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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宥胤卻是絲毫不在意冷着臉的某太子,依舊暖笑如春風般望着夏子都開口道:“太子妃可以嗎?”
話說,夏子都因為之前去西北的事情,心中一直對齊宥胤抱着感謝和歉疚,當下也不理身邊那個小氣的男人,直接對着齊宥胤開口道:“好。可是,你要我幫你做什麽呢?”
“不許去,你昨晚一夜沒睡,回寝殿睡覺去!”齊宥宇霸道開口阻止道。
他不說這個還好,夏子都一聽他這話,就恨得牙癢癢的。
這個死撲克臉!虧他還好意思說,也不知道害她一晚沒有睡覺的罪魁禍首究竟是誰!
“你不讓我去,我就不回東宮!我要回丞相府!”某女毫不示弱地瞪上他。
某太子氣死!這女人!簡直是被自己寵得無法無天了!
齊宥宇怒瞪着她。
他看到她眼中的堅決和倔強,心裏暗自撫額嘆息,這女人那該死的倔脾氣又犯了。
兩人互相瞪了半天,最後妥協的自然還是我們的太子爺。
只見齊宥宇微微咬着牙,退了最後的一步,道:“我陪你一起去。”
夏子都的臉上這才露出了笑意,轉頭望向齊宥胤問道:“四王爺,可以嗎?”
齊宥宇轉頭望上他,眼中的威脅意味極重。
齊宥胤輕笑,淡淡點了點頭,“太子若願同去,本王自然是求之不得。”
于是,三人便準備往宮門走去。
誰知,這時田宇走到齊宥宇面前道:“主子,皇上讓您去一下禦書房。”
齊宥宇無奈,看到夏子都一臉非去不可的樣子,只得瞪着夏子都道:“未時必須回宮。”
說完便帶着田宇離開了。
“大男子主義!沙龍男!”夏子都朝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頭,然後走到齊宥胤的身後,推着他往宮門口走去。
馬車剛剛駛出宮門不久,齊宥胤便開口對着她道:“秋高氣爽,我們不如下馬車走走吧?”
夏子都也正有此意,可是一想到自己臉上的紅斑,她便有些猶豫起來。
誰知這時齊宥胤輕輕從懷中取出一塊絲帕,遞到她面前,淺笑地望着她。
夏子都感激他的體貼入微,接過絲帕蒙住了臉,沖着他嫣然一笑。
兩個人下了馬車緩緩地徜徉在這讓夏子都覺得熟悉又陌生的麒麟街頭。
深秋時分,微微帶着甜味的空氣中還夾雜着些許人間煙火的氣息,讓夏子都不由地開始懷念自己在現代的家人和朋友。
她忽然開口問道:“四王爺,你可有非常在乎的家人和朋友嗎?”
齊宥胤被她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微微怔了怔,片刻後才輕輕開口道:“嗯。”
“那你可會時時牽挂和想念他們?”
齊宥胤聽到這話,眸光中閃過一抹光華,“嗯。幾乎無法抑制。”
而讓我在乎和牽挂的,只是你而已。
“我也是。”夏子都收回飄遠的思緒,忽然好奇地開口問他道:“看你平時一副溫潤的模樣,其實你的心應該是極冷的吧,原來竟也有時時想念的人啊?”
齊宥胤聽到她這話,他的心忽然間仿佛慢了一拍。
他帶着一絲意外地回轉頭望向她,這小女人竟然輕而易舉便能看得到他隐藏了十多年,極深的冷冽和孤清。
呵,那麽,是不是他可以貪心地認為,從此他的人生會因為眼前這個聰明而可愛的女人而變得溫暖一些呢?
他驀然轉頭望上她的眼眸,笑着道:“前幾日有人送了本王一些茶花的花籽,你能幫着我一起種在院子裏嗎?”
“你要我幫的就是這個啊?”
