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神修
第66章 神修
厭西樓頭頂上方, 劫雷在烏雲之中翻滾着,隐隐就要落下第二道。
鹿雁也擡頭朝上看了一眼那劫雷,抱住厭西樓脖子的手忍不住緊了緊, “恩人……”
厭西樓低頭看她,看出她的擔憂,哼了一聲, 額頭碰了碰她額頭,用飛揚自信的語氣說道:“不過是區區幾道雷, 怕什麽!”
他一本正經又非常自信,鹿雁就點點頭, “嗯!恩人可是堂堂九尾天狐!”
其實九尾天狐也怕劫雷來着, 後面的荊北心裏默默想着,忍不住擡頭看了看天上烏糟糟的雲。
劫雷滾滾, 但因為厭西樓又壓着修為,第二道遲遲沒有落下。
鐵拳再開了結界, 浩浩蕩蕩三萬多妖族進入北狼窟。
厭西樓本想将鹿雁交給鹿燼或者鹿歸, 自己守在外面看三萬多妖族都進北狼窟後再進去,但鹿雁不肯撒手,抱着他脖子堅持要與他一起, 他只好帶着她在結界內等着。
蘭霜早就給鹿雁喂了療傷的丹藥了, 所以鹿雁這會兒也沒多少不舒服, 只是剛才扛劍,肺腑和肋骨都有些難受。
好在, 之後風平浪靜。
狼王早就有所準備,所以, 雖然一下子來了這麽多妖族, 也淡定的很, 他爽朗地笑,先看了一眼蘭霜,眼裏還是毫不掩飾的愛慕,鹿燼立刻攔在蘭霜面前。
于是狼王只好收了視線看向厭西樓,他是沒看出來厭西樓有什麽和以前不同的,反正一樣對鹿雁看得緊,他看到鹿雁在厭西樓懷裏小臉白白的樣子,立刻就說:“走,去狼王殿裏休息。”
厭西樓抱着鹿雁就跟着他走。
其他妖族則被鐵拳帶着人參觀北狼窟,順便随便他們在北狼窟選地方安家。
妖族嘛,都是随性自然的很,又不像人,非要住在房子裏,就算想住房子,自己搭建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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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萬多妖在妖域了生活了那麽久,第一次到這麽一個靈氣濃郁的地方,當即高興地四處散開了,八大長老裏也就阿槐和荊北沒散開,跟在厭西樓身後。
狼王瞅瞅厭西樓,再瞅瞅厭西樓腦殼上進來時就帶着的隐隐不甘心還想往下砸的小劫雲,就有很多話想問,但看看厭西樓的注意力都在鹿雁身上,也就沒問。
他又回頭往蘭霜的方向看,結果對上的是鹿燼那張冷臉,視線往鹿歸和黎素素身上一轉,轉到了那兩只狐貍身上。
一只如凡人老頭,滿臉橘子皮,很是蒼老,本體是一只三尾灰狐,但是那身形修長挺拔,模樣清雅如仙人的卻是一只九尾天狐。
狼王來了興致,就問:“他們都去自己找住的地方了,你們怎麽不去?”
荊北禮貌腼腆地笑了一下,神仙臉龐露出好看笑容,說道:“我和阿槐哥要跟着樓叔的。”
狼王對于厭西樓的輩分大并不稀奇,“跟着他做什麽?自己找洞去住啊!”
荊北對于挖洞不為所動,阿槐替他笑呵呵說了一句:“從妖域帶了一些雞過來,一會兒荊北要找個合适的地方養雞,不知道這兒有沒有合适的山?”
狐貍愛吃雞,這誰都知道,專門從妖域帶了雞出來,這就讓狼王很是感慨了,此時他們已經穿過城池,到了狼王殿了。
荊北看向狼王,神色依舊是仙人一般,無動于衷的模樣,眼底裏卻有些期待。
狼王想了想,就說:“狼王殿後面有一片山,平時沒人去,養雞應該挺合适的。”
荊北立刻看了一眼阿槐,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去看看。”
阿槐點點頭,荊北就神色自若地往狼王說的方向走去了,速度很快。
阿槐就解釋了一下:“雞都放在芥子囊裏,怕喘不過氣來要死,還是要趕緊都帶出來溜溜,養得膘肥體壯的,我們樓叔最愛吃了!”
