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她有了? (1)
話說,夏子都身為一個從小生長在南方的現代人,活了二十多年也從來沒有見過這般的鵝毛大雪。
她一臉興奮地站在別院已經結冰的池塘邊,身子半蹲着,用指尖輕輕觸碰着那河面上的薄冰。她聽着那些薄冰因為她的觸碰而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她甚至還能看到在那薄冰之下,依舊有三五成群的小魚在歡快地嬉戲着。
夏子都微微起身,雙手放在手邊輕輕地哈着氣,一臉興味地望着這雪中的美景,一個人玩得不亦樂乎。
“你在做什麽?”就在她一個人玩得正開心的時候,這時,一個讓夏子都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冷冷響起,她暗自吐了吐舌頭,轉身望向齊宥宇,嘿嘿地打着哈哈道:“我沒見過這麽大的雪嘛 ̄所以 ̄……”
“所以這麽冷的天趴在雪中?”齊宥宇凝着她,開口問道。
“我這不是穿得挺多的嘛 ̄有什麽關系?”某女開始為自己找各種借口。
齊宥宇瞪了她一眼,看着她凍得通紅的小臉,連忙上前将她冰涼冰涼的小手抓在手中,然後伸進自己的衣袖之中,回到了內室。
他望着她布滿雪痕的膝蓋處,冷冷道:“你之前得過傷寒,你不知道,嗯?”
夏子都撇撇嘴,不滿道:“早八百年就好了,好不好?”
齊宥宇瞬間轉頭,眼神充滿威脅地看着她,“想我一整天都派人盯着你,嗯?”
“別啊 ̄”被關在這裏別院裏,她都已經憋悶地想死了,再被人整天盯着,她還能活嗎!
夏子都連忙服軟,皺着一張小臉,十分誠懇地望着齊宥宇道:“我錯了 ̄”
齊宥宇望着她凍得泛紅的小臉,心中泛起一陣連自己都無法說清楚的柔意,他輕輕地刮了刮她的鼻子,看出了她心中的渴望,笑着開口道:“想看雪景?”
夏子都一聽,連忙帶着一絲俏皮和三分渴望地看着着某太子,毫不掩飾地狂點着頭。
齊宥宇咧開嘴笑了,他取過命人專門為她定制的貂皮披風,又為她換上了特制的狐毛短靴,将她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然後才施展輕功,帶她離開了小院。
齊宥宇将她緊緊地裹在懷中飛馳在空中,夏子都從他懷中露出一雙精靈邊的眼睛,萬分欣喜地望着這天地一片白雪皚皚的景象。
她躲在齊宥宇溫暖的懷抱中,只覺得耳邊的寒風呼呼地吹着,卻絲毫不覺得寒冷,反而覺得溫暖和輕松。
她安心地靠在齊宥宇的懷中,任由他帶着自己肆意地飛奔。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齊宥宇帶着她來到了一個半山腰上,他将她輕輕放在地上,用雙手輕輕揉搓着她凍得通紅的小臉,深望着她道:“冷嗎?”
見她搖搖頭,齊宥宇又笑着道:“随我一起走到山頂?”
夏子都回望着他,笑着點點頭。
齊宥宇也笑着牽起她的手,帶着她緩緩往山頂走去。
山勢陡峭,再加上積雪極深,所以兩個人走得極慢。
說來也怪,在這樣的荒山之中,他們越往上走,四周的景致卻越發的美麗起來。
夏子都忍不住好奇地問道:“好香啊,這麽高的地方,怎麽還會有這麽多的紅梅?”
