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章節
寫作業。
我走過去。金子一直沒擡頭,但我距她一步之遙的時候,她伸手拿開旁邊座上放着的書。我坐下去後,她才微微擡起頭,瞅我一眼,抿着嘴微笑。我不由自主地咧開嘴笑了。
四十分鐘之後,我悄悄問金子什麽時候走。她顯然誤會了我的意思,露出為難的神色,說:“還不能走啊,作業太多了。”
于是我跟金子說我有點事,得先走。看到她失望的眼神,我神差鬼使說道:“明晚我來占座。”
金子又露出了那漂亮的微笑,點頭。
離開圖書館,我徑直去了女生樓1411室。
敲了好一陣門,才有人來開門。開門的正是林薇薇。她一見是我,反身東倒西歪往裏走,走到床邊,一屁股坐下去,不等我說話,號啕大哭起來,于是我原來的計劃徹底被打亂。
我腦子亂糟糟地坐在林薇薇對面林莉的床上,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麽,覺得她的哭聲太大,連忙跳起來去把門關上。
不知過了多久,林薇薇的大哭變成了啜泣,是可以說點什麽的時候了。我說:“你好點了沒有?”
結果這讓她的哭聲再次爆發,她幹脆撲倒在被子上大哭。我連忙過去——我發誓,只是站在她床邊——就在這時,門開了。
進來的并不是金子,是林莉。
林莉站在門口,我對林莉笑了一下,她也笑了一下,然後閃開身,露出她身後的金子。
金子看着我們。我看看林薇薇,她還在哭,有權利不對任何事作出反應,我只好對金子解釋:“我來看看林薇薇。她生病了。”
金子平靜地說:“我知道。”又說,“我回來放放書,要到校門口買東西……”
“我也正要去買東西。”不等她說完,我立即說道。看來,嘴笨的人也不是什麽時候都嘴笨。
我慌慌張張跟林薇薇告別後,急匆匆去攆已走出了宿舍的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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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湧!”林莉在身後喊。她笑嘻嘻地看着我。最怕這種神秘莫測的微笑,我硬着頭皮說:“你也去嗎?”
林莉笑容中的含意更明顯了,“我去幹什麽呀?——你忘記拿你的書了!”
我的書放在林薇薇的書桌上,我低着頭磨磨蹭蹭過去拿書。書桌離林薇薇很近,我甚至聽得到她的呼吸聲,我不敢看她,像做賊一樣拿了書走開。
離開這尴尬的環境後,容不得我回想,便立即開始構思攆上金子後的臺詞。這種情景電影電視上看得多了。我擔心如果她真的給我一個耳光,我該如何反應。在追出樓,就要趕上金子的那一剎那,我左顧右盼,如果那樣的情景還有目擊者就慘到家了。
事實上我把簡單的事情想複雜了,等我走到與金子并肩的時候,她低聲說:“跑那麽快做什麽?我會等你的。”估計她聽到我心跳的聲音了。其實那不是跑快了累的,太緊張了。
一聽到她這話,我的心跳一下子從120降到了80。開始我還想,如果她敢扇我耳光,我立馬掉頭就走,就是天仙也不要!
金子瞅瞅我,嗔道:“傻笑什麽?”
一聽這話,傻子也知道她沒有真正生氣。我的心跳立刻恢複到了正常的每分鐘60下,嘴角不由自主地咧得更開了。
但我沒敢就此大意,一路上賠着小心,慎言謹行地跟在金子後面。雖然沒談過戀愛,但“女人的臉是六月的天,說變就變”這句民間俗語我還是有所耳聞的,平時陳冉也沒少灌輸這種思想;而且,沒吃過豬肉總還看過豬跑吧。
直到金子細聲細氣地說:“你來看看她也很正常,我又不會反對。這樣偷偷摸摸多不好,讓人誤會。”
哇,誰說漂亮女生蠻不講理!
