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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空氣裏所有的溫馨都在此刻靜止了。

鹿雁眨了眨眼, 對上厭西樓幽怨的眼神時,竟然有些心虛,可她轉念一想, 她什麽也沒做呀,她沒有亂摸荊北。

她連忙就解釋:“我沒有摸荊北。”

厭西樓:“……”

厭西樓的眼神繼續幽幽的,說道:“我都還沒有說狐貍是誰, 原來是荊北呀。”

鹿雁:“……”

鹿雁莫名就覺得厭西樓的智慧一下子就非比尋常了。

厭西樓見鹿雁不說話,緊緊握着大湯勺, 聞起來鮮香十足的雞湯此時此刻都好像沒了味道,他挺直了上半身, 語氣裏有他自己都察覺不了的哀怨:“哼!荊北可是一只完美無缺的漂亮的大九尾天狐啊, 雪白雪白的毛,很好看吧?”

鹿雁莫名就不敢點頭, 雖然她心裏覺得荊北是很漂亮。

她對上厭西樓的表情,忽然就福至心靈, 知道他是在吃醋了, 立刻表情嚴肅,用話本子裏發誓的鄭重的語氣說道:“恩人你說什麽呢,這世界上最漂亮最完美無缺的大九尾天狐是恩人你呀, 有誰比得上你呢, 我不喜歡雪白雪白的顏色, 太寡淡了,我就喜歡火紅火紅沒有一絲雜色的你, 你在我心裏是最漂亮的!”

厭西樓又哼了一聲,心裏雖然是舒服了一些, 但是此時此刻忍不住就又有一點不高興:“那我是八尾天狐的時候就不是最漂亮的嗎?還有萬一以後我的毛沒有那麽漂亮了, 長了一根雜毛, 是不是也不是最漂亮的了?”

鹿雁覺得厭西樓現在就是在胡攪蠻纏。

但是她盯着他望着自己的眼神,看到了他眼底的不安和認真,不由心又很軟,她認真地說:“只要是恩人,恩人什麽樣在我心裏都是最好看的。”

她握住了厭西樓的手,試圖将自己的所有心意都傳達過去。

厭西樓感受着她又溫暖又軟乎的手覆在自己手上,心裏确實熨熨貼貼的,但是他還是看着鹿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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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實在她身上聞到了荊北的味道。

鹿雁也剛好在這個時候解釋了:“今天我想給恩人熬老母雞湯,我想着要是雞湯裏放一點靈草靈菇的話,肯定就更補了,恩人以前也給我熬過雞湯啊,于是我就讓荊北帶我去山裏采蘑菇了,有些地方不好走,荊北就變成狐貍馱着我,我真的一下都沒有亂摸。”

厭西樓雖然心裏還是有點酸溜溜的,但是他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他想了想有些蘑菇長得地方确實犄角旮旯的,不好走,要是荊北背着她的話,要好走很多。

小器靈都是為了給他熬老母雞湯罷了,而她給他熬老母雞湯的原因是因為他神修過後昏迷過去的原因。

厭西樓想了想,磨了磨牙,低頭看着這一鍋老母雞湯的神色就很複雜,他再三強調:“我真的不虛。”

鹿雁點頭:“嗯嗯,恩人一點都不虛,恩人是因為給我渡靈力的關系,所以暫時有點累而已。”

厭西樓:話雖然是這麽說,但是……

鹿雁:“恩人,你快喝雞湯吧,這雞湯要趁熱喝才好喝的。”

她伸手接過厭西樓手裏的大湯勺,替他舀了一勺,直接那麽一大勺就喂到厭西樓唇邊。

兩人誰都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甚至厭西樓看到到嘴邊的雞湯,下意識就低頭去喝。

他喝了一口後,鹿雁問:“味道怎麽樣呀?”

厭西樓抿了抿,又連續喝了兩口,道:“好喝!”

