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初遇

離修好不容易在樹林裏找到一條羊腸小道,轉出來,站在山腳下,望着眼前的村落,他傻眼了,“這是哪啊?”

就見遠處稀稀拉拉的低矮的草房,偶爾有那麽一兩間青磚的房子,還有那麽兩三戶煙囪上冒着黑煙,他就在那裏想着這到底是哪個旅游區,這也太純生态了,都返璞歸真了,就在他在那裏嘀咕的時候,就聽到後面有聲音,他就回頭看了看,不看還好,這一看吓一跳。

就見一個男的背着一捆幹樹枝,就站在他的背後,穿着一身黑衣,蒙着面,手裏拿着一只還在亂飛的應該是野雞之類的動物,還有他的腰上別着一把斧子.

離修吓得往後退了一步說:“你,你想幹嘛?”

那人看着離修的打扮,又看了看離修帶着的那些行李,最後看到離修手裏的那一束玫瑰,然後說:“你是出來找漢子的?”

離修因為面前這人說話有口音,沒聽清就說:“我是出來找人的?”可不是出來找人的嗎,找媳婦兒的。

于是就見那人突然将手裏的柴火放下,又将野雞用繩子捆好,最後站起來,來到離修面前,将衣服往下抻了抻,然後他就伸手将離修手中的花和東西都接過去了,最後他将臉上的黑巾摘了下來,再然後離修傻了。。。。。。

離修愣了好一會兒,他心中說:‘師父,他。。。是。。。我。。。媳婦兒?’

那人見離修沒什麽反對,就笑着說:“走吧,咱回家。”然後将已經被雷傻了的離修推到一邊,将離修的東西往身上一背,手裏也沒忘了那束玫瑰,牽着離修就下山了,連野雞都不管了。

離修被他牽着走了一會兒忽然說:“你的。。。柴禾,還有。。。野雞。”

那人說:“沒事,先放着,我一會兒就來取,咱家不遠,就在前面。”

離修口吃的說:“咱,咱家?”

“對了,咱家,哦,你還不知道我叫佟大壯,你可以叫我大壯,我今年二十,你多大?”

離修被動的回答,“我叫。。。離修,今年。。。十九。”

大壯同志點點頭,想着這人以後就是他媳婦兒了,這下好了,他不用一個人過日子了,有個伴挺好的,再也不用一個人孤零零的了。

離修跟着前面這個叫大壯的一起往山下走,他偷偷的打量這個人,想了想說:“你,怎麽知道我是出來找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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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用問嗎,咱們這裏不都有這個習俗嗎,過了十八的哥兒要是沒找着合适的,就會自己出來找漢子過日子,難道你忘了?”大壯一邊走一邊說。

離修一聽,感情他以為他是當地人,所以才接受自己的嗎?“我不是當地人,這裏是哪裏啊?”

“我知道你不是當地人,要不然你也不會拿着這麽些東西,瞧把你累的,臉都曬紅了,不過你上山上幹嘛?那裏到了晚上會有野獸出沒,不過都不是很大,大的都在深山裏,以後你要上山去玩的時候,你記得叫上我,別再迷路了,你都不知道我從山上下來就看見你了,吓我一跳,你還真是膽大,以後不行了啊。”

離修就那麽靜靜的聽着大壯在那裏念叨,多少年了,除了師父,還沒有人這麽關心自己呢?心中暖暖的。看着這個叫大壯的,應該不像個壞人吧?(所以說離修這孩子就是涉世不深,壞人能寫在臉上嗎?)

不一會兒大壯同志就帶着離修到了家,離修看了看眼前的院子,很是寬闊,大概有一千多個平米吧,院子很幹淨,靠着院門的左側是一個菜園子,裏面種上了應季的蔬菜,都是他認識的。

靠着院子有一口水井,是那種土井,用桶打水的,再看水井後面不遠就是三間青磚的瓦房,房子建的很寬,很大,而且離修特意看了一下窗戶是玻璃的,他想着這家過得還不錯,起碼不是窗花紙糊的。

大壯同志走了幾步,見離修還在觀察他的家,就走過來說:“等會兒再看,先進屋,外面怪熱的。”也不管離修願不願意,直接将人給牽進屋裏了。

離修又看了看屋子裏的結構,一進屋房門是一個堂屋,堂屋裏擺着簡單的家具,一張桌子上面放着茶壺,旁邊是幾把椅子,還有堂屋的正中間貼着一張福祿壽三星報喜的年畫,已經有點舊了,有點兒發黃。

大壯見離修進屋以後沒動,就将東西都放到了西屋,然後人就出來了,說:“站着幹啥?坐吧,這裏以後就是你的家了,你先在家等着,我去把柴禾背回來。’說完也不給離修說話的機會,人就出去了。

離修看着他那個背影,笑了一下,說:“這貨,對我還挺放心,也不怕我将他家給搬空了。”然後他就繼續開始參觀這個家,首先去了大壯放東西的那個西屋。

一進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鋪大炕,上面鋪着草席子,在炕梢的牆邊放着一對紅漆的箱子,箱子上面放着被褥,地下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個炕桌,而他那束玫瑰正被放在窗臺上,迎着午後的陽光,嬌豔欲滴。

離修看着看着就開始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最後他受不住了,幹脆人就往炕席上一倒呼呼開睡。

等到佟大壯回來的時候,一進院子,家裏靜悄悄的,他放下柴禾,随手将院門關上,就往屋子裏面跑,他家離修怎麽沒出來呢,他怕他不喜歡自己走了,等到開門進了屋子,屋子裏面靜悄悄的,他就往西屋走去,一進屋就見離修在炕上已經睡得不醒了。

他長出了口氣,跑到炕梢拿起一個枕頭,給離修放到了頭下,又将薄被給他蓋上,然後下了地,蹲下身給他脫鞋,好不容易将鞋給脫了,就見白襪子已經染紅了,想來應該是腳起了血泡了吧?

