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洞房花燭
秋去冬來,離着大婚之日又近了。
楚翹已經與顏家徹底脫離了幹系,她如今是楚家的女兒,但這大婚一事也不好由楚家全權給她操持。
其實,她與梁時再次大婚已經是聞所未聞之事,若非是楚翹如今是鎮國公府的義女,加之梁時位高權重,他二人的大婚已經會被外人認為是“荒唐”。
不過,楚翹不以為然,她這人吧,太會過日子了,總是往好的方面去想。
再次大婚,且不論更加穩固了她梁夫人的身份,也能賺不少銀錢啊。
她如今對梁時可謂另眼相看,梁時給了她康德錢莊的銀號,讓她自己想怎麽置辦嫁妝就怎麽置辦。
楚翹近日總會有所愧疚。
人家梁時是何等的大度,虧的她彼時将他想的那麽壞。
這一天冬日高照,楚翹領着三個孩子去成衣鋪子選料子,兩個繼子自是不必說了,都是蘭枝玉樹的好苗子,身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拔高,不過繼女就稍稍遜色了一些,稍稍打扮過後,才能稱得上是秀氣。
不過,楚翹格外疼愛梁雲玥,“老三,你也不小了,姑娘家平日裏無事做就該多多打扮,再有幾年等你及笄,也該說親了,今日看上什麽首飾便直接拿下好了。”一言至此,楚翹添了一句,“你們父親将銀號給了我,放心花吧。”
母子幾人不約而同的賊笑了幾聲,達成了共識,不花白不花。
高門大戶的千金小姐,到了十五之後一般都會定下婚事了。
梁雲玥時常與兩個哥哥混在一塊,也偷看過不少話本子,加之梁家此前沒有主母,她無教戒,故此性子絲毫也不內斂,與尋常人家的姑娘不太一樣。
梁雲玥聞言,并不覺之羞澀,反而大方一笑,“多謝母親,我倒是一直想要一只流蘇赤金的簪子,姑母說我這個歲數帶赤金首飾太過媚俗了,可我就是喜歡。”
楚翹微怔,“……”的确有點媚俗,她怎麽看都覺得梁雲玥都不像梁家人。但這三個孩子是同胞所出,不存在梁時被綠的疑問……
母子幾人正走着,又瞧見了一間書鋪,裏面擺着各色話本子,這讓楚翹心癢難捺,她已經好些日子沒有看話本,日子都少了趣味,梁雲翼和梁雲奇兄弟兩個也好這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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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雲玥一本正經提醒道:“母親,大哥二哥,如影還跟在後面呢,若是讓父親知曉了,保不成你們三個又要跪祠堂。”
“……”
楚翹一陣臉紅脖子粗,她都這把年紀了,還要被梁時嚴加管教着……有點臊的慌。
母子三人斷了買話本子的念頭,很有默契的踏入了醉仙樓。
之前梁時不在京城,梁家的日子清貧,母子幾人最饞醉仙樓裏的板栗燒雞,如今有了銀錢,肯定都不願意委屈了自己的味蕾。
如影跟着幾人轉了一圈了,他身為影衛,自然不能靠的過近。
但大人交代過,若有任何異樣,讓他随時去禀報。
異樣倒是沒有發現,只是夫人和少爺小姐時常鬼鬼祟祟,竊竊私語。夫人就算再怎麽年輕,與少爺小姐也不是同一輩的人,就是不曉得哪裏來的這麽多話?!
如影平生頭一次對主子的事産生了濃重的好奇,也不曉得他們幾人究竟說了些什麽,夫人還以帕遮唇,樂呵呵的笑了起來。
如影:“……”總感覺夫人和少爺小姐是在說他們家大人,這種事還是不要如實彙報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楚翹現在腰包充實,出手也闊綽,讓小二備了一間雅致一點的雅間,母子幾人就開始點菜了。
其實,兩年前楚翹剛以冥妻的身份嫁入梁府時,她并不怎麽受待見,但奇怪的是,不出兩個月,梁府上下都将她視作了正經夫人。
對此,楚翹也不明所以,她也沒想到她換了身份之後,還能如此受人喜歡。
小二很快就上了飯菜,就當如影聞到屋內一陣菜香時,一玄衣錦袍的男子赫然醒目的立在了他面前。
此人面容俊朗中帶着一股狠絕,劍眉斜飛如鬓,可能有人天生具有強大的氣場,單單往那裏一站就是一派王者氣息。
蕭湛的突然出現讓如影當即警覺,好在他今日也帶了人手出來。要知道,除卻蕭湛之外,還有一個隔壁楚家二公子也惦記着夫人,如影自是要盯緊了才成。
面對蕭湛與生俱來的威壓,如影挺直了胸膛,朗聲道:“蕭王爺怎麽這麽巧?”