鹿雁:“好喝恩人就多喝一些,還有些燙,恩人慢點。”

厭西樓擡眼看了她一眼,對上她笑眯眯的眼神,低頭喝湯。

鹿雁又替他去撕雞腿遞過去:“恩人吃雞腿。”

厭西樓接過雞腿,又撕下另一只遞過去,眼睛亮晶晶的,還帶着笑,他說:“你也吃。”

鹿雁便笑了,接了過來。

後來,他們誰都沒有再多說別的,低頭喝湯吃雞。

厭西樓覺得小器靈真是有熬雞湯的天分,比他熬得還好喝!

鹿雁覺得恩人從前墨綠墨綠的那鍋雞湯果然不對勁,以後熬雞湯這樣的小事還是交給她好了。

喝完雞湯,紫砂鍋裏就只剩下雞骨頭,厭西樓用了一個清潔術,替鹿雁和自己的手清潔幹淨,然後拉着鹿雁上來,此時外面天已經暗了下來了。

能近在咫尺地看自己喜歡的人,總是很歡喜的。

鹿雁有問題要問厭西樓,她握住厭西樓的手,靠在他面前,神色溫情地問:“恩人為什麽要把靈力渡給我?”

厭西樓滿不在乎地哼了一聲,“我不想飛升,靈力又太多,所以就給你一些,你若是還想要,我今晚還能再給。”

他說這話時,有點躲避鹿雁那雙烏溜溜的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睛。

厭西樓一向是知道鹿雁聰明,她很聰明,至少比他聰明。

如果是以前,鹿雁很相信厭西樓這話的,但是如今卻不完全相信,因為妖域的那個山洞裏的壁畫。

那壁畫,他說是他畫的,他一定也不是無來由的畫,必然預示着什麽,或許,他知道一些什麽。

鹿雁總是問得很直接:“恩人是知道什麽嗎?”

關于什麽神種啊神的事情,是富貴告訴她的,要是富貴不說,她是想不到的。

她想起來,厭西樓如今八千八百一十八歲,相比于許多妖和許多人來說,他壽命綿長,如果知道什麽也很正常。

雖然鹿雁不理解為什麽他活了這麽久,性子還這樣良善純然。

但一切都不會是偶然的,當初為什麽來無定九幽将她拉出來的人是恩人?為什麽原書裏面自己的結局就是在無定九幽永不見陽光,偏偏他來拉了她出來?

任何一個偶然的事情,也可能是命運必然的故意為之呀!

鹿雁還不能完全想明白,可她總不能再當一切都是偶然。

厭西樓聽到這一句,才直臨鹿雁的眼睛,他定定看了她兩秒,然後又挪開視線,理直氣壯說:“我能知道什麽,我就是一只曾經殘缺的九尾天狐而已。”

鹿雁沒有追問,他不想說就不說,她忍不住朝他懷裏鑽了鑽,抱住了他的腰,說道:“那你再給我渡點靈力吧,我要。”

她說得這麽直接,令厭西樓一下子驚住了,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鹿雁閉着眼睛,靠在厭西樓懷裏,她說:“恩人,你再給我渡點靈力吧。”

她需要很多靈力去催化自己的心,她要快點在上界來之前讓神種發芽長大。

目前最快的增長靈力的方式就是神修了,她知道這是對雙方都有益的事情,時間太短了,根本來不及慢慢修煉。

厭西樓被她直白的話弄得面紅耳赤,他垂着眼睛,白皙俊美的臉通紅通紅的。

再開口的聲音都低了幾分:“好。”

