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31.牽手

自從有了聖誕那次頗為哲學的肉體交流，我倆之間的關系一下子開始突飛猛進。

年尾31號那天是個周六，我下了班之後就開車去到曾銳的單位樓下等他，給他打了一個電話，他很快下樓。

我遠遠地望着他們單位的那棟大樓，然後看到那個我熟悉的那個身影小跑着漸漸靠近。

開門，上車。

“冷，冷死我了。”他稍微哆嗦了一下。

我趕緊把車內的暖氣調大了一些，然後一把拉過了他的手，确實是有點冷。

“你沒帶手套啊？上次我不是送你了一雙。”半個月前，他就抱怨過一次冷，于是隔天我就送了他一雙手套。他手長得不錯，骨節分明的很好看，我不想這雙好手受到什麽摧殘。

“忘了帶了，”他略微歪頭想了想，“好像是落到辦公室了。”

我推了推他的頭：“你這個腦袋啊……”

他假裝吃痛，一臉無辜的看着我，我真是拿他沒有辦法了。

我開着車往一家以前常去的飯店走，今天既然也算是個節日了，我想着我們還是不要回家吃了。在外面可以大吃一頓，順便還可以看看跨年的煙火，也是個不錯的搭配。

前兩天我在臺裏的做整點新聞整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個消息，據說還是本市近幾年來最為盛大的煙火。

我當時就心癢癢，跟曾銳說要一起去看，他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車子繞了好幾家飯店，要在門口排隊等座位什麽的我倒是能理解，但是沒有停車位這點讓我真是很頭疼。最後跑了一圈，曾銳說要不就吃友誼路那家的湖南土菜館吧，他以前跟同學去過幾次，倒是挺好吃的。

我是沒去過，光聽他描述還不錯。于是在他的指揮之下，調轉了車頭開向了友誼路。

結果他口中的小飯館真的一點沒謙虛，确實挺小，就一個不大的門面，不過可能比路邊攤還是要看着好一些的。心中中很有逼格的跨年飯一下子變成了小飯館，我心裏還是有那麽一點點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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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還好這條路本身也不算是大路，我停車還是有地方的，就把車放到了飯店門口。

下車之後，曾銳十分輕車熟路地帶我進去了。我一看，裏面的環境還真的不怎麽樣，但是人倒是挺多的，每個桌子都不大，圍着兩三個人吃的火熱，倒是看着挺有胃口的。

“老板，兩個人！”曾銳走到了收銀臺那邊，跟老板打着招呼。

“好的，”老板應該剛算完賬，擡頭看了一下曾銳，然後表情變得很激動，“小曾啊，你來吃飯啊，好久不見！”

“李哥！”他也熱情地打招呼，然後指了指我，說是帶他哥來吃飯。

于是老板很熱情地把我倆引導了飯館角落的一個位置裏，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今天吃飯的人有點多，只有這一個位置是空位，可能會稍微委屈一點。

我倒也沒有太矯情，擺手說沒關系，随便坐哪兒都行。

不過真正坐下了，我還是覺得這地方的裝潢真的有點老舊了。或者說實話，也沒有什麽裝潢之說。

看了看周圍，鄰桌的兩個男人也是吃的特別的認真，鼻涕眼淚的，一邊還喝酒劃拳。整個飯館亂哄哄的，卻很有市井的氣氛。俗話說，就是特別的接地氣，很有生活的感覺。

老板拿來了菜單，曾銳應該對這家飯館特別的熟悉，先征詢了一下我的意見想吃什麽。我說我沒什麽想法，不挑食，你随便點點什麽都行，他也就沒跟我再客氣了，十分熟練地點了好幾個菜，然後一邊點一邊跟我說，程哥，這個好吃，那個好吃，讓我等會兒多吃點。

聽得我口水忍不住地往下流。

點好菜了之後，老板問我們喝什麽酒，但是考慮到一會兒我還要開車，所以最後就點了點飲料喝喝。

“你之前來過這家店來過很多次？”我問他，“看你跟老板很熟。”

“嗯，”他點點頭，“來吃過好幾次，我挺愛這家做的味道的，很地道，而且不貴。我大一那年寒假的時候，還來這邊做過一陣的兼職呢。”

我一下子懂了，然後心裏不禁暗暗感嘆曾銳這兼職的範圍也真的太廣了。地上的水裏的，感覺就好像沒有他沒幹過的一樣。

後來菜一一上來了，曾銳從桌上的筷子筒裏拿出了一雙筷子遞給我。

“程哥，你吃。雖然這家店看着裝修一般，也是家小飯店，但是衛生狀況還是挺不錯的，老板做的菜也夠地道的。尤其是這個菜，特別的下飯，很好吃。”

我點了點頭，接過他的筷子，夾起了一塊小土豆放到嘴裏。味道确實很不錯，而且因為辣味關系，讓人胃口大增。

吃着吃着，我也漸漸明白了曾銳為什麽會喜歡這家飯店了，因為這家真是實打實的物美價廉。

而且看到就坐在我對面的那個男人吃的那麽的認真滿足，還時不時地對我笑笑，我就覺得，這種簡單的小幸福已經夠讓我滿足了。我的人生其實也并沒有多遠大的理想，此時此刻，覺得只要牽着對方的手，就完全夠了。

在桌子下面，我偷偷地拉住了他的手，在他手心畫了畫，不知道他有沒有認出來來那幾個字母“love”。

吃飽喝足了之後，我們準備開車往市中心走，煙火表演就在中心公園那邊。

由于人太多，往中心公園開的方向一直在堵車，我們索性把車直接扔到了離目的地兩站的地方，然後準備步行去那邊。

深冬的氣溫還是有點偏涼了，我倆走着走着，就看見曾銳有點冷的直哆嗦。

“你這真是要風度不要溫度啊？”

“其實我一直鍛煉，身體素質應該不錯的，但是我有點太高估自己了……”他有些無奈地說着。

我把手套給他，結果他半天不願意接。

後來把我給搞急了，直接抓住他的手就握在了我手裏。

他開始還掙紮了一下，說萬一被人看見了多不好，我悄悄靠在他耳朵說：“沒事，看見了又怎麽樣……再說這黑燈瞎火的，誰會注意兩個陌生人。”

他掙紮了一下，還是沒有掙脫開，我扭過頭看了看他，他是笑着的，應該并沒有生氣。

我笑着随便哼起了《牽手》，曾銳也低聲跟着我和着。

後來，我們牽着手，穿過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零點前後的新年煙火，絢麗的近乎讓人睜不開眼。

我們一起倒數，迎來了新的一年。

新的一天，有你真好。

作者有話要說： 蘇芮《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