前面的樓叔沒有否認,帶着鹿雁去了狼王說的房裏,然後反手就要關門。
門外的蘭霜作為醫修皺了皺眉,擡頭看向厭西樓。
厭西樓本來要立刻說點什麽,但想到蘭霜是鹿雁的阿娘,氣勢就弱了點,憋了一口氣解釋了一下:“小器靈的傷,我會給她治的。”
蘭霜還是皺眉,鹿燼想說話,被蘭霜橫了一眼。
厭西樓想了想,補了一句:“保證她完好無損。”
蘭霜這才是收回了視線,拉着鹿燼和鹿歸兩人離開,至于黎素素,早就去之前住的屋裏躺下休息了。
厭西樓将門關上,想了想,在房間裏房間外布下兩道結界,一道結界是防禦結界,另一道結界是防止偷聽的結界。
然後才抱着鹿雁回到床邊,将她平放下來。
鹿雁這會兒只是有些不舒服,但神智是清楚的,那個藍袍人的修為很高,如果不是她的心劍厲害,如果不是她的魔心特殊,這會兒她估計要被劍氣砍成兩半。
厭西樓放下鹿雁後,就看着她,俊美的臉上是氣鼓鼓的神色。
但他也不說話,就瞪着鹿雁。
鹿雁被他瞪得茫然又莫名心虛,伸手去牽厭西樓的手:“幹嘛這樣看我呀,恩人?”
厭西樓作勢拂開她的手,轉了一圈後又自己去握住她的手,他哼了一聲,道:“我又不是打不過,你替我擋什麽?”
話雖然這麽說,但他嘴角都揚了起來,顯然是很高興的,高興鹿雁那樣做。
可眼神又兇,故意很兇。
鹿雁雖然疼,可一點也不後悔,“恩人,你不高興嗎?”
明明很高興,笑臉都掩飾不住的好心情,這一點,和以前八尾的恩人一點沒有區別。
本來就是,他們本來就是一個人。
厭西樓盯着她又哼了一聲,道:“可我擔心你啊,你那麽弱,随便一捏就要碎了,是我保護你,你被我保護就行了,我又不是以前,靈力都使不出來。”
鹿雁反握住他的手,指尖微微用力,小臉慘白,但語氣認真:“可恩人再厲害,也有需要被保護的時候啊,那我希望那個人是我。”
厭西樓總是覺得鹿雁說話很好聽,聲音好聽,說的話也讓人高興。
如果可以,他真想一直聽她與自己說話。
厭西樓眼睛很亮,俯下身來,說:“可對我來說沒有什麽比你更重要了,你保護好自己就好。”
這一瞬間,厭西樓覺得自己好像與十八歲的自己已經融合了一般。
他說不出清楚這種感覺,只是心裏下意識這樣感覺。
鹿雁覺得今天的恩人好像吃了蜜糖一樣,說的話讓她像是泡在蜜罐子裏。
她忍不住笑,別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雖然剛才他們才經歷了一場突如其來的激戰,但這會兒實在身心放松,鹿雁也享受這樣的放松。
妖域遷徙的大事已經完成,途中沒有遇到麻煩,這就很值得高興了。
“咳咳……”
鹿雁笑容大了一些,就扯到了胸口肺腑傷口,一下咳嗽起來,疼是不疼的,就是不舒服。
厭西樓立刻将手按在她胸口,毫無暧昧旖旎地将靈力輸入過去。
那暖暖的靈力讓鹿雁的身體一下子舒服了許多。
厭西樓問:“感覺好點嗎?”