蕭湛鷹眸敏銳,只是淡淡掃過,就認出了如影,知道他是梁時身邊的貼身随從,卻見他如此無禮,蕭湛忍了又忍,“本王是來求醫的。”
如影胸膛起伏,他家夫人又不是大夫,蕭王爺這是強人所難啊。
楚翹聽到了門外的動靜,也知道蕭湛來了,品嘗美食的好心情盡數消失殆盡。
蕭湛就這麽不死心,他還想讓她放棄麽?
可即便她嫁給了梁時,她與梁時之間也不可能有夫妻情義啊?
楚翹突然想起了曾經何時,蕭湛與梁時一同來坤壽宮的情形,那日是要商榷她的生辰宴。
楚翹根本插不上話,蕭湛與梁時二人一直在相互排擠,暗潮紛湧,沒過多久就開始厮打了起來。
蕭湛和梁時是何等人也?怎會這般沖動就打了起來?還是當着皇太後的面?
此刻回想,楚翹不由得又在腦中編出了一場奸佞之間的愛恨情仇。
蕭湛與梁時遲遲不曾婚配的緣由似乎也漸漸浮出水面。
咳咳……打住!不能再多想了!
楚翹從幻想中回過神,梁雲翼道:“是老師來了,母親,老師不是外人,我這就去開門相迎。”
蕭湛動用他手上的勢力,執意收了梁雲翼與梁雲奇兄弟兩個為學生,如此一來他似乎又與梁時牽扯不清了。
楚翹喝了一口清茶安撫了自己,“……”總感覺自己罪孽深重,硬生生壞了蕭湛的好事,她霸占了梁時,蕭湛肯定是對她恨之入骨了。
蕭湛也不知道使了什麽手段,竟讓梁雲翼與梁雲奇兄弟兩個對他尤為敬重,還說蕭湛沒有攝政王的架子,待人随和。
門扇被人打開,如影一看是自家少爺,他登時無話可說。
“老師,您裏面請坐,我母親和二弟今日也在。”梁雲翼虛手一請。
雖說楚翹和蕭湛算是大夫與病患之間的關系,但男女大防不可忽視,梁雲翼很精明,他請了蕭湛進門之後,就将門扇打開着,光明正大的,也就少了閑話。
楚翹渾身上下都不得勁了,她現在很惜命,一點都不想與蕭湛這樣的權貴起争執,更何況她還搶了他的心上人……
蕭湛已經有幾日沒有看見楚翹了,他這人從來不會放過任何一點的蛛絲馬跡。
其實,即便眼前的小婦人不是楚翹,即便她與楚翹僅有那麽一絲絲的相似之處,他也會想法設法将她留在身邊,以解多年相思之苦。
他蕭湛不是什麽善人,強取豪奪對他而言并不是什麽不可為之之事。
一想到小婦人與梁時已經算是鳳凰和鳴,過陣子還有舉行大婚,蕭湛眉頭緊蹙,似有千般怒怨。
楚翹一看他這個樣子,自是擔心受怕的。
瞧瞧,他這眼神是恨不能就地将自己給弄死啊。
楚翹起身,朝着蕭湛福了一福,“妾身給王爺請安,犬子頑劣,勞煩王爺照拂了。”
蕭湛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卑微的行禮,心頭的怨怒愈加強烈。
她這樣瞞着他,如此小心翼翼,誠惶誠恐,是害怕他麽?她是篤定了他可能害過她?
難道那十年的庇佑都是假的?他就這麽不值得信任?
