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蛇狐對罵(微修變身小片段)(1)

第34章 蛇狐對罵(微修變身小片段) (1)

“噗——!”

鹿歸實在是沒忍住, 在旁邊笑出了聲,然後一本正經拍了拍鹿雁肩膀,又說道:“妹啊, 這狐貍看起來能幹,有他在,哥對你此行很放心, 要是遇到什麽厲害對手,或許你還可以和對方打個商量, 把狐貍賣了,看能不能給你個人情。”

正低頭拉扯脖子裏忽然變綠的口水巾的厭西樓:“……”

藺雀趕緊補上一句:“主人, 阿雀的朋友很厲害的, 主人一定用得上他!”

鹿雁立刻一本正經表示:“哥,這可是阿雀的朋友, 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把他賣掉的!”

厭西樓覺得自己應該感動,又覺得哪裏不對勁, 只好高深莫測保持沉默。

鹿歸看着厭西樓一只高冷狐的樣子, 眼神裏都帶點憐愛了:本想帶這二狗子悄悄一起跟着妹妹進去,但他如此腦筋直來直去,不會打彎, 又有犧牲精神, 那就随他去吧!

但他必須說上一句:“既然帶一只是帶, 帶兩只也是帶,孔雀也就跟着一起去吧!也沒什麽消息可以打探的了。”

藺雀受寵若驚, 問鹿雁:“阿,阿雀可以嗎?”

鹿雁還沒回答, 鹿歸就理直氣壯:“又沒有說只能帶一只!”

藺雀二話不說, 當場躲到灌木叢後, 再出來時,就是一只美麗的綠孔雀,快樂地跟在鹿雁身旁。

厭西樓莫名就有一種争寵的危機感,但是他堂堂八尾天狐,有什麽寵可争的?!

鹿雁看到藺雀變回孔雀,這兩日忙,她這才想起他的孔雀尾翎作用,忙問藺雀要了一根給鹿歸,并滴了血,道:“哥哥,阿雀的尾翎可以傳音,你拿着。”

鹿歸一聽,看向藺雀的眼神忽然變得熾熱起來,仿佛一下子看到了暴富機會。

藺雀一見到鹿歸的眼神,就感覺自己好像渾身上下都被拔完了毛一樣,害怕地躲在鹿雁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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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行人到了後山入口處。

後山入口,重兵把守,氣氛肅穆,無人說話。

來參加第二項奪寶競技的一共有十人,正在等待核實身份,進入後山。

鹿雁穿着最喜歡的那一身紅棉襖鑲兔子毛邊邊,身形嬌小,又只是一個人人能識破的練氣。

當她抱着一只看起來弱小無助戴着綠色口水巾的一看就是除了可愛一無是處的小狐貍,腳邊還跟着一只柔弱的孔雀,混在人群裏,整個組合上上下下寫了五個大字——‘我們是菜雞’。

畢竟,人群裏有拿着各種各樣法器的人,還有人有一只看起來就十分兇猛的黑狼靈寵。

菜雞組合經過核實身份,踏進了後山。

鹿歸看着妹妹安全進入後山,也開始行動起來。

畢竟,他不好變成孔雀狐貍的跟着妹妹一起進去。

……

蕭煥雲用了母族秘法,從沉睡的意識中清醒後,終于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渾身酸軟無力,且沒有靈力貫穿全身的輕盈感,十分笨重。

那天發生的事情,讓他依舊心有餘悸。

那蕭三明明面色蒼白,看起來十分孱弱,修為也不過堪堪練氣,竟然能在在抓住他手的一瞬間就令他渾身不得動彈,體內靈力凝滞,瞬間成了任人宰割的魚肉。

他清楚地記得蕭三的眉心發出一陣詭異的綠光,緊接着自己整個神魂好像在被人撕扯一樣。

他根本無力抵抗,只能在緊急關頭使出體內的母族保命秘法,護住神魂不被侵蝕撕扯。

一個區區練氣,竟然能做到那種程度。

蕭煥雲回憶起當時的一幕,皺緊了眉頭,當下判斷,要麽,這蕭三學了什麽厲害的秘法,要麽就是浮秋郡的這寶物登仙梯令他有了別一番機緣。

總之不管什麽,他必須要拿到那登仙梯。

蕭煥雲咬了咬牙打算站起來,結果發現自己站不起來,他皺了皺眉,總覺得此時身體的感覺極為詭異陌生。

雙腿好像不受控制……不,更準确地說,他好像沒了雙腿一樣。

思及此,蕭煥雲倒抽一口冷氣,那蕭三好可恨!竟敢打斷他的腿,折辱他至此!

