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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醫學藥物或方法應用到臨床治療之前,需要經過很多次的實驗，确保沒有副作用，或副作用遠遠小于其益處才可以。趙醫生研究的次聲波現在就處在危害不明的實驗階段。

因為指望韓唐給說情，蚊子當然是有什麽說什麽，希望多說點話來拉近與韓唐的距離。

“那次聲波對實驗體的影響并不明顯，需要使用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改善病人的症狀。不過配合另一種次聲波使用,會迅速使病人達到興奮狀态,極度的興奮,嗯,通俗點說就是見人就撲。在受到次聲波影響的時候,病人是沒有理智的，但他的米青子的成活率非常的高,非常容易就能使其愛人懷上孩子。”

“不過，實驗環境要求也非常嚴格，這種次聲波在水裏的傳播效果是最好的。”

“水裏？”韓唐問了一句。

蚊子點頭笑笑。“還有其他的環境要求。不過這樣也好，免得被拿出來随便禍害人。”

“沒有理智？”林源關心的卻是這個，他皺皺眉，拿起茶杯要潤潤嗓子，被韓唐拍了拍手背。他正想瞪一眼，韓唐已經把溫熱的牛奶遞過來了。

蚊子道：“對啊，沒有理智都是輕的。這個實驗的危險程度挺大，進行的時候需要醫生在旁邊守着，你猜為什麽？因為怕病人神經被嚴重幹擾，受到損害，從而發生各種意想不到的狀況。醫生得在一旁守着，看病人的數據不對，就給病人注射能降低次聲波影響的藥物。”

林源又問有哪些意想不到的狀況。

“比如神經嚴重受損，變成植物人、半身不遂、癡呆，也有可能抓狂變成瘋子。人腦是個非常神奇的存在，尤其是腦神經，現在的科學水平誰也不敢說就把腦神經的知識完全掌握了。”蚊子笑道，“前幾天他還做實驗，病人出現暴力傾向，朝他腦門踹了兩腳。”

“那是夠危險的。”林源讨好地對韓唐笑笑，“你給幫個忙呗。”韓唐既然能把趙醫生提成主任，想必再調回來也沒什麽問題。要是別人的事，林源也不願意麻煩韓唐，蚊子是他僅剩不多的好友了，他自己婚也結了，孩子也有了，不想讓朋友過的孤孤單單。

韓唐答應了，提出要回家。蚊子激動的很，搶着要買單。林源不讓他買單，他都不樂意。能把人調回他們清閑的科室，單靠他，還不知道得花多少錢疏通呢？韓唐願意幫忙，他買壺茶的錢還是有的。掏錢買茶總比欠人情沒法還要好。

“讓他付吧。”韓唐抱着孩子離開。

蚊子喜滋滋将人送走，到櫃臺結賬，帥氣地往櫃臺扔了張銀行卡：“607房間買單。”

櫃臺小姐笑眯眯：“一萬六千。”

“就一壺茶！”最多五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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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的客人包了整整一層哦，每個房間的最低消費是六百元。”

蚊子：“……你等等，我看看他們走遠了沒有。”算了，還是欠人情吧。一萬六都趕上他四個月工資了，買房階段，不宜鋪張浪費。

***

出了茶館，又陪兩個小家夥在外面玩了一天。林源累的厲害，在路上就一直打盹。小石頭想跟林源說話，韓唐制止他。

“弟弟困了，弟弟要睡覺。”

林源：“……”肥肉困了！

“爸爸胖了好多。”小石磨舔了舔棒棒糖，瞅了眼小石頭的彩虹棒棒糖，湊過去腦袋咬下來一小口。小石頭才不是吃虧的主兒，把小石磨的棒棒糖給咬了一半下來。

韓唐想解釋說那不是胖，但是兩個小孩已經不理他了。他給孩子們把外套脫掉，又給林源把車窗升上。他突然覺得，原來有家人就是這種感覺，就算家人各玩各的，只要坐在旁邊，就一點都不會覺得孤單。

家裏，韓城從外面回來，跟林寫意彙報今天調查的結果。s市主要的幾家大醫院正聯手做一項實驗，研究的對象正是他們調查的那種次聲波。

這項實驗才剛剛開始，其開始的日期與他們出國的日期沒差幾天。他懷疑是有心人捅到醫院去的，想要借助醫院的力量做些事情。

“是你前妻？”

“不知道。”他只知道開始的日期，覺得巧合，但沒有直接證據。

“次聲波的事情要不要告訴韓唐？”林寫意問。他是希望韓唐知道的，有了韓唐的加入，調查會進行的更順利。而且這件事還能讓韓唐緊張，不會想睡覺。但韓城不同意，韓城認為韓唐跟林源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他們這一輩的事就讓他們自己解決。

