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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叔,麻煩你開一下大門,我要出去一會。”楊宜縮着脖子一邊哈氣一邊道,這見鬼的天氣,怎麽那麽冷?
“小宜兒,這麽早就出門哪?”
“是啊,出去買點東西。”尤媽媽生辰快到了,她給她做的一件棉衣就差一點了。可惜缺了一種彩線,一會去買了回來,今晚趕工就差不多了。
“什麽東西呀,這麽急?”趙叔一邊開門一邊問。
“也不是什麽緊要的,不過是趁着現在沒下雪出去罷了,省得晚點下起雪來就不想出門了。”
“說得也是啊。”
“趙叔,我先走了啊,你趕緊關好門吧,這風冷着哪。”
“好咧,你快去快回啊。”
“楊丫頭?”
楊宜身後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她轉過身,試探地問,“二爺?”
眼前這野人是二爺吧?除了身量相似外,臉上一堆雜草,完全看不清了啊。不過依常理推斷,應該是吧?昨晚傳來捷報說我軍大敗突厥大軍,她和嬷嬷昨晚還說呢,這兩天二爺應該回來了吧。不過,二爺離開半年去打仗,回來怎麽成了這副樣子?楊宜瞅着二爺那頭雞窩,很是糾結,這得多少天沒梳洗才能長成這樣啊。
“嗯。”
得,今兒她不用出門了。她果斷轉身去拍門,“趙叔,開門——”
“忘什麽東西了?這位是——”随着趙叔的話響起,大門緩緩地打開了。
“二爺——”楊宜用嘴形回答了趙叔,趙叔,您老人家別盯着二爺看了,沒看到二爺臉色很不好嗎?不過二爺如今滿臉的毛發,能看得出來才有鬼了。但楊宜就是覺得二爺生氣了,生悶氣。
趙叔忙讓開身子,“二爺回來了?快進來,外面風大。”
楊宜領着童二爺往內院走去,“二爺,你房裏的地龍沒燒起來,委屈您在客廳坐一會。我去一趟廚房,看看有什麽吃的,然後叫他們趕緊燒兩桶熱水。”
童豁然見她安排得周到,也沒反對。正好尤媽媽得了消息來到大廳,楊宜退了出去,四處張羅。
等待飯菜上桌的期間,童豁然已經大致了解了近半年宅子裏發生的瑣事。
尤媽媽見他心不在焉地聽着,眼睛還時不時往外掃,微微一笑,止住了剛才那些話題,轉而說道,“孩子,真喜歡她,就去和她說說,不要怕。”
這一年來,看這孩子一直在痛苦掙紮,她心疼極了。
“奶娘?”童豁然愕然,這事他從未暄之以口。
“傻孩子——”她将他當兒子來疼的啊,沒有母親不了解孩子的,“去和她說吧,說了,至少還有一半的機會。”
“她對我只有主仆之情,而且她還小,于情字上,還沒開竅吧。”童豁然難掩苦澀。這麽久以來,她待他就像待長輩,不含一絲男女之情。
“傻孩子,那丫頭,狡猾着呢。你說她不明白?我倒覺得她比你明白。”
“他們都說我克妻。”
“楊丫頭的性子我清楚,若她真喜歡你,她是不會介意的。”
“可是我怕——”
“八字一說,信則有,不信則無。若咱們的命盤是生下來就注定的,吃多少用多少便也是注定的,那麽劫難與生死便也是注定的,與外人無關。若非注定,那八字一說,便是胡說八道了。”
其實這些,他都懂,可惜外人卻不這樣認為。每當發生災禍時,人們習慣遷怒別人,以此來擺脫自身的愧疚。
“去吧,試一下也好,不管結果如何,至少你努力過了不是嗎?總比遺憾終身來得好。”
“哎,我去躺一會,真是的,才站那麽一會就覺得累了。人老了,果然不中用了。”該說的她都說了,聽不聽得進去就看他了。臨出門前,她又補充了一句,“雲州城裏,可有不少人打聽楊丫頭哪,你手腳不快點可不成。”
尤媽媽離開後不久,楊宜就領着人上來擺飯,“二爺,請用飯吧。”
童豁然心裏存着事,吃得不多,随意用了些,接着洗了個澡,順便将臉上的毛刮掉了後,童二爺總算有幾分人樣了。不過看着瘦了挺多,估計是打仗辛苦吧,楊宜想。
“我去睡一會,記得未時把我叫起來。對了,明晚有幾個人會過來吃晚飯,楊丫頭你和奶娘張羅一下。”
楊宜應了下來。
今天難得的沒下雪,天氣也不似往日那般嚴寒。楊宜一邊打絡子,時不時還注意放在桌子上的滴漏,離未時約摸還有兩刻鐘,她停下手邊的絡子,推開窗,看了一會院子裏含苞待放的梅花。然後側身,拿起一支近日新得的梅花簪子來端祥,這支簪子是安致遠送的。因它的材質是檀木,散發着幽幽的清香,前端雕刻着兩朵精致的梅花,這支穩重又不張楊的簪子她極喜歡。
美人賞雪,豈不知她也成了別人眼中雅致的景色。童豁然靜靜地看着她推開窗,欣賞着那一樹的雪梅,直至她側過身,拿出一支簪子。他的眼力極好,若不然也無法在戰場上做到百步穿揚。不過瞧清楚後,二爺有點郁悶,這是誰送的啊,楊丫頭那麽珍惜,一直摩挲着呢。他有點痛恨自己的眼力,瞧那麽清楚做什麽。
“楊姐姐,又在看我大哥送你的這支簪子啊。”安小柔一進門發現楊宜又在看那支梅花簪子,便打趣道。
楊宜笑笑,沒接她的話,随手将簪子收起來,“怎麽過來了?”
“沒啥事,就是你這暖和,特意過來蹭蹭碳火的。”
“又瞎說。”
“說真的,楊姐姐,我們一家子人都挺喜歡的,你當我大嫂好不好?”
“你哥的親事,還輪不到你來做主吧?”她與安致遠沒什麽,因着安小柔才走得近些,不過也僅比一般人交情要好一點罷了。定是這丫頭見她喜歡這梅花簪子,誤會她對安致遠有意。
“誰說,我娘也是同意了的。”一時嘴快,說完後,安小柔才發現自己說漏嘴了。
楊宜眉頭微皺,若是安大娘也是這種态度就麻煩了,一個弄不好,她與安家的交情就蕩然無存了。人就那麽回事,一旦提出什麽要求時,別人答應還好,不答應他心裏多少都有點尴尬與不痛快了。
“我只把安大哥當成哥哥,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她明确地表明态度。
“這樣啊。”安小柔小臉一垮,說不出的失望。
“小柔,別難過了,就算我不能成為你大嫂,咱們仍是姐妹不是嗎?難道你不想認我這個姐姐了?”
“哪有?咱們永遠都是好姐妹。”
次日傍晚,楊宜穿了一身藏青色的八幅羅裙,叫人一看便知是童府裏有份量的,卻又不過份張楊。一年前,楊宜就已經正式被提為大丫環,管理宅子裏的大小事物,份例也漲到了二兩銀子一個月。加上平時逢年過節時的紅包,七七八八的加起來,一年也有三十兩銀子。這些銀子,她除了留下少數的一部分,大部分都被她拿去投資皮毛循環再利用了。四年來,除去每年帶給家裏的銀子,她如今的身家已有二三百