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可憐可憐異國他鄉的狗狗

金鐘赫在一家清吧喝醉了，接電話的是店員，稱只有他一個人。

醉半小時了。

店員都愁如何是好，好在剛才醒了，讓他聯系朋友。

這會兒功夫，又醉過去了。

店員詢問宋子言是否能來接，他們在準備醒酒藥了，但最好有人照應。

他不方便的話，或許可以提供其他朋友聯系方式。

宋子言哪裏認識金鐘赫的朋友。

上次在法蘭克福機場倒有兩個人與金鐘赫同行，可他不認識。

這又是在中國，不在韓國。

宋子言吐一口氣：“……我來吧，麻煩你給我地址，謝謝你。”

“S大春園路169號，店名叫First love。”

宋子言愣了愣，一下子，胸口悶悶的：“.好的。”

通話結束。

他在電影院走廊，影片還沒有看完。

宋子言往外走，給影廳裏的白其芳留言有事先走了。

他乘電梯出商場，招一輛出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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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多分鐘後，抵達目的地。

宋子言站在門口，仰頭看幾秒店名，努力平複心情，推開門。

店內開了空調，溫度微涼。

輕音樂舒緩柔美。

宋子言環顧四周，沒有發現人，于是踏上二樓臺階。

登頂。

他擡眸，視線定格在光線略暗的角落。

一個年輕男人。

頭戴深藍色棒球帽。耳垂挂兩個黑色小耳圈。

穿白色設計感T恤，破洞水洗藍牛仔褲，深藍色休閑運動鞋。

周身透着一股頹喪冷酷氣質。

即便看不見臉，也非常吸睛。

宋子言現實裏只見過金鐘赫一次，就是在法蘭克福機場。

但他在網絡上看過金鐘赫照片。

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年輕男人是金鐘赫。

宋子言陡然，說不上來是怎樣的心情，甚至有些緊張。

金鐘赫那張桌上擺着酒、拆開的藥盒。

宋子言不知道他醒酒沒有，他帽檐壓得很低，只能看見挺直鼻梁和薄唇。

他又一動不動的。

宋子言踟蹰，心裏七上八下，真來到這了，反而卻步了。

他驀地茫然自己現在想幹什麽。

他又為什麽給金鐘赫發信息。

金鐘赫真需要他這個前男友關心嗎？未免太藕斷絲連。

他更不該來這裏。

金鐘赫吃了醒酒藥，自然有能力聯系真正的朋友。

宋子言亂七八糟想一通，生了離開的心思。

他轉身，迎面和店員意外撞上，一盤酒全灑在他身上。

酒杯砸在地板，動靜不小。

店員急忙收了在聊天的手機，不停道歉。

宋子言說沒關系，衣服和褲子全濕了，他接過店員遞來的紙巾，擦一擦。

紙巾扔掉，他邁步，依舊想走。

忽地，他似有所感，回頭看。

金鐘赫眼圈發紅，似被抛棄，一臉悲傷無措地看着他。

宋子言心霎時狠狠一抽，鼻子泛酸。

店員前來，說帶他去休息間處理一下，要付他衣物幹洗費用。

宋子言搖頭，沉靜了會兒，看向金鐘赫。

金鐘赫還是那樣看着他。

宋子言掐了下手心，朝他走去。

金鐘赫立馬站起，神色難掩開心，很輕地喊他一聲：“小言.”他怎麽還能笑得出來。

宋子言看着桌面堆積的酒瓶，生硬道：“.你聯系你朋友過來。”

半天沒聽到回答。

宋子言擡頭，就看見金鐘赫帽檐重新壓了下來，在眼睛處停留過的指骨沾帶水痕。

金鐘赫語氣難過：“小言，我不想見別人。我……很想你。”

宋子言登時，眼眶一熱。他捏緊拳，控制自己忍住。

“不過我明白你不想見我，”金鐘赫深吸一口氣，指骨揩了下眼淚，輕聲道，“你走吧。能見你一面就足夠了。”

宋子言心髒像綁了一塊石頭，難以呼吸，他沒有動，好一會兒費勁道：“.那你呢？”

“我沒事，你看，我醒酒了。”金鐘赫揚起臉，強沖他露出一個笑容，“你快回去吧，我挺好的，真的。”

宋子言看着他。

金鐘赫就笑，兩秒後，淚水又從他那雙傲氣不羁的眼睛流出。

他忙低頭，邊擦邊繼續說：“小言，回去吧，不用理會我。”

“.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金鐘赫擦淚的手明顯一頓，沒出聲了。

宋子言眼睛酸痛得厲害，揉了下，小聲說：“你住在哪裏，我送你過去。”