在這瞬間,有一種默契在兩人之間流轉,誰也沒有多問誰,互相之間又藏了一點小秘密。

鹿雁閉上眼睛的瞬間,身體開始自動吸收周圍的靈氣。

北狼窟所有人都發現靈力忽然就朝着狼王殿的方向流轉而去,速度極快。

與此同時,鹿雁進了厭西樓的靈府裏。

她早就來過一次了,所以這一次熟門熟路,特別有經驗,還沒等她敲開靈府大門,那大門就對着她打開了。

靈府之門一打開,鹿雁便看到了耀眼的光從裏面洩出來,那光帶着溫暖,一下子将她包裹住,舒服得她想躺下喟嘆,任由自己被這光纏繞着。

她還保持着一些理智,微微睜開眼去适應這光,随後,她便看到了這裏不同上一次的草地小花,這裏盛開着繁盛的花叢,一簇簇,那些花五彩缤紛,閃爍着細碎的金光銀光,閃得人眼都花了。

有仙山有仙湖,入眼之處美好得如同仙境,最重要的是溫暖。

鹿雁感覺手上多了一股力量,帶着灼熱的溫度,偏頭看過去,看到厭西樓笑得嘴角飛揚,眉眼彎彎,他看着自己,拉着自己朝前走。

她情不自禁跟了上去,又不知不覺飛到半空裏,抱住他,與他氣息相纏。

神魂的糾纏是高級而神聖的,他們分享着彼此的所有情緒,感受着對方此時歡欣的心情,又探索着對方神魂每一寸地方,在對方最私密的領域留下各自的氣息。

占有對方,又被對方占有 。

雖然這件事從前也做過了,但是鹿雁發現神修好像是越來越熟練,也越來越契合的。

當厭西樓的神魂裏沾滿她的氣息時,他們神魂的每一次接觸好像都能更緊密一些,她說不出來這具體是什麽樣的感覺,只覺得很玄妙,又很滿足歡喜。

而厭西樓則覺得這快樂是雙倍的,他自己的快樂,他能感受得到,鹿雁的快樂,他也能感受得到。

北狼窟的靈力都被鹿雁不知餍足地吸收着,速度極快蹿入她體內。

厭西樓亦是心甘情願的将靈力渡給鹿雁,他的靈力很多,足夠她榨取,這一次絕對不會再暈過去。

鹿雁感覺到自己的經脈再次被靈力沖撞着,不斷在為神種的發芽準備出合适的土壤,她不疼,但她知道,她該疼的,只是現在這所有的疼痛都被她的恩人承受了。

她想着,更努力裹住厭西樓,用神魂纏繞住他,盡情表達着自己對他的喜歡。

這一次的劫雲聚集得特別快,且劫雲很大,籠罩住了整片狼王殿。

狼王一看這架勢,立刻讓所有人從狼王殿撤出來,到了附近的一處不被劫雲籠罩的山頭上。

“他們兩個,這是又在神修了啊?”黎素素幽幽地說道,她不得不承認,作為戀愛大師,她的經驗如今對于鹿雁和厭西樓來說确實是不夠看了。

鹿燼和鹿歸此時也已經平靜下來了,只是擔心這劫雷會不會傷到鹿雁。

蘭霜卻不擔心,她對厭西樓很有信心,當然,她對自己的丹藥也很有信心,之前她給厭西樓吃了許多大補的丹藥,大部分還都是增加修為靈力的。

所有人都看着劫雲越來越多,越來越黑沉,看着那粗如巨龍的紫雷在劫雲裏翻滾着咆哮着,馬上就要落下,看着這天地變色,狂風席卷。

鹿雁要跨入渡劫境了。

如此快的速度,旁人想都不敢想,但安安靜靜站在一邊的銀戮卻隐約猜到了什麽,他擡起真真正正骨節分明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位置。

那裏曾經也有一顆魔心,一顆連他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潛力的魔心。

鹿雁第一次迎來劫雷時,就是和旁人不一樣,如今這劫雷自然也是比尋常這個境界的要厲害得多。

她如今知道為什麽了,她的魔心……不,是她的神種需要的力量比尋常人更多。

鹿雁感覺到自己心口處的這一顆玉色的神種隐隐有要“破土”的氣勢。

“轟——!”

