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哪來的太子! (1)
麒麟連日大雪,過了大半個月,總算是放晴了。
這幾日,夏子都在別院中實在憋悶得緊,想着自己假死也已經有一段時日,若是現在回丞相府看上自己的老爹老娘一眼已經也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于是,一大早,趁着齊宥宇去上早朝的時候,夏子都拉上了桑其朵,兩個換了身素淨的衣服,又在臉上稍稍動了動手腳,便出門了。
她們兩個人走在大街上,夏子都聽着四周源源不絕的叫賣聲,說話聲,不由地感慨道:“自由啊自由 ̄我就這樣失去你了嗎? ̄”
桑其朵聽着她無此無厘頭的話,再淡定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桑其朵看着她不時地跑跑跳跳,心髒都要被吓壞了,連忙喊住她道:“子都,小心你的身子……”
夏子都一聽,連忙放緩了腳步,轉身面對着桑其朵道:“嘿嘿,我總是将這肚子裏的小家夥給忘了。”
夏子都面對着桑其朵正倒着走,桑其朵眼看着就要撞上前面的來人,心中大驚,連忙想要上前将夏子都拉到身後,卻沒想到四周突然冒出來兩個影衛,及時地擋住了來人。
桑其朵望着渾然不覺發生了什麽的夏子都,松了口氣,開口道:“你沒事吧?”
夏子都搖了搖頭,回轉身望着那兩個影衛,開口問道:“齊宥宇派你們跟着我的?”
“是的。主子。”
夏子都翻個白眼,這死人!還真的派了人整日跟着她!
夏子都當下沒好氣地開口道:“這裏有桑其朵,我不會有事的,你們別跟着我了。”
“這……”兩個影衛互看一眼,有些為難地開口道:“太子爺的吩咐,小的不敢……”
夏子都冷哼一聲道:“你們怕齊宥宇,難道不怕我嗎?”
怎麽不怕,兩個影衛心中暗忖,這太子爺被太子妃吃的死死的,寧可得罪了太子爺,他們也不敢得太子爺的心尖肉。
兩個在心中暗自衡量了許久,終于下定決心,開口道:“屬下告退。”
夏子都滿意地看着他們離開,對着桑其朵道:“小桑,咱們走。”
桑其朵點點頭,全副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夏子都的身上,深怕她亂動,傷着了肚子裏的那塊肉。
卻絲毫不曾注意到,離她們不遠的牆角處,一雙怨毒的眼睛正緊緊地盯着夏子都她們離去的背影。
不到半個時辰,兩人就來到了丞相府。
那門口的小厮根本不認得夏子都易了容的臉,不願意放她們進去。夏子都倒也不惱,開口道:“那你去,将清寧給我喊來。”
那小厮看着夏子都渾然天成的貴氣,倒也不敢輕易得罪她,轉身進了丞相府。
不一會功夫,便看到那清寧匆匆地跑了出來,看到夏子都和她身邊的桑其朵,不由地紅了眼,哽咽道:“小……”
她還沒喊出口,就被夏子都上前封住了嘴。夏子都瞪她一眼,“你想死啊 ̄”
清寧連忙用手堵住嘴,悶悶道:“兩位快請進。”
這個時候,夏明淵早朝去了,丞相夫人見到自家女兒安然無恙,自然是欣喜萬分,又知道夏子都有了身孕,更是欣喜若狂。
可是,喜悅過後,丞相夫人擔憂地開口道:“如今世人都知道你去世的消息,以後你該怎麽恢複身份啊?”
夏子都輕輕地安撫她道:“娘親,不必為女兒挂心,這一切太子都會處理的。”
丞相夫人欣慰地點點頭,“當初得知皇上将你賜婚給太子爺,我和你爹爹都暗自憂心,如今看來,太子爺對你是真的用心了。”
兩人又坐着說了會話,夏子都看了看天色,猜想着齊宥宇也差不多該下朝了,于是便和丞相夫人話了別。
清寧看着她又要走,有些負氣道:“小姐,清寧真的不能跟你一同走嗎?”