雖然想是這麽想,但蕭煥雲不敢往自己的下半身看,他擔心自己的一雙長腿就這麽被斬斷了。

他鼓足勇氣,深呼吸一口氣,低頭往下看,然後吓得差點兩眼一翻暈過去。

他的雙腿确實沒了,他變成了一條蛇,一條渾身發綠的三人合抱粗的大蛇。

蕭煥雲強行逼迫自己冷靜下來,穩住心神,只要神魂還在,那就什麽都可以改變。

母族秘法,對,母族秘法使用時,若是身體被奪,會随機找尋附近合适的‘容器’寄宿。

他的靈力親水,附在大蛇身上并不算意外,可能這大蛇,這大蛇就是附近最适合他的魂魄的。

所以,他現在在哪裏?

蕭煥雲額頭……蛇頭上的冷汗都在往下滴,他環視四周,發現自己好像在一個巨大的地下洞穴裏,他有半截蛇尾橫在一個幽潭裏。

那水好黑好髒好臭,只看了一眼,他就想起了不太美好的回憶,忍不住幹嘔。

在他身下還有一個棺椁。

仔細一看,這棺椁有一半是浸在水裏的。

這是什麽人的棺椁?!正常人誰會把棺椁放在水裏?!

蕭煥雲嘗試着用自己不太習慣的笨拙的身軀往前挪動了一下,結果就發現自己不能離開棺椁太遠,一旦離得太遠了,身體就會有一種無法言喻的疼痛襲來。

那好像是有一個人拿了一萬把尖錐在刺他的身體一樣。

太痛了!!!!

而且他身上有一圈又一圈的鎖鏈,那鎖鏈上布滿了陣法,壓迫着他!

蕭煥雲趕緊縮回到棺椁上面,不敢亂動,他不自覺吐着蛇信子,看着周圍空無一人,不由悲從中來,他為什麽會落得這樣的處境?!

難道他的人生就只能在這裏繼續待下去了嗎?

難道他前面那些年的順風順水只為了來此渡這麽個劫難嗎?

為什麽會這樣?!

蕭煥雲想着,忍不住落下眼淚,仔細想想,就是從那鹿雁離開無定九幽之後開始的。

他咬碎了一口牙,但現在身為一條蛇,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空蕩蕩的洞穴裏,一條蛇的嘶鳴哭喊顯得那麽悲情。

……

菜雞組合進入後山迷霧,眼前什麽都看不清。

鹿雁發現,本來在後山入口處就有的迷霧,在進入後就越發濃郁了。

周圍原本還有其他人一同進入的聲音,但沒走兩步,那些聲音就消失了。

這裏安靜得吓人。

鹿雁抱緊了厭西樓,顯然心情有些緊張。

厭西樓原本心情還有些交織着的複雜,但進了這後山迷霧後,暫且就将不管這些奇奇怪怪的情緒,專心觀察四周。

藺雀進來後見周圍沒人就化作人形了,心情也很緊張,他偷偷看了一眼鹿雁和厭西樓的神色,聰明地當個啞巴孔雀。

鹿雁雖然心情有些緊張,但是因為有厭西樓在,很快就平複下來,她朝前走的步子沒停下來,但卻開始糾結怎麽稱呼現在的厭西樓。

總不好再叫恩人呀,要被他發現的!

鹿雁玉白的小臉上是一本正經的神色,她想了想,說道:“小狐貍,我該怎麽稱呼你?”