齊宥胤笑着輕輕點頭。
其實,我只是想靜靜地與你待一會。
夏子都朝着他嫣然一笑,“這有什麽問題。”
四王府中
管家手中捧着兩碟茶花的種子放在內院的石桌上,又吩咐下人為他們兩人泡了兩盞茶,便悄然退了出去。
整個院子裏,此刻只有齊宥胤和夏子都二人。
夏子都走到那一片未開墾的地前,兩話不說地卷起衣袖,拿起一旁的鐵鍬熟練地先将土松一松。
對于種花種草,夏子都可是行家,她自小便跟着愛花的父親學習種花種草,所以這些對她來說,根本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坐在一旁的齊宥胤靜靜地瞧着她自然而娴熟的動作。
以前,在齊宥胤的眼中,女人只分兩種:有用的與無用的。
他從來不會允許自己為了一個女人而忘記自己所要做的一切。
可是眼前的這個小女人,總是輕而易舉便能勾起他的愛憐和疼惜。
因為她,他甚至開始漸漸不确定,究竟自己活着的意義是什麽?那些所謂的名利和蠅營狗茍與她相比真的有比較重要嗎?
他迷戀地看着她微微冒汗的臉頰,靈動而神采奕奕的雙眸。
忽然間,只見她直起身子,重重地籲了一口氣,随意地用衣袖擦了擦額角的汗水,然後走到他面前,笑着道:“土松好了,等一下,便可以将茶花的種子撒上去了。”
齊宥胤朝着一笑,點點頭,伸手将石桌上的那盞茶遞到她面前。夏子都接過,三兩口便将杯中的茶喝了個幹淨。
她喝完茶,擡眸欣賞起這院子的景致。
她在心中暗暗唏噓,不得不承認,這齊宥胤的品味是絕佳的。整個院子裏,既沒有讓人覺得壓抑的假山,也沒有做作的亭臺樓閣,只有一大排綠竹和一片開闊的淺草地。
夏子都不由地開口贊嘆道:“你這裏藍天白雲,青草綠竹,實在舒服。還有你上次帶我去的那個小院,亦是惬意的很。”
“平常人來本王這裏,卻都覺得孤清了一些。”
夏子都了然一笑,忽然開口道:“是吧,世人總是愛熱鬧多一些,而你卻仿佛愛花花草草多一些。”
齊宥胤只覺得每一次與夏子都一起,總會有一些意外的驚喜,他深望着她,“難得你倒生了顆玲珑剔透的心。”
夏子都微微避開他深邃的注視,拿起石桌上的茶花種子,看着齊宥胤,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開口對着他道:“這麽多種子,我們一起撒吧?”
話音未落,甚至還未等齊宥胤反應過來,夏子都便抓起一把花籽朝着他身上撒了過去。
夏子都望着他淺白色的衣袍瞬間布滿了深色的種子,不由地大笑了起來,開懷道:“其實吧,這麽好的種子就應該撒在你這樣好的土壤上才不顯得可惜。哈哈……”
齊宥胤看着她開朗明媚的笑顏,聽到她如此放肆不羁的話,不由地覺得無奈又好笑,她竟然将他比作了土壤!
這女人,永遠有讓人意想不到的奇怪思想。
齊宥胤這時順手也拿起另外一碗種子,揮手散在了夏子都的發絲上。原本是應該要撒花種的兩個人就這樣在院子裏大玩了起來。
一直到兩人手中的種子都撒得一幹二淨,一直到兩人玩得都微微出汗,他們才停住了手,看着彼此身上布滿種子的狼狽模樣,不禁大笑了起來。
秋日午後的王府院子中,清風徐徐,輕拂在兩人的臉上,輕拂上他們的笑臉。
齊宥胤忽然私心的覺得,就算只是這樣看着她美好的笑顏,就算這一刻就這樣死去,他也覺得值得。
四王府中的其他角落裏,除了內院中的那兩個當事人,上到齊宥胤的小妾,下到府中的管家小厮,都被這一陣陣地笑聲所震驚。
“剛才是王爺的笑聲嗎?”
