38
猶自沉浸在被甩痛苦裏的易衡現場給衆人表演了個平地摔。
走着走着直接腳一滑坐進了溝渠裏。
好在溝渠不深,他除了屁股震麻,沒受什麽皮外傷。
“天氣熱,你就這樣曬曬幹吧!”龐慶雲撇了易衡兩眼,抱着手臂站在田埂邊沒好氣地揶揄道。
炎熱的天氣裏易衡只覺得溝渠水冰冷刺骨,跳上田埂後那種寒意持續了好一會才逐漸消散。
“好冷。”易衡打了個冷擺,搓着沒潮的手臂直哼哼。
這個鬼地方奇奇怪怪,這麽大的太陽,他老覺得背後冷嗖嗖的。
剛才他分明看見溝渠都擡腳準備跨過去了,可擡起的腳就像是凝固在了空中,眼睜睜看着自己往後坐進了水裏。
難道……
一想到他在院子裏口無遮攔說得那些話,易衡忍不住抖了兩下。
這副慘兮兮的模樣讓龐家幾位長輩本還想呵斥幾句的話都咽回了肚子裏,龐母伸手拍拍他手臂擰眉:“你手這麽冰,快去車裏換上你舅舅的衣服。”
芫伯一看到逍遙停在易衡頭頂上得意的表情,就知道這件事肯定跟它有關系。
看到人被吓得夠嗆,主動走過來提出帶他去用吹風機吹一吹。
“舅舅……阿嚏……”
易衡張嘴,一個響亮的噴嚏先出,就幾秒鐘時間,鼻孔就流下了條清鼻涕。
白渭江水常年都帶着寒氣,就算六七月份白渭村最熱的時候溝渠裏都能冰鎮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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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衡受了寒又被吓,一下子寒氣入體瞬間感冒了。
“我先帶你回去洗個熱水澡,不然一會要發燒。”
芫伯擡眸掃過逍遙,轉身招呼收割的師傅們繼續忙,自己則又領着龐家人往家裏走。
“真是給你添了不少麻煩。”龐父致歉。
“沒有沒有。”芫伯連連擺手,又順勢朝空中幹笑了兩聲:“都怪我家的地不平。”
易衡:“……”
他聽不出來芫伯是真這麽想還是故意影射他不看路,只得哀怨地抱着自己肩膀邊吸鼻涕邊委屈巴巴地跟上。
只聽芫伯又繼續開口說道:“溝渠修了好多年,分布有些不合理,連我都經常被吓一跳。”
易衡情緒稍緩,揉了揉自己鼻子小聲嘟囔。
“應該就是地不平,要不我怎麽會眼看着摔進去。”
這個說法很有說服力,易衡很快找到了內心的平和,這會看芫伯倒是順眼起來了。
一行人回到老屋,龐慶雲去車裏拿換洗的衣物。
易衡剛準備進客房時正巧瞟到了門框上的紅布,步子一頓,他撓着頭轉身。
“對不起啊!剛才是我嘴賤,不該亂說話。”
匆匆忙忙說完,人一溜煙就小跑進了房間,留下個一頭霧水的芫伯眨了幾下眼。
“這家夥是為剛才沒跟你打招呼道歉,小芫你別往心裏去啊。”龐母适時為外孫添上句幾句好話。
芫伯只笑着說“哪有”眼神其實已經瞟向了逍遙。
易衡肯定在院子裏說了什麽話才讓逍遙生氣,按照它的性格,不是芫藕生的壞話就是芫伯的。
【算這家夥識相!】逍遙心下稍稍滿意,飛到芫伯肩頭坐下後又恢複成了吊兒郎當癱着的模樣。
脾氣暴,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等人洗澡的功夫,芫伯泡了杯驅寒的茶水。
這回易衡倒是變得異常乖巧。
頂着張紅彤彤的臉,兩三口就喝完後還知道給芫伯道謝。
芫伯等他喝了睡下之後又再度返回農場。
龐父剛才摘的黃瓜一直沒空吃,這會沒什麽事,才從兜裏淘出來大大咬下一口。
清脆的響聲讓人側目。
黃瓜就是集市上買的普通黃瓜苗所種,可由于澆灌的水不同,讓黃瓜中的清甜帶了絲香。
上周龐家父子千辛萬苦帶回去的蔬菜瓜果送了大半給親朋好友。
老友們還笑他接地氣,竟然不送名貴藥材改送新鮮農産品。
後來接到的電話可讓龐父長臉不少,他得到的反饋都是詢問在哪買。
還有人讓之後買了再送些過去給家裏年幼的孫子女們吃。
人老了老了之後不就求身體健康和家庭和睦嗎!
