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夫君詐屍
楚翹終于失眠了。
內室點了濃重的安神香,阿福被熏的昏睡了過去,可她自己卻還是腦中混亂,無法睡下。
她思來想去,眼下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蕭湛要的是兩個繼子;第二,蕭湛看上她了。
僅能想出的兩種可能也沒有絲毫的依據可言。換言之,無論結果是哪一種都讓她無從解釋。
日子一晃而過,轉眼就到了蕭湛所給的三日期限。
這一天一大早,楚翹只覺眼角不住的在跳動,情形很是微妙。
秋日的晨光熹微,楚翹放眼望着旭日東升的方向,感覺到了一絲絲莫名的異樣。
她正想着蕭湛那日的話,老管家疾步而來,見着楚翹睡眼蓬松,俨然還是個嬌憨小姑娘的模樣,老管家既是心疼,又是着急。
若是再有個波折,梁家估計就快撐不下去了。
夫人兩年前嫁到梁家時也才十五,正當嬌花盛開的年紀,她這兩年卻從未安穩過,若是換做尋常女子,早就熬不住了吧。
老管家一站定,就道:“夫人,蕭王爺他,他……他又登門了!”這話一出,老管家接着道:“老奴見蕭王爺這次帶了不少人手過來,這……這是要作甚?”
楚翹心頭咯噔了一下。
對于蕭湛,她還算是了解的,這人從來都是說話算數,他既然給了楚翹三日期限,三天後他肯定會現身的。這是要逼婚?
楚翹幽幽一嘆,上輩子當皇太後的日子不算太過順遂,這輩子她取代了顏如玉的身份,依舊無法像個尋常人一樣過活。
兜兜轉轉而過,還是與這些人繼續糾纏不清着。
楚翹見到蕭湛時,他站在堂屋內,負手而立着,一身玄色繡金絲暗紋的錦袍,就那樣冷峻無溫的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道了一句,“你來的正好,還有什麽需要,你大可直接提出來。”
他如此直白的開門見山,讓老管事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楚翹覺之此事太過玄乎,她絕對不會為了擺脫狼窩,而去鑽了虎穴。
不管是梁府,還是蕭王府,都不會是她能夠永久待下去的地方。
楚翹對身側的老管事道:“古叔,您先下去,我與蕭王爺有話要說。”
老管事自是不放心,但也無計可施,只要先退出了堂屋,卻沒有走遠,而是立在屋檐下。
這廂,楚翹又反複打量了蕭湛幾眼,甚至懷疑這人有沒有某種不可言喻的“癖好”。
楚翹尬笑了兩聲,“呵呵呵,王爺,那個……小婦人雖出身清貧,又是一介寡婦,但也知從一而終的道理,恕小婦人不能答應王爺的條件。”
蕭湛劍眉猛的一蹙,面前這女子的不識大體的倔強又讓他想起了那人。
他薄唇微抿,但思緒就被他強行拉回。
無論換做是怎樣女子,都會迫不及待巴望着這份榮寵。
蕭王府的王妃!
多少人都盯瞎了眼睛渴求着,她倒好,直接回絕了。她根本沒有見過梁時,更談不上對梁時有情了。還談什麽從一而終?
她腦子裏裝的都是些什麽?
難道不明白攀上了他蕭湛,就意味着自此一世榮華?過上人上人的日子?
蕭湛沉吸了一口氣,先禮後兵是他管用的手段,既然楚翹不同意,他便繼續徐徐道來,語氣并不像威脅,可楚翹聽後卻想炸毛了。
他道:“本王有一百種法子讓梁夫人锒铛入獄,上次的案子雖與本王無關,但今後本王不排除有這種可能。本王從來不會多費唇舌,梁夫人最好能學會妥協,本王不喜歡帶刺的人。”
楚翹以為自己眼花了,她看見蕭湛唇角處似有一絲笑意一閃而逝。
他竟然會……笑?!
楚翹挺直了小蠻腰,又默念了一句“威武不能屈”,壯膽道:“王爺,您這是在威脅我?”
蕭湛不以為意,那嗓音依舊很淡,像說着一件無關緊要之事,“你可以這麽認為。”
楚翹:“……為什麽?王爺若想害我可以,但不能碰我的兩個繼子,他們都還是孩子。若不……若不王爺只娶我一個可成?不不不,我的意思是……”
未及楚翹說話,蕭湛強硬的打斷了她的話,“本王對你沒有一絲興趣!”她是有多自戀,會以為他蕭湛會看上她這樣的女子?!
楚翹:“……”好吧,雖然聽着挺放心的,怎的好像有點受傷?
楚翹正騎虎難下時,小黑疾步而來,他目不斜視,更是沒有顧慮楚翹一副恨不能張牙舞爪的表情,似乎事态極為緊急,他上前之後便在蕭湛耳側低語了幾句。
蕭湛當即面露詭異之色,他凝視了楚翹幾眼,那深幽的瞳孔之中情緒不明,未置一詞,幾乎是即刻就帶着蕭王府的人離開了梁家,去勢匆匆。
楚翹心有餘悸,同時心慌的更厲害,她總感覺着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
這廂,蕭湛出了梁府,上馬車之際,對小黑道了一句,“此事還有哪些人知曉?”