“我進府這麽久,還從未聽過王爺這般的笑過呢。”
而四王府一隅的屋子中,桑其芸呆呆地坐在屋子裏,聽到內院傳來的陣陣笑聲,心中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四王爺,你一定很喜歡太子妃吧,從小到大,芸兒都不曾聽到過你如此開懷的大笑,若是能讓你開心,芸兒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的……
而此刻的夏子都看着齊宥胤開朗的笑臉,不由地開聲道:“你長得這麽好看,就該這樣多笑笑,說不定你常笑笑,這一身病就不藥而愈了呢。”
“那照你這麽說,這世上還需要有大夫嗎?”齊宥胤對她源源不斷的奇思妙想仿佛已經漸漸習慣。
“額 ̄這個 ̄”夏子都無語,話說這齊家人,嘴上功夫都是極厲害的。
她望了望兩人身上的種子,不由地苦着小臉道:“這些種子都被我們浪費了,這下還拿什麽種啊?”
齊宥胤望着她的可愛模樣,不由地笑道:“無妨。總會有些種子落入土中,到時候自然便會開花。”
夏子都聽他這話,倒也有理,便點了點頭。她擡頭看了看天色,忽然問道:“現在什麽時辰了?”
齊宥胤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同樣地擡頭望了望,然後道:“大約快過未時了。”
夏子都一聽,慌忙道,“完了完了,我得趕緊回宮了。”
齊宥胤望着她一臉焦急地模樣,忍住心頭的失落,輕輕開口道:“我派馬車送你回宮。”
皇後宮中
婉清正坐在皇後的身邊,哭得梨花帶淚,十分地傷心欲絕。
皇後疼惜地為她擦拭着眼淚,安慰道:“好了,不哭了。哀家知道你這幾天受委屈了,可是宇兒還是顧念你幾分的不是?不然也不會帶你回麒麟了,是不是?”
“姑母,我自小便喜歡太子哥哥,這你知道。可是在太子哥哥的眼中,除了那夏子都再看不到別人了。我若不是朱雀國的五公主,若不是他還顧忌着父皇,他那日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殺了我的。姑母,你要為婉清做主啊 ̄夏子都那女人,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婉清不停地抹着臉上的淚,可憐兮兮地看着皇後,喘着氣開口道。
“傻丫頭,你是哀家的親侄女,姑母不幫你幫誰呢?好了,別哭了。”皇後開口安慰着婉清。
其實,皇後心裏卻也有着她自己的考量。她嫁到麒麟國多年,能夠一直保着皇後的位置,靠着的不過是朱雀國皇帝嫡妹的身份。
如果婉清能成為齊宥宇的正牌太子妃,那麽日後,她便是永遠是地位永固的後宮之主。
再者,在夏子都嫁入皇宮之前,無論是齊盛天還是齊宥宇,雖然待她并不熱絡,卻也從來沒有正面拂過她的意思。可是自從夏子都來了之後,不但齊宥宇對她越發的冷淡,連齊盛天也仿佛總是站在夏子都一邊。
這是讓她絕對無法容忍的。
她悄悄拉回自己的思緒,對着婉清道:“你今日進宮,可有旁人知道?”
婉清搖了搖頭,“婉清知道分寸,所以這次是偷偷進宮來找姑母您的。”
皇後滿意地點點頭:“你這幾日先不要進宮,待這件事過去之後再說。你且放心,姑母一定會想辦法幫你重新回到宇兒身邊。你只需靜靜地等哀家的好消息便是了。”
婉清聽了她的話,這才點點頭,起身離開了。她知道,皇後已經是她如今最後的一絲希望。
皇後望着她漸漸離去,一直到徹底離開了自己的視線,才對着身後的貼身宮女道:“擺駕,去祥瑞殿。”
祥瑞殿中
太後見到她這個時候來請安,不由地帶着一絲奇怪開口道:“這個時辰,皇後怎麽來了?早晨不是才來請過安嗎?”