鹿雁就笑:“恩人你忘記啦,我們結契了的,我不疼的,疼的是恩人。”
厭西樓心想,這點疼對他來說一點不算什麽。
厭西樓脫了鞋子,也替鹿雁将鞋子脫了,然後爬上了床,想了想,耳朵有些紅地将床幔拉了下來。
此時外面天色還亮着,床幔拉下來後,也并沒有很昏暗,光線充足,可以讓鹿雁清楚地看到厭西樓的樣子,也可以讓厭西樓清楚地看到床上鹿雁的樣子。
鹿雁有些茫然,她剛才蒼白的臉色因為厭西樓輸靈力的關系變得紅潤許多。
她問道:“恩人?”
厭西樓脫了外衫,猶豫了一下,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但是他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多少有些羞澀,想了想,直接變成九尾小狐貍,鑽進鹿雁懷裏,毛茸茸的尾巴卷着她,然後有些羞澀地說道:“我替你療傷呀,小器靈。”
鹿雁不知道他說的療傷是什麽意思,也不知道他變成小狐貍怎麽療傷。
厭西樓也不說話,尾巴卷着鹿雁抱了一會兒,緩過勁來,就想額頭貼着她額頭。
但他剛昂起頭,狐貍鼻子就戳到了她嘴唇,那濕濡柔軟的觸感讓他愣了一下,随即他的頭扭了扭,發現自己這小狐貍的臉真的不太适合做接下來的事情。
厭西樓安靜了兩秒,又瞬間變回了人形。
可他一變回人形,那就不是鹿雁抱着他了,是他抱着鹿雁。
變回九尾天狐後,厭西樓還沒有和鹿雁這樣親密過,很是害羞,心跳也很快,可身體卻對這種親密很是熟悉。
比如這會兒鹿雁很自然地往他懷裏鑽了鑽,調整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
厭西樓的身體本來有些僵硬,但被她抱了一會兒,很快就軟了下來,幾乎沒有猶豫,開開心心伸手攬住了鹿雁的腰。
鹿雁擡頭看他,就看到厭西樓眉眼彎彎,嘴角咧得很大,顯然很高興的模樣。
她盯着看了一眼,忽然說:“恩人,一會兒我想看你表演踩高跷,表演翻跟頭了。”
厭西樓連忙點頭,眉毛飛揚:“那有什麽難的,等我給你療傷完,我就給你表演!”
鹿雁嗯嗯一聲,實在是對他說的療傷好奇,“恩人,那你怎麽不療傷?”
厭西樓眼睛亮晶晶地看她,眼神裏又都是羞澀,他說:“我這療傷是神修,你願意嗎?”
鹿雁對神修沒有太多概念,她回想了一下之前在厭西樓靈府裏舒服的感覺,立刻點頭:“當然願意了!”
厭西樓見她回答得這麽快,心裏一邊高興,一邊莫名就有些酸,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酸什麽,忍不住說:“我可是九尾……”
鹿雁立刻聽明白了,臉湊過去,貼了貼厭西樓的臉,說:“都是你。”
厭西樓心裏瞬間舒服了許多,也不再耽誤時間,他抱緊了鹿雁,額頭抵着鹿雁的額頭,閉上了眼,探入自己神識。
鹿雁對厭西樓是毫不設防的,所以,他能輕易就敲開她的靈府。
她的靈府裏很簡單的,一簇暖暖的陽光,一片柔軟的草地,她安靜地坐在地上,手裏拿着一塊蜜糕,茫然地擡起頭看他。
厭西樓看着這一幕,忽然心裏就很滿,他從過去,神魂觸到她的神魂,交纏住。
那一瞬間,鹿雁感覺到一種比上一次還要舒服的感覺,有什麽東西浸入了自己的筋骨皮膚神魂裏,讓她一下子充盈了起來,那種靈魂深處的舒适與顫栗無法形容。
下一秒,鹿雁感覺到磅礴的靈力如溪水細流一般,湧入她體內。
她一下子從沉溺着的舒适裏緩過神來,費力地清醒神智,輕輕喊他:“恩人?”