厭西樓:“……”

他沒說話。

藺雀豎起耳朵。

鹿雁似乎很認真想了想:“既然你渾身通紅,長得那麽漂亮,我就叫你——”

厭西樓莫名伸長了脖子,轉頭與她對視:叫我什麽?

鹿雁擲地有聲:“就叫小紅吧!”

藺雀:“。”

他偷偷看厭西樓,卻正好對上厭西樓威脅恐吓的眼神,那眼神裏寫滿了‘你敢多說一個字我就弄死你!’

厭西樓不喜歡這個名字,他堂堂八尾天狐怎麽能叫這麽沒有氣勢的名字?!

鹿雁:“你是不是不會說話啊?那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啊!”

她繼續說道,同時觀察着厭西樓此時此刻嚴肅的臉龐。

厭西樓嚴肅思考了一下,不說話真的太不方便了,所以他開口了。

當然,開口的嗓音努力掐了一把,學着合歡宗那夾着屁股說話的春禮那樣說話。

他高深莫測地說:“小紅不行。”

鹿雁非常驚喜地說道:“原來你會說話!阿雀的朋友果然很厲害!”

她說完還十分贊賞地看了一眼藺雀,藺雀臉上努力揚起一抹平靜自然的笑容。

厭西樓:“……”

原來小器靈對別人說話也是這麽好聽,不是單單只對他說話好聽。

厭西樓莫名心裏又複雜了一下,忍不住又摸了摸脖子裏變綠了的口水巾。

鹿雁:“那我該怎麽稱呼你,阿雀的朋友?”

厭西樓想了想:“小八。”

畢竟他是堂堂八尾天狐。

鹿雁:所以小紅和小八到底有什麽區別啊?!

藺雀:真是令人感動的稱呼啊!所以為什麽不直接告訴主人關于真身的真相?!他不懂,難道是情趣?!

厭西樓一點不知道鹿雁和藺雀心裏想的。

他想着自己哪裏能一直讓鹿雁抱着,說好了稱呼的問題,他又了扯有些不太習慣的脖子裏的那塊口水巾,撓了撓鹿雁的手,算是一種示意,然後就從她手上輕盈地跳了下來。

他朝前走了兩步,然後扭回頭擡頭朝上看鹿雁,對視的一瞬間,眼底裏的意思很明确傳達出‘跟着我走!’

鹿雁看着厭西樓自信飛揚的身體,搖晃的大尾巴,她十分堅定地點了點頭:“嗯!”

厭西樓嗅了嗅空氣裏的味道,又在地上觀察了一下痕跡,再通過絕佳的夜視能力隐約看見迷霧前方的洞穴,便開始朝前跑。

鹿雁趕緊跟了上去。

被一直當着透明人的藺雀也趕緊跟了上去。

很快,厭西樓停了下來,鹿雁也停了下來。

到了這裏,她才能看見近在咫尺的山洞洞穴。

山洞很大,迷霧到了這裏才像是散開一些,讓這山洞徹底展露在兩人面前,裏面黑漆漆的,地上很是潮濕,空氣裏泛出一股難聞的味道。

厭西樓在地上找出一根木棍來,爪子在上面一抹,狐火點燃了木棍。

他高冷地兩爪捧着木棍遞給鹿雁。

鹿雁接了過來,下意識想牽手,然後發現這會兒的恩人是只小狐貍,牽不到。

她說:“這洞穴一定不簡單,小八,我還是抱着你走,不然我有點害怕,這裏好黑的!”

厭西樓:“……”

厭西樓有些着急,他一只堂堂八尾天狐哪能一直讓人抱在懷裏,像什麽話?!

等他靈力全盛時期,很大的!根本不可能抱在懷裏!

但他轉臉對上鹿雁在昏暗下越發顯得玉白可憐的小臉,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還要說一句:“我是看你害怕才讓你抱的,我平時不這樣!”

厭西樓是用了很重的語氣着重強調的,極為認真。

等到他靈力全盛時期,當然要威風凜凜地小器靈好好看看自己有多麽威武強大,哪能讓她記得現在這麽弱小的自己!

