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章節
追求細長圓潤,而是粗粗地畫,略出鋒芒。
她的鼻子不夠挺,我也沒辦法改變,略加一些鼻影也不過微微好了一些。
臉有點太過枯瘦,這也補不回來,想讓她面頰豐潤,就得好吃好喝地養着,但一養,人就重,也就難為歌舞了。所幸現在燈光昏暗,我于是讓柳江給她的粉再厚些。
她的唇形稍厚,也用粉蓋去原有的形狀,再重新描成菱唇。
好容易打扮好了,我讓柳江退開些,道:“現在看着,可有幾分像我?”
桃溪道:“容貌有三分像了,可氣質不太像。”
柳江附和着點點頭,我一邊仔細打量若蘭,一邊說:“氣質都是騙人的鬼話,容貌像三分就行。若蘭,你多大了?”
“婢子十四了。”
“十四,還能長大些,現在确實太小了點。歌舞怎麽樣?你現唱個擅長的曲子我聽聽。”
若蘭手足無措,好半天,才扭捏着唱了一支《湘君》。
嗓子還行,但若要精彩,還得下點功夫。
不過我手上沒有比她更好的人了。
“心裏……可有了人?”
若蘭睜大眼,抖抖索索地嗫嚅了許久。
嗣子
送走若蘭之後,我重新更衣安置。
第二天一早朝中便有旨意下來,命富平侯張安世幼子張彭祖出繼張賀,命張彭祖任侍中。
侍中,就是天子近臣。武帝愛将衛青,最初也是擔任這個職位。不僅是喜歡,更是信任。
我感謝皇帝陛下和他的臣子們在忙得昏天黑地時還能想起我的小事。
再順便感謝一下皇帝陛下在朝政中狠狠抽了張安世一巴掌。
出繼這個事前後要延續很久,張彭祖被大夫人放出來後,次日就進宮謝恩,下午便正裝肅容上門拜訪。
他來時穿着素白的衣服,是個有心人。聞其談吐,也踏實可靠。他提出願意在父親墳前結廬三年,以示純孝。他誠心誠意的,讓我拒絕了。
有那個心,百日即可,再不然,守到母親第三年忌辰,也足昭孝道。
再守三年,反而耽誤了他。
我想父親會滿意他的。
他比若蘭可信賴多了。
剛發現若蘭和我有三分像的時候,我是想過要把她贖出來,交給紅姨好好練練的,不過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試圖欺騙我,着實讓我有些灰心。
之前詐我開門放她進來,還可以說是為了小主人,不得不如此。後來我問她可有心上人時,她驚訝歸驚訝,含羞帶怯地說出夏侯阿郎時,我就絕了贖她的心。
一個十四歲的女子,若是懷春,若是對一個公子求而不得,眼中臉上,不會只剩下直直白白的驚。
沒有羞赧,沒有情意,這不是在回憶心上人的樣子,而是在絞盡腦汁地想,說出哪個名字來會讓我留下她。
我能救下張彭祖,我當然有能耐,我估計她在宴會上也沒少聽貴婦人貴千金說我的閑話,自然能知道我會是個很好的進身臺階。
她捏造自己戀慕夏侯小公子,我幾乎要冷笑出來。
夏侯小公子,魏漣的夫君,一個多好的心上人人選。他出身詩書大家,家中沒有豢養歌姬舞姬的習慣,更不會納個歌姬為妾,她當然沒辦法和心上人雙宿雙飛。而我知道她有這個心上人,手裏又有了把柄,就會放心用她。
等她借我的手飛上了天,我還管得着她麽?
主意是不錯,就是嫩了點。想來是沒受過多少挫折,也不清楚我是個什麽樣的人。
不過我還是決定給她個機會,但我也會讓她知道,我能讓她生,就能讓她死!
那晚我告訴若蘭,我和霍家不死不休,所以若是由我将她送入宮廷,可能她不出一個月就會無聲無息地消失。
我叫她磨練歌舞的技巧,安心呆在侯府,後面的事,我來安排。
若蘭欣喜若狂,面上佯裝鎮定,千恩萬謝地回去了。
我沒有欺騙她,我說的都是實話。
上官太後連許平君都能打壓得灰頭土臉,何況區區一個妃嫔或者宮人。
送走張彭祖,沒幾日又迎來了霍光。
霍光為了政事在宮裏和劉病己讨論了很久,今天打點整齊了登門,還是遮不住憔悴的神色。
面容憔悴,遮不住他心情很好。
他的心情很少見諸顏色,我也是根據感覺判斷,他此時的心情很好。
他果然是為了張彭祖的事來的,這次他沒辦法責怪我,我并未插手朝政,只是在二夫人求助時将消息遞給了皇帝陛下。
至于皇帝陛下怎麽處理,和我有什麽關系?