夏子都看着她一臉別扭的樣子,笑着道:“你在這裏替我照顧着我爹和我娘,有事讓人來別院傳一聲,嗯?”
清寧有些不願地點點頭,看着夏子都和桑其朵漸漸走遠,才轉身走回了丞相府。
夏子都和桑其朵離開了丞相府便匆匆地走回了別院,兩個拐進一個極為僻靜的胡同,眼看着就要到達別院,兩人卻忽然聞到一股奇怪的香味,不一會便相繼失去了知覺,倒在了地上。這一個月來,自從入了冬到連日大雪,齊盛天的身子已經是一天不如一天。朝臣們每日早朝看着皇帝蒼白的神色,都在心中默默擔心,只是表面上卻沒人敢提半句。
三日前,齊盛天的病越發的深重起來,已經不再早朝,而是由太子代為理政。這幾日朝堂上議論的最多的,除了皇上病重,另外的便就是太子側妃在回朱雀國途中莫名失蹤的事情。
朱雀國此刻也已經收到婉清公主回寧的消息,卻遲遲不見公主抵達朱雀國。
朱雀帝當即大怒,致信責問麒麟為何沒有保全太子側妃的安全,好好的一個活人竟然就這樣失蹤了。
“太子殿下,如今朱雀帝緊追着我們詢問太子側妃的下落,眼看着兩國的關系越發的惡化,這可如何是好?”
齊宥宇坐在皇位左邊的太子席位上,神情極淡,開口道:“太子側妃丢了,自然是找回來啊。”
“可是……”
“陸白年。”齊宥宇開口喚道。
“末将在。”
“派一隊精兵,盡快找出太子側妃的下落。”
“是。”
齊宥宇說完,擡頭望向殿中的其他臣子,開口道:“衆位卿家還有事麽?”
齊宥宇十分平靜地看着底下的臣子們議論紛紛地模樣。忽然間,田宇匆匆走進殿中,走到他跟前,小聲地說了些什麽。齊宥宇瞬間大驚,起身便往殿外快步走去。
“退朝!”
“何時的事情?”齊宥宇渾身散發着殺人的冷冽,開口問道。
“就在半個時辰前,那兩個貼身跟着太子妃的影衛之前被太子妃趕跑了,便一直遠遠的跟着。大約半個時辰前明明聽到太子妃和桑其朵回到了別院門口,可是不一會就失去了蹤影。”
“屬下已經派了一隊精兵四處尋找太子妃了。”
齊宥宇聽着田宇的報告,很快便回到了別院門口,田宇指着不遠處的胡同道:“聽那兩個影衛說,太子妃和桑其朵大約就是這這裏附近失蹤的。”
齊宥宇沉默不語,走在幽靜狹長的胡同之中,來回仔細地查探着。
也許是因為這胡同狹長深邃,氣味很難消散,他敏銳地聞到了空氣中有一些脂粉香氣。
這味道……齊宥宇靈光一閃,忽然想起那日在醉紅樓不小心撲倒在他懷裏的歌姬。
“去醉紅樓!”
夏子都幽幽醒轉,她第一個反應就是肚子裏的孩子是否安好,剛想要伸手去摸,才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緊緊地困住,口中似乎也塞了東西。
究竟是誰?她明明易了容,根本不可能有人會認出來,而且她來到着穹宇大陸這麽久,除了婉清也不曾得罪過什麽人。
婉清!難道是她?
可是她已經被炫葉下了藥巫術盡失,丢進了醉紅樓,怎麽可能會知道她的住處和行蹤。
冷靜,冷靜。夏子都在心中不停地叮咛着自己。
“多日不見,姐姐別來無恙啊?”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夏子都聞着聲音轉頭,冷冷道:“果然是你。”
“呵 ̄姐姐真是讓妹妹刮目相看,在這樣的情況下居然還能保持鎮定。”
說話間,夏子都臉上的黑布被解開,她不停地眨巴着雙眼,緩緩适應突如其來的亮光。
她擡頭望上婉清充滿幽怨仇恨的目光,“你想怎麽樣?小桑呢?”