厭西樓話說得急了,自己都沒發現那聲音早就沒了之前做作的味道。

鹿雁嗯嗯點頭,很認真:“阿雀說過的,小八很厲害!”

藺雀覺得是時候發揮作用了,他說道:“主人,這火把讓阿雀來拿吧,主人抱着阿雀的朋友就好!”

說完,他殷勤地接過了火把,并得到了鹿雁贊許的眼神,當時就想開個屏助個興表達一下自己喜悅的心情。

但前主人冷冰冰的視線澆透了他此時的興奮,忙舉着火把走在前面,不敢再多說一句廢話。

鹿雁抱着厭西樓走在後面,這裏太安靜了,好像除了他們之外就沒有別人了,但是明明與她前後進來的還有九個人。

鹿雁清脆的聲音在山洞裏顯得幾分空靈:“阿雀,小八,你們有沒有發現,周圍好像沒有其他人?”

藺雀本來想說話,但想到在場自己最多算老三,忙先看了一眼厭西樓,等他先開口說話。

厭西樓就說:“沒有其他人正好,我們必定拿下第一!”

他一激動,情緒一上來,壓根沒顧得上僞裝。

藺雀一聽這話,立刻搶在鹿雁面前開始閉眼吹:“小八真的太厲害了!阿雀為有這樣厲害機智的朋友感到驕傲,哎呦!”

他朝前走路,卻沒注意前方,反而一直看後面的鹿雁和厭西樓,話說一半,忽然戛然而止,整個身體往前一靠,周圍就開始地動山搖起來。

鹿雁和她懷裏的厭西樓都瞪大了眼睛。

鹿雁看着前面的藺雀猛地往下掉,上前一步就抓住了他,結果腳下的地自藺雀站着的地方開始還在不停地往外崩塌。

就好像泥塊碎了,根本承受不住人的重量。

厭西樓下意識想抱緊鹿雁,結果反映過來自己現在很小,伸爪一抱,反倒像是他因為害怕而抱住了鹿雁脖子。

他們在不停地往下墜落,空氣裏是潮濕的味道。

藺雀在緊急關頭趕緊召喚出自己的羽毛來,堪堪在摔成肉泥之前穩住了身形。

鹿雁抱着厭西樓也落在羽毛上。

羽毛停下的一瞬間,也已經到了地穴最底下。

藺雀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汗,卻自覺自己很有用,道:“還好阿雀會飛。”

鹿雁毫不吝啬地誇贊:“阿雀真棒!”

厭西樓一聽,眉頭一皺,心裏又有些不高興的情緒了,一下子從她懷裏跳了下來,環顧四周。

鹿雁沒注意到他細微的情緒變化,也轉頭看四周,發現他們在一處地下墓穴裏,他們就站在中間。

這是一處圓形的墓穴,周圍有九扇門,每一扇門都是一只豎着的棺椁,十分詭異。

而在他們腳下的地上,刻了一個繁雜的陣法圖,陣法連接着九只棺椁。

厭西樓雙腳直立,仰着頭踮起腳觀察四周,忍不住道:“這什麽鬼地方?不會讓我們從這棺椁裏找藏好的物件吧?!蕭家人真惡心!”

藺雀已經掌握了和如今的主人說話的秘訣,他等他話音落下,就立刻說道:“小八真的是世界上最聰明的狐貍了!一定是這樣!”

鹿雁聽到藺雀搶了自己的話,小臉上眉頭一皺,快速看了一眼藺雀。

哼,早知道就不帶阿雀了!