齊宥宇淡笑不語,繼續帶着她往上爬,就在兩人快要到達山頂的時候,齊宥宇忽然擡頭看了看,然後望着夏子都開口道:“閉上眼睛。”
夏子都心中雖然疑惑,卻還是聽了他的話,輕輕地閉起了雙眼,任由他帶着自己繼續往上走。
她只覺得耳邊的風聲越來越大,恍惚間,她仿佛聽到了流水潺潺的聲響,就在她好奇地想要睜開雙眼的時候,齊宥宇卻開口阻止她道:“我讓你睜開時你再睜開。”
夏子都點點頭,閉着雙眼繼續由他牽着往前走。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齊宥宇終于停下了腳步,他輕輕松開夏子都的手,走到她身後,俊臉貼着她的耳際,柔聲道:“現在可以睜開眼睛了。”
夏子都緩緩睜開雙眼,瞬間便被眼前的美景迷住了。
只見這一整座山上開得分外妖嬈的紅梅,已經是美得讓夏子都覺得微微有些目眩神迷。
然而眼前的這些紅梅上,每一棵還都挂上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燈籠。
那原本壓在紅梅上的積雪,因為被燈籠并不熾烈的小火烤着,都紛紛地化成了冰水,落在厚重的雪地上,這才出了仿佛小溪流水般的潺潺之聲。
整座山頭,被這些嬌豔無比的紅梅和星星點點的燈籠映照着,讓夏子都瞬間覺得仿佛置身在一個純淨而迷人的世外之地。
夏子都望着眼前令人難得置信的美景,驚喜地回轉頭,剛要開口,卻被齊宥宇灼熱的吻封住了嘴。
齊宥宇長驅直入,毫無征兆地直接糾纏上她微涼甜蜜的丁香小舌。
大雪紛飛,寒風刺骨,卻絲毫影響不了此刻緊緊相擁着的一對璧人。
雪花輕輕飄散在兩人的衣袍和發絲上,兩個素色的身影緊緊依偎着站在這一片素白殷紅相交的景色之中。
一時竟也分不清楚,究竟是人點綴了美景,還是這美景沉醉了身在其中的這兩人。
就在這樣絕無僅有的絕世雪景之中,齊宥宇深深地吻了她許久之後,才不舍地放開了她。
齊宥宇望着她羞紅的粉色臉頰,臉上盛着滿滿地笑意道:“害羞了?”
夏子都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心滿意足地将頭深埋進他懷中,并不回答。
齊宥宇滿足地抱着她,輕問道:“這樣的雪景,你可滿意?”
夏子都點點頭,開口道:“你什麽時候弄的?”
齊宥宇用雙臂輕輕環抱住她,下巴輕放在她的頭頂上,開口道:“入冬便開始準備了。這個梅林,是我母後生前最愛的地方,我猜想着,你大概也會喜歡。”
夏子都心中又是感動,又是驚喜,擡頭輕啄了一下他的薄唇,開口道:“非常喜歡,太美了。謝謝。”
齊宥宇懲罰般地咬了一口她小巧的耳垂,“再跟我說謝謝,嗯?”
夏子都朝着他做了一個鬼臉,然後便緊緊地依偎着他。
她越來越深切地覺得,這個溫暖而只屬于她的寬大胸懷,是她如今在這麒麟國最眷戀的地方。
“夏子都!”齊宥宇忽然連名帶姓地喚着她。
“嗯?”夏子都滿足地靠着他,亦是輕輕地應着。
“我愛你。”
這三個字,輕得幾乎聽不見。
夏子都卻是聽得清清楚楚,她猛地轉身對上他深邃的雙眼,有些不太置信地開口道:“你說什麽?”
齊宥宇的臉十分可疑地微微紅了起來,他将夏子都擁入懷中,悶悶道:“沒聽到算了。”
某女不依,不滿道:“你明明說了,你明明說了那三個字。”
“哪三個字?”某太子爺疑似耍賴。
“你說了我愛你三個字!”夏子都跺腳。
某太子笑得一臉的春風滿面,“嗯。我知道。”
某女氣死,“是你說你愛我啦 ̄那你再說一遍給我聽。”
齊宥宇好笑地望着不依不饒的夏子都,開口道:“你明明聽到了,還要我重複,嗯?”
“嗯嗯嗯!嗯你個頭啦!乖嘛 ̄!再說一遍,嗯?”