當第一聲劫雷落下,山頭上的衆人什麽都看不清了,只看到了天空貫穿而下一道紫雷,那紫雷直接将那間屋子給淹沒了,并且紫色的雷經久不散,就這麽從雲層裏一直貫穿到那間鹿雁在的屋子。

劫雷是劫,但也是天道賦予的強勁靈力,可以洗滌經脈,可以吸收其中的強勁力量。

厭西樓原本還想替她擋一擋這劫雷,替她卸除掉一部分力後再引到她身上。

可鹿雁不幹,鹿雁閉着眼,将厭西樓覆在身下,那劫雷瞬間全部砸在她身上。

那瞬間,厭西樓由于太緊張,神魂不穩,差點從靈府裏飄出意識,更別提這劫雷迅猛的狠,疼痛也是加倍。

鹿雁不知疲憊疼痛,她所能做的就是瘋狂将劫雷力量轉化為自己力量。

那帶着雷電氣息的靈力幾乎就将她的經脈給震碎了,強勁非常,也疼痛非常,可鹿雁卻好像覺得不夠,不夠,她要更多!

第二道、第三道、第四第五道劫雷陸陸續續落下。

這是九九劫雷,顧名思義,九道大劫雷中間有九道小劫雷。

但顯然,鹿雁的這劫雷不正常,根本沒有間隙的小劫雷落下,衆人只看到同樣粗同樣從雲層間貫穿而下的劫雷,一直砸下來。

狼王殿早就一片狼藉了,再也承受不住。

鹿雁瘋狂吸收着劫雷力量,不夠,還不夠,還差一點,她能感覺到她的神種開始松動了,那如玉的質地下仿佛有什麽正在顫動着猶豫着破土而出。

又一道劫雷落下,鹿雁迅速将力量灌入神種之中。

紫色的雷電十分迅猛,忽的,鹿雁再次聽到了那種仿佛瓷器碎裂的聲音,就從她的那顆神種上傳來。

紫色的裂紋瞬間遍布在玉白的神種之上,鹿雁屏住呼吸,凝神關注自己的神種,很快,她就看到了那從裂縫裏生出來的芽。

那芽是綠色的,像是春天裏第一縷充滿旺盛生機的顏色,先是小小的一片綠葉,再是一點點展開第二片綠葉。

晶瑩剔透的顏色,令人不敢眨眼。

鹿雁感覺自己那些被雷砸碎了的筋骨的疼痛在這瞬間加重了,甚至自己都能感受得到。

厭西樓更是清楚地感覺到了,疼,是有人将他的骨頭打碎了,肌血磨滅了,但是很快,軀體之中又長出了肌骨。

這一次的肌骨與往常不一樣,骨頭如玉,經脈更是像一根根玉色的脈絡,逐漸重組,遍布全身。

這樣的感覺實在是陌生,就算他也沒有經歷過,好像鹿雁這個人被打碎了,再是重新長出來,但長出來的血肉肌骨卻是和從前截然不同了。

像是靈心那樣的天生靈體又算的了什麽啊?!還是他小器靈厲害。

厭西樓一邊咬牙承受着這疼痛,一邊想些有的沒的轉移自己注意力。

鹿雁的劫雷還沒停下來,她看到那兩片顫顫巍巍的葉子吸收着強盛的劫雷力量,葉片的顏色也變得紫幽幽的。

北狼窟的結界是被狼王加固過的,不止如此,厭西樓後來進入後,也曾将結界加固過,所以是不會有人能輕易進來的。

可就在此時,整個北狼窟都震動了一下。

就像是那種地震,是從地底下發出來的,與劫雷無關。

狼王的神色大變,猛地看向結界出入口。

看到他這神色,蘭霜一行人的視線都看了過去:“怎麽了?”