藺雀:“……”

藺雀莫名覺得被嫌棄了。

鹿雁繼續觀察這九個棺椁,忽然就想起了之前師父上課的時候教的東西,辨認出來,這九個棺椁圍成的陣,正好可以和一種劍陣相應。

那個劍陣,叫做九九歸一劍陣,師父說,這個劍陣由九把劍組成,可以以圍剿之勢困住敵人。

以她現在的能力是做不到布這個氣劍陣的,但是師父說,她要學會怎麽破。

這個劍陣的破法就在九把劍中的其中一把,所以叫做九九歸一劍,破一把,則九把回攏成一把,力量削減,劍陣圍困之勢就破了。

鹿雁認真觀察九個棺椁,師父說,要找出這九把劍中那把關鍵的劍很簡單,那把劍是處于劍陣中心,任由其他氣劍旋轉移位,這把劍雖然看起來也在随劍陣變化而動,但實際上是不動的,穩在劍陣中心。

對應這九個棺椁,地上有陣法圖。

陣法圖要是拆開來看的話,就是與那個九九歸一劍陣相似,上面繪制了‘劍陣’的各個排布方式,再組合在一起,看起來繁複,實際上是重疊在一起的。

所以,鹿雁認真查看,再環視一周,将視線放到左手邊的那只與其他棺椁沒有任何不同的棺椁上。

鹿雁剛要說話,就聽到厭西樓正在和藺雀發表高見。

她小臉立刻一板,屏住呼吸,認真傾聽這恐怕是絕無僅有妙計的話——

厭西樓雙腳立在地上,超級有師父說的指點江山的氣魄,他很自信地用清朗幹淨的嗓音說道:“哼!真不知道蕭家人是什麽樣的腦子,這九個棺椁就在這,一個個找過去不就行了?!”

藺雀蹲在旁邊和厭西樓保持齊平,用力鼓掌:“天哪,阿雀沒想到小八這麽厲害這都能想到!那我們從哪一個開始?”

厭西樓覺得這小狐貍的身體真的克制了他的行動,但現在也沒辦法了,他可不能讓小器靈看到自己如此落魄可憐的模樣。

他現在就是小八,一只智囊狐貍。

他想了想,環視四周,擡爪指着左前方的那只棺椁,一臉深沉,道:“就從這開始。”

鹿雁往前看了一眼,嗯!恩人真的還是有一點本事的,那棺椁就是剛才她看出來的那只!

她立刻就搶在藺雀面前,說道:“小八真的太聰明了!竟然能一眼看穿這棺椁的奧秘!”

藺雀一時沒能說臺詞,不免覺得有些遺憾。

鹿雁上前去推那棺材蓋。

但那棺材蓋顯然沉重無比,以她的力氣推不開。

藺雀立刻站在她身後,雙手撐在她頭頂上方,與她一道用力:“主人,阿雀來幫你。”

厭西樓本來也要去幫他們推棺材蓋的,雖然他現在身形小,但是力氣是不小的。

可是他無意間一擡頭,就看到了這麽一幕——

藺雀身形高大修長,整個身體從小器靈身後環過去,看起來就像是他抱着小器靈一樣,而嬌小的小器靈面色漲得通紅地就這麽窩在藺雀懷裏。

兩個人好像的确是在推棺材蓋,又好像不是。

厭西樓眼神有一瞬間的迷茫,心裏忽然就不高興了,被打斷的那三根肋骨位置又開始麻癢起來,那股麻癢不适的感覺還蔓延到四肢。

他皺了皺眉,揉了揉自己斷肋骨的胸口。

很奇怪,明明都已經好了,為什麽那裏還會不舒服呢。

真的好怪。

一定是藺雀的接骨方法不好。

厭西樓抿了抿唇,心裏不高興地上前,站在鹿雁腳下,伸出爪子,正好補上了最後一道力氣,棺材蓋就被推開了。

他看着自己小小紅紅的爪子,心裏忽然就很悶。

如果他能實力大盛就好了,這樣,就算是狐身,也是威風凜凜的大狐。

還是得早點續尾!

蕭三必須馬上死!

鹿雁一點不知道厭西樓這會兒的心理活動,這會兒終于推開了棺材蓋,她松了口氣。

三個人往裏面一看,裏面竟然是一條通道,根本沒有什麽物件。

藺雀看看鹿雁,再看看厭西樓,舉手發出疑問:“所以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當然進去啊!”