皇後朝着太後行了禮,然後道:“兒臣一人在宮裏悶的慌,便想着來與母後說說話。”
太後擡眸望了她一眼,道:“皇後是為了太子妃的事煩悶吧?”
皇後一聽這話,輕輕地嘆口氣,半晌方才開口道:“母後,不瞞您說。宇兒成親至今也有半年了,卻總是不見有好消息傳來。今日兒臣又看到太子妃的臉……兒臣這心裏啊, ̄”
這話,不輕不重,卻正正好打中了太後的下懷。果然,不一會,只見太後也是嘆着氣,“唉,可不是,哀家等着抱重孫,等得脖子都長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等到那一日啊 ̄”
皇後一聽這話,連忙帶着一臉嗔怪地看向太後,道:“母後可千萬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母後洪福齊天,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皇後微微停了一陣,帶着一絲踟蹰道:“其實,兒臣今日來,确實有一件事想與母後商量。兒臣以前聽禦藥房的常太醫說過,他手上有一個極靈的法子,可以讓女子很快便得上胎,只是……”
太後一聽這話,連忙直了直身子,目光帶着一絲迫切地望向她,開口道:“只是什麽?”
“只是,兒臣聽說這法子雖靈,女子卻頗要受些痛苦,我只怕宇兒如此寵愛他的太子妃,不會肯。”
太後望着她,确認道:“當真是常太醫與你說的?”
皇後十分篤定地點了點頭。
“常太醫可是宮中最好的禦醫,在宮中幾十年了,哀家生皇帝的時候都是他一路照顧的。若真是他說的,必不會有錯。為了繁衍子嗣,吃些痛苦算什麽,你讓常醫生明日來哀家這裏,讓太子妃也來!宇兒若不願,讓他來找哀家!”
皇後等的便是她這句話,當下連忙躬身道:“是,有母後這句話,兒臣就安心多了。”
當天深夜,皇後秘密将常太醫召了到了她宮中。
常太醫剛走進殿中,便聞到了一陣十分微弱的麝香味。
坐在上頭的皇後靜靜地靠着軟墊,細長的眼掃在他的臉上,冷冷地開口道:“常太醫是宮中的老人了吧?”
常太醫連忙低頭拱手道:“回皇後,老臣在宮中當差,已經三十餘年了。”
皇後閑閑地把玩着手指,點點頭,“聽說常太醫家中有個十分貌美的千金,是未進宮當值前生的,可是?”
常太醫在這內宮中任職三十多年,自然明白這後宮中諱莫如深的規則和潛臺詞,他忍着心頭的寒意,顫着聲道:“皇後有何吩咐,微臣一定照辦。”
皇後滿意地看了他一眼,“常太醫果然是聰明人,本宮确實是有件事,想要請常太醫幫忙。本宮這裏有個秘方,可以讓太子妃很快便得上胎,常太醫只需幫哀家記住這個法子,到了明日當着皇上和太子的面,說出來即可。”
她停了停,然後開口道:“常太醫若替本宮辦好了這件差事,本宮便會求了皇上,讓你早日卸職歸隐,再贈你白銀千兩,讓你和你的千金好好地享受享受天倫;可若是這件事有你我以外的人知道,那你和你的千金……”
常太醫一聽,連忙顫着聲道:“微臣一切聽從皇後的吩咐。只是,微臣只怕太子那裏……”
皇後從袖中取出一張紙,遞到他面前道:“常太醫果然是聰明人。太子那裏常太醫不必擔心,哀家自有辦法說服他。那麽哀家便等着看你明日的表現了。”
晚膳時分,桑其葉走進東宮飯廳的時候,齊宥宇和夏子都正坐在裏面吃飯。
兩個人明明都看到了他,卻都裝作視而不見。
齊宥宇是看着桑其葉就覺得各種礙眼,夏子都則是因為自己臉上的紅斑而惱他。
桑其葉無趣地撇撇嘴,心中暗道:這兩個人還真是絕配。他輕咳了幾聲,走到他們面前請安道:“太子吉祥,太子妃吉祥。”
夏子都轉頭望着齊宥宇道:“你有沒有聽到屋子裏有蒼蠅叫?”