妻子的胃痛這段時間都沒發過,他也因此能一覺睡到大天亮。
如此一來,身體好了自然吃啥都香。
“芫伯姐姐。”
清脆的聲響讓龐思雯豔羨不已,她鼓足勇氣湊到芫伯面前仰頭小聲地問道:“我可以摘根黃瓜嗎?”
小姑娘為表示自己的不貪心,伸出手指還比劃了個長度。
“我摘這麽一小根就行。”她強調。
“當然可以。”芫伯笑呵呵地點頭,随手從剛經過的黃瓜地裏摘了根泛黃的黃瓜遞給她:“這種黃瓜非常甜哦!”
“謝謝姐姐。”龐思雯開心接過,将洋娃娃換了只手抱好,學爺爺的模樣随便在衣服上擦了擦就咬下。
井茜眉心一跳,忍着才沒制止出聲。
龐慶雲看到女兒童真的可愛模樣,樂得哈哈大笑,腳下一滑差點沒又栽進溝渠。
“好甜。”龐思雯眼中大亮,樂呵呵地舉起讓龐文浩也嘗:“哥哥真的好甜。”
“哥哥不渴,你吃啊。”龐文浩抱起妹妹,溫聲哄着。
兄妹倆年紀差了二十歲,龐文浩對這個妹妹的寵愛全家最甚,說着話就從褲兜裏拿出手帕給妹妹擦嘴。
“大家自己摘了吃。”芫伯招呼大家。
一行人站在稻田裏看了會工人們忙碌,龐父的目光則是黏在了堆放在田埂邊的谷堆。
姜黃色的稻谷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顆粒不大,稻谷的形狀偏圓。
龐父蹲下身随手抓了把,心下稍驚。
他雖沒做過農民,但基本常識還是有,一般稻谷殼應該是硬的,要用脫殼機才能打成米。
可他用手搓了搓稻谷,發現稻殼偏軟,手下稍微用力就能搓開條縫。
而且稻谷太圓,捏在手裏有種在搓珍珠的感覺。
“小芫。”龐父擡頭想問,發現芫伯人沒在。
轉着目光找了半天,發現她已經走到身後很遠的一塊地正彎腰再敲打着什麽。
“走,我們去看看芫伯姐姐摘西瓜?”龐文浩抱着妹妹,跨上了另一條田埂。
“爸。”龐慶雲看龐父像是有話要說,也跟着蹲下身:“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不是。”
龐父将稻谷展示給龐慶雲看,笑眯眯地沖他擡了擡下巴:“看看小芫到時賣不賣這個米?買的話買點回去給你媽吃。”
“行。”城市長大的龐慶雲哪知稻谷原本是什麽樣,他只見過白花花的大米。
看老父親對稻谷感興趣,也只是下意識地點頭應是。
等芫伯再次回來,兩手各抱了個大西瓜,翡翠色皮上有細長的黃色紋路。
龐文浩手裏也抱了兩個,龐思雯則是手裏捧着個拳頭大的半邊西瓜,整張臉都埋在了瓜裏。
龐文浩時不時都要提醒她:“看腳下的路。”
将西瓜輕輕放進溝渠裏後,芫伯又折身回去端了個框子過來。
框子都是龐思雯正在吃着的那種小西瓜,光看外形的話像是沒成熟。
可看女兒吃得那麽津津有味,龐慶玉就知味道差不了。
“吃點西瓜解解渴。”芫伯将西瓜分給龐家幾人。然後去到地裏将剩下的給了師傅們。
如此來往兩趟後,地裏的人全都停下動作開始吃瓜。
別看西瓜只有拳頭大小,輕輕用手掌一劈就裂開露出裏面鮮紅欲滴的瓜仁。
紅色汁水争先恐後滴下,師傅們下意識反應都是用嘴去吸。
“好甜的瓜。”一吸就有人立即發出了感慨。
瓜不沙,卻甜味充足,微微有些脆的瓜瓤被牙齒輕輕一擠就飙出汁水。
充盈的汁水溢滿口腔,還人還來不及咀嚼就要先咽下汁水。
“這瓜真不錯。”
龐慶雲吐出顆黑色的瓜籽,紅色汁水立刻順着他微張的嘴從下巴流到了領口。