某女學着齊宥宇的口氣,軟硬兼施的開口道。
某太子笑得一臉地妖孽,并不言語,只是牽着她的手徑直往前走,準備下山。
“齊宥宇!”夏子都跳腳,也開始連名帶姓地叫他。
可是無論她如何撒潑,耍賴,服軟,一直到兩人回到別院,也沒有聽到某太子開口再說過那三個字。
夏子都氣得一直到臨睡前都不曾與齊宥宇說過話。
齊宥宇好笑地看着她漸漸入睡的小臉,寵溺地親了一下她的臉頰,喃喃開口道:“我愛你,笨女人。”
他話音剛落,此刻已經閉上眼睛的夏子都,唇角忽然咧開了一個奸計得逞的笑容。
第二日一早
夏子都起床時便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她扶着床幔輕輕起身,緩緩走到門口喚起了桑其朵。
為了不将自己假死的消息洩露出去,她并沒有讓清寧随着來別院服侍,而是讓她先回了丞相府。
而她自己,最近都是由桑其朵照顧着的。
桑其朵聽到她叫自己,快步進門,看着她蒼白的小臉,開口道:“子都,你怎麽了?”
“小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我這幾日總是覺得頭暈。今日仿佛更嚴重了。”夏子都無力地開口道。
桑其朵雖然巫術一流,卻偏偏不懂得醫術,她開口勸着夏子都道:“我一會去請個大夫來給你瞧瞧。你先用些早膳,也許是天冷,你又一夜沒吃過東西,所以才頭暈呢。”
夏子都聽了她的話,點點頭,自己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便走到飯廳坐下。
因為齊宥宇知道夏子都愛吃小籠包,所以幾乎每天早上都會命人備着。
夏子都先懶懶地喝下了一碗血燕,然後夾起一個小籠包就要往嘴裏送。
誰知,她聞到那平日裏讓她垂涎欲滴的味道,竟然就覺得一陣惡心,連忙捂着嘴沖了出去。
過了一會,吐得筋疲力盡的夏子都,再也沒有了胃口。她四肢發軟的走回到內室,穿着衣服就往床上一躺。
桑其朵連忙跟着她進屋,望着她這樣的情形,猶疑地開口道:“子都,你月信多久未來了啊?”
夏子都此刻哪裏還想得到什麽,有氣無力地答道:“忘了。”
桑其朵無語,輕聲道:“你先休息一會,我現在就派人去通知太子。”
夏子都點點頭,迷迷糊糊地昏睡了過去。
大約過了兩個時辰,一身朝服的齊宥宇和裝扮成婉清模樣的桑其葉便匆匆地來到了別院的內室。
他們一進屋,夏子都就醒了,她躺在床上,有氣無力地看了他們一眼。
齊宥宇坐到床頭,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他望着夏子都毫無血色的小臉,轉頭望向桑其葉道:“你不是說,之前給她服用的藥對她的身子無害嗎?”
“是啊。”桑其葉一臉的無辜。
齊宥宇冷冽道:“那她怎麽會這樣?”
“你先別急,讓我瞧瞧,”桑其葉走到床榻前,伸手搭在她的脈象上,過了一會,他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有些為難地開口道:“這下倒是有點麻煩啊 ̄”
齊宥宇微微皺了眉,冷冷道:“有屁快放!”
桑其葉猶豫半日,才緩緩道:“你女人的病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了。”
齊宥宇充滿爆戾的眼眸輕輕眯起,開口道:“她若是好不了,我與你之間,一切免談。”
桑其葉輕咳兩聲,眼中笑意明顯,道:“話說,她這病吧,壓根不賴我,得賴你 ̄”
齊宥宇是多麽絕頂聰明的一個人,若不是關心則亂,他一早便會發現桑其葉話裏話外的古怪。這會聽到這裏,他忽然眼眸大放異彩,一臉驚喜地盯着桑其葉,開口确認道:“難道她有了?”