齊宥宇夾了一筷蔬菜到她碗裏,淡淡道:“确實。”他轉頭對着田宇道:“解決掉。”
田宇點點頭,走到桑其葉跟前,擡手就準備将他扔出去。桑其葉連忙往旁邊一躲,田宇又進,他接着躲。
田宇因為看到桑其葉是個文文弱弱的女子的模樣,所以一直都留着勁,并未真正出招,一旁的齊宥宇見此,淡淡開口道:“田宇,你的功夫似乎退步了不少,明日不如到陸白年那裏去鍛煉幾日?”
田宇一聽這話,身子瞬間抖了抖。陸白年訓練士兵那可是把人往死裏整的,去了那裏還能活嗎?
可是,這打女人的事,他田宇也做不出來啊 ̄就在田宇急的滿頭大汗地時候,夏子都一邊啃着肉骨頭,一邊開口道:“田宇,你只當他只是蒼蠅,往死裏拍就是了。不用把他當女人。”
桑其葉正喘着氣躲閃着田宇的攻勢,一聽夏子都的話,不由地嘴角大幅度地抽動起來。
他悶悶地咬着牙,帶着一絲狼狽的開口道:“太子爺,你可不知道,在百雀宮的時候,太子妃與小的,那可真是……”
桑其葉的話還未說完,夏子都搶在他前面開口道:“田宇,停手!”
她嗖地一下沖到桑其葉跟前,用自己的背擋住齊宥宇的視線,伸手貌似關心地捂上桑其葉的嘴,開口道:“來,讓本太子妃看看,哪裏傷着了。”
說着,便仿佛十分擔心一般地檢查起他的身子,夏子都湊到他的耳邊,咬着牙低聲威脅道:“你要是敢把百雀宮的事說出去,我就告訴齊宥宇你給我下藥的事。”
該死的!這麽丢人的事情,你要是敢說,你就死定了。夏子都說完還覺得不夠,繼續用眼神威脅着桑其葉。
本來坐着的齊宥宇一見夏子都跟桑其葉靠得那麽近,立馬起身走過來,将夏子都拉到自己身邊,威脅意味十足地對着桑其葉道:“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啦?”
桑其葉望着眼前的這一對,心中不禁驚嘆,啧啧,天下無雙的一對腹黑男女,尼瑪 ̄怎麽就讓他桑其葉碰上了呢 ̄明明是他救了這女人的命,怎麽如今卻要被他們各種威脅利誘呢?還承擔着随時要被打的風險,他容易嘛他!
可是,桑其葉一想到自己還有事要求着齊宥宇,當下也不敢多話,有些不情願地開口道:“小的這不就是來給太子妃上藥來了嗎?”
齊宥宇點點頭,“現在就上吧。”
說着,便牽着夏子的手走到寝殿,讓她在軟榻上躺下。
桑其葉和田宇也跟着走了進去。桑其葉走到軟榻邊,取出事先調好的藥膏,卷起袖子,手指抹了藥膏正要往夏子都臉上抹,突然聽到某太子冷冷地開口道:“你打算用手直接抹?”
桑其葉一聽這話,擡頭一臉迷惑地望向他,那眼中的意思十分明顯:不然要拿什麽抹?
齊宥宇走到他身邊,拿過他手上的藥膏,道:“本太子親自來。”
他方才看到他們兩個靠得這麽近就已經非常的不爽了,怎麽可能還會讓這個不男不女用手碰上夏子都的臉?