林源他們回來，兩個小家夥打打鬧鬧回房間了。林源換過衣服，在客廳擺弄他新收到的光盤。

“要聽？”韓唐端了盤水果坐下，用牙簽插着水果喂林源吃，不讓林源親自動手。

“不要。”林源神秘兮兮道，“我被蚊子給說怕了，你說聲音真有那麽恐怖麽？”

韓唐道：“你想想，如果有人一直在你耳朵邊大吵大鬧，你會怎麽樣？”

“頭暈腦脹，特別生氣。”

“這就對了，噪音能讓人情緒抓狂，次聲波同樣也可以。”太深奧的韓唐也不懂。蚊子在像他們解釋的時候，就考慮到普通人聽不懂的問題，所以盡量用淺顯易懂的方式解釋出來，連這種次聲波的名字都沒有提及。

這麽恐怖？林源把光盤收好。雖然是別人送的禮物，不聽不好，但他現在心裏有點怕聲音，還是改天再聽吧。

國內某酒店。

小阿姨在給老太太臉上敷面膜，動作輕柔，老太太閉着眼一動不動像是已經睡過去了。小阿姨就要走，突然老太太問：“那光盤送出去了？”

“主編回話說，那光盤的音樂很好，他送給了夏宇編輯。”

老太太擺擺手，讓小阿姨出去。浴室走出來個男人，松松的圍着浴巾，上半身赤/裸，還隐約可見水珠。老太太擡起眼皮看了一眼，好笑：“我老公今年六十左右，我比他還大，我都六十五了。你連我都勾引？”老太太生韓唐時，已經是危險的高齡産婦。

男人笑笑：“這話說錯了。我只是随意些罷了，你這年紀，當我媽都綽綽有餘。”

“你在光盤裏到底做了什麽手腳，你可不要弄那種次聲波進入，我兒子那房子連雌蚊子都不讓進，你讓他在家裏抓狂，我去哪兒抱孫子？”

男人問：“孫子有那麽重要？我連孩子都沒有，你好歹還有個兒子。”

兒子，哼，不正常的兒子要來有什麽用！老太太斂了斂眼底的恨意，緩口氣道：“我要我的血液能夠正常的延續下去。”一想到有人留着她的血，卻和男人厮纏，她就惡心。

“其實我一直想問問，你說你那麽讨厭男人，生個孫子吧，他就是個男人，生個孫女吧，她要是正常，喜歡的還是男人，不管怎麽樣都是男人，你說你何苦呢？”

老太太：“……不要說廢話。你告訴我光盤的事。”

“哦，裏面不是次聲波，有能讓他們去醫院的東西而已。你還真心疼你兒子，非要弄到醫院去。”

“你懂什麽，谷城跟我說那玩意危險的很，我要是還沒抱上孫子，他就死了怎麽辦？”她對韓唐那僅剩的可憐的一點關心，也因為上次的談話消失幹淨。

“谷城，呵……”男人看向窗外，不再說話。

窗外的彎月尖尖，夜風習習，是個飯後散步的好時間！林源由韓唐陪着，在自家的院子裏散步消食。他被迫吃了一大鍋的補湯，喝完就一直犯惡心，要不是他抱着座便器不肯撒手，韓唐也不會準許他出來消食。

“孕吐是孕婦的正常反應，你不要害怕。”韓唐輕輕拍着林源的背，溫柔的說。

狗屁的孕吐！任誰被強迫喝了那麽多的肉湯，都會想吐的好麽！林源左手撓撓右手，跟着韓唐慢慢轉悠。自家有個院子真好，種種草，養養花，再鋪個石子小路給健康加個分。

等明天春天的時候，在院子的西面種上一片葡萄，等葡萄熟了，就往下面擱個躺椅，摘一串葡萄，邊吃邊搖啊搖，那滋味……

他把想法說給韓唐聽，誰知韓唐不大贊同。

“在樹下面坐着，虧你想的出來，萬一掉下來個蟲子多惡心。而且你摘一串葡萄，得拿回家洗洗再吃，你都回家了，還再跑出來吃？太形式化了，一點自然美都沒有！”

林源懶得理他了。這是一種美好的想法好麽？

“不過你想吃葡萄是對的。孕吐的時候都喜歡吃酸的，我讓人買幾斤酸葡萄送過來。”說着就通知助理了。林源攔都沒攔住！

這個夜晚在林源酸出來的眼淚中逐漸轉換成陽光燦爛的白晝。

第二天小石頭和小石磨跑過來撿牙，他們倆打算做個人牙項鏈，昨天聽見林源喊了一夜的“我牙要酸掉了”，興奮的他們十點多都沒睡着。

“地上沒有。”小石頭失望的很。

小石磨想要看看林源嘴裏有沒有，結果一看吓一跳，林源臉上起了密密麻麻的紅點。他吓得直接從床上後翻過去了，兩個大人聽見聲音醒過來，韓唐看見林源的臉，狠狠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