看着小婦人一張精致的臉,還有她躲閃不定的眸子,蕭湛胸口一陣刺痛,他竟是忘了呼吸了。
垂在錦袍兩側的大掌握了握,蕭湛當着三個孩子的面,打起來啞謎,他知道楚翹一定能聽懂,道:“顏姑娘,本王的心意,你還不明白?”他想告訴楚翹,他是值得信任的。
他已經猜出了她的身份,不是一直沒有對她下手麽?
蕭湛已經拿出了足夠的耐心和時日來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如果他蕭湛想殺一個人,那人根本活不到次日。
這聲音淡淡,自帶一股薄涼之意,與這初冬的時節極為相配。
梁雲翼,梁雲奇與梁雲玥自然是聽不明白蕭湛的話中話。
楚翹倒是以為自己聽懂了,沒想到蕭湛會親自過來找她談話,“妾身明白的,王爺與二爺之間的事,與妾身毫無幹系,妾身根本不在意,況且王爺那幅畫妾身實在是欣賞不來。”
楚翹面色不佳,像是被第三者騷擾過的小娘子。
這話有些歧義,但楚翹一直都是這樣人,行徑言辭都是奇奇怪怪的,這些年蕭湛已經習以為常,遂也沒有當回事,又問道:“你真明白?”
明白的!明白的!她已經十分明了了。
如果有的選擇,她也不想牽扯其中,斷袖之癖自古有之,但那些有隐疾的達官貴人也不敢如此光明正大呀,多半都是在家中養了男.寵,亦或是偶爾才與心上人在客棧幽會。
蕭湛和梁時又都是身份特殊的人物,這件事要是傳言出來,天.朝的顏面何在?
炎帝那小子會被吓死的吧!
楚翹鄭重點頭,神色十分嚴肅,“妾身曉得了。”
蕭湛舒了口氣,按着他雷厲風行的性子,會直接将人給擄走了,可……他眼下卻是不敢。
很明顯,楚翹依舊是不信任他的。
況且她的死……他也不能完全脫了幹系!
蕭湛眉心依舊蹙着,濃眉之間似有千言萬語難以訴清,他也不怕梁時知曉,總之他對楚翹的心思任誰也不可阻擋,“你明白就好,那日後若是本王做了什麽事,你切莫怨恨。”
蕭湛這樣坦誠的态度,楚翹卻是無言以對了。
本來就是她插足了梁時與蕭湛,她如何能怨恨誰呢?
他……日後要做什麽事?
楚翹也幽幽一嘆,感嘆了一下造化弄人,道:“妾身都明白的。”
既然她明白就好,蕭湛為了她的清譽,并沒有在雅間逗留多久,少頃之後就離開了。
三個孩子沒聽出所以然了,他們也覺得蕭湛與楚翹之間的談話沒甚重要。
但如影卻是頭大了,他是需要回去如實回禀的,可方才夫人和蕭王爺之間說了些什麽,他一句也沒聽懂啊。
如影:“……”心好累!
這天晚上,梁時剛回府,如影就一臉深沉的來到了梁時面前,并且将今日的事一個字不漏的彙報了一下,強調了一句,“大人,屬下絕無謬言,句句屬實,蕭王爺的确說了這麽幾句就離開了,并沒有為難夫人。”
梁時眉頭一簇,思量之後才揮了揮手讓如影退下。
以他的城府和心智,竟然也沒能明白……他的翹翹不是一直都這樣麽?腦子與尋常人總是不太一樣……
這天晚膳,梁時對蕭湛的事只字未提,他觀察了楚翹的表情,見她一臉泰然,根本不像最賊心虛。
梁時心下也了然了。
此前,他總以為楚翹可能會看上蕭湛的權勢與一張清俊的面容。
故此,只要蕭湛去了坤壽宮,他後腳也會跟過去。
小婦人太沒心機了,又是年紀輕輕就守寡的皇太後,而且喜歡看一些亂七八糟的話本子,難免宮廷寂寞難耐……
她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姑娘,梁時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被旁人給玷.污了去。
一直以來,梁時都覺得護着楚翹是他的責任和義務,時日一長,這便成了習慣,再也改不掉了。
今日梁老太太略顯清醒,因着花木暖近日都以“身子不适”為由,阖府上下皆知道花木暖這是無聲的在矯揉造作。
二爺要重新迎娶夫人,她這個被二爺從苗疆帶回來的貴客自是處境尴尬。
梁老太太知道兒子這些年都是過得什麽日子,若非梁時用情太深,梁老太太也不會怨恨上楚翹。
好在她并不知道如今看好的兒媳就是她曾經怨恨過的那人。
梁老太太道:“待如玉生下嫡子,花姑娘也該有個名份了。”
此言一出,一屋子的人都看向了梁時和楚翹。只見楚翹正喝着一盅烏雞湯,反應了一會才聽懂了梁老太太的話,她尬笑了一聲,好像還挺配合。至于梁時……還是那張冰玉一樣的俊臉,未作表态。
他這輩子栽在了楚翹手上,再也沒有多餘的柔情分給旁人,自然不會納妾。他只是想知道楚翹會是什麽态度。
他們已經互通心意了,她應該很介意此事吧?