桑其葉撇撇嘴站到齊宥宇的身後。夏子都挑釁地望了他一眼:這男人,連個女人都不會讓她碰到我,要是知道你在百雀宮對我做的那些事,你的下場會怎麽樣,你自己去想。
桑其葉看着她眼中赤果果的炫耀和威脅,一次又一次地在心中不停地嘆息垂胸懊惱。
蒼天啊 ̄我這是什麽命啊 ̄碰上這兩個祖宗。
深夜時分,齊宥宇和夏子都安逸地躺在床榻上。夏子都因為抹了藥,總覺得臉上癢癢地,忍不住地想要去撓。齊宥宇怕她傷了自己,所以一直注意着她。
夏子都在又一次因為想用手抓臉而被齊宥宇吻得昏頭轉向,氣喘籲籲之後,忽然開口道:“你将婉清也帶回麒麟了是不是?”
齊宥宇實在是愛慘了她的味道,看到她縮頭躲進自己的懷裏的可愛摸樣,心不在焉地笑答道:“嗯。留着她還有用。”
夏子都立馬嘟起嘴,不滿道:“不要再讓我看到她,看到一次我打她一次。”這女人,害她簡直是害上瘾了。
齊宥宇嗤笑出聲,寵溺地咬了一口她的側臉,道:“嗯。準了。”
夏子都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忽然開口問道:“最近是不是又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齊宥宇贊許地看了她一眼,這小女人真正是長了一顆七竅玲珑的心,讓他只覺得愛不夠。
他的薄唇又一次覆上她的,舌頭撩撥着她,仿佛蝴蝶戀花一般追逐着她口中的甘甜和蜜汁,他的眼中漸漸泛起夏子都十分熟悉的欲望,她想到昨日他貪得無厭的需索,情不自禁地抖了抖。
齊宥宇自然知道她心裏想什麽,他戀戀不舍地放開她的唇,輕哄道:“睡吧,今天不折騰你了。”
原本就已經很累的夏子都聽到他這話,朝着他甜甜一笑,就在睡意即将侵襲上腦的瞬間,她嘴裏嘀咕道:“你可別讓那婉清太早死了,我還沒玩夠呢。”
齊宥宇聽到她的話,看着她入睡的可愛模樣,不由地笑了起來:這才是這女人的真性子吧。
也罷,他齊宥宇的女人,絕對不能是被人欺負的那個。
婉清嗎?齊宥宇的眼中閃過一陣冷戾。惹了夏子都,自然不是一死便能了事的。
第二日一大早,齊宥宇為睡夢中的夏子都又塗抹了一次藥膏之後,便早朝去了。
夏子都這一覺睡得無比的舒暢,如果不是清寧進來喚她,她大概能睡上一整天。
清寧拉開床幔拖着夏子都起身,“小姐,太後喚人來請你過去,你快起床吧。”
夏子都揉了揉眼睛,不滿地道:“皇上不是準了我不用請安了嘛,知道找我什麽事嗎?”
清寧轉頭望了望殿外,忽然小聲在夏子都耳邊道:“小姐,聽說是皇後請了宮中的常太醫,說是要給你治病。”
夏子都一聽這話,微微睜開睡意惺忪的雙眼,不解道:“治病?治什麽病?你家小姐我有什麽病?”
清寧被她迷迷糊糊地樣子氣得要死,着急上火道:“哎呀,小姐!你跟太子爺成婚都半年多了,你說治什麽病?”
夏子都一聽這話,徹底清醒了,她瞪大雙眼望着清寧,“你是說,太後她們覺得我不能生養?”
清寧點點頭。
夏子都又開口問道:“你剛才說,是皇後找人請的太醫?”