桑其葉嘴邊嚼着一絲好笑地望着齊宥宇,微微點了點頭。
反而是一旁的夏子都一聽,不敢置信地望着桑其葉,缺根筋地開口道:“不會吧,怎麽這麽倒黴?!”
她還沒玩夠呢!她還沒打算這麽快做人家的媽呢啊 ̄聽到她的話,某太子的臉瞬間陰沉了下來,瞪着這該死的女人道:“有了本太子的孩子很倒黴?”
夏子都這會子絕對的不怕他,一臉的幽怨,嘟着小嘴,不滿地開口道:“你不是不行嗎!不行你怎麽能跟我成親了呢!不行你怎麽能讓我懷孕了呢!”
一連三個不行,說得某太子的臉幾乎都綠了。
他咬牙切齒地開口道:“你再說一個不行試試?”
死女人!從第一眼見到他就沒停止過說那兩個字!難道他這段時間還不夠努力嗎?!
看我晚上怎麽收拾你!
桑其葉本來只是玩味地看着齊宥宇憋屈的臉,這話聽了夏子都的話,再也忍不住地朗聲大笑起來,他指着夏子都,笑得花枝亂顫道:“哈哈哈 ̄女人 ̄你太……太有才了!哈哈哈!笑得我……哎喲……我的肚子……”
夏子都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道:“不要頂着婉清那女人的臉在我面前出現。讓我覺得我簡直像在看驚悚片!”
齊宥宇一聽這話,內心無比贊同,連忙趕着桑其葉道:“你可以滾了。”
桑其葉好不容易忍住了笑,撇撇嘴,一臉無語地望着這一對過河拆橋的人兒,倒也不甚在意,一個婀娜轉身,學着婉清的聲音道:“太子哥哥,臣妾先去給皇後姑母請安了。”
夏子都抓起手邊的軟枕就往他身上扔去,桑其葉笑着一躲,風情萬種地搖了搖手指,嬌聲道:“姐姐,懷了孕生氣可不好,小心傷了孩子。”
說着他又是一陣哈哈大笑,走出了別院。
齊宥宇懷抱着一臉怒意地夏子都,開口輕哄着道:“乖,不氣了。”
夏子都轉頭瞪了他一眼,語氣哀怨地開口道:“這下怎麽辦?”
某太子不解,“什麽怎麽辦?”
某女怒,“你這該死的!我有了你的孩子!這下怎麽辦啦!”
齊宥宇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惱些什麽,只以為這是孕婦的正常反應,耐心地哄着道:“有了自然是生下來啊。”
這該死的不男不女,竟然不說清楚,她到底幾個月了。
夏子都懊惱地抓着頭發,不爽道:“我還沒準備當娘親啊 ̄怎麽辦!”
齊宥宇好笑地看着她炸毛的樣子,輕輕将她摟着,輕聲道:“我們有了自己的孩子,不好嗎?”
毫無心理建設的夏子都,此刻一點也不願意看到眼前的這個罪魁禍首,超級腹黑太子。她躺在床榻上,轉身把臉朝着牆壁,不去理他。
齊宥宇也不生氣,幫她将被子掖好,走到門口對田宇道:“去宮裏找個信得過的太醫來,再撥一些手腳利落的可信的人來別院伺候太子妃。”
“是。主子。”
桑其葉離開了別院,便進了宮來到了皇後的宮殿中。
他進去的時候,皇後正在浴室沐浴。桑其朵輕手輕腳地來到她的寝殿之中,很快地四周環視了一圈,然後取出之前在染布坊取回的一瓶東西,輕輕灑在寝殿的每一個角落。
做完這一切,桑其葉又小心的将那個瓶子收回衣袖中,然後緩步走回道前廳,坐在側位上,閑閑地喝着茶,等着皇後出來。
他大約坐着等了個多時辰,才終于看到裝扮好的皇後虛搭着宮女的手,緩緩從裏邊走出來,在上首的軟榻上一派優雅地落了坐。
桑其葉在心中贊嘆,這朱雀國的女兒,不論老的少的,別的不說,這一副皮囊都是生得極好的。
只見她擡眸望向桑其葉,淡笑着道:“婉兒,今日怎麽似乎來得晚了些?”