話音落下,北狼窟就迎來了第二波的震蕩,這震蕩似乎要将整個北狼窟都毀了一般。

狼王:“有人在沖擊結界。”

她說着話,已經擡手開始布結界。

一旁的鹿燼和鹿歸則是緊盯着鹿雁在的方向,沒立刻動,他們只想着囡囡(妹妹)可一定要安全渡過劫雷!

狼王剛布好一層結界,只聽北狼窟整個再震動一下,緊接着,結界破了。

那結界被破得那樣容易,仿佛一個菜瓜,再堅硬的菜瓜,刀用點力氣,也就切開了。

結界一破,外面的濁氣,連帶着魔氣,還有魔種氣息全湧了進來,全部毫不客氣地沖向正在渡劫雷的鹿雁。

鹿燼執刀,鹿歸執劍,雙雙警惕地浮空在半空中,狼王在前,直接與那種了魔種的如同行屍的修士纏鬥在一起。

蘭霜和黎素素将這裏弱小的妖族全部趕遠了去。

與此同時,有三位藍袍修士緊随着進來,他們浮空而立,衣袂飄飄,視線凝重地看向劫雷方向,這會兒臉色都不太好。

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毫不猶豫沖向劫雷之下。

鹿燼和鹿歸看到他們強勢的威壓,心中一凜,卻脫不開身,只能幹着急。

就在此時,天狐族唯二的九尾天狐荊北忽然從人群裏出現,以極快的速度擋在他們身前,他化身大九尾天狐,體型巨大,九尾綻開,攔住三人去路。

荊北的眼神冷傲無雙,低頭睥睨着面前三人。

這三人雖然氣勢強橫,但靈力有所牽制,擋一擋,他可以。

三位藍袍修士也沒有想過這裏竟然還有上古神族天狐族,但此時他們既已經來了這裏,是絕對不會讓此界神種長成。

他們的速度很快,想要分散開來去殺神種,卻被那靈活的散發着雄渾力量的尾巴纏繞住。

來自上界的術法一道一道落在荊北身上,只講蠻力,那力道可不比尋常,沒多大會兒功夫,荊北便抵擋不住,雪白的毛發裏滲出血色。

厭西樓同一時間睜開眼睛,從靈府裏出來,低頭看了一眼還緊皺着眉頭在承受痛苦的鹿雁,親了親她額頭。

荊北被擊飛的瞬間,一道紅色流光從劫雷之下飛出,一把接住荊北,随後松開他,朝前飛去。

厭西樓俊美昳麗的臉上是戾氣,他擡手指天,唳血劍朝着他掌心飛來。

但落到他手裏的一瞬,唳血劍外面一層黑色卻是盡數褪下,露出一把通體火紅的劍,劍氣所到之處,帶起一片火花。

同一時間,厭西樓被那三個藍袍修士瞬間包圍住,那三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着厭西樓的眼神就好像看着死人。

厭西樓環視了一圈四周,又擡頭朝上看了一眼,飛揚的眉毛挑了一下,冷笑:“怎麽,就你們三人?”

那三人什麽都沒說,靈力肆虐如刀雨劍風,沖着厭西樓而來。

厭西樓握着劍,背後劍陣大開,無數把唳血劍環繞在他周身,在這三人纏來的瞬間,化作三條火龍迎了上去。

卻沒想到那三人的目的是鹿雁,在即将觸及到厭西樓的劍龍時,忽然轉移方向,沖向劫雷之下。

厭西樓見了,手中劍訣翻轉,一個後移,九尾綻,豔紅的顏色如紅霞流光,美豔至極,卻也危險至極,那帶着強勁靈力的尾巴瞬間纏住三人,帶着火的劍氣下一秒就砍去。

那三人似急了,看着劫雲散開了一些,身形一抖,就算死也要飛撲過去,他們的劍用力砍向厭西樓的尾巴。

卻發現那尾巴砍不動,竟是堅硬如鐵。

厭西樓笑得張狂,尾巴瞬間用力,直接絞殺三人。

殺完,他晃了晃尾巴,晃去污血,看向結界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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