厭西樓這會兒也很舒服,他纏繞住鹿雁的神魂,不許她說話。
鹿雁就真的說不出話了,神魂舒服得讓她根本顧不上許多,閉上眼,放松下來,就沉溺其中。
她被迫接受着厭西樓渡過來的靈力,他已經是只差一步飛升的修為,靈力又強又磅礴又純淨,此時如溪流一樣灌入她經脈之內,她倒是沒有怎麽難受。
厭西樓不斷渡給鹿雁靈力,這仿佛對他來說如九牛一毛一般。
鹿雁很快發現自己的經脈甚至被他的靈力經過神修淨化洗滌了一遍,變得越發堅韌,越發強勁,體內那顆金丹快速旋轉起來,隐隐有要突破的趨勢。
她總算意識到什麽,可厭西樓不許她停下來。
破鏡之時,以鹿雁現在的修為也停不下來,北狼窟的靈力,還有厭西樓身上的靈力都在被她榨取。
很快,原本小小的不甘的劫雷在屋頂上方再次盤旋,變大,上面紫雷猙獰密布,很快就要降下巨雷。
惹得所有人都出來看上方的劫雷。
狼王皺眉:“這劫雷,不像是渡劫境劫雷啊,但也非比尋常。”
說起非比尋常的劫雷,鹿歸等人當然想起來鹿雁結金丹時的那劫雷,再比照一下,覺得這更像是鹿雁的破鏡劫雷。
黎素素倒抽一口氣,聲音很小,也很羨慕:“這麽短的時間,難不成雁雁又要結嬰了?”
修仙界什麽時候修煉這麽容易了?
蘭霜臉上卻沒有太多意外,她看着那隐隐之間馬上要落下的劫雷,說道:“雁雁體質不一樣,何況,若是按照年紀來說,她也有一千一十六歲了,再者……”
黎素素對于修煉突破很迫切,所以聽到蘭霜這麽停頓了一下,立刻好奇地追問:“再者什麽啊?蘭姨?”
蘭霜沒說話,然後她聽到了隔壁兩道幽幽的又有些咬牙切齒的仿佛家裏的白菜被豬拱了的聲音。
“再者,囡囡(阿妹)正在神修。”
神修……
黎素素恍然大悟,是了,雙、修本來就是能促進修為增長的,再仔細一想想現在的厭西樓,他雖然壓制了修為,但是打架時散發出來的氣息,強悍厲害,是只差一步飛升的境界。
那靈力該有多雄渾啊!
這麽想一想,黎素素臉上就露出了羨慕的神色,雖然說修煉是要靠自己腳踏實地一步一步往上,但是能有這種簡便的方法,又能與自己喜歡的人做喜歡的事,簡直一舉兩得,誰會不喜歡呢?
鹿歸本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頭頂上方的劫雷上,但是餘光這麽一轉,就看到了身旁黎素素那滿臉的羨慕。
黎素素非常敏銳地轉頭看了過去,正好對上鹿歸的眼睛,下一瞬她幾乎猜到鹿歸要說什麽。
結果鹿歸真的開口了,他捂住自己的胸,用極為正經極為嚴肅的語氣說道:“這個不行,大小姐,我賣藝不賣身。”
黎素素翻了一個大白眼,沒忍住,狠狠踩了一腳鹿歸的腳,氣道:“老娘還看不上你呢!”
鹿歸臉上就适時露出失落的表情,很可惜地說道:“看大小姐的樣子,還以為要試試呢,那我想,如果大小姐給的足夠多,我賣個身也不是不可以。”
當富婆給得太多時,就真的拒絕不了了。
這時,在山裏忙着造房子的龍淵帶着藺雀和銀戮,銀霜等人也趕了過來。
一個個都灰頭土臉的,除了本身就是一具老骨頭的銀戮。
藺雀感受到了厭西樓的氣息,也感受到了鹿雁的氣息,滿眼激動,問道:“阿雀的主人就在裏面嗎?”
是個人和妖都受不了藺雀這茶裏茶氣的語調,沒人搭理他。
但藺雀向來是能自娛自樂的,高興地就差當場開個屏和大家一起高興了,說道:“太好了,阿雀的主人可太厲害了!”