婉清幽幽一笑,“放心,她安全的很,只要姐姐聽話,妹妹保證,絕不會傷害她。”
夏子都穩住心神,擡眸望向她:“你收手吧,如果你現在放了我,我會當一切都沒有發生,絕不會跟齊宥宇提一字半句。”
“啪!”她的話音未落,婉清一記重重的耳光便打上了她的臉頰。
夏子都只覺地自己的半邊臉頰火辣辣地,她圓目瞪着婉清。婉清充滿仇恨地望着她:“什麽都沒發生?姐姐這話倒也稀奇。”
“我自小就喜歡太子哥哥,若不是你橫插一腳,如今嫁給他的一定是我。如果沒有你,他不會對我如此冷淡絕情。若不是你,我也不會被那該死的桑其葉廢了潛心修煉多年的巫術。若不是你,我堂堂的朱雀國五公主如今也不會淪為最為下賤的青樓女子!”
婉清說着,又反手狠狠地扇了夏子都一記耳光。
她看着夏子都的嘴角滲出的血絲,目露兇光道,臉上卻帶着陰森的笑意,開口道:“姐姐,不妨給妹妹出個主意,我該如何善待姐姐呢?”
夏子都忍着臉頰火辣的生疼,別開臉不去理會她。
她已經徹底地失去了理智,自己的任何言語都會激怒婉清。她不怕死,可是如今她的腹中還有一個孩子,她決不能讓她的孩子有事!
夏子都不知,即便是她的沉默,看在此刻的婉清眼中,也是刺目的炫耀和無視。婉清用力的掐住她的下巴,逼着夏子都直視自己。
“怎麽,姐姐不願意猜?那不如由婉清來替姐姐拿個主意吧?”
婉清忽然放開她,輕輕地拍了兩下手掌。不一會,夏子都便看到幾個身材健碩的男子走了進來,看着面容清麗的夏子都,眼中都露出了豺狼一般赤果果的欲望。
夏子都心中泛起陣陣地寒意,她拼命地忍住想要顫抖的身子,望着婉清開口道:“不如,我們做一筆交易。”
婉清歪着頭看着她,突然嗤笑了一聲,充滿譏諷地開口道:“姐姐覺得,此刻你還有什麽資格與我讨價還價嗎?”
夏子都卻絲毫不介意她的嘲笑,淡淡道:“你想想,上次,你如此秘密地将我擄去百雀宮,齊宥宇都能找到我,這一次,你敢肯定他不找到這裏嗎?”
“上次他有桑其朵,所以才會找到百雀宮。”
夏子都輕哼一聲,“難道你忘了桑其葉嗎?”
夏子都在賭,賭她并不知道桑其葉已經離開了麒麟國。
果然,婉清沉思了一會,開口道:“不如說說你的交易。”
夏子都心中微微松了口氣,望着她道:“我幫你恢複太子側妃的身份,你放了我和小桑。”
“哼!夏子都,你未免太過天真了。你以為我現在還會在意那個太子側妃的空頭銜嗎?”婉清頓了頓,一字一句無比清晰地開口道:“不過,若是你死,妹妹倒是可以考慮,放了桑其朵。”
夏子都瞬間心中大涼,如今看來,這婉清真正是恨她入骨,誓要讓她死了才會罷手。
婉清緩緩起身,望着她冷笑道:“姐姐不必急着給我答案,妹妹有的是時間,不如給姐姐一日好好考慮一下。”
她停了停,又道:“不過,姐姐可只有一天的時間,若是到了明日姐姐依舊沒有答案,那……”
婉清的雙眸輕輕掃了一眼一旁的那幾個饑渴的男子,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齊宥宇帶着田宇匆匆來到醉紅樓。
這個時辰,醉紅樓還未到接客的時間,所以大門緊閉。田宇一腳踢開醉紅樓的大門,不一會兒,便見那媽媽匆匆帶了一幹護衛來到門口。
可是在看到齊宥宇一身朝服的瞬間,那媽媽便洩了氣,連忙躬着身道:“不知道兩位官爺來我醉紅樓所謂何事?”