我最多就是在寫上書時,多提了一句彭祖系我親弟,當初與他關系好,同樣為主母不容,再哭訴了一下父親無子,致使我孤女當家,不得不親自寫上書告知主上實情。劉病己怎麽聯想到将張彭祖出繼張賀,都是他自己的事了。
就算霍光想到了這一層,他也不能怨我什麽。
相反,他若是有一字不悅,我倒有一車話等着他。
霍光只是來問我,是不是還在恨張安世。
我反問他,我父母的死,是不是與張安世有關。
他沒回答。
他說是,我就要問他父母之仇,是否可以消泯。
他說不是,我就要問他,我雙親之死、我失信悔婚于主上,又是誰之過。
張安世欠我一個父親,甚至還可說欠我一個皇後之位,雖然我并不想要那個位子。
霍光搓着手,就是不接我的話茬。
我自己先心軟了。
這樣的一位人物,智量遠勝于我,不是說不過我,更不是對付不了我,只是讓着我,我又不是不知趣的人,他默然,我也沒話可刺他。
那麽他上門來做什麽呢?就問我一個他知道答案的問題?
我和他對坐許久,下了兩局棋,他才又起了話:“見過彭祖了?”
“嗯,見過了。挺懂事的,很乖巧。”
“我也覺得是個好孩子,很老實,不會堕了張賢弟的名聲。”
我不由帶上了兩分譏諷:“大将軍這樣說,小鸾就放心了。像我這樣滿腦子都是算計的人,就得找個單純些的弟弟。”
霍光停下提子的動作,閉上眼用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一身倦意,好吧,我又心軟了,壓下了頂回去的話,換成了:“大将軍,小鸾套車送您進宮吧。您既然離府,必然是不喜歡府裏的氣氛。小鸾這不能留您,主上那肯定有您的地方,小鸾送您去?或者,附近的客棧旅店,有個湯伯開的,幹淨又安靜,小鸾送您過去?”
霍光揮揮手,道:“我只想見你——”
我的心突然亂跳,他就是有這個本事,随口一句話,就能讓我方寸大亂。
霍光自知失言,迅速拈走了一顆白子,我努力平靜下來,反殺他一片。
這局很快進入了速殺狀态,不再是之前一步三推敲的樣子,你來我往的,不過兩刻就完了此局。
柳江數目,霍光道:“你棋藝見長,不過殺氣越來越重了,是心亂了,這得怨我。”
我淡淡地說道:“大将軍的殺氣也很重,不過到了大将軍這份上,等閑事已經無法左右您的情緒了,這樣的殺氣……”我略停頓了一下,道:“是要出征了麽?”
霍光愣了一下,我道:“我從大将軍的棋風上猜的。大将軍的棋風素來寬和,只有先帝駕崩前歲,北征烏桓那會,大将軍的棋風帶了些殺氣,今日手談,前兩局雖然大将軍努力想下得平穩,可殺氣是藏不住的,更不談這一場,我不過稍微快了些,大将軍的殺意就暴露無遺了。”
霍光嘆道:“世上還有你不知道的事麽?”
我此時已經完全鎮定了,順手接過桃溪煮的甜漿啜一口,道:“大将軍的心,小鸾就不知道。”
霍光又啞口不言了。
懷人
下完棋,我送霍光去了湯伯的旅店。
湯伯其實是母親的舊人,我出了錢,讓他把旅店翻修了一下,來來往往的人不少,經營的不錯,消息也滾滾而來。
送霍光到湯伯店裏卻不是為了打探什麽,而是我的地方我清楚,雖然簡單,卻很舒适,能讓他休息好。
後來霍光很久沒上門,而我忙着張彭祖過繼的事,也沒時間想東想西。
年底張彭祖舉家搬入劉病己賞賜的宅子,開了宗祠後,正式過繼我家,當日張彭祖便上書劉病己辭官回家丁憂,劉病己再三挽留,固辭,遂準其守孝至明年母親忌辰,并發遣二百戶人家為我父親守墓。
張彭祖于是請人在父母墓前結廬,約莫年後就可以将房子建好,到時候我會和他、以及他的夫人蕭氏一起搬過去守完最後的一段時間。
元旦宮中開宴,我們這些有孝在身的人可以回避,故而就自己一家人聚在一起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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