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尾聲
夜色暗沉, 咒靈操使死後,屬于他的咒靈頃刻暴動起來。
費佳抱着懷裏的少女傳送到橫濱,與他長相一致的青年緩緩走過來, “那顆麻煩的寶石怎麽辦。”
費佳輕輕撫上少女的臉頰, “安靜一些。”
他擡眸,看向青年,葡萄紅色的雙眸微微眯起來,“離她遠點。”
青年抿唇,“憑什麽。”
聽見他們兩個的動靜, 勇者笑起來, [我還能存在十個小時,這段時間她理應陪伴我。]
費佳挑眉, 将手從少女臉頰上收回來, [當然。]
提着劍的勇者消失不見, 夢境轟然倒塌,五條悟回到池袋。
“五條老師……”
兩個少年連忙迎上去, “你沒事吧!”
白發男人沒有寒暄的心思,“她呢。”
“千花和夏油先生……”
伏黑惠話還未來得及講完, 白發男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他連忙和虎杖悠仁一起乘上飛行咒靈,到了半空之中,才發現夏油傑的咒靈正在到處制造□□。
“……”
身為咒術師的他們自然明白, 這種情況代表着夏油傑本人已經死去。
“千花呢!”
虎杖悠仁焦急起來, “當時就不該留千花在那裏的!”
伏黑惠冷着臉, “我們去找她。”
一路上兩個少年還解決了不少特級咒靈,五條悟也順手祓除了大部分的咒靈, 到最後東京的局勢總算是安穩了下來。
距離高專不遠處的巷子, 這裏下着細雪, 薄薄的、米餅一樣的積雪堆積在地上、人的身上、屋檐之上。
五條悟捉住想往裏面走的兩個少年,“別進去。”
看着那些仿佛陷入沉睡的人類,白發男人抿緊唇,獨自走了進去。
将視野拓寬到極致,六眼過載給他的大腦帶來劇烈的疼痛,男人腳步停頓了一瞬,然後快速地向前走去。
沒有。
找不到。
她不在這裏。
仿佛在提示他一般,掌心的紅寶石在此刻變成了灰色,然後碎裂開來。
她死了?
蒼天之瞳好似承受不了方才如此繁瑣的工作,雪色的濃密睫毛不斷快速地顫動,一滴眼淚落在地上。
薄薄的雪被淚水頃刻間沖散,就像泡沫一樣。
他将寶石放回口袋裏,擡腳走出雪境,兩個少年已經找到了夏油傑的屍體。
屍體。
五條悟瞬移到伏黑惠給的地址,黑發男人背靠着牆,長長的墨發散落在血紅的裏衣裏。
一盞路燈孤零零地陪伴在他身側。
五條悟垂眸,看見了他蜷縮起來的手指,順着他手垂落的方向,六眼瞧見了少女曾經躺在那裏的痕跡。
她被人抱走了。
去哪裏了?
我要看見她。
我要聽見她的聲音。
男人化為黑色的、無實質的龐然大物,巨大到恐怖的藍色眼眸宛若天空一般,俯瞰着整個東京。
直到他數遍了每一只鳥雀和螞蟻,直到他将每一扇門和窗戶都窺盡。
黑色的怪物還是沒有找到他的主人。
夏油傑的屍體被發現了。
耳邊傳來無數人類愚昧的歡呼、喜悅的哭泣、孩童天真的問語,和家長憤恨的解答。
夏油傑是壓迫着東京所有人的邪神,跟在他身邊的那個少女是妖女。
妖女已經被聖潔的火焰焚毀,灰燼被他們沖進了下水道裏。
而邪神也已經死去,東京将會迎來新的神明,神明會賜予他們陽光、雨露,和安穩平靜。
“閉嘴。”
黑色的咒靈顯露在他們眼前,“不許哭。”
“也不許笑。”
它說道,“保持安靜。”
十分鐘後,白發藍眸的男人出現在夏油傑身邊。
“帶他去高專。”
他看向伏黑惠,“交給硝子,她知道應該把他葬在哪裏。”
兩個少年問他,那千花呢,千花在哪裏?
五條悟沒有回答,獨自瞬移到空氣牆之前。
透明的薄膜在月色下閃爍着白色的微光,他擡起手指觸碰上去,立即被彈了回來。
掌心躺着的灰色寶石已經破碎。
整個東京都找不到她的蹤跡。
所有人都在異口同聲地告訴他,她死了,被燒成灰了。
但是……
他、不、相、信。
他要找到她。
五條悟擡起手,伸進自己的胸膛。
不管她在哪裏。
一顆血紅的心髒被他從身體裏撕扯出來,他痛得跪倒在地,雪白的睫毛不斷地顫動。
他是咒靈,本不該有這一顆心髒,但這枚寶石是以他的血液澆灌而成,銀龍将它帶出來的時候,也帶來了他的心髒。
血紅的、撲通撲通跳動的心髒被緩緩推入寶石裏。
然後,五條悟将其抛了出去。
心髒和寶石的結合體穿透了空氣牆,化作白發藍眼的少年,他身穿華貴的黑色禮服,暗銀色的繁瑣花紋順着衣領蜿蜒而下。
二人四目相對,五條悟捂着胸口站起來,“你能找到她的吧。”
白發少年活動了一下手指,扯出一個肆意的笑,“這種時候怎麽能說不行。”
橫濱,原本陰暗的地下室此刻金光閃閃,到處堆積着璀璨奪目的寶石,勇者把少女抱在懷裏,問道,“她什麽時候醒來?”