“嗯。小姐,就是的。”
夏子都沉默半天,忽然開口道:清寧,替我梳妝。咱們就去看看,皇後這唱得究竟是哪一出。“夏子都頓了頓,又道:”你派人去将桑其葉給我叫來。“一炷香後,桑其葉踏進內殿,正好看到夏子都梳妝打扮好轉身。
今日的她,特意精心裝扮過,臉上的紅斑原本就淡褪了許多,再加上薄施了粉黛,紅斑幾乎已經看不大出來,一襲粹寶色的衣裙襯得她格外搖曳生姿。
桑其葉第一次發現,這個女人除了有宛若璞玉般清新出塵的氣質外,如今仿佛又多出了一分淩冽而妩媚。
只見她看到桑其葉走進,婉然一笑,輕輕迷住了桑其葉的眼。
仿佛她那雲淡風輕的一笑,勝過了世間的萬千美景。
桑其葉帶着一絲迷惑地望着她,忽然開口道:”我怎麽覺得,你今日有些不同?“子都盈盈一笑,并不回答,只對着桑其葉道:”你一會随我去一下祥瑞殿。“桑其葉當下了然,朝着她點點頭。
夏子都滿意地一笑,帶着桑其葉和清寧便望祥瑞殿去了。
夏子都走進祥瑞殿,果然看到太後,皇後和站在一角的禦醫。
夏子都走到殿中間,行禮道:”給太後,母後請安。“太後沖着她揚了揚手,語氣和藹地關懷道:”太子妃之前大病了一場,如今可養好了麽?“夏子都答道:”謝太後關懷,子都如今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只是太醫說如今還不适宜常出來走動,所以這幾日才不曾來給太後和皇後請安。“太後擺擺手,”無妨。自然是身子要緊。哀家與皇後心中也總是記挂着太子妃的身子,所以我們兩商量着,今兒個特意請了宮中的老太醫常禦醫,好好地給你瞧瞧身子。“這時,常太醫走到夏子都跟前,躬着身道:”太子妃入座吧,讓老臣給您把個脈。“夏子都看了各看了一眼太後和皇後,目光輕輕落在常太醫身上,笑着開口道:”那就有勞常太醫了。“說完,便走到皇後對面的檀木椅上坐下,伸出手讓他把脈。
桑其葉一直跟在夏子都的身後,将殿中所有人的表情都仔仔細細地看在眼裏,心中不由唏噓,齊宥宇,你今日恐怕又該欠我一個人情了。
殿中靜谧一片,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常太醫緩緩直起身,老眼很快地瞄了皇後一眼,然後對着上首的太後恭敬道:”禀太後,太子妃之前大病過一場,如今身子确實孱弱的很,若想要懷上孩子,只怕有些困難……“太後一聽這話,心中便暗暗着急,可是又不得不顧忌着夏子都,所以嘴上只得平靜地道:”那常太醫可有良方沒有啊?“常太醫輕輕用手抹了抹額角的汗,沉思了半晌,方才開口道:”老臣倒确實有個法子,能讓太子妃一個月內便能得上胎,只是……只是什麽?“一旁的皇後急急開口問道。
夏子都擡眸看向坐在她對面的皇後,然後轉向常太醫,也開口道:”常太醫但說無妨。本太子妃也想知道。“常太醫這才繼續道:”只是這法子雖然有效,太子妃卻要吃些痛苦。“夏子都又睨了皇後一眼,然後接口道:”常太醫不如先說來聽聽。“常太醫詢問似地望了太後一眼,見她也微微點了點頭,這才開口道:”需每日為太子妃的氣海穴,關元穴和足三裏按摩兩次,再配以針灸和藥物。“太後聽完,對着夏子都,開口道:”太子妃,為了我麒麟的龍脈,你可願意試一試?“夏子都沉默不語,暗暗在心中思量。過了一會,她忽然對着太後道:”太後,孫媳覺得內急,一會回來再答複您,可好?“說完,便讓清寧留下,帶着桑其葉走了出去。