小黑指了指隔壁的楚家,正見楚遠也從府邸大步邁出,步履匆忙,看來不用猜了,楚遠也知情了。
隔着數十丈之遠,楚遠對蕭湛微微點頭示意,之後跳上馬背,朝着城中的方向疾馳而去。
小黑這才道:“王爺,梁大人已經到了城外的驿站,內閣與皇上都已知曉。梁大人果真不可小觑,他竟然一路隐瞞身份,直至今日才叫了心腹入宮報信,即便現在有人想暗殺他,也是為時已晚了。”
蕭湛擡頭看了一眼梁府的門楣,眸光微眯。兩年了,梁時是等不及了?還是另有原因……蕭湛微微思忖,吩咐道:“即刻入宮!”
“是!”小黑應下,跳上了馬車車轅,親自駕車。
兩個時辰之後,已經是晌午了,當楚家老夫人登門道喜時,楚翹等人才知道梁時他竟然詐屍了!
這個消息太過驚悚,楚翹久久都沒有回過神來。梁時此人似乎已經消失了很久,又似乎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楚夫人總覺着虧欠了梁家,如今梁時能回來,她也稍稍松了口氣,拉着她的閨中老友,道:“梁老太太,你可聽見了,梁時還活着呢。”說着,楚夫人陷入一陣幽怨,“可憐我的翹翹卻是真的走了。”
楚翹站在一側,聞言後,心裏不是滋味。
她就站在母親身邊呢,可卻是不能相認,她上前一步,勸道:“楚夫人,您……您節哀。”
楚夫人看了一眼楚翹,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眸中晶瑩閃爍。
梁老太太似乎根本就沒有聽懂,她憨笑了兩聲,抓了一把松子糖給楚夫人,“來,多吃些松子糖,你若是同楚将軍拌嘴了,就住在我這裏吧。”她還以為這是兩人年輕的時候。
楚夫人看着這樣的梁老太太,又是一番傷神。
楚翹不曉得這一日是如何度過的。
她更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短短這半天,已經有人開始陸續将曾經霸占過的梁家家産送回來,還另外贈了錢財,這明顯是被梁時還活着的消息給吓着了。
楚翹坐立不安,即便她不去打聽,老管家也時不時來彙報情況。
一會是梁時入京了,一會又是炎帝親自帶人去迎接了梁時,總之梁時的消息不斷傳來,楚翹越發淡定不下去了。
在旁人面前,她尚且可以藏住身份。
可若是梁時回府,她該怎麽辦?
更何況,她也懷疑當初梁時也有可能害死了她。
眼下除了她自己之外,她是誰都不信任的。
天色漸黑,宮裏頭還沒有傳出消息過來,也不知道梁時什麽時候回府,楚翹已經第三次收拾好了包袱。
秋風飒爽,楚翹卻是焦慮的一臉火辣,終于等到了天色徹底暗下來之後,楚翹帶上自己僅有的一百兩銀子,準備出逃。
梁家的人都是人精,梁溫一早就站在屋檐下守株待兔了,梁溫本以為楚翹會喜不自勝,畢竟梁時一回府,他們一家子的苦日子都結束了啊,日後就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如玉,你傻不傻?這兩年你都熬下來了,梁時一回來,你還需要這般吃苦受罪麽?不是我自吹,我家梁時的相貌放眼京城都是出類拔萃的,更別提他的才情。如玉啊,我原先以為你命苦,卻不想你這是大有後福啊。”
“聽長姐一言,好好待在梁家,日後有你的好日子。”
“對了,這今後萬不可與隔壁楚二公子來往了,你可曉得?你現在可是有夫之婦!”
面對梁溫一頓勸說,楚翹自是沒有出逃成功,但這并不代表她會滿心歡喜的迎接梁時的回歸。更不會坐以待斃的等着梁時發現她的真實身份。
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楚翹再次行動。
當初梁家逐漸敗落之後,府上的下人都被遣散了,楚翹左右看了看,發現沒有人,抱着包袱,就直接離開了。
梁雲翼與梁雲奇坐在屋頂看着她,見楚翹鬼鬼祟祟的溜出了府門,兄弟兩個卻不怎麽着急。
“二弟,母親這是太激動了?要一個人去見父親?”
“以我看不像,大約是久聞父親威嚴,母親她害怕了。”
“也是,母親終歸還小,上次在大理寺估計也吓傻了。”
“不過二弟放心,母親走不出恒順胡同的,她一會定又會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楚翹:哀家要離家出走,誰也別想擋着哀家。
梁雲翼:不擋的,不擋的。
梁雲奇:母親小心耗子出沒。
楚翹:算了,還是挑一個黃道吉日再走吧。
梁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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