……

兩人下樓時，遇到撞灑宋子言一身酒的店員。

走在宋子言身後的金鐘赫如看仇敵一樣，冷淡森然地掃了他一眼。

店員讪讪，忙和宋子言道歉，再次提出要進行賠償。

宋子言心煩意悶，表示自己真的不在意。

他們下樓。

店員站那裏，這時來另外一個店員：“你站這兒幹嘛呢，快去送酒啊。下次可別端酒還玩手機了。”

“.哦，好。不過，剛剛我撞的那客人的朋友，感覺好可怕。”

“你說戴藍色棒球帽那位帥哥？”

“是啊，那眼神.嘶，想想都渾身冒冷氣。”

“有嗎？我一個小時前幫他接過電話，他喊他那朋友。還有剛才經過他們，他們好像鬧矛盾了吧，棒球帽帥哥還哭了。哎喲這性格，用網上流行的一個詞，就是妥妥的奶狗嘛。”

店員想起那個眼神，不敢茍同。

那還奶狗，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狼吧。

……

宋子言衣服髒了，就連內褲都浸濕了。

還好這裏店鋪多，他進一家男裝店，金鐘赫就在門口等着。

宋子言花五分鐘，從裏到外買好。

出來時，金鐘赫弓着腰，在搗鼓一輛雙人共享電動車。

“.在做什麽。”宋子言走過去。

金鐘赫站直，笑着撓撓頭：“我聽說過中國的共享單車。這裏離希爾頓酒店走路要十多分鐘，可是也不想坐出租車。想和你……”

金鐘赫像是突然意識到，連忙住嘴，小心地去看他的臉色。

宋子言別扭，微側身子，不讓他看：“你會弄嗎？”

“沒有，不會弄。”金鐘赫神色尴尬。

宋子言拿出手機，又收好，不太自然地對他道：“打開手機，我教你。”

金鐘赫摁亮屏幕，想起來似的，特意給他看：“小言，你檢查，壁紙換了。”

“.知道了。你解鎖。”

指紋‘過期’了，需要輸入密碼。

金鐘赫點擊：xx0112。

他們在一起的日子。

兩人沉默了會兒，宋子言沒說什麽，只悶聲道：“進微信掃碼，再綁定賬號。你辦理中國電話號碼沒有？”

“有。前天辦理的。”

前天？宋子言忽然想到了金鐘赫那條動态，沒忍住問他：“.你前天看到我了？”

金鐘赫動作僵住，臉色肉眼可見的灰敗。

宋子言一時惴惴，難道金鐘赫也看到他穿女裝了？

“小言，你……”金鐘赫說着，眼圈又紅了。

“.怎麽了？”

金鐘赫偏開頭，艱難地問：“你有男友了，是嗎？”

宋子言困惑：“沒有啊，我不喜歡男生。”

“感覺你只是不喜歡我，因為我騙了你。”金鐘赫手掌按了下眼睛。

宋子言微皺着眉：“是這樣子沒錯……你好好說話，不準哭。”

“我心太受傷了。”

“我都說了，沒有男朋友。”

“可我全看到了，你和那個戴眼鏡的男人，親親。”

宋子言一愣，倒沒有産生被師哥看到後一樣的濃濃羞恥感。分人，在金鐘赫這裏，只是略微有點不自在。

宋子言沒想和金鐘赫這個‘前女友’作解釋，指着電動車二維碼：“掃碼，這裏。”

金鐘赫見狀，眼裏劃過濃濃的嫉妒。

他沒去掃，就啜泣着。

“算了。小言你還是回去吧，這麽晚了，免得讓你男友擔心。”

“.才九點。我先送你去酒店。”

“哦多Kei小言，你真有男友了嗎？”金鐘赫淚如雨下，還冒出了韓語。

宋子言鬧心，心裏也不好受了：“……我真的沒有。”

“那男人是誰，你又為什麽和他親親。”

“.反正我沒有男朋友。”

“小言.”宋子言有點嫌他煩了：“不要問了，再問我就走了。”

……

掃好共享電動車，金鐘赫還是一副傷心難過的樣子。

宋子言胸悶，當沒看見。

他把衣服袋子放進車簍，坐上車，對金鐘赫道：“上來。”

金鐘赫一怔，受寵若驚地看着他：“小言，你載我嗎？”

宋子言扭捏，解釋道：“因為你喝了酒。還有過了今晚，以後，以後我不會這樣了。遇見了會當作不認識你。”

金鐘赫笑容消失，靜默下來。

宋子言抿抿唇，戴好頭盔，把另外一個遞給金鐘赫。

他必須得和金鐘赫劃好界限，為現在作為前男友關心逾矩的行為。

因為顯然，金鐘赫比他還沒能釋懷。

金鐘赫奇跡般的，一句話也沒說，默默戴好頭盔，坐上車。

宋子言感覺自己腰間的衣服被抓住，他随他，擰動把手。

車開出去一分鐘，宋子言聞到一陣香味，道路兩邊有許多吃食店。

“金鐘赫，你吃飯了嗎？”