井茜小口品嘗着瓜,這會已經對家裏人毫無形象的吃法視若無睹了。
從小的再到老的,今天都沒了平日裏的那種矜持形象。
再想想平日裏自己對保姆的要求,這會兒可真有些打臉。
短暫的休息時間結束,芫伯跟師傅們招呼一聲,先回去做午飯。
龐慶雲吃飽喝足,回到院子後就決定先獨自去四處轉轉,順便将草圖畫出來。
董二婆和劉嬸估摸着時間來幫芫伯做飯。
飯菜都是很簡單的家常菜,龐家幾口倒是沒嫌棄與別人同桌,幾十個人在院子裏擺了三桌。
午飯匆匆結束後師傅們就又忙着下地去了。
收割稻谷的費用是按照面積來收費,大家夥當然是能快點做完就快點。
下午芫劍鋒沒事,主動承擔了去地裏監督的責任。
芫伯空閑下來,領着龐慶雲再重新從竹林的方向繞着老屋去走一圈。
龐家人除了睡飽覺精神抖擻的易衡,其他人都回了客房去午睡。
龐慶雲此時的專業顯現出來。
身後背着個畫板,手裏提着卷尺,手上是速寫本和筆,腰間還挂了個……八卦盤。
雖然外形像是塊表,可芫伯從小看過不知多少這類法器,一眼就看出是八卦盤。
芫伯的眼神很直接,龐慶雲當然也看得見。
他樂呵呵地拍了拍八卦盤:“雖然我不懂風水,但是帶個八卦盤在身上,磁場不對就能立馬看出。”
“原來是這樣。”芫伯笑。
就這一個動作,芫伯就知龐慶雲确實不懂。
哪有人會哐哐地這麽拍自己法器?
爺爺說過,有靈性的法器是夥伴可得好生供着。
“我們設計師行業遇到的怪事太多,不得不小心點。”龐慶雲又解釋:“我就是求個心安。”
“舅舅就是封建迷信。”易衡這類從小接觸唯物主義的年輕人完全不相信,這句話幾乎就是脫口而出。
一說完才回憶起早上的狼狽,擡手就輕輕拍了自己嘴巴幾下。
龐慶雲橫了外甥一眼,真是連訓他的力氣都沒了。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咱們沒看見不代表沒有。”芫伯緩緩地擡起手,像是拍了拍自己肩膀。
【我現在相信這小子是嘴賤了。】逍遙插話。
“咱們走吧。”說完,帶着龐慶雲從右側的小路鑽進了竹林。
“看來小芫也懂風水命理。”龐慶雲追上邊說話邊拿出速寫本繼續完善早上的草圖。
“我想在這裏開扇門……還有這裏……”
芫伯沒回那個問題,指着老屋的圍牆與竹林把自己的想法跟龐慶雲說。
到了工作,龐慶雲認真起來,手下飛快寫上芫伯的訴求,并時不時地提出一些意見。
三人從竹林穿過,眼前猛地豁然開朗。
爬過在四十五度左右山坡上的竹林後,他們三人走到了山頂。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孤零零立在崖邊的墳墓,右邊有座幾乎九十度的巨石擋住了山那邊來的風。
巨石下方有座八角亭,其他地方都被雜草所覆蓋看不出地形。
不過看其中生長的樹,龐慶雲馬上腦補出這地方應該有二十度左右的坡度,前高後低。
“那是我爺爺的墓。”芫伯往前走着,擡手指了指笑着說道:“我爺爺生前是靠堪輿風水和喪事超度養大了我。”
易衡:“……”
此時真恨不得縫上自己的嘴。
龐慶雲也略有些尴尬,不過他很快調整過來,點頭接了句:“難怪我爸說你家的風水特別好。”
三人從墳前走過,芫伯餘光中看到易衡雙十合拜了拜,嘴裏還在無聲地念着什麽。
【老爺爺對不起啊!我就是嘴賤,我不是故意說您的,莫怪莫怪。】逍遙實時轉播易衡的碎碎念。
“哇!”