但見楚翹并無半分醋意,梁時微微心傷,吃飯也顯得生無可戀。
不過,梁時到底不是凡夫俗子,他肯定不會揪着這點小事不放,也不會當面去質問楚翹。
旁人見他,只是察覺他神色微異,因着他尋常就是不茍言笑之态,并沒有引起多少注意。
到了晚上,兩人還是相安無事,屋子裏點了安神香,楚翹又研制的新品種,整間屋子裏都充斥着淡淡的不知名的花香。
這幾日去上朝,就連朝中大臣也嗅出了梁時身上的香味,還向他打聽用的是什麽香料。
時下文人多是講究,不少人晨起讀書之前,還會更衣熏香一番。
梁時也不知道楚翹用的什麽香料,她上輩子喜歡花花草草,這輩子一門心思鑽進了研制香料一事上。
梁時對此毫無意見,只要她老老實實呆在自己身邊,她就算将梁府的屋頂給掀了,他也是支持的。
剛入臘月,梁府上下重新煥然一新,為了補辦婚事,梁時命人将府邸修葺了一遭,風一吹,簇新的紅绉紗燈籠随風搖曳,處處彰顯一派喜慶祥和。
楚翹不止一次嫁人了,這一回卻最是心安的。
頭一次嫁皇帝表哥那會,她知道自己是要封後的,心裏很是沒底,她其實心裏很清楚,她根本當不好一國之母。
皇帝表哥突然駕崩之後,她還松了口氣,當然了,這種事肯定不能說出來,太罪過了!
皇帝表哥雖然待她算不得好,可到底也是她表哥。
這一天一大早,楚翹就被接去了隔壁楚家上妝,按着規矩,她應該從楚家重新出閣一次。
她如今這張臉也是俏生生的模樣,底子很好,婆子給她上妝幾乎沒費什麽勁。
看着一屋子的熟悉的人,楚翹內心感慨萬分,她又回來了,現在母親,長嫂,還有梁溫,都給她送嫁呢。
好像日子再次回到了多少年前的光景,她原本以為自己是個苦命人,或許峰回路轉,老天還是眷顧她的。
楚翹有些懶,平日裏不怎的上妝,今日稍稍一打扮,整個人端的妩媚嬌妍,楚楚動人。
在屋內的婦人家不由得驚嘆:難怪梁時開竅了,這等相貌,就是女子瞧見了也挪不開眼啊。
楚夫人和楚家大奶奶贈了賀禮與添箱,楚蓮也意思了一下。
一對繼子還特意送了一副畫冊給楚翹,楚翹還以為畫的什麽好東西,打開一看,竟是梁時的畫像,畫的非常之俊美,當真有魏晉風流名士的氣度,楚翹心中微微惋惜,多好的一個俊美男兒,可惜是個斷袖,這件事要是傳開了,不曉得要哭碎了多少姑娘家的芳心,她勉為其難的将畫冊收起來了。
吉時還未到,梁溫留下來陪楚翹說話。
楚翹雖是認了楚夫人為義母,可有些事情楚夫人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嫁妝箱子裏總不能缺了避.火.圖,梁溫找了借口将梁雲翼,梁雲奇,還有梁雲玥支開了,這才偷偷摸摸塞了一本類似于話本子的書冊給楚翹。
梁溫同情她此前的遭遇,好在顏家再也不敢登門鬧事了,“如玉,你與梁時雖已有夫妻之實,這東西也是能派上用場的。”
楚翹:“……”夫妻之實?這誤會真大!不過她也不想辯解。
楚翹且不論梁溫究竟給了她什麽,她只要看到話本子之類的東西就會興奮,在吉時未到之前,當即翻開看了看。
梁溫吓了一跳,面不改色道:“你先嫁過去再看也不遲!”怎麽這麽猴急?
