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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然:條件有點苛刻。】

【季然:我考慮一下。】

池今用盡所有自制力才沒有把人拉黑,手機一丢,轉身拉高被子,蓋住自己的腦袋。

——發瘋的下場!

手機鈴聲适時地響起來,不看也知道是誰。

她蒙着腦袋,沒接,鈴聲響了幾聲便停了。她拉下被子,探出頭去看,手機屏幕重歸黑暗,拉高被子又捂着腦袋。

過幾分鐘,無事發生,房間裏照樣安靜,她再探頭去看,坐起來拿回手機。

微信消息也沒有。

拉黑算了!

電話恰好在此時進來,屏幕上“季然”兩字不斷亮起。

想了想,池今按了接通。

“姐姐?姐姐,姐姐,我錯了我錯了,全都是我的錯!”

那邊風似乎很大,風聲混合着季然帶笑的聲音,聽起來幹脆爽朗:“我也是可以為了你放棄其他炮友的。”

“什麽叫也?”池今靠在床頭,拉高被子搭在小腹,嘴角微微撇:“我可沒有其他……人。”

炮友二字,她沒法像季然說得那麽自然順口。

季然第一次感覺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難得找不到話來應對,只得轉移話題道:“我剛把萌萌送回家,姐姐你還沒睡的話——”

“例假還沒完!”池今坐直了,急忙說道。

聽筒裏,傳來一陣輕輕的笑聲:“我想說給你講個催眠的小故事,姐姐你想哪兒去了,嗯?”

池今的臉泛起一陣熱意。

這能怪誰?

近墨者黑,不是她動不動搞這搞那,她至于這麽敏感麽?

“什麽催眠小故事?”盡管,池今隐隐覺得,将催眠小故事這種事好像有點奇怪,但還是問出了口。

“特別好用的小故事啊!你聽我給你講噢。”

季然從室外進了車裏,聽筒裏的聲音沒有了呼呼的風聲,很純粹:“從前有座山,山裏有座廟。廟裏有個老和尚和小和尚。老和尚對小和尚說:‘從前有座山,山裏有座廟……’”

池今那邊很安靜,好像聽得挺認真,季然反倒自己停下來了:“——這個

,你沒聽過啊?”

她想逗逗她來着,撿一個巨老梗的小故事,沒想到她竟然聽得很認真?

“沒聽過。”池今說:“所以故事一直在老和尚給小和尚講故事這裏循環?有點意思。”

季然驚訝:“中國人都聽過吧。老人給小孩催眠的口頭文學。”

“是嗎?”

池今小時候是保姆帶大的,印象已然模糊,不記得保姆給她講過什麽睡前故事,只記得保姆怕熱常把空調開很冷。

路微和池雅敘更不可能給她講故事,沒有過這樣的溫馨時刻。

她問:“你的媽媽給你講的?”

季然默了默:“爸爸給我講的。”

不知是不是車裏太過安靜,池今有那麽一瞬間覺得,聽筒裏的聲音似乎從沸騰着熱情的開水,轉成了沒有波瀾的、涼涼的井水。

提起已過世的家人,她有些抱歉:“那個……”

“姐姐,你什麽時候有空啊?”

季然冷不丁來這麽一句,池今竟然秒懂,指甲摳着柔軟的被面:“例假完了再說吧。”

結束電話,躺進被窩裏,池今還對着微信上的聊天記錄,感到不可思議。

她真的發出了那條消息,兩個人真的打電話甚至開始約時間了麽?

她沒有當過別人炮友的經驗,只覺得一切都太瘋狂,可躺在被窩裏的身體,卻從腳尖到頭發絲,每一寸都因莫名的亢奮而微微戰栗。

周一臨上班前,池今收到去深城出差的通知。

出差對她而言是尋常事,家裏準備了随時可以拿走的出差登機箱。

她拎着登機箱到公司,跟張放以及幾個項目負責人大概交代了一些工作,便要趕着去機場。

時間非常緊,從到公司談工作,到出門打車去機場,池今幾乎沒有任何空閑時間。

直到坐在機場候機大廳,才算能喘口氣。但也僅僅喘了一口氣,就拿出手機回複未處理完的工作消息。

某一條在一堆資料文件和申請批複的消息中,尤其格格不入。

【季然:等你回來噢[ok]】

池今:“……”

為什麽這麽簡單的表情,季然發

出來,就耐人尋味呢?

在深城的出差時間不短,離開寧城一周的某晚,池今在酒店裏接到季然的電話:“姐姐,你什麽時候回來呀?”

埋頭工作的池今,臉微微有點燙:“再過七八天吧。”

聽筒音量瞬間提高:“還要七八天啊!”

然後又萎靡下去:“早知道,早知道我就——”

“就怎麽樣?”

鑒于她有找人約的前科,池今敏銳地覺察出另類意味,直接說:“我沒回去,你就安心上班,不許亂找。你答應我了的。”

“當然!姐姐,我說到做到。”季然語氣竟然有些委屈,又壓低着聲音,像是停電那晚:“姐姐,你知道嗎,我感覺我的房間快要着火了。”

“什麽燃了?”池今下意識說:“你應該打119。”

“我這不正打呢嗎?”輕輕的聲音仿佛在引|誘般:“我燃了啊,姐姐,房間都快被我燒着了……怎麽辦?”

騷!

池今聽得滿面通紅,季然的體溫的确比一般人高,何況池今體質偏涼,和她在一起時更能感覺到那股貼膚的火熱。

季然一句話,輕松将她帶回兩人沉迷浪潮的時刻。

“怎麽辦啊,姐姐,嗯?”

聽筒裏女聲越來越嬌,僅一個電話,好像她也跟着身體開始發燙。

電腦頁面彈出一個在線會議邀請的通知窗口,提示三分鐘後開始線上會議。

身體裏流竄的熱流被池今強壓下去,近乎咬牙切齒地說:“……等着!”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有點事寫得少了點,明天多寫,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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