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惜風樓頭遇故人

更新時間2012-12-28 17:50:31 字數:3583

近幾日,蘇月笙的日子便沒有那麽惬意了。

皇上給她在戶部安排了職務,本意是想讓她歷練歷練的。

在燕國,也是分五部的,不過還是有些和古時候不太一樣。

中國古時候的三省六部,分別是尚書省,中書省,門下省,吏部,戶部,禮部,兵部,工部,刑部。

而這時空雖沒有三省,倒是有相似的六部:戶部,兵部,刑部,文部,工部,司部。

她如今所在戶部,顧名思義,是主要掌管土地、戶口、賦稅、財政。

她現在這職位,就相當于預備役財政副部長了。

可哪想這戶部主事卻想給她這個看起來乳臭未幹的小子來個下馬威,走馬上任第一天,便拿了個皇上頭疼已久,戶部至今未能解決的問題給她。

衆所周知,在楚、燕、梁、齊、文、衛、北七國之中,最富庶的是文國,兵馬最強的是北國,土地最廣袤的是楚,舉國實力最弱的是齊、衛。

燕國雖算不得最強國,卻也屬于中上水平。

按理說這國民生産總值應該不低的,可是近些年來卻是國庫連連虧損。

燕皇派了許多人徹查戶部,哪料條條賬目,筆筆支出皆是有跡可循,說是戶部起了一星半點兒的貪,那可是任誰都不相信。

可是錢到底去了哪裏?

近幾年來燕國風調雨順,也就今年南方才有水患,燕皇才派人下放了赈災的銀子下去,當然,這後來被李侍郎貪污了不少,這是後話。

在這之前呢?

蘇月笙不相信這麽一個太平盛世,稅收得當的情況下,國庫還會連連虧損。

而且,這一連派去徹查的官兒們皆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到底是查不出還是選擇緘口不言呢?

蘇月笙的頭兩個大了。

沒辦法,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這班,還是得硬着頭皮上的。

所以,她便也就當真從戶部每一年,每一項支出開始查。

查到各部的支出時,她還盡責的去各部調了卷宗。

吏部、刑部,文部,工部,司部的主事都還很好說話,很是配合,但是在兵部那裏,卻是碰了軟釘子。

“還請蘇公子見諒,兵部的軍隊整合情況實乃關系到燕國之安危的最高機密,是以,恐怕……”

兵部侍郎秦策,笑的一臉歉然。

蘇月笙也不好死纏爛打,不然指不定要給自己扣上個什麽帽子呢,要知道爹爹現在帶兵在外,有些事情,還是要瓜田李下的。

才從兵部衙門出來,蘇月笙有些泱泱的走在百福大街,快到街心的時候,卻見前面排起了長龍。

走近一看,才知是征兵的架勢。

這裏的征兵完全是采取自願原則,不同與自己前世古詩裏喟嘆道的“爺娘妻子走相送,哭聲直上幹雲霄”,那般殘酷不仁。

燕國百姓雖然喜安穩,但面對征戰,骨子裏仍舊滾燙着愛國的血液。

這一點是蘇月笙不得不佩服現在的燕皇的,雖然如今的他身體差了,已經倦怠朝政了,但從他仁政愛民,薄賦減稅的這些政策上來看,不失為一位好皇帝,是以才能得到百姓的愛戴。

民心所向,定能無敵。

這一點,從踴躍報名參軍的少年們身上也足以見得一二。

蘇月笙繼續正邊走邊遐想着,冷不丁的頭頂上嗖的一聲,一道勁風忽起。

她下意識敏捷的彈開了身子,險險的避開了那不明物體。

待她身子落定,一杯冒着熱氣騰騰的青瓷茶盞就在剛剛她所站的位置應聲炸開。

蘇月笙絲毫不懷疑如果自己避讓不及時的話,那滾燙的茶水會砸到自己頭上。

瞥了一眼地上的碎瓷片,待看清二樓挑竹簾臨窗而坐的人時,蘇月笙心下了然。

一襲藍黑色玉隐螭紋錦袍,映襯在那個高傲的不可一世的世子越發趾高氣揚。

她就說嘛,自己回京不久,何時招惹了什麽人。

除了他宇文思裴,還會有誰。

看到蘇月笙那含着怒火的眸子,宇文思裴才假意責備身側的侍從:“李子,你是怎麽做事的?叫你給本世子倒杯茶,你都能倒掉在街上去,這萬一砸到些什麽東西,豈不是壞了本世子的興致?”

言畢,還不忘掃了蘇月笙一眼,故作驚訝的說到:“哎呀,蘇公子也在啊?好巧,好巧!”

“是,好巧。”

宇文思裴,她不去找他,這人倒還找上自己了。

蘇月笙嘴角扯了一抹标準笑容,擡腳就上了眼前這座名為“惜風樓”的酒館。

跟随着小二,上了二樓,宇文思裴所在的雅間。

這惜風樓內布置的很是清幽,店內入目挂着的是兩幅字畫。

其中一幅倒也和尋常茶樓酒肆一般的迎客松,但偏偏那畫的運筆和畫意卻又較之尋常多了幾分世外曠達之意,蘇月笙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可不是什麽山寨版,而是出自名家手筆,是千金難買,實打實的名畫。

松在雲霧缭繞間,那般迷幻的景物裏隐約可見半山裏一處寺院,看着那畫,人仿佛也置身其中,感受幽谷空靈,聆聽山寺梵音。

畫上有一行筆力勁道恢弘卻又不失秀麗的字:

郁郁澗底松,離離山上苗。以彼徑寸莖,蔭此百尺條。

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地勢使之然,由來非一朝。

金張籍舊業,七葉珥漢貂。馮公豈不偉,白首不見招。

另一幅畫是江南煙雨圖,比之前一幅畫的曠達,這一幅顯然多了幾分飄渺清幽,只是這畫上本該題字的地方卻是一片留白。

但見這樣的畫,這樣的布局,蘇月笙已經暗贊這惜風樓的老板,用現代人的說法就是:情調高雅,是個極有品味之人。

仿佛一進這樓,所有的凡塵俗世便已被自己抛卻腦後,是個靜下心來,細品人生的好地方!