他急忙跑到廚房,燒水,等水燒好了,他兌了涼水,用洗腳的木盆端着進了屋,小心點放到炕梢,将離修的東西往炕裏面挪了挪,然後将布巾浸濕了,又擰幹,小心的将離修的襪子脫了,一點點的給他擦拭腳上的血跡,還有用針将血泡挑了,又給抹上藥,最後才将血水到了,期間離修連醒都沒醒。

大壯同志有點心疼了,這得是累成啥樣啊?就這麽給折騰半天,人都沒醒。最後看了離修一眼,拿着他剛剛脫下的襪子出去了。

其實離修早就醒了,心裏在感動着,他活了十九年除了師父,他還是第二個這麽關心自己的人呢,以前都沒有人管自己,什麽事都是自己一個人管,師父是個不着調的人,什麽事都是說風就是雨的,說走,一陣風就沒影了,一年在家的時間很少,可以說這麽些年也就等于自己生活也差不多。

剛剛他在進村的時候,都已經看出來了,這不是那個旅游區,也不是什麽原生态的村子,從大壯的衣着打扮上看,他應該是穿越了吧?要不然在中國上哪找這樣的村子去,還在燒木材,還有能夠打野雞,這在中國可是犯法的,亂砍亂伐,外加捕殺野生動物,夠判幾年的了。

但是那個大壯,卻一點兒也不感到害怕,可見是做慣了的,如今自己來了這裏,師父不知道還能不能在見到了,他想着這輩子也許都回不去了吧?

要說他為什麽會知道他這屬于穿越的那幫子人呢,還得說他這人在原來的世界裏,除了練攤,就是宅在家裏,沒事的時候就上上網,看個基友小說什麽的,誰讓他對寫女的小說不感冒呢?

既來之,則安之吧,嘆了一句口氣,又閉上了眼睛開睡了,至于那個大壯等他醒了再說吧。

大壯同志在廚房裏忙活了一陣,将抓到的野雞,拔毛炖了,然後又用小鍋蒸了白米飯,順手扔鍋裏幾個鹹雞蛋,家裏就他一個人,平時他都是對付的,今天家裏來了人,還是要和他過一輩子的人,他高興啊,這菜一定要做的像樣點的,可是家裏就這麽點菜,好在時間還不晚,見飯蒸好了,就端着大碗出門了,臨出門時,還将炖雞湯的竈膛的火弄小了,就怕火大将雞湯給燒幹鍋了。然後拿着錢直接出門奔了村裏的李家豆腐坊。

到了李家豆腐坊,李達正在往牛車上搬豆腐,準備給鎮上的酒樓送去,見他進了院子,就說:“大壯哥,你這忙三火四的幹啥啊?”

“給我來點豆腐,快點。”大壯同志開始催促。

“急啥啊,你等着我給你裝去。”說完轉身進屋了,不一會兒出來了,端着滿滿的一碗豆腐,還冒着熱氣呢。

“大壯,你今天是有什麽好事吧?瞧這嘴樂的都合不上了。”李達将豆腐送到他手裏。

“恩,我家的那位來了,我這是要做給他吃的。”說完将手裏的錢遞給李達。

李達一聽:“好事啊,大壯,哥,祝賀你,這豆腐你就拿去吃吧,也不值幾個錢。“說完将錢退給佟大壯。

大壯同志一聽:“那謝謝啦,明天去我家喝酒吧,我現在先走了,鍋裏還炖着菜呢。”

“好,明天我一定去,快回去吧。”李達笑着将人送出了門外。

大壯笑着走了,李達往回走,他媳婦兒出來問:“怎麽還不走啊,一會兒回來天該晚了。”

李達笑着說:“這就走,剛剛大壯來了,說他家那位來了,要了幾塊豆腐走了。”

他媳婦兒江風笑着說:“好事,明天我們到他家蹭飯去,看看他家那位,長得怎麽樣。”

李達點點頭,趕着牛車走了。

再說大壯同志快步的跑回家,就怕鍋裏的雞湯燒幹了,等到他回了家,一進家門,先到廚房看了看,見雞湯還在炖着,就将豆腐碗放到了案板上,然後又往西屋去了,一進屋,就見離修已經醒了。

離修見他進來,就坐了起來說:“對不起,睡着了。”

大壯同志急忙擺手說:“沒事,沒事,家裏也沒什麽事,累了就多睡會兒。”

“不睡了,再睡晚上該睡不着了。”說完就開始往炕邊挪,大壯一見急忙将鞋給他遞過來,他剛穿好鞋,就一咧嘴,估計腳上的血泡又出血了。

大壯同志一見,急忙說:“你別下地了,我把飯給你端上來,咱在炕上吃就行。”

離修點點頭:“恩,不過,我想去上個廁所,廁所在哪?”

大壯一聽說:“我背你去吧,就在咱家後院。”

離修搖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去。”說完慢慢的往外走去。

大壯張了張嘴,什麽話也沒說出來,他點點頭,也跟着走了出去,跟着往後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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