剛走到懸邊,龐慶雲立刻被眼前江水一色的絕美風景所驚到,手上的筆不知不覺停下,他盯着緩緩流動地河水贊嘆出聲。
原以為站的地方下會是百米懸崖,沒想到那條壯闊的大江就離他們二三十米遠。
此時潺潺水聲才伴随着風吹進龐慶雲耳中。
水腥氣迎面撲來,他只覺得心跟着眼睛一起逐漸平靜下來,整個人舒展開來擁抱面前的美景。
“我想修下這裏。”芫伯說。
說話時她回頭看了眼芫藕生的墳墓,看到逍遙坐在墓碑上,神情落寞地望着白渭江的方向。
“咱們在這裏修排欄杆,然後把這裏打造成個觀景平臺多好。”龐慶雲心中已經有幅畫面。
如果将這片上千平的山頭利用起來,白渭村說不定能因此發展成個休閑旅游的好去處。
“正好。”芫伯彎腰撿了顆石頭使勁扔進江裏:“我爺爺特別喜歡熱鬧。”
她與龐慶雲的想法不同,只是想着把這裏規劃下讓村裏的長輩們以後都能常來坐坐。
最重要是她也能多個午睡的好地方。
雙方想法不同,但是此時對改造的思路倒是相同,龐慶雲一一記下。
“我手頭只有六十萬,如果錢不夠就先建造倉庫,這裏最後再來改。”
他們越說好像規模就越大,芫伯有點擔心手裏的錢不夠,連忙先将老底托出。
“那咱們先把要緊的做好,後面再來改這裏。”
很明顯六十萬是肯定不夠的,龐慶雲沒算設計費,只是單從人工和材料方面估算就覺得不夠。
于是這裏他只定下了做欄杆一項後,草草收筆。
随後三人朝農場繼續走,這時走着就能明顯感覺到是在下坡。
往前走了幾百米,一條三四米寬的青石溝渠橫亘在幾人面前,龐慶雲立刻知道為什麽芫伯要從竹林旁開門了。
任誰來都沒法飛過這麽寬的溝,相當于是個天然圍牆。
說是溝渠芫伯覺得有些言不符實,應該是是水塘才對。
這個大水塘是為了放緩江水進入農場的速度所建,江水流進來後積存于此,水滿溢出流向旁邊的溝渠。
“這裏面有魚吧?”
塘邊有厚重的青苔,易衡清晰看到水邊有不少螺蛳,而且水面時不時有泡泡冒出,應該是有魚。
“應該有吧。這我還真沒注意。”芫伯也跟着看向水塘。
“是個釣魚的好地方。”易衡若有所思地盯着看了半天又擡頭四處看附近的環境:“說不定魚還不少。”
“你喜歡釣魚?”