桑其葉面帶嬌羞地看了皇後一眼,小聲道:“昨日太子爺纏了婉兒一晚上,所以今兒個才起得晚了,姑母恕罪。”
皇後聽了這話,輕輕笑出聲,“男人啊,有時候不能太慣。你也要當心着自個的身子才是啊。”
桑其葉嬌羞地不依道:“姑母……”
皇後眼眸掃上了他平坦的小腹,關切道:“那裏,可有動靜了沒有?”
桑其葉搖了搖頭,輕咬着嘴唇道:“姑母,哪有這麽快啊?”
皇後笑着點頭,開口道:“也是,倒是本宮心急了。”
桑其葉連忙裝着乖巧地開聲道:“婉兒明白的。”
兩個又靜坐了好一會兒,皇後突然揚了揚手,屏退了殿中的宮人。她望向桑其葉,微微壓低了聲音道:“前兩日,皇兄致密函給本宮,說不日會有一批軍饷會由麒麟運回朱雀國,讓你與我幫襯着,免得橫生枝節。”
桑其葉眼中閃過一絲終于尋到獵物的精光,他低垂着雙目,開口道:“不如讓婉清親自走這一遭吧。婉清屆時就與太子爺說,想要回朱雀看看父皇。”
皇後點點頭,“如此甚好。不過,你可千萬要小心,太子可不是好糊弄的,若被他瞧出些什麽,不要說你,本宮也難逃一死。”
“是的。姑母。您就放心吧。”
桑其葉出了皇後的宮殿,往宮門處閑閑走去,心中的算盤打得精當響。
這朱雀帝這次連自己的親妹妹都出動了,看來這些軍饷一定是數目龐大。總算不枉自己費了這麽多周折一路跟着來到了麒麟國。
若是這次他玄武國也能分到一杯羹,那他們的國力豈不是又能再上一層樓?
桑其葉又轉念一想:不過,那齊宥宇可是個修煉到家的人精,在這麒麟國之中,他能知曉的事情,只怕齊宥宇一早便已經收到風聲了。
桑其葉心中暗自盤算起來,到底怎麽樣才能從那只千年狐貍嘴邊叼得這一塊肥肉呢?
因為天氣寒冷,齊宥胤,傅清軒和歐陽然從院子中搬到了他們三人專用的包房之中。
屋子裏炭火燒得很旺,齊宥胤懶懶地靠在貂皮軟榻上,一臉的閑适。
歐陽然沒好氣地看他一眼,開口道:“如今這穹宇大陸所有的水路陸路都封了道,我們倆都快急死了,你倒好,跟個沒事人似的。”
齊宥胤淡淡一笑,轉頭望向傅清軒,道:“軒才是蓮軒的主事人,你問我有何用?”
傅清軒瞪了他一眼,“這蓮軒明着是我所開,若沒有你四王爺在背後主事,我哪敢随意亂動。”
歐陽然望着傅清軒道:“反正這麽大個攤子,都是他四王爺的,他都不擔心,咱們自然也不必擔心。”
齊宥胤看着他們兩個一搭一唱,雲淡風輕道:“你們兩個說的倒比那外頭唱戲的還要精彩。”
歐陽然是個急性子,他起身走到齊宥胤面前,開口道:“這外頭的雪再這麽下下去,道路又遲遲不通,咱們接不到生意,這蓮軒遲早要關門歇業。你就別再藏着掖着了,你是不是心中早就有了打算?”
齊宥胤親抿了一口杯中醇香鮮雅的君山銀針,輕輕開口道:“聽說,朱雀國的皇帝這幾日要從我們麒麟運一批數額不小的軍饷回朱雀。你們猜,他們打算如何運走這些銀兩?”
歐陽然不解,“這樣的鬼天氣,咱們專吃運輸這碗飯的都是一籌莫展,他朱雀帝能有什麽辦法?”