金鐘赫沒作聲。

宋子言以為他在傷心，卻不知道，身後金鐘赫鼻尖幾乎要貼着他背部的衣服，陶醉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與他曾經無數次猜想的一樣，想把他一口吃掉的甜甜香氣。

“金鐘赫？”

金鐘赫繼續嗅着，随意回道：“吃不下。”

他更想吃別的。

有風聲，宋子言沒有聽出他語氣不對：“你中午有吃飯嗎？”

“沒吃。我心痛，不想吃。”

“……”

宋子言停車，作勢摘頭盔，想去給金鐘赫買點吃的。

金鐘赫對此心生溫暖，但依然阻止他，趁機靠近，胸膛貼着他背。

感受到宋子言的體溫，金鐘赫面上癡迷笑着，嘴裏委屈道：“不用買，我沒心情吃。比起別的，我更想和小言你多待一會兒，畢竟你以後不會理我了不是嗎？”

宋子言有些揪心，默不作聲。

“小言，我們連朋友都做不了嗎？你說真話，你對我金鐘赫這個人沒有半點感情嗎？難道你喜歡的只是‘金彩英’這個名字和性別嗎？”金鐘赫傷心地問，雙手圈住他腰。

西巴。他的小言好軟，腰好細。

此時此刻，宋子言根本沒有注意這個，心悶疼的：“是你騙我.”“是，所以我無時無刻都在後悔。”金鐘赫比宋子言高一個頭，現在距離近了，微一俯首，便能嗅到宋子言頸間更濃的果香。

當然，還有混合在一起的各種酒味。

那清吧裏的狗崽子店員。

“所以，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發誓，絕不會那樣做。”金鐘赫看着他白皙的耳朵，好嫩，想舔。

宋子言酸楚道：“可是你已經做過了，沒什麽好說的了.”“小言，別這樣，給我一次彌補過錯的機會，求你。我們做朋友，好不好？”

“不好.”金鐘赫趁他沒發現，适可而止，往後退回原位，低頭看一眼某個地方。

啧。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怕讓我誤以為我們還有可能對嗎？”

宋子言默認了。

“小言啊，我有自知之明，不會再産生妄想。”

“不行的，你別說了.”“我偏要說。你就當可憐可憐一只流落在異國他鄉的狗狗吧小言，讓我做你随便欺負的狗狗朋友，好不好？”金鐘赫卑微道。

宋子言一下子，心情無比複雜：“金鐘赫，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只要你願意接納我，我無所謂了，當什麽都行，”金鐘赫揚唇，俯首，故意在宋子言耳邊悲戚地說，“主人。”

……

兜裏的手機響了，宋子言拿出來一看，彥青小叔打來的。

宋子言沒接。

彥青小叔這個時候打電話來，不用猜都清楚，是找他幹什麽的。

宋子言打字：.你自己去我房間拿。在衣帽間挂冬天衣服的黑色盒子裏。

白彥青：你人在哪兒呢？

宋子言：在外面。

白彥青：你這小東西，問了跟沒問一樣。幾時回來？

宋子言：不知道，還要去高鐵站接哥哥。

白彥青：我陪你去？

宋子言：不要。

白彥青：行吧。我自個兒就不去拿了，舉止瞧着怪超變态的。

宋子言：.你本來就是。

白彥青：^_^宋子言退出對話框，看到聊天界面師哥的頭像，猛然想起，他把師哥忘了。

整個下午他都在惦記着金鐘赫的事，師哥今天從同溪古鎮回來安全到家沒有，他都沒去問候一聲。

都這個點了，他再去問，也不好了。

宋子言糾結會兒，還是發信息問：.師哥，在做什麽呀？

兩分鐘後才有回複。

蘭德爾：在練字。圖片×1宋子言：哦哦.蘭德爾：子言，是想問我什麽時候到家的嗎？[旺柴]宋子言：QAQ對不起師哥，我有事忘記了.蘭德爾：沒事，為什麽要道歉。我也八點才到家。

蘭德爾：你呢，在做什麽？

宋子言：在外面，呃……玩。

蘭德爾：那你玩，師哥繼續練字了？

宋子言：好！

宋子言松一口氣，關掉手機。

這時，嗡一聲。

他打開，Alex撤回了一條消息。

宋子言：Alex？

宋子言：你發什麽啦？

Alex：哈哈沒什麽呀，發錯了。你在幹嘛？

宋子言：在外面見……朋友。

Alex：噢噢，那不打擾你了，我們明天學校見。

宋子言：好。

宋子言收起手機。

金鐘赫買吃的回來了，一臉喜氣，四目相對時，又變得小心，仿佛怕他反悔剛剛答應做朋友的事。

宋子言糟心，金鐘赫都那樣了，他怎麽還拒絕得了。

“只要你記住自己的話就好了。”宋子言嘟囔。

“我會的，”金鐘赫笑着，一看就是故意地喊他，“主人。”