厭西樓已經跳進了棺材裏面,往裏走了幾步。

這裏面很是潮濕,還有點水,他踩在水裏發出‘噠噠噠噠’的聲音,在此時安靜的洞穴裏顯得異常清脆。

鹿雁立刻也跟了上去,厭西樓停下來,等到鹿雁跟上來後,才繼續朝前。

藺雀立刻也擡腿往裏走:“主人等等阿雀!”

藺雀跑得着急,生怕鹿雁和厭西樓兩人就這麽抛下自己,所以沒注意到,地上的陣法正在緩慢啓動,從剩餘的八只棺材裏流出紅色的液體,順着陣圖的刻紋一路往中心流去。

直到這紅色液體流至中心點,整個陣圖都亮了一下。

陣圖亮的一瞬間,那棺材蓋就自動緩緩合上了。

就在此時,已經取代蕭三居在城主府中心院落的‘蕭煥雲’忽然就睜開了眼睛,一雙眼裏有綠光掠過,整個身體都往前傾直了一些。

但很快,他又恢複如常。

陣法竟然這麽快被人開啓了,比他想象的要快,是誰能這麽快看穿那個陣法圖,又這麽快到達那個位置?

‘蕭煥雲’的神色有些激動,像是蟄伏了許多年的人終于看到了希望的光,胸口的起伏都快了一些。

鹿雁三人穿過了一條很長很長的通道,這通道裏除了地上的一些積水外,什麽都沒有。

又因為那些積水,三人走路的時候難免發出一些聲響。

這聲響對于在深潭和棺材旁邊的蕭煥雲來說簡直是黑暗裏的一抹曙光!

讓他整個人……整個蛇都興奮起來。

不論來人是誰,不論是敵是友,只要有人來,他就有出去的機會。

假如是敵,那他就許諾從此過往仇恨既往不咎,甚至願意給與大量靈石,資源,寶物。

假如是友,那就更方便了,憑借着他蕭煥雲在蕭家和修仙界的身份,怎麽也能從這裏出去。

哪怕是以蛇身出去。

厭西樓自覺如今是三個人裏的依靠,所以,當他看到終于走到通道盡頭後,頓時快走了幾步,一下從通道裏跳了出來,準備先打探一下周圍的情況。

結果他就對上了一雙冰冷危險的蛇瞳。

厭西樓謹慎地頓在原地沒有動,看着那條要三人合抱粗的巨蛇緩緩擡起舌頭,吐着蛇信子低頭俯視他。

蕭煥雲:???怎麽會是一只狐貍???

鹿雁很快從通道裏出來,結果站在厭西樓旁邊,也仰頭看着面前那只碧綠碧綠的巨蛇,那黃色的蛇瞳危險又可怖。

藺雀也跑了出來,仰頭就吓得後退一步:吓死雀了,一條滔天巨蛇!

三人齊齊呆立原地,鹿雁很緊張地環視四周後,對厭西樓說:“小八,唯一的出口在大蛇後面。”

厭西樓神色凝重:“所以,我們得把這條蛇打死,才能過去。”

藺雀點點頭:“阿雀也是這麽想!”

當蕭煥雲看到鹿雁的身影時就愣住了,他沒有想到,會在這個地方真的遇到自己的仇敵,更沒想到那仇敵竟然是鹿雁——這個一出現就害得他落得如今萬劫不複凄慘境地的鹿雁!

蕭煥雲當時就控制不住發出一聲低吼。

厭西樓當下就要拔唳血劍,但手撈了個空,這才想起那唳血劍現在放在小器靈的芥子囊裏,他低頭看着自己,心底已經浮出一絲浮躁了。

這樣不行。

鹿雁一把撈過厭西樓放到自己身後,拔出了腰間的劍,嬌小的身影站在最前面。

同時她将裹在魔心上的靈力卸除。

可卸除的一瞬間,藺雀便痛苦地蹲在地上,整個雀身都在發抖,反而那大蛇沒有半點反應。

鹿雁趕緊重新再魔心上覆上靈力。

藺雀緩過勁來,立刻也往前一站,召喚出了自己的羽毛。

厭西樓看着面前兩道身影,一高一矮,一嬌俏一俊隽,恍惚之間,握緊了爪子。

這樣真的不行,他怎麽能讓小器靈保護自己!