田宇看了自家主子一眼,然後冷着聲道:“去,将你們這裏所有的歌舞姬都喚到大廳來。”
那媽媽看到齊宥宇一臉的冷光,哪裏敢怠慢,連忙差了人去喚那些還在睡夢中的姑娘們。
不一會,便見那些姑娘打着哈欠,懶懶散散地走了出來,齊宥宇眯起雙眼仔仔細細地看着她們,又走近一個個地聞着她們身上的氣味。
一個都不是!齊宥宇沉默許久,忽然開口道:“你們這裏之前是否來了一位叫婉清的姑娘?”
“婉清?”媽媽凝眉,過了一會才道:“官爺,您說的是我們這裏的頭牌婉婉吧?她昨日被一位恩客包了場,此刻只怕還在……”
齊宥宇不等她說完,冷冷道:“帶我去見她。”
那媽媽為難道:“這……官爺……恐怕不合規矩……”
齊宥宇轉頭對着田宇道:“将這醉紅樓拆了。”說着便要往外走。
媽媽一聽,連忙急急開口道:“別!別!官爺,小的這就帶您去!”
齊宥宇冷哼一聲,跟着那媽媽來到了醉紅樓的三樓的一間房門前。齊宥宇大掌一揮,門便應聲而開,只見房間的地上躺了一具男屍,根本沒有女人的身影。
那媽媽倒也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見到那具屍體只是微微吃了一驚,轉頭望着齊宥宇道:“官爺,這……”
齊宥宇根本不理她,轉頭對着田宇吩咐道:“封鎖全城,找出婉清!”
到了下午時分,齊宥胤也收到了夏子都被劫的消息。
當下便找來了歐陽冉和傅清軒,“出動蓮軒所有的暗衛,替我找她。”
傅清軒道:“這恐怕不妥,太子爺正好借了找太子側妃的由頭,咱們也去找,算怎麽回事?”
“是啊,太子爺已經出動了所有的精兵去找她了,你就放心吧。”歐陽然也開口勸他道。
齊宥胤沉思片刻,忽然道:“我想到一個人。”說着,也不理他們,往王府的一角走去。
桑其芸看到齊宥胤竟然主動來找她,心中一喜,柔聲道:“今日四王爺怎麽有空來看奴婢?”
齊宥胤看着她,直接開口道:“太子妃被人劫了,本王猜想,也許你能知道她在哪裏。”
桑其芸眼色一暗,微微點點頭,開口道:“四王爺請稍等片刻。”
過了一會,微微有些疲倦的桑其芸睜開眼睛道:“找不到太子妃的下落。”
齊宥胤的臉色越發地難看起來。他沉默不語,轉動輪椅走到院子中,喚來管家道:“帶本王去找太子。”
齊宥宇正帶着田宇站在城牆上,俊面冷凝地盯着來回的各色之人。
眼看着天色漸漸暗了起來,齊宥宇心中越發的焦慮起來。夏子都懷了兩個月的身子,如果……
他根本不敢往下想,突然侍衛來報,說四王爺求見。
齊宥宇眼中閃過一絲懷疑,冷冷道:“讓他上來。”
齊宥宇轉身,看着齊宥胤的官家推着他上了城牆,來到他面前。
“四弟消息倒是靈通啊。”
齊宥胤看着他一臉的懷疑,不由地帶了幾分薄怒開口道:“難道太子在懷疑本王?”