傅清軒微微皺眉,在心中暗暗揣度,許久後,他望向那邊一臉淡然的齊宥胤,開口問道:“朱雀國地處極北之地,一到冬天河道便會結起極厚的冰。莫非他們打算用冰道?”
齊宥胤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不全是。那些軍饷數量衆多,若完全用冰道,一來不甚安全,二來也太過招搖,很容易被人發現。”
他停了一停,又開口道:“我收到消息,最近麒麟國湧進了許多的探子,他們隔三差五便會在麒麟的各個大小不同的銀號兌換些銀票,每次都數量極小,時間也隔得極長而沒有規律,所以很難被察覺。”
歐陽然這下聽明白了,“所以,朱雀帝一定會找個可靠之人,将那些兌換好的銀票帶出麒麟。”
傅清軒望着齊宥胤道,“胤,難道你打算搶那些軍饷?”
齊宥胤搖搖頭,“那些軍饷,我還未放在眼裏。只不過,如今咱們運貨的道路都被封住,我們需要齊宥宇的幫忙。”
歐陽然不可思議地望着他:“我有沒有聽錯?你打算跟太子合作?”
你們不一向是死對頭嗎?還是情敵。
齊宥胤俊美妖嬈的臉上浮起一絲沒有達到眼底的笑意,“在商言商,如今若是不與齊宥宇合作,疏通官道,難道你們還有更好的辦法?”
歐陽然和傅清軒互看一眼,他們若是有辦法,也不會這樣着急上火地将齊宥胤找來。沒想到,原來他心中早已經有了計劃。
他們與齊宥胤相識共事多年,心中十分了解,這個溫潤親善的四王爺,處事謹慎而狠絕。
他既然已經決定好了,便是做好了十足的準備的。
而他們要做的,便是全力配合他。
深夜,別院內室中
正在洗澡的夏子都忽然對着外頭看着公文齊宥宇,柔聲喊道:“宇,幫我拿塊幹布 ̄”
齊宥宇站起身,走到屏風外面,将幹布遞了過去。
夏子都站起身正準備拿手去勾他手中的幹布,誰知道她突然腳下一滑,吓得驚叫了起來。
齊宥宇聽到聲音,連忙走到屏風裏面,伸出大手一把扶住她。
倉惶間,夏子都那完美無瑕的酮體就這樣一覽無遺地展現在齊宥宇的面前。
夏子都連忙用那塊幹布遮住了重要部位,她看到他明顯滾動的喉結和眸中明顯的欲望,瞬間俏紅了臉,輕斥道:“不許你看了!”
“小妖精!”齊宥宇隐忍着對她的渴望,笑得一臉妖孽道:“你這是在故意勾引為夫嗎?”
夏子都羞紅了臉,惱羞成怒道:“屁啦。你想太多了。”
齊宥宇确實心情大好,一臉開懷地望着她,“洗好了?”
夏子都點點頭,正準備去拿一旁的亵衣,卻被某太子一把抱起,出了屏風往床榻走去。
兩個相偎着躺在床上,齊宥宇低下頭覆上她的嬌唇,輾轉纏綿,深切地糾纏着她,那樣迫切而深入的吻,幾乎将夏子都纏得喘不過氣來。
她嗯嗯啊啊地發出輕微地抗議之聲,齊宥宇的唇邊忽然勾起一絲壞笑,薄唇離開了她的口,緊貼着她白皙泛紅的頸項和鎖骨,一路往下,惹得他身下的夏子都一陣又一陣地輕顫。
她輕咬着下唇,輕喘着氣,伸手想将他輕輕推開,嘴裏開口道:“齊宥宇!不行啦 ̄”
可是,因為她的美好而幾乎失去理智的某太子哪裏肯放過她,一邊繼續撩撥着她,一邊輕哄道:“乖,我會很輕的。”
“嗯 ̄”夏子都因為他極盡地挑撥而忍不住地呻吟出聲,“齊宥宇!孩子,孩子 ̄”
某太子低頭深埋在她的柔軟之中,悶聲道:“乖,才一個半月,不礙的……”
夏子都氣極,聲音大了些,道:“前三個月最危險,你懂不懂!”