蘇月笙感嘆的同時也在打量來這裏的客人,不同于一般茶樓那般聚集着各色的三教九流,周身氣度,只一眼看,便知不是尋常子弟。

只是沒想到那驕縱的不可一世的宇文世子居然還有這眼光。

這樣想着,蘇月笙也就含笑挑簾而入,禮儀得體的招呼:“宇文世子好雅興,尋得這麽一處好地方。”

宇文思裴見蘇月笙不請自來的做到了自己對面,還極其主人翁的給自己倒了杯茶細細品,他嘴角抽了抽,但礙于自己身上被蘇月笙鎖的暗勁沒解,也不好發作,只得隐忍道:“蘇公子,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那日你對本世子使用的上不了臺面的招式,現在可是該解了?”

“哦?有嗎?”蘇月笙挑眉,狀似無辜的問道:“宇文世子這可是在冤枉在下了,敢問月笙在何時何地謀害了世子了?可有人證?可有物證?”

“你!”

啪!雕花檀木桌被宇文思裴狠狠的用力一拍,桌身震蕩,要不是桌子本身質地優良,恐怕已經難逃厄運了。

宇文思裴強烈壓抑着胸腔的怒火,也不打算再跟蘇月笙打啞謎,他冷哼一聲,道:“蘇月笙,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本世子是在跟你好好說話,若是這事情鬧到你們皇上面前去了,本世子想,吃虧受罰的可不是本世子吧?”

他宇文世子本就不多的好耐性已然被耗盡了。

蘇月笙好整以暇的喝了一口茶,微微一笑道:“世子說的哪裏話,想必世子的門人也告知了世子,貴體上中的暗勁乃獨門功夫,尋常人是解不開的,若是那不吃敬酒的人,最後連罰酒也不吃,到時候吃虧的也不僅僅是他自己吧?”

“那你想要怎樣?!”

“我不想怎樣,只是希望世子在燕京為質的這段時間蘇家太平,也希望你不要把主意打到我妹妹頭上,僅此而已,若是世子遵守了,那麽來日世子離京回國之時,不識時務的某人便履行諾言,否則,在下可不敢保證這暗勁在身體內流轉久了會不會傷斷筋脈。”

“你!威脅本世子?!”

宇文思裴險些暴跳。

“是又如何?”

強行将一口氣壓下,宇文思裴咬牙,“那叫本世子如何信你所說?”

顯然是怒極,生平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的威脅他。

“可是,你有選擇嗎?”

砰!

這次,宇文思裴已是直接摔了杯子,帶着護衛揚長而去,只留下一臉惋惜的蘇月笙。

哎,這人,到底是沉不住氣。

本來還想提醒他,那日在林郊自己險些中招的陷阱可能是有心人用來對付他的。

有人事先知道宇文世子要去林郊狩獵,所以布置這這些。

但那幕後之人卻沒有料到燕恒會因為臨時起意要逼出自己女兒家的身份,而故意帶着人去狩獵這麽一層。

要知道,宇文世子的安危對于燕梁兩國結盟是何其重要。

設計想要殺害他是誰?這有太多的可能了。

不排除是太子或者二皇子,必經這樣一來,朝堂內外更是一團亂,他們更好有一番大動作。

自然,也有可能的便是楚國細作亦或者他梁國自家的內鬼。

事後蘇月笙曾和燕恒讨論,都一致認為這兩種可能性最大。

只是不知道宇文世子有沒有想到這一層。

就這火爆驕縱的性子,到時候真坐上了楚國的掌權者,那麽楚國被燕恒吞并不是更容易的多?

剛一冒出這麽一個想法,蘇月笙立馬嘲笑自己多心了,如今燕恒卻是連燕國的皇位都染指不上,更何談争霸七國?

那為何剛剛自己還是會這樣對比呢?是因為他平日裏眉宇間不經意留露出的俾睨天下的氣勢嗎?

一想到那人,蘇月笙的眉頭不由得輕皺起來,她看不清他。

那人在知道了自己身份之後卻沒有任何動作,而且還在上次的宮宴上幫了她。

對于她女兒家的身份也只字不提。

這樣,以後即使自己身份被揭穿,他亦脫不了包庇的嫌疑。

他到底是怎樣的心思?

“公子?公子?”

正出神,不料小二的呼喚卻是半天沒聽見,蘇月笙回神,對模樣清秀的小二歉意的笑了笑。

“公子,剛剛那位公子的茶錢還未結算,您二位是一同品茶,您看——這茶錢……?”

宇文思裴居然被自己氣的錢都不給就走了?

蘇月笙暗嘆了一句,不就兩杯茶錢麽,大不了算自己請他,又不是滿漢全席,這點消費她還是拿的出的。

于是,她不已為意的點了點頭。

換來那小二如夢大赦般的表情,屁颠屁颠的跑下了樓。

蘇月笙看着小二那歡快的摸樣,一陣愕然,自己不就答應幫人付個茶水錢麽,這孩子,至于麽?

不過,很快,她便知道為什麽了。

當她看到店掌櫃的拿着個算盤珠子,及其利落劈劈啪啪打出的一個遠在她承受能力之上的“巨額”時,她登時就知道至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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