齊宥宇輕哼一聲,“知道她假死的人,除了我便只有你。本太子想不出究竟是誰洩露了風聲。”
齊宥胤此刻心中本就帶着難以言明的焦慮,又見他居然懷疑自己,當下便也惱了,望着他,微微咬了牙道:“不是本王。”
他不想與齊宥胤争吵,此刻最重要的是找到夏子都。
齊宥宇輕哼,“本太子的太子妃,我自然會找。你趁早給我收回那些安插在本太子別院的暗衛……”
他的女人,還輪不到要別人來保護!
齊宥胤冷笑,“若不是你惹惱了婉清,今日子都就不會被她擄了去。你最好求神拜佛,保佑她平安無事。否則,咱們的兄弟之誼便到今日為止!”
他說完,便轉頭對着管家怒道:“讓那幾個守在別院的廢物即刻來見本王!”
轉眼到了第二日黃昏。
夏子都已經是兩天米水未進,唇角已經幹得微微開裂。又因為被關在陰暗潮濕的地方,只覺得身上冷熱交替,四肢發軟。
她又餓又冷又困,可是看到那邊虎視眈眈的四個壯漢,她根本不敢松懈半分。
她在心中默默地祈禱着,祈禱齊宥宇能盡快找到她,祈禱她腹中的孩子和桑其朵都能平安無事。
忽然間,她聽到門口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接着便是鐵門被打開的聲音。
婉清緩緩走近,來到夏子都的面前,用腳踩着她的臉,開口道:“姐姐可考慮好了嗎?”
夏子都被她踩着自己的臉靠在潮濕冰冷的地上,她怒道:“你要殺要剮随便!何必再問我!”
婉清忽然松開了腳,嬌笑出聲,“姐姐果然豪爽!既然姐姐要求,妹妹總是願意成全你的。”她微微停了停,又道:“妹妹總是想着姐姐的,趁着姐姐臨下地獄之前,也要讓你好好地再享受享受這人世間的快樂。”
說着,她走到那四個壯漢旁邊,冷聲道:“你們一個個來吧,替我好好地招呼我家姐姐。”
夏子都側頭看到其中一個男人緩緩向她走近,她死瞪着他,不由地咽了口唾沫,聲音有些顫抖道:“你……你不要過來……”
“小美人……不用害怕……對着你這樣的絕色美人,哥哥一定會很溫柔的……”
夏子都看到他無比猥瑣的表情,吓得哆嗦了起來,她強逼自己冷着聲音道:“你不要過來!滾開!”
那漢子心急火燎地脫掉了衣服,急急地想要壓上夏子都的身體。
夏子都猛地往旁邊一滾,那漢子撲了個空,眼看着又要碰到她。
夏子都忍住胃口不停翻滾的惡心感覺,望着他,開口道:“我們打個商量好不好,你放過我,你要什麽,我都會答應的。”
那漢子聽了她的話,忽然笑了,“美人,你死了這條心吧。這裏連個鬼都找不到,若是我放了你,我也會沒命的。春宵苦短,咱們還是快一些吧。”
說着,他那粗糙的大手便抓住了不停想要逃的夏子都,将她被捆住的雙手高高舉過頭頂。
夏子都驚恐地看着那男人的臉越靠越近,輕輕觸碰上她的眉角,鬓發,鼻尖,臉頰,眼看着就要碰上她的嘴唇。
“求你……放了我……”夏子都忍住心中不斷上湧的惡心,別轉頭,不讓他碰到自己的臉。
那漢子也不強求,哄着她道:“小美人,你別害怕,等一會,你就會很舒服的……”他冰涼的唇漸漸來到夏子都的耳際,白皙的脖子,一只手更是緩緩地掀開夏子都的衣服,想要伸進去獲得更多……
夏子都再也忍不住心頭的那陣惡心和反胃,幹嘔出聲。她在心裏不斷地呼喊着齊宥宇的名字,快來救我……快來救我……
她突然怒瞪着眼前的這個讓她無比惡心的男人,憎惡地看着他道:“你勸你最好馬上放開我,否則,我發誓,你一定會死的很慘!”