費佳啃了一口冷掉的壽司,漫不經心地說道,“大概十個小時之後。”
為了獲得足以對抗五條悟的力量,勇者不僅借助了系統的道具,還燃燒了自己的靈魂。
他還能存在十個小時。
這代表着直到他徹底消散,都沒有辦法再和他的妻子說上一句話。
身穿白色禮服的勇者不怒反笑,眸中滿是滿意和贊賞,“這也在你的計劃之中嗎。”
費佳垂眸,專心啃着壽司,沒有回應。
“早點讓她醒來吧。”
勇者輕輕撫了撫少女緊蹙的眉頭,“她好像在做噩夢。”
說罷,大師之劍和滿屋子的寶石開始消散,緊接着,勇者的身影也漸漸虛幻起來。
一個吻落在少女的唇角,那裏是夏油傑吻過的地方。
待勇者消失之後,費佳将自己的異能收了回去。
他走到浴室裏仔仔細細地把自己清理幹淨,将濕漉漉的頭發吹幹,在鏡子前看了自己很久。
他扯出一個陽光的、燦爛的、蜜糖一樣、像小貓在撒嬌般的笑意。
像記憶中的銀龍那樣。
可是他的眼睛裏沒有銀龍那樣璀璨的光彩,他蒼白消瘦的臉頰不會像銀龍那樣微微鼓起,他的唇也不似那只銀龍那般讨她喜歡。
‘我好想悟。’
她的聲音清晰地響在耳邊。
‘他的嘴唇軟軟的,親起來甜甜的,費佳的好涼,我不喜歡。’
他來到少女沉睡的房間,将燈關掉。
世界陷入黑暗,他露出輕松的笑意來,将少女擁進懷裏。
[讓她醒來。]
[她的大腦被那個領域影響了。]
系統說道:[現在她的腦部數據一團亂麻,我不敢保證她醒來之後會是什麽樣子,要不然我們再把她的記憶封印一次吧。]
費佳眸中泛起冷意,[我說,讓她醒來。]
系統猶豫了一會:[可是這樣很不利于她做任務吧。]
[請問……]
費佳挑起少女的發絲,将其纏繞在指尖,眉目柔和,[您是想聽我說第三遍嗎?]
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燦金色的絢爛光芒驟然亮起,齊木千花感覺自己正被人抱在懷裏,下意識掙紮了一下。
“請先不要掙紮。”
青年的聲音低沉而又柔和,仿佛優雅的樂器,“你受傷了。”
“……勇者大人?”
齊木千花點開自己的系統,那裏顯示着一個信息框。
[恭喜您成功斬殺了一只惡龍。
任務完成進度:33%]
惡龍……斬殺了惡龍?!
“勇者大人……”
齊木千花緊緊扯着費佳的袖子,“千花的銀龍在哪裏?”
她哭着問道,“他是不是變壞了,然後被您殺掉了?”
費佳微微瞪大眼睛,随後在黑暗中扯出一個滿懷惡意的笑來,“被斬殺的那只惡龍名叫夏油傑。”
“夏油傑?”
誰是夏油傑?
青年拍着她的肩膀,問道,“不記得了嗎?”
“不記得了……”
“這只黑龍把你的銀龍打敗之後,将我們的國度盡數摧毀,還想咬掉你的腦袋。”
少女聽得發起抖來,連忙縮進費佳的懷裏,“他這麽壞!”
“是的。”
費佳咳嗽幾聲,聲音變得萬分虛弱,“為此……我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才将其斬殺。”
齊木千花連忙問道:“勇者大人您的傷勢還好嗎……?我的銀龍去哪裏了?亮閃閃國的人們是不是……是不是都死掉了?”
“你的銀龍被他扔到了很遠的地方,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齊木千花一下子大聲地哭了起來,“怎麽會這樣!”
費佳揉了揉她的腦袋,接着說道,“我耗盡了力量,大師之劍也碎裂了。”
碎、碎掉了?
勇者大人可能用了一千年、一萬年的劍就這樣碎掉了?
少女心疼地緊緊抱住青年的腰,“不要難過,千花會陪着您的。”
“亮閃閃國已經不複存在了。”
費佳抱緊她,“你的每一個子民,都死在那只黑龍的爪下。”
他湊到少女的耳邊,輕輕問道,“你說,他該不該死?”
齊木千花垂着腦袋,過度的悲傷讓她的心髒都劇烈地疼痛了起來,她嗚咽着說道,“他該死。”
青年在黑暗裏笑起來,語氣裏帶着一些憐憫,不知道是在可憐誰。
“記住,他的名字是夏油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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