北狼窟濃郁的靈氣像是取之不竭一般,這會兒在狼王殿周圍聚集。
當第一道劫雷落下來時,厭西樓閉着眼睛,覆在鹿雁身上,那雷瞬間砸在了他身上。
自然是沒有上一次那麽狼狽,他甚至眉頭都沒皺一下。
鹿雁此時在結嬰的關鍵處,她的神識是空靈狀态,那顆金丹周圍有棉絮狀的靈力裹着,裏面依稀可見長出了玉色的手腳。
劫雷一道又一道落下來,比上一次還要猛烈。
厭西樓的手握住鹿雁的手,當劫雷落在他身上,他便将柔和過的劫雷靈力灌入鹿雁體內,替她洗滌淨化擴展着經脈,一道又一道。
鹿雁忽然發現自己的那顆黑色的魔心開始蛻變。
魔心上覆着的那層黑色如堅硬的殼,此時這殼被劫雷靈力和破鏡靈力不斷沖刷着,竟是發出細微的“咔”聲,像是蛋殼一樣,一下子碎裂了,裏面有玉色的光露出來。
富貴一下子激動起來,忍不住叫出聲:“主人!”
鹿雁這會兒專心破鏡,還要承受這些滔滔不絕灌入體內的靈力,根本就沒空搭理富貴。
北狼窟雷聲震天。
本以為這元嬰劫雷過去便會停下,誰知這劫雷很快又聚起更猛烈的烏雲。
鹿燼喃喃道:“是化神境劫雷……”
誰都沒想到會這樣,震驚地看着那劫雷一道又一道落下來。
黎素素忍不住問:“雁雁承受得住嗎?”
鹿歸就說:“有厭西樓呢。”
黎素素想了想,又問:“那厭西樓一下子能替她承受得住那麽多麽?”
狼王插嘴:“他可是只差一步飛升!”
其餘人很安靜,繼續看這一幕。
鹿雁覺得渾身經脈都很漲,劫雷不斷沖刷着她的身體,一遍又一遍,魔心上那層黑色的殼在剝落下來。
厭西樓眉頭都皺緊了,那些劫雷落在身上,只不過是沖刷身體,可心口處傳來的疼痛卻是讓他疼得快昏厥過去。
這可真疼啊!
鹿雁的魔心黑殼剝落一半時,已經是深夜時分,化神境劫雷已經全部結束,緊接着是無數靈力灌入她體內,再次沖刷她的身體。
等到第二天晚上,北狼窟再次迎來劫雷。
但已經經過昨天差不多一天的劫雷,北狼窟衆人已經習慣了,該造房子造房子,該喂雞喂雞。
鹿雁也已經習慣了身體不斷被錘煉着,只有抱着她的厭西樓眉頭皺緊了,快咬牙切齒罵這天道了。
他原本只想幫小器靈療傷,只以為能帶她入元嬰,哪想到如今是奔着渡劫境去。
渡劫境的劫雷,他咬咬牙也能忍,但是,他擔心這劫雷趨勢不停下來啊!!!!
鹿雁很舒服的用神魂再次纏繞住厭西樓,阻止了他繼續氣惱下去,帶着他繼續沉淪下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鹿雁魔心上那一層黑殼最後一塊碎片也剝落下來,化作了灰燼。
她整個人發出瑩潤的光,仿佛從玉中重生,渾身氣息純淨,靈力幹淨空靈。
籠罩在北狼窟上方足足三天的烏雲終于散去,迎來的是一束金色的光,照亮這裏所有。
鹿雁渾身的不适盡數散去,渾身舒暢輕盈,她發現自己魔心的力量更強了,說不上來的感覺。
她餍足地往厭西樓懷裏鑽了鑽,終于長長地呼吸一口氣,從靈府裏清醒過來。
睜開眼,她便看到厭西樓身上的衣服被劈得幹淨,皮膚也冒着煙。
她愣了一下,仰頭看厭西樓,見到他頭頂冒煙。
厭西樓看到鹿雁終于結束了,眼神幽怨,仿佛在指責鹿雁将他榨幹了,他張了張嘴,結果還沒來得及說話,嘴裏冒出來一口煙。
厭西樓:“……”
厭西樓終于承受不住,疼暈加羞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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