那男人輕笑出聲,“小美人,你死了這條心吧。等我辦完了事,自然會放了你。”
男人迷戀地看着她的美好,忍不住地吞咽着口水,貪婪道:“果真是尤物啊 ̄我還從沒碰過像小美人你這般的尤物呢 ̄”
“你滾開!”夏子都被他箍得手腳都生疼,一種像小蛇便陰冷的感覺漸漸湧上夏子都的心間。
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地絕望過,那種屈辱,怨恨,簡直比一刀傷了她還要讓她痛苦上千百倍。
那男人仿佛一個噩夢一般,緊緊地纏繞着她,夏子都死死地咬着嘴唇。忍着這這比死還要難受的屈辱。
那一瞬間,她的腦中不斷地叫嚣着齊宥宇的名字。
那個寵她入骨的男人,若是看到眼前的這一切,一定會她将她身上的這個男人碎屍萬段,淩遲也不夠!
齊宥宇 ̄夏子都死死地忍着幾乎要奪眶而出地屈辱的眼淚,眼看着身上的那個壯漢幾乎要将她的衣服完全的除盡,她絕望地閉上了雙眼,腦海中僅存下的,便是齊宥宇這三個字。
“砰!”的一聲巨響,仿佛是鐵門被強硬斷開的聲音,緊接着便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夏子都只覺得身上突然一輕,緊接着便被抱入了一個溫熱和熟悉的懷抱。而她手腳出的那些束縛也瞬間被除去。
夏子都此刻已經被完全吓傻了,她怔怔地感受着緊抱住她的齊宥宇,只聽到他抱着自己,不停地說着:“對不起……”
她的腦子一片混沌,忽然伸手撫上自己的小腹,喃喃道:“我的孩子……”
齊宥宇望着她毫無焦點,游離渙散的眼神,只覺得心痛的已經無法呼吸,他吻了一下她的額角,輕聲哄着道:“孩子沒事……別怕,我來了……”
誰知,懷中的人兒不但沒有因為他的安慰而有所緩解,反而驚叫出聲,驚恐地望着他道:“走開!不要碰我!”
齊宥宇和齊宥胤都被她過激的反應吓了一跳,兩個不約而同地開口道:“子都……”
只見她滿臉地驚恐,仿佛躲避瘟疫一邊地逃離齊宥宇的懷抱,獨自一個人蹲在角落裏,瑟瑟地發着抖。
齊宥胤一臉的擔憂,輕輕地靠近她,輕柔地開口道:“子都,沒事了,我們來救你了。”
驚慌失措地夏子都緩緩地擡頭,望着溫潤如玉的齊宥胤,忽然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哭聲響徹天地,仿佛要将所有的絕望和委屈都發洩出來一般。
她飛一般地撲進齊宥胤的懷裏,無比委屈地開口道:“四王爺……為什麽……為什麽齊宥宇他不來救我……為什麽他不來……”
齊宥胤伸出大手輕輕地撫上她的背,柔聲安慰道:“別怕,我們來了……我們來救你了……”
齊宥宇見她完全看不到自己,氣得臉都青了,他走到夏子都面前,開口道:“子都,我在這裏,我帶你回去……”
說着,便要将夏子都從齊宥胤的懷中抱出來。
誰知他的手剛碰到夏子都肩,都被她的一聲驚叫吓得收回了手。
夏子都驚恐地望着他,“你走開!不要碰我!”她轉頭對着齊宥胤道:“四王爺!我不認識他!你讓他走開!”