我一感動,就趕忙表白,說真的只是去看看林薇薇而已,然後說着說着,就把林薇薇生病的原因說了出來。當時覺得話到嘴邊猶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說過之後,立即後悔了。但金子用那樣柔和明淨的眼神看着我,我又覺得跟她說說絕對沒什麽。
回到宿舍已熄燈了,李業和陳冉在打呼嚕,張亞方和潘金峰躺在被窩裏下盲棋。最近校方打殺麻将風、撲克風、游戲風之勢愈演愈烈,張亞方他們也不敢頂風作案,無奈只要一閑下來手就發癢。有天,在街上觀棋後,張亞方突然對圍棋産生巨大興趣,雄心勃發,當即咬牙買了棋子棋盤棋譜。研究幾天後,張亞方和陳冉、潘金峰終于學會了——五子棋。
下棋的好處是再不用擔心舍監突襲弄得人手忙腳亂狼奔豕突,而且自從他們改下盲棋之後,再不受寒凍之苦,也不受熄燈時間的限制。壞處是下着下着有人會忘了自己下到什麽地方了,還有就是有人下着下着睡着了,對方還以為他在深思熟慮,又是嘲諷,又是催促,鬧上半天才發現自己在自言自語。
22
林薇薇病了三天,周三才來上課。她得了重感冒。
重新來上課的林薇薇大約還沒全好,臉色蒼白,這使得她額上那塊暗紅的疤更顯眼了。
她不再用那種熱熱的眼神看我,碰了面,她就低下頭走開。
張亞方私下笑着跟我說:“好了,這下你解脫了。”
我笑了一下,沒說話。
張亞方看看我:“你不會又覺得失落了吧?我可告訴你,腳踏兩只船可不好——麻煩。”他最後兩個字是拖長聲音用重慶方言說的。
我擂了他一拳:“你他娘的才腳踏兩只船!”
張亞方嚷嚷:“天地良心,我倒想,可惜連一只都踩不上!”
但是,我竟真的覺得心裏有點空空的,又有點沉沉的,不知道這是不是失落的感覺。
不管怎樣,這事真的算是有了一個了結。
金子宿舍我還是不敢去,我們見面多半是在圖書館。我自認為言行謹慎,不動聲色,再說圖書館裏不認識的男男女女同座的多了去了。結果還是體會到了“紙包不住火”、“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之類的民間俗語的靈妙。
先是一天班上組織看電影,陳冉說他不去,漫不經心地把電影票扔給我,說:“你帶着我弟媳婦去看吧。”
我滿臉燥熱地擡頭偷觑大家,除了潘金峰冷着一張臉外,其他幾人都一副心照不宣的樣子。最近這幾天來,潘金峰在宿舍裏都是這樣一副酷斃了的樣子。在那一瞬,我突然明白過來,潘金峰的酷樣子是做給我看的,因為我在他面前賭咒發誓地說決不會追金子。他一定是早已知道我和金子的事了。但天地良心,我真的沒有追金子啊——是她追我。
我恨恨地瞪了張亞方一眼,一定是這小子出賣了我。張亞方立即将手掌往前一推:“跟我無關,絕對不是我說的!”
除了他還有誰?這段時間我就沒在圖書館裏碰到過我認識的人。不過,難道……是我沒顧上看的時候?不管如何,我還是瞪着張亞方。
陳冉笑眯眯地說:“老三,我向你保證,不是張亞方告訴我的。”
李業也微笑着看着我,矜持地教導我:“老三,保密工作做得再好也是沒用的。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紙是包不住火的。”
除了笑,我無話可說。只是心裏奇怪,這些家夥他奶奶的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我說給金子聽,她倒根本不像我那樣驚慌,不動聲色地說:“肯定是雷蕾告訴陳冉的。”
“她?為什麽?”
“我們的事,雷蕾知道。”
我仍然沒繞過彎來:“那陳冉又怎麽會知道?”
金子抿嘴笑着瞅我一眼:“你跟陳冉不是好兄弟嗎?你不知道?”
我突然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我知道……什麽?”
“你不知道陳冉最近經常和雷蕾見面?”
“什麽?”我差點跳起來,聲音也不由自主大起來,惹得周圍的人都看我們。其中有幾個男生的眼光可以稱得上是惡狠狠的,要知道,這是在圖書館,而且,金子又那麽漂亮。
我們幹脆收收書離開圖書館。
這晚,我和金子破例在校園裏遛起了圈子,像其他戀人一樣。但我沒感到應有的甜蜜,因為無意當中得知的陳冉的秘密讓我太吃驚,大部分話題都圍繞在他身上了。
得知別人的秘密沒讓我有愉快的感覺,反而很不舒服。因為這個別人是陳冉,而李菲也差不多跟我們熟成哥們兒了。
最近陳冉晚上是常常回來得很晚,我們都以為他是去工學院找李菲去了。雖然結了婚都還會離婚,談戀愛換換人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可是李菲對陳冉怎麽樣,我們都清楚。總之,覺得陳冉這樣有點不妥。
“有什麽不妥的?”金子撇撇嘴,“雷蕾雖然個子矮一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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