鹿雁舉着劍就沖了過去,藺雀緊随其後。

蕭煥雲吼出那一聲後,就有些後悔了,他不能打死他們的,他們是他出去唯一的可能!

所以,在劍飛來時,他硬生生強忍着,并着急開口:“有什麽恩怨我們出去再說!我是蕭煥雲!那城主蕭三将我奪舍,我被困于蛇身!今日你們若是救我,我必定重謝!”

這話聽在鹿雁三人耳裏就是——“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

而且是無敵響亮可怖的嘶吼,帶着鄙視,因為他都不屑對他們動手。

鹿雁和藺雀上前砍了半天,發現那大蛇根本無動于衷,連躲都懶得躲,蛇皮更是半點撼動不了。

但當他們試着跑去這大蛇後面的通道時,他便立刻堵住了那通道。

行為簡直可惡!

蕭煥雲見兩人一狐根本無法理解自己,不由着急再重複了一遍:“救救我,救救我!救我,蕭家必有重謝!”

鹿雁聽到一聲聲嘶啞難聽的‘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十分疑惑,回頭問厭西樓:“小八,它在說什麽?!”

厭西樓仔細一聽,對鹿雁和藺雀嚴肅翻譯,“他在罵我們弱得不堪一擊,根本不屑動手!”

蕭煥雲聽到這狐貍竟然會說話已經不驚訝了,他再次很有耐心地重複:“我沒罵你們,球球你們救我出去!我是蕭煥雲!”

因為實在是打不死這大蛇,鹿雁和藺雀後退一步,讓懂蛇語的厭西樓上前。

鹿雁問:“它在說什麽?”

厭西樓臉色難看:“它罵我們是廢物。”

這話蕭煥雲真的聽不下去了,他高昂着蛇頭再次忍着脾氣,盯着那狐貍,道:“本道君是蕭煥雲!本道君在求你們帶我出去!只要把這棺材上的鎖鏈陣法打開,放我出去!”

厭西樓聽完立刻就罵:“你還敢罵我又小又菜不能把你怎麽樣?!等本大爺恢複真身,一劍就能把你劈成兩半!”

蕭煥雲暴怒:“……老子真的服了,你這狐貍不會翻譯能不能不要瞎說八道!我是在請求鹿雁把我放出去!”

厭西樓站在那兒與蕭煥雲對噴:“還敢罵我?!看看你綠油油的花紋,再看看你這下面又黑又臭的潭,我看一眼都嫌臭,和那豬糞水也差不多了!真惡心!”

豬糞水……

那是蕭煥雲不能被提及的噩夢,他一口氣上來,尾巴一甩,就克制不住沖厭西樓拍來:“大膽!等本道君從這裏出去把你剁成肉泥!”

厭西樓靈活地避開身影,如一團火紅皮球,滾來滾去,仗着小,根本讓巨蛇蕭煥雲的蛇尾卷不到。

他罵道:“你這麽大一個笨重無比還想打這麽靈活的我,也不看看你自己有多少斤!你看看你在黑潭裏撲騰的樣子倒是讓我想到了那豬精在豬糞水裏翻滾的樣子!”

蕭煥雲氣得蛇身發抖,原本擋着那通道的身體都挪開了一點。

他忍了忍,聽到豬精兩個字是真的忍不了了,問道:“你怎麽會知道我落在豬圈裏?!”

厭西樓發現自己罵出來後,原先看到小器靈和藺雀在一起時酸酸的不适的感覺竟然好了許多。

他見那大蛇朝自己又撲過來,迅速朝着鹿雁看了一眼。

鹿雁已經拉着看這一蛇一狐對罵看呆了的藺雀悄悄往大蛇後面的同道口蹭過去。

蕭煥雲根本沒注意到這一點,他雙眼赤紅地盯着那該死的狐貍,質問道:“你如何得知的?!莫非那一坨九靈蜜就是你這狐貍丢到我臉上的?!你是誰!?”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而他今日必須知道仇人究竟是誰!