某太子一聽這話,終于停住了所有的動作,有些懊惱地擡起頭,狐疑地望着她,道:“真的?”
夏子都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反正這孩子是你的,你愛信不信!”
齊宥宇聽了她的話,也不敢再亂來,取過她的亵衣為她穿上。
兩人重新平躺在床上,他忍了很久之後,終于悶悶地開口道:“你方才說的是真的?”那該死的禦醫為什麽不跟他說?
夏子都看着他一臉欲求不滿地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輕罵道:“你活該!誰讓你這麽快弄出個小人兒來的啊?”
某太子氣悶道:“那過了三個月之後呢?”難道要他生生地忍上十個月嗎?
夏子都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明顯,捉弄他道:“大概也不行。”
齊宥宇沉默,半晌後,從床上坐起了身。夏子都以為他又生悶氣,連忙喊住他道:“宇,你不會生氣了吧?”
“我沖個冷水澡去。”
夏子都微微一怔,随即便哈哈大笑着趴倒在床上。
佛祖啊,你總算是開眼了呢,讓她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一向冷冽自持的麒麟國太子如此憋屈的一面。
一炷香之後,終于冷靜下來的齊宥宇重新回到房中,看到夏子都已經趴在床上睡着了。他也上了床在夏子都的身邊躺下,望着她安靜睡着的臉,咬着牙罵了聲:“妖精!”
今年的這場大雪,來勢洶洶,洋洋灑灑下了半個月有餘。齊宥宇這幾日下了早朝便直接回到別院陪着夏子都。
這小女人自從懷孕之後,總是嗜睡,他特意命人将內室中的炭火準備充足,生怕她和肚子裏的那個凍着。
忽然,他聽到門外傳來極輕的敲門聲,齊宥宇連忙起身走到外面,看到田宇正站在門口。
齊宥宇壓低聲音道:“何事?”
“屬下收到密函,說那蓮軒的主事想要見您。”
“那個天下第一運的蓮軒?”齊宥宇開口确認道。
“是的。主子。”
齊宥宇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片刻後才開口道:“三日後,申時在城外小築。”
“是。屬下即刻去辦。”
齊宥宇看着漫天遍野的白雪和天上紛揚落下的鵝毛大雪,嘴角牽起一抹淺笑,忽然低喃道:“終于忍不住了嗎?”
他轉身回到內室,見到夏子都已經醒了,正穿着亵衣坐在桌前喝水。
他拿起她的貂皮夾襖幫她穿上,“睡醒了?”
夏子都點點頭,“這幾日怎麽都不見桑其葉?”
齊宥宇看了她一眼,不滿道:“不許想那些無關緊要的人。”
整日吃這些莫名其妙的飛醋,夏子都白他一眼,“你難道要讓我整日躲在這別院中過一世嗎?”
再在這豆腐幹大小的地方待下去,她都快無聊死了!
這時候,若是清寧在這裏,聽到她的腹诽,一定會反駁道:“小姐,這別院比丞相府還大上許多,哪裏像豆腐幹啦 ̄!”
齊宥宇坐回到書桌前,閑閑地開口道:“快了。你再忍一忍。”
夏子都突然開口道:“婉清最近怎麽樣了?”
齊宥宇擡眸望向她,一眼便看出了她心頭的小九九,“不許去。”
夏子都走到他面前,懇切地道:“帶我去吧,我就看一眼,看一眼咱們就走?如何?”
“不行。”堂堂麒麟國太子妃出入那樣的地方,若是被人知道,還得了?何況她還懷着身孕。要是出了什麽岔子,他要如何自處?
齊宥宇雙眼微眯,絕對不行!
夏子都不滿地撇嘴,“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你是要活活憋死你的孩子和他的親娘嗎?”