齊宥胤怎麽也沒想到,她竟然會認不住齊宥宇來。他望着夏子都輕哄道:“他是太子啊,是你的夫君啊。”
夏子都聽了他的話,怯怯地回頭望了齊宥宇一眼,然後又轉回頭對着齊宥胤道:“你胡說!齊宥宇根本沒有來!他沒有來救我……我将我一個人丢在這裏……”
說着說着,她心中的委屈又不可抑制地泛了上來,語氣哽咽着,幾乎泣不成聲。
齊宥宇看着她這樣的反應,薄唇緊抿,深沉的眸眼中泛起一層又一層的漩渦,他望着齊宥胤開口道:“将她帶回別院。”
被齊宥胤帶着離開的夏子都忽然開口道:“小桑……”
齊宥胤安撫着她道:“沒事,太子會救她的。”
誰知,夏子都瞪了他一眼,道:“都說齊宥宇沒來了!哪來的太子!”
齊宥胤輕輕嘆息,卻不敢再刺激她半分,只得哄着道:“好,好。我派人去救小桑,好不好?”
夏子都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經過那個壯漢的時候,她突然眸中泛起一絲冷光,喃喃道:“如果齊宥宇在,一定會将他淩遲!”
待到齊宥胤和夏子都離開之後,齊宥宇額頭上的青筋再也無法抑制地暴跳起來,他緩緩走到那癱倒在地的壯漢跟前,淡淡道:“給本太子砍了他的四肢,斬了他的豬唇,然後将他的肉一塊塊地割下來,丢到海裏喂魚。”
一旁早已經吓得說不出話的婉清聽到他這麽說,身子越發抖地厲害。
只見齊宥宇緩緩地走到她跟前,開口道:“她的臉是你弄的?”
“不是……我……”雖然是個問題,齊宥宇卻絲毫不想要聽到她的答案,他對着站在婉清身邊的幾個壯漢道:“你們若想活命,就替本太子扇這女人耳光,沒有本太子的吩咐,不準停。”
瞬間,整個陰冷潮濕的空間裏充斥着婉清的尖叫聲和男人的哀嚎之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齊宥宇望着婉清被打得像豬頭一樣的臉,緩緩開口道:“停下吧。”
齊宥宇緩緩走到面目全非的婉清跟前,冷着聲道:“本太子三番四次饒了你,你卻屢屢挑戰本太子的底線。你猜,若是那朱雀帝知道你曝屍荒野,他會想到是本太子嗎?”
婉清被打的連牙都幾乎掉光,她死死地瞪着齊宥宇,口齒不清道:“齊宥宇,沒想到你對我竟然如此絕情決意!枉我愛了你這麽久!齊宥宇!我詛咒你!今生今生,你永遠都得不到你所愛的人!”
齊宥宇再也不去理會她,對着田宇道:“處理幹淨!通知朱雀國,就說太子側妃在回朱雀途中遭遇劫匪。暴斃。”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齊宥宇回到別院,看到夏子都已經兩個宮女服侍着,沐浴更衣過。正坐在床上,被齊宥胤哄着,吃着什麽。
他咬牙,走到床邊,一把奪過齊宥胤手中的碗,沒好氣道:“方才謝謝你,現在你可以滾了。”
齊宥胤見到夏子都安然無恙,也就不再與這個小氣的太子計較,朝着夏子都溫柔笑道:“我明日再來看你。”
“你別走!”某女不依地開口。
“不許來!”某太子生氣地開口。
齊宥胤手推着輪椅來到齊宥宇身邊,好笑地開口道:“你待她溫柔點,別再吓着她。”
齊宥宇沒好氣地白他一眼,“還不走?”
夏子都眼看着齊宥胤就這樣離開,充滿幽怨地開口道:“四王爺,你就這樣丢下我走了嗎?”
齊宥胤聽到她如泣如訴的聲音,真恨不得立馬将她帶回自己的王府。
可是他也明白,夏子都之所以會突然不認得齊宥宇,正是因為在她出事的事情,她心心念念盼望着來救她的人,并不是他,而是齊宥宇。
所以沒有等到齊宥宇出現,她才會委屈,才會絕望,才會下意識地不願意去面對齊宥宇。
齊宥宇看着她望着別的男人依依不舍地樣子,心中的那個憋悶啊,醋意啊 ̄他微微咬着牙道:“人都走了,還看!”