楚翹稍稍鑽研了一番,翻閱了幾章之後,怎麽看好像都是男女在打架?她這般機智也是沒能深刻領悟,“長姐,我曉得了,那我先放在身上,一會去了梁家再看。”
梁溫今日也稍稍捯饬了一番,頭上還插了一朵鮮花兒,現在年輕俏麗,聞言後,豔紅的唇角猛地一抽,“……”她還真要看啊?!
梁時是怎麽回事?這種事怎麽讓一個女子打頭陣?!他平時就沒……教過她?
梁溫收斂一切詭異之色,安撫了一下自己波濤洶湧的內心,“就要到吉時了,把蓋頭蓋上吧。”
楚翹将避火圖藏入裙擺下,好像還很在意。
梁溫還能說什麽呢?這樣也好,梁時太過沉悶陰重,有這樣一個妻子,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吉時到,唢吶,炮竹聲響徹天際。
梁時身段颀長,不管穿什麽衣服,總能給人偉岸如山之感。他今日穿着一身正三品官員才有資格穿的大紅色祥雲補子紋絡的喜袍,玉冠上綁着大紅綢帶。因着近日火氣旺盛,他裏面只着中衣,如此更顯得肩寬腰窄,氣勢淩然。
梁閣老是本.朝的的傳奇人物,他這個歲數便位極人臣,是多少讀者人仰慕的對象,以及姑娘家愛慕的幻影。
旁人總以為他是與常不同的,所以他素日裏都是一副沉默寡言之态,旁人只會以為正常。
今日的梁閣老非但面帶笑意,還十分和善的招呼同僚。
就連一直與他不合的嚴首輔也備受關照。
梁時抱拳道:“嚴大人快裏面請坐,下官接了新娘子就過來陪嚴大人喝上幾杯。”
嚴首輔上回已經出禮了,這次梁時大婚,他自然還得出一份。
嚴首輔憤憤然,兩撇八字須顫了顫,違心笑道:“梁大人大喜之日,本官也替梁大人高興啊。”
嚴首輔一進府門就被眼前一派奢靡場景給吓着了,他看了看府上陳設,又看了看酒席上的陳釀和菜品,臉色煞是難堪。
太招搖奢侈了!
他這個貪官都看不下去了!
梁時不是清流派麽?!他哪裏來的銀子如此破費!
真的好想參梁時一本啊!
嚴首輔越想越委屈,這些年他被梁時盯着,日子過的如履薄冰,即便有銀子他也不敢花啊,前陣子家中嫡孫過生辰,他也是扣扣巴巴的小辦了一下!
沒想到啊沒想到,好一個深藏不漏的梁時!還好意思在他面前哭窮!
嚴首輔可能年事已高,即便再怎麽老謀深算,此刻還是被梁府的奢華弄的頭昏目眩。
不過,多半應該是被氣的!
這廂梁時面帶春風的邁出了府門,但凡看見他的人都被深深“驚豔”了一下,梁閣老當真是俊才啊!
他身着大紅吉服的樣子,如果谪仙臨世,自成一派的文人風流。今日前來吃酒的年輕官員們都黯然失色了。
因着楚梁兩家靠的很近,花轎很快就穩穩當當的落在了梁府大門外。
梁時看着花轎上面垂挂的镂空銀制的香球,眼神癡迷璀璨。
“新郎官還等什麽呢?快踢轎子吧。”喜婆是楚夫人身邊的貼身嬷嬷,她也是算是看着梁時長大的,如今梁時成婚,她自是高興着。
(往下翻,作話裏還有一大章哦,不要屏蔽了作話【此處畫重點,要考的啊】。以後我就不一一提醒啦,不然占字數,會讓大夥費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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