兩人走到一片還算僻靜處,夏子都問他道:”可看出什麽?“桑其葉點點頭,”皇後和那常太醫都有問題。“夏子都同感,随即開口道:”你一會幫我一個忙……“桑其葉聽完她的話,眼中閃過一絲贊賞,這麒麟國的太子妃,不但容貌出衆,還是個聰明絕頂的人。
他當下點點頭,望着夏子都道:”我幫了你這次,那你可就算是欠了我兩個人情了。“夏子都點頭,看着他道:”我雖然不知道你幫我的真正目的是什麽。但是放心,欠你的人情我不會忘的。“桑其葉再次因為她的剔透而感到意外,他笑望着她道:”那走吧,太子妃 ̄“兩人重新回到正殿中,夏子都對着太後開口道:”孫媳願意用常太醫的方法試一試。“太後和皇後聽到夏子都這麽說,都滿意地笑了起來,忙對着常太醫道:”常太醫,那麻煩你帶着太子妃要內殿吧。“常太醫的身子幾乎不要察覺地微微顫抖着,他恭敬地應了聲,便跟在夏子都和桑其葉的身後往內殿去了。
三人來到內殿,夏子都不慌不忙地走到軟榻前,忽然開口對着常太醫問道:”常太醫,這針灸是不是很痛?“常太醫心頭一顫,微微顫顫道:”回太子妃,會……會有些痛楚。“夏子都皺着兩灣柳葉眉,仿佛十分害怕地開口抱怨道:”啊 ̄我最怕痛了,怎麽辦?這……太子妃,多多少少總會有些痛,您忍一忍便過去了。是嗎?“夏子都無辜地大眼望着他,”不如常太醫先示範一次給本宮看看?“常太醫不解,問道:”太子妃,這要如何示範?“夏子都繼續扮無辜道:”就是常太醫先在自己的身上試一試,若是覺得不算痛,再給本太子妃治。可是……太子妃,這些穴位只是針對婦孺啊 ̄“常太醫連忙道。
夏子都擺擺手,指了指一旁忍住笑的桑其葉道”不妨事,不妨事,本太子妃這小宮女也懂些醫術,我會讓他下手輕一些的,常太醫不用害怕。“說完,也不等常太醫反對,便望着桑其葉道:”小葉葉,你快動手吧。常太醫紮完了,才能給本太子妃治病啊 ̄“桑其葉慢慢走到他面前,無比同情地看了那常太醫一眼。
誰讓你惹了這位祖宗,沒辦法,我也有事求他,不好意思。
桑其葉在常太醫身上施了小小的巫術,然後便取過常太醫攜帶的針,按照之前他說的,一根根刺入常太醫的穴位中。
瞬間,整個祥瑞殿便傳出一陣陣殺雞般的哀鳴聲。
而常太醫以為被桑其葉施了巫術,那哀鳴聲聽起來與女人的聲音并無不同。坐在正殿中的皇後聽到後,才終于放下了心。
她心中暗忖,過不了多久,這個丞相千金便會徹底從穹宇大陸上消失了。
而內殿中的夏子都悠哉地晃着雙腳,雲淡風輕地開口道:”常太醫,覺得這樣的痛還算好嗎?“常太醫此刻已經痛得幾乎要暈厥過去,卻一直被桑其葉的針紮着,他的臉痛苦地扭曲着,嘴裏氣若游絲地求饒道:”太子妃饒命啊,這法子是皇後威脅老臣的呀。若我不聽皇後的,老臣的一家人就會性命不保啊 ̄這麽卑鄙。“夏子都朝着桑其葉施了個眼色,桑其葉這才停住了手。
他們兩看着那邊已經昏了過去的常太醫,夏子都站起身拉了拉有些泛皺的衣服,對着桑其葉道:”接下來,就看你了。“桑其葉點點頭,再次施展他一流的易容之術。
不一會,那邊原本痛得昏迷過去的常太醫忽然就變成了桑其葉的樣子,而桑其葉則換上了常太醫的樣子和衣服,先行走到正殿。他正要開口,只見那邊,夏子都倚靠在那易容成桑其葉樣子的常太醫身上,仿佛筋疲力盡一般地挪到正殿,氣若懸絲地對着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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