齊宥宇看着她一臉控訴地可愛模樣,無奈,退讓一步道:“讓那不男不女來見你,嗯?”
夏子都知道這是他最後的讓步,不情不願地開口道:“好吧。”
兩個人剛用過午膳,便看到裹得嚴嚴實實的桑其葉從外面進來,一邊脫着披風,一邊叫嚣道:“你們最好是有十萬火急的事情找我啦!大冷天的,人家在暖和的太子府好吃好喝,被你們生生地挖到這裏來!”
夏子都吃完了齊宥宇為她剝好的蝦肉,擡頭掃了他一眼,懶懶地開口道:“聽說最近太子側妃風光得很啊 ̄”
桑其葉婉然一笑,學着婉清的聲音道:“那可比不上姐姐,如今又有了身孕,太子可把姐姐寵到了天上去了。”
夏子都聽到他學婉清學得那叫一個惟妙惟肖,身子莫名地抖了抖,伸手朝着他一比,開口道:“停!你再說下去,我剛吃過的飯都要吐出來了。”
齊宥宇一聽這話,轉頭瞪了桑其葉一眼,然後對着一旁随侍的宮女道:“去将太子妃的蜜餞拿來。”
不一會,那宮女便取了蜜餞遞到夏子都手中,她取出一個放到嘴裏,輕輕抿着,然後接着道:“我給你的東西,你散到皇後寝殿了沒啊?”
“自然。”桑其葉一副你明知故問的表情。
“那你這幾日進宮發現什麽了沒?”
桑其葉贊嘆地看了她一眼,好奇道:“你怎麽會知道那配方的?太神奇了。”
夏子都閑閑地掃了他一眼,好不留情地開口道:“告訴你,我還混什麽!”
桑其葉也不在意,正了正神色,開口道:“我在她的房中散了那些粉粒,前兒個夜裏潛進去看過,她的寝殿中除了靠近玄關的那張檀木椅上已經沒有那粉粒,其他地方都不曾變動過。”
“這麽說,是那玄關處有問題咯?”
桑其葉點點頭,轉頭朝着齊宥宇道:“你家女人果然有一套,這樣的辦法都能被她想到。我估摸着那玄關處便是她房中與外界聯系的密道。”
齊宥宇淡淡點頭,并不說什麽。
桑其葉見他如此沉得住氣,不由在心中暗暗焦急,他試探地開口道:“太子似乎對皇後的事情不感興趣?”
齊宥宇掃了他一眼,“本太子的興趣應該沒有你來得如此大。”并不願多說什麽。
桑其葉咬牙,“難道太子想眼睜睜看着那朱雀老兒在你麒麟國的頭上拉屎拉尿嗎?”
某太子輕哼一聲,“那也要他有這本事。”
桑其葉看着他一臉篤定的神情,心中越發地焦躁起來,他突然脫口道:“齊宥宇!你不會讓本太子做白工吧?”
夏子都聽了他這話,疑惑道:“你也是太子?哪裏的太子?我記得朱雀國沒有立太子啊。”
桑其葉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道:“問你家男人!他什麽不知道!”
齊宥宇看到她轉頭望向自己,他對上她探究的目光,輕嘆口氣,開口道:“他是玄武國的太子炫葉。”
原來如此,夏子都這會終于真相了,她望着炫葉道:“那你三番四次救我的目的是?”
炫葉見一切都說開了,當下也就不藏着掖着,坦白道:“自然是為了和你家男人合作咯。”
齊宥宇背着夏子都冷冷地掃了一眼炫葉,其中的意思很明顯:你的話太多了。
炫葉當下也就不敢再多說什麽,知趣地閉上了嘴,讓宮女為他多準備了一雙筷子,大方地吃了起來。
夏子都看了看齊宥宇,又看了看埋頭吃飯的炫葉,心中暗暗忖度起來。
齊宥宇看着她一臉狐疑地神情,則是在心中暗暗嘆息。他千方百計地想要将她隔離在這些是非之外,卻不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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