從剛才起,芫伯還是第一回 看到易衡面露感興趣的樣。
“我……”易衡看向芫伯,神色鄭重。
芫伯還以為他要說什麽要緊的事,連忙也正了神色看過去。
“有個外號叫‘從不空軍’。”
短短一句話大喘氣地分成了兩段,說完還自信地揚了揚下巴似是等着芫伯追問。
“……”
可面前兩人顯然都不想搭這個茬,龐慶雲取下眼鏡捏着眉心,心裏升起股強烈的無力感。
“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竟然喜歡釣魚。”
芫伯轉身繼續走,本來只是順口敷衍句罷了,易衡卻像是找到了知己般眼睛猛然大亮。
“對吧對吧!我就說釣魚不錯吧,我爸還老說我玩物喪志……”
芫伯:我只是說沒想到,并不想聽你爸罵人的話。
十幾分鐘的路程,易衡像是換了個人,直接把龐慶雲擠到一邊拉着芫伯說東說西。
瞧他那架勢,大有馬上把大自己一歲的芫伯認作“親姐姐”的打算。
從農場繞回屋子後門,芫伯才找着機會将話題繞到了改造上。
“這邊我想建個休息的屋子,這邊建倉庫。”
說着話,芫伯繞過豬圈,心中立咯噔一聲,下意識地又加上句:“恐怕不行了。”
栽種在豬圈後白月葡萄不知何時已經長得比她還高,粗壯的藤蔓爬滿了充當架子的金剛竹。
比臉還大的葉片全部面朝上,貪婪地吸收着陽光。
那些密密麻麻地藤蔓穿來穿去,竟然形成了面巨大的綠網。
【我就說吧,你這麽年輕葡萄藤肯定長得極其茂盛。】
【咱們得砍幾棵金剛竹出來做架子,不然要不了多久就要爬上牆頭。】
逍遙在耳旁碎碎念。
“早上經過我還以為是洋絲瓜的藤。”龐慶雲走進仔細一看,才發現竟然是葡萄的藤。
葡萄樹的根就在豬圈牆角邊,有他小腿粗。
就是不知為什麽會長成了張“蜘蛛網”瞧着有些亂七八糟的纏在一起。
“今年忘記搭架子了。”芫伯不好意思地回。
她真不能用常規的種田知識來判斷空間農場出品。
人家幾年的葡萄藤也沒這長得快,才幾個月時間,竟然就長到了如此茂盛的程度。
照這樣的趨勢下去,明年六月份就能結果了。
但這回芫伯顯然又估算錯了,今年華國大半城市的葡萄園都在經歷寒冬時,只有家裏的這棵葡萄樹結出了驚人數量的葡萄。
“這裏就讓給葡萄吧。”芫伯決定。
兩人站在這裏又詳細商量了下具體方案後,龐慶雲突然想起什麽。
“我外甥呢?”
“好像是去果樹林裏了吧?”芫伯不确定地回道。
不僅易衡不見了,就連逍遙都跟着不見了。
“易衡。”
生怕外甥又闖禍,龐慶雲這個操心舅舅連忙喊人。
“我在這呢。”
林子深處傳來易衡的回答。
看那方向,芫伯知曉他應該是被石榴樹吸引過去了。
最近幾顆石榴樹相繼成熟,香味吸引了好多嗅覺林敏的鳥兒。
如果不是芫藕生留下的陣法,石榴估計已經被啄成了馬蜂窩。
“我們去那邊,”
兩人追着聲音而去,大片大片深紅色沖擊着人的眼球。
成熟後的石榴由大紅轉向深紅,大團大團的紅色湊在一起,就像是花團錦簇的花園一樣讓人震撼。
“這是……石榴?”龐慶雲驚詫。
“嗯!”
芫伯又注意到高空盤旋着的鳥兒,她走過去摘下兩個往山谷裏扔下,立刻引着鳥兒俯沖追去。
她也不是小氣的人,會時不時摘兩個給貪吃的鳥兒打打牙祭。
“我發現……”
易衡摩挲下巴,芫伯就知這家夥怕是又要語出驚人,連話都不敢接,直接轉身無視。
“你家的蔬果比外面賣的都大多了,真像是膨大劑使用過度。”
果然不是什麽好話。
“你怕是只知道膨大劑。”芫伯沒好氣地怼他。
“不過我覺得你不是這樣的人。”易衡又添上句,這回他注意到了芫伯無語的眼神。
如果不是這家夥心不壞,芫伯絕對會好好教教他什麽叫“說話的藝術。”
逛完一圈回去後,龐慶雲借了書房開始做詳細圖紙。
龐家其他幾人還在睡覺,易衡繼續陷入失戀的痛苦中,找着機會就給前女友發語音。
芫伯沒什麽事,幹脆就坐在院子裏聽他邊發語音邊上傳新商品的圖片。
“微微你聽我解釋……”
“微微……”
哀切的喊聲并沒讓易衡收到回音,反而是裏面頻繁出現的兩個名字讓芫伯一激靈。
如果只是姜微的名字出現她還覺得是巧合。
但岑丘白緊跟着出現,完全就說明這倆人就是她認識的那兩人。
跟她斷了聯系的姜微自不必提,而岑丘白不是跟芫浈江住在同小區的那個小白臉嗎?
小白臉岑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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