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53.原來你也在這裏

這天剛下了節目，領導就把我叫進他辦公室談事。一看這麽正式的場合，我心裏頓時開始打鼓，感覺又要有什麽麻煩事兒要找上我了。

拉開椅子，我跟個好學生似的坐下，一臉求知好學的表情看向領導。

推上抽屜，領導遞給我一份文件，讓我好好學習一下。我一看，上面寫着鹦鹉FM幾個字，我有些不解，但是還是一頁頁地翻着。

“小程啊，這個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那個，要跟咱們電臺合作的那個app。他們的人明天早上就會來了，我先把文件給你，你看看，做個準備。還有，明天稍微穿的正式一點，別穿這個，吊兒郎當的，雖然咱們不是電視臺不用面對觀露臉，但是你還是得稍微管理一下自己的形象嘛！”

于是我十分狗腿地繼續點頭不停。

哎，不就見個客戶嗎，你說這領導還管的這麽多……

不過我也得好好反省一下了，最近我這打扮确實是越來越邋遢了。感覺以前還有些個心思要把自己整得帥一些，結果近來卻愈加十分頹廢，天天不思進取的，也不想去花太多的心思在上面。

于是現在的結果就是，我經常是胡子拉碴的形象示人，辦公室的小姑娘都紛紛開我玩笑，說程老師這是要走大叔路線啊？我嘿嘿一笑，說這不是為了多吸引點蘿莉嘛，常言道，蘿莉配大叔嘛。

大家紛紛贊揚我志向遠大，只有弋爾一臉不屑戳穿我的表情看着我，只覺得他內心估計早已飄過了萬千彈幕。

看完了手裏的東西，我也有了個大概的印象，趕緊拍胸脯保證自己一定會好好準備，不會把明天的事情搞砸。領導意味深長地看着我，說咱們部門未來的轉型發展道路就在此一舉啊，你可得好好幹啊。

搞得我頓時壓力倍增。

不就是個新媒體嗎？雖然我也知道這東西的重要性，但是領導也不必搞成這樣，好像不成功電臺明天就要倒閉似的。

但是我還是得順着領導，繼續表着決心。

第二天，我正在跟弋爾在辦公室裏商量周五節目主題的時候，就被通知要去大會議室開會。我一拍腦袋，哎呀，可差點就忘了這事。

于是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我很是信心滿滿地走向了會議室，感覺自己今天這麽一捯饬，簡直是倍兒帥，自信心都快要爆棚了。

一步步地向會議室靠近，我的心情還算平靜，以前又不是沒有見過大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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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推開門看向屋內的時候，我突然愣住了——裏面竟然有一個老熟人，那個我天真地以為自己不會跟他有交集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西裝映襯的關系，他在燈光的照射下看上去要比之前更精神，帶着股莫名的吸引力，好像會發光一樣。

“哎，小程你終于來了。”領導一臉熱情洋溢地看着我，我也只好趕緊管理一下自己的表情，裝作無所謂。

這是工作，我得專業，專業。

我在心裏默念着。

慢慢向那個人走近，他旁邊還有幾個人，應該是一起來的工作人員。我盡量看向旁人，假裝他并不存在，雖然我知道這只是徒勞。

然後，我們的距離慢慢在減小。不到半米，我頓住，他伸出了右手，十分謙遜又禮貌。

“你好，我是鹦鹉FM這次來跟貴電臺商榷合作項目的負責人，曾銳。”

于是我只好也公事公辦，也伸出了手：“你好，我是音樂電臺的DJ程興業，主持大程私家音樂坊。”

“我聽過你的節目，很優秀。”他的語氣也公事公辦的。

然後手被放開。

那不過幾秒而已，我卻覺得他握着我好像很久很久，他手勁很大，讓我甚至有些微微發疼的錯覺。

不禁心情複雜。

之後入座，就開始談正事了，我努力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卻忍不住有些心不在焉。

我以為自己的自控力很好，卻沒成想真是高估了自己，在面對他的時候，有時候我的動作并不受自己的掌控。

我努力聆聽他們的發言，做出認真的樣子跟他們認真交流，可是那些小動作還是沒逃過領導的法眼，他側過頭提醒我集中注意力，而我掐着指頭按摩着太陽穴，也提醒自己要集中注意力。

“我們跟貴臺的合作除了直播之外，還會有其他的推廣項目，可能需要錄制一些新的節目片段，這個之前也提過的吧？”曾銳看了看資料，又擡眼看了看我，我只好趕緊點頭，表示自己都了解。

而領導也很配合地拍了拍我的肩：“小曾啊，這個事我跟小程也說過了，這個項目也全程交給他負責了。所以之後，你們之間就可以一對一的好好交流了。咱們是合作啊，所以就不用搞的條條框框的，大家都輕松點，這樣才能做出好的效果，達到雙贏，你們說對吧！”

曾銳連連贊同，好像已經跟領導齊心，我也只好狗腿地給自己加戲，表示自己是真的很認真。

後來我們又一起敲定了一些合作的細節，最後領導人老人家表示很滿意，而曾銳那邊，應該也是挺高興的。

結束的時候雙方再次握手，我握住他的手感覺都洇濕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緊張搞的。說實在的，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他怎麽會來這個公司工作，而且還做上了負責人的職位。雖然我知道他在學校的時候成績就不錯，之前在實習單位也被對方連聲稱贊，但是說實在的，他畢竟也才畢業一年多，也真的不知道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交談結束之後，領導本身還說要請對方吃個飯，但他們等會兒剛好還有工作要忙，于是最後還是婉拒了。而我，也終于是松了一口氣，因為在這種情況下，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曾銳很是官方地說着。

在送他們走的電梯口，曾銳裝作很正式地要了我的電話，于是我只能在旁人的注視下也把他的手機號存入，然後在通訊錄裏将一切記下。

心亂如麻。

往回走的時候，剛好在辦公室裏看到忙着做事還沒來得及去食堂吃飯的弋爾，于是我趕緊跟他講了一下剛才發生的故事，卻換來他的一頓嘲笑。

“老大，你這可真都是孽緣啊。”

我對他這句話非常的嗤之以鼻，卻不得不承認，他說的确實是事實。也不知道為何，這座城市這麽大，我只不過是做電臺工作的，竟然還能這麽湊巧能跟他再次相遇，還是說這一切是他早就設計好的？

于是腦洞大開，我都被自己雷到了。另外一方面，也是沒有想到他會有這樣的毅力，因為我以為這一切都不過是他随便的說說而已，怎麽也不見他以前像現在這樣？

而所謂愛情，所謂我現在對他的感情究竟如何權衡，我其實早已迷惑……

作者有話要說： 劉若英《原來你也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