夏子都收回目光,一臉不滿地望着他,“你出去,我又不認識你。”
齊宥宇恨得牙癢癢,卻又舍不得她受到半點委屈,只得悶悶道:“吃飯。”
夏子都輕哼一聲,別轉頭道:“你出去。我再吃。”
“你吃了,我再出去。”
“你出去……”
齊宥宇看着她一臉倔強的模樣,只恨不得用自己的嘴撬開她的,就這樣喂她。
可是他不敢。生怕一不小心又刺激了她。
齊宥宇心疼地看着她微微漲紅地臉頰,柔着聲開口道:“還疼嗎?”
夏子都別轉頭,悶悶道:“不關你事。”
齊宥宇看着她生氣地模樣,忽然開口道:“夏子都!”
“幹嘛!”夏子都猛地轉頭,毫不示弱地對上他發怒的雙眼。
“你敢假裝不認得為夫!”
“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好的人,我夏子都就不認識!”夏子都毫不畏懼地吼了回去。
齊宥宇聽到她話中滿滿地委屈和憤懑,瞬間沒了底氣,伸手想要抓她的手,開口道:“對不起……是我的錯……”
夏子都輕輕躲開他的觸碰,淡着聲道:“你不出去?”
說着,便要起身下床。
齊宥宇一驚,連忙阻止她道:“好好!我走。你躺着。”
說着,便真的走了出去。
夏子都看着他離開,揮了揮手,讓那兩個随伺的宮女也退了下去。
她靜靜地走到屏風後面,脫了衣服重新回到依舊溫暖的熱水中。
她使了全力,揉搓着自己的身子。
她不想要怨恨齊宥宇,也不想要讓周圍的人擔心。可是她無法控制自己。
她恨,為什麽齊宥宇不早一些來救她。又或者,她真正恨的,是她竟然連保護自己和腹中孩子的能力都沒有!
那男人粗糙的雙手,惡心而冰涼的嘴唇,就想一個揮之不去的噩夢一般,緊緊地纏繞着她。夏子都将頭深埋在水中,覺得這樣就可以讓自己不再去想那令人作嘔的那一幕。
她的雙手撫上自己的小腹,心中暗暗道:“孩子,對不起……娘親沒有辦法保護你……”
夏子都緩緩地閉上眼睛,感受着水中的溫暖和安全,她仿佛能感覺到肚子裏的寶寶在無聲地安慰着她。
夏子都輕輕地笑了,仿佛一朵盛開在水中,聖潔而白璧的蓮花。美麗卻遼遠。
齊宥宇推門而入的那一刻,剛好看到眼前的這一幕。
他吓得輕輕屏住了呼吸。他動作極快地将她從水中撈起,薄唇緊緊地貼住她的香唇,深入骨髓的親吻。
許久之後,他氣喘籲籲地放開懷中的人兒,怒道:“夏子都,沒有本太子的允許,你休想就這樣死去!”
夏子都一臉驚訝地望着他,誰說她要死了?她的肚子裏還有她親愛的孩子,她的孩子在無聲地安慰着她,她怎麽會去死!
齊宥宇絲毫不顧她濕漉漉的身子,一個用力将她緊緊揉進懷裏,下巴抵着她的額頭,開口道:“不要試圖離開我,你忘了嗎?我們還有個寶寶!”
是啊,我還有個孩子。夏子都茫然地望向齊宥宇幽藍的的雙眼,許久後,突然大聲痛哭了出來,“齊宥宇!你這個混蛋!你為什麽不早一點來救我!那個男人好惡心 ̄他的手,他的唇,好惡心 ̄”
她渾身無法抑制地顫抖着,哭得無比的心酸,無比的委屈,如怨如訴。
齊宥宇輕輕地拍着她的背,輕柔地哄着道:“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
齊宥宇一直輕聲地哄着她,一直到她在自己的懷中安穩地睡去。齊宥宇的心才終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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