厭西樓冷笑一聲,心裏一邊覺得這大蛇怕不是個腦子有坑的,只和他對罵也不動手,一邊高冷噴他:“可笑,愚蠢!”

這邊鹿雁和呆滞的藺雀已經摸到通道了,但是很快,鹿雁就發現這通道上有一根鎖鏈。

蕭煥雲怒火中燒,不願再與這狐貍多說,立刻朝着這狐貍俯沖過去,張大嘴就要咬他。

可厭西樓動作敏捷,早往旁邊閃身而過,可他視線一擡,看到那大蛇帶着尖刺的蛇尾猛地朝着鹿雁的方向拍了過去。

厭西樓呼吸一窒,急喊出聲:“小器靈!”

他立刻撲向鹿雁的方向。

鹿雁回頭,看到面前一道綠色撲面而來,與此同時,一道張揚的紅影擡手抓住了那蛇尾,用力一扯,往她相反的方向扯。

厭西樓一個回身,重新站在鹿雁面前,抓着那蛇尾用力一搖,直接甩向牆壁。

“砰——!”蛇身重重撞擊在石壁上,連着鎖鏈的摩擦聲,在這底下洞穴裏轟鳴響起。

這會兒厭西樓心無旁骛,認真甩蛇。

一張臉嚴肅又暴躁,心頭的怒火蹭蹭蹭往上冒,什麽都顧不得了,忍不住了:“老東西竟敢碰我小器靈!”

厭西樓回身看鹿雁,長眉一挑,頭發還在飛揚,整個人濃烈得像是太陽。

他的眼睛明亮如火,又如晨曦朝露,幹淨澄澈。

厭西樓:“他傷着你了嗎?”

鹿雁看着他,一時竟然有些緊張,怎麽辦,她要不要裝瞎呀?!

厭西樓見她沒反應,眉毛疑惑地一挑,伸手去拉她:“小器靈?”

鹿雁看向他伸過來的手,眨了一下眼,毫不猶豫地擡手握住,另一只手從芥子囊裏掏出了唳血劍:“恩人,劍!”

此時蕭煥雲在牆上翻滾了兩圈後,又疼又怒,沖着鹿雁和厭西樓又昂起了頭,結果就看到那狐貍不見了,轉而多了一個穿着白底紅衫的少年。

蕭煥雲當然認出來這是當初一同出現在無涯谷參加天行會的少年,與鹿雁是一夥的。

他磨了磨牙,問了最後一次:“我是蕭煥雲,從前的事,以及今天你們打我這事我既往不咎,我再求一次,帶我一起出去,或者讓我神魂附着在你們随身物品上,只要稍施術法,我……”

厭西樓濃眉倒豎:“還敢罵我們?!”

此時唳血劍在手,他從來沒有此刻這樣心情舒朗過,唳血劍劃過地,摩擦出劍光,他冷笑一聲,站在鹿雁面前,飛身上前,一劍揮了出去,一句話都不再多說。

鹿雁也拿着劍,跟在他後面沖了過去。

唳血劍,一把靠主人心境影響而能揮出不同劍氣與劍意的劍。

會心一劍,劍破雲天。

陰暗的地下洞穴內,一道血色的光忽然亮起,唳血劍劈頭劃破蛇鱗,蛇血的腥味立刻彌散開來。

鹿雁小臉嚴肅,跟在厭西樓身後,乘勝追擊,輕劍瞬間紮入厭西樓劃破蛇皮的地方。

并且說道:“恩人真是太厲害了!!”

厭西樓這會兒心情本就舒暢,聽到鹿雁的話,心情更好。

他自信地說道:“我得保護你,我當然要厲害!”

鹿雁繼續說道:“恩人,我們得把這大蛇殺了,大蛇身上的鎖鏈是連着後面的通道的,殺了蛇,通道鎖鏈才會散開!”

一旁本來神魂不穩被刺中一劍後癱軟的蕭煥雲一聽這話,呼吸一窒,蛇身一僵。

他幽幽地轉頭看向通道,果然如鹿雁所說。

他實在是忍不住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反正就是走不出去這裏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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