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她死了

墨無淵晃蕩着酒杯，紅色酒液在杯中微微搖晃，倒映出男人棱角分明的極致側顏。

酒液映襯着朦胧的雙眼，裏面有着令人心碎的憂郁。

良久……

他回：“知道了……”

嗓音聽不出任何情緒，卻是應下了。

他轉身，拿起手機剛要挂電話，老爺子的聲音又忽然響了起來。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姜家你記得吧？”

墨無淵腦海中，閃過那位踩在空調上放肆的銀發少年，皺了皺眉，沒什麽興趣的低「嗯」了一聲。

“那你還記不記得，你小時候和姜家那邊定過娃娃親？”

“雖然姜家這一代家主是有點出格，不過這麽多年，我也沒見你談什麽朋友。正好，姜家那邊也問了我……”

幾乎是話出的瞬間。

逼人的寒氣就從墨無淵赤着的腳底一寸寸蔓延，在毛毯上凝結成片片削薄的冰霜，并還在以極快的速度向四周延伸！

溫度在下降。

“爺爺想着你這次回來，正好也到了年齡，什麽時候去登門拜訪一下，先——”

下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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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聲！

酒杯被墨無淵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四分五裂的玻璃，合着裏面的紅酒一同四濺開來！

“我不會去的！”

寒徹蝕骨的聲音從他口中倏然而出：“什麽娃娃親？什麽姜家？姜家算哪門子的東西？！”

“我不會去的！我沒有娃娃親！也不可能去的！死也不可能去的……”

墨老爺子吓了一跳，完全沒想到孫子對娃娃親的事，會反應這麽激烈。

這可不行！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

聖斯學院也不知道有沒有用，他還想着通過給自家孫子找個媳婦兒，看看能不能治好失眠。

要知道，孫子這麽多年來身邊都沒個女的，萬一這失眠就是憋出來的呢？

“要不先去看看怎麽樣？”

老爺子想到自己的計劃，苦口婆心。

“姜家要是不喜歡的話，我們也可以再看看其他的，你聽爺爺說，你這以後總不能一直一個人過吧，總要結婚——”

“不會結婚！”

手機屏幕寸寸碎裂，冰霧攀上裂縫。

“我不會結婚的！不會結婚！這輩子都不會再結婚的！”

也不知道哪句話刺激了墨無淵，男人如同瘋了一般，病态又偏執的一直重複着一句話：“我不會結婚，不會結婚……”

溫度在急速下降。

十度！

零度！

負十度！

負十五度！

砰！

手機在凍成厚冰的冰層中砰地炸裂，帶着火星砸在了地上，還未激起火花，又瞬間被同樣結了冰、覆了冰層的地面熄滅。

墨無淵仿佛沒看見般，赤着腳踩在了滿是碎冰、玻璃、冰渣的地面上。

鮮血從腳底緩緩流出。

滾燙的澆下，又繼續凝結成冰晶。

他卻好似感覺不到，哀傷、悲痛、怨恨、冰寒、暴戾……等各種極端的情緒在眼底一一交織。

“她騙我！”

“她沒有來！！”

“她不來找我！她為什麽不來找我？”

他焦急的走着，像是在找着什麽，又像是在宣洩般自問自答：“她騙我！”

“我找不到她！我為什麽找不到她？”

“吱呀……”

細小的機械響起的聲音，一只小白兔子正從充着電的角落裏費力的走了出來。

地板鋪上了冰，機械小兔子走起來一搖一擺的，比平時更為費力，聲音也更大了些。

似是被動靜吸引。

墨無淵腳步倏地頓住了，目光懵懂地看着朝自己走來的兔子。

像是想起了什麽。

他伸手，嘴角帶起極淺的笑：“小白……”

那是一只，只有小腿一半高度的機械小兔子，兩只長長的耳朵，一只對折垂下，一只高高豎起。

通體白色……

可愛又呆萌。

白兔子歪頭望着墨無淵，被導入的聲音系統可可愛愛，卻不懂人情：“她死了……”

那一瞬間……

墨無淵伸出的手一下子僵住了，眼裏所有的情緒倏然崩塌！

“她死了，你看見了。”

他幾乎是偏執的道：“她沒有死！”

白兔子還是歪着腦袋：“不可能，雖然我也不想，但我沒有說謊程序。”

“我是她制造的，她死了，我的系統裏也感受不到了。”

“你要認清現實。”

手頹廢的垂下，墨無淵彎着腰，一點一點的蜷縮着，如一只受了傷獨自舔舐的野獸。

他極輕極輕的說：“她沒有死……”

——

快看！評分變成9.0了，謝謝寶貝們！

嘿嘿嘿，我的嘴角已經離家出走了，好想給你們加更啊，但過年邊上就算了，明天又要出去一整天，我的存稿要禿頭了，團寵線人物太多，第一次嘗試這種類型，怕把握的不好，昨天碼了一晚上，結果感覺不對，又全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