宋子言羞惱：“不可以這樣喊。”

“好，知道啦，小言，”金鐘赫戴好頭盔，坐上後座，手中奶茶遞給他，“喝嗎。”

“不要，你喝過了。”

“有兩杯，這杯我沒喝過。你看。”

宋子言看看，發現是新的，喝一口。

“味道怎麽樣？”

“好喝，很甜。你坐好，我開車子了。”

“你開。”

……

十多分鐘後，兩人到達希爾頓酒店。

宋子言将電動車停在規定地方，和金鐘赫一起進去。

事實上，金鐘赫看來已經徹底酒醒了，不用他送了，但他需要換衣服。

總統套房有兩個卧室。

宋子言進到另一個卧室，洗澡。

金鐘赫背靠在那間卧室牆外，聽着裏面的水聲，手指有一搭沒一搭敲擊着牆。

幾個音符在指間跳躍。

與此同時，他小腹升起一片燥意。

水聲停了，金鐘赫起身去沙發，在手機上記錄下靈感，而後瞥一眼那地方。

他笑了聲，用韓語說：“還不行哦，得等小言離開才行啊。”

宋子言換上幹淨的衣服，髒衣服沾了各種酒，看上去洗不幹淨了。

他裝進袋子裏，打算出門後，自己提着去外面扔掉。

金鐘赫在客廳裏吃晚餐，喊他一起吃。

宋子言沒拒絕，正好有點餓了，用餐期間金鐘赫問明天去報名能不能和他一個寝室。

金鐘赫在802男同少年小說裏是主角攻之一，和他也是一個寝室。

書裏他沒有勾引金鐘赫，原因不詳。

宋子言不太情願，但金鐘赫一副吃不下飯、我又沒壞心思的表情。

他沒辦法，只好答應了。

快十點了，他該出發去高鐵站了。

宋子言去浴室洗手，金鐘赫直勾勾看着他裝衣服的袋子。

宋子言洗手出來，提上袋子：“我走了。”

“我送你。”

“不用了，你好好睡一覺，”宋子言猶豫會兒，還是安慰道，“不要去在意那些對你不好的評論，也不要去看……每個人行為喜好本來就不同，在不傷害社會跟他人前提下，不關任何人的事，有許多人就是愛诋毀和他不一樣的。總之，忽視掉。”

金鐘赫心暖暖的，明明自己傷害他了：“好，我會的。”

宋子言攥攥袋子，心裏不是滋味道：“還有你那個小號……既然決定做朋友了，你、你就删掉吧。”

這話一出，氣氛安靜數秒。

金鐘赫凄然道：“好。”

宋子言點點頭，離開了，不可控地有些憂傷。

他拍拍腦袋，讓自己別去想那些。

然而他卻出了酒店，才記起自己忘記扔裝了髒衣服的袋子。

他四處看，發現一個分類垃圾桶。

他走過去，把衣服拿出來。

忽然，宋子言一愣，沒有看到內褲。

他抖抖上衣和褲子，還回頭看路上，就是沒有。

難道他落在浴室了？

那也太尴尬了，萬一被金鐘赫看到了。

宋子言想回去拿，又覺得麻煩，正好一輛空出租車來了。

宋子言糾結一會兒，還是坐上車，在被金鐘赫發現和他主動問之間，他選擇了主動問。

他擔心金鐘赫以為他故意留着內褲，是在暗示他。

宋子言：金鐘赫，在嗎？

金鐘赫：小言，我在~宋子言：你可以去浴室看一下嗎，我好像落東西了。

金鐘赫：诶，有落東西嗎。我馬上去看。

宋子言等了會兒。

金鐘赫：沒有，是丢了什麽嗎？

沒有？

宋子言一愣：那你看看卧室。

金鐘赫：圖片×6宋子言點開，浴室和卧室，到處沒有內褲的蹤跡，見鬼了。

金鐘赫又問他是不是丢了東西。

既然這樣了，宋子言幹脆說：沒有，找到了。你好好休息。

金鐘赫：好，注意安全。

“注意安全啊……”金鐘赫舉起手中那條純白色三角內褲，眼神迷戀觀看着。

和兩個月前視頻裏的差不多一樣呢。

片刻，他放到鼻下深嗅。

呼，好香。

他癡迷一笑。

“離開怎麽能不給狗狗留點東西呢，我的小言，主人。”

作者有話要說：白彥青：真晦氣，這年頭當狗都有人搶了。

Alex：這年頭……整個人無語住了，好煩。

卷起來卷起來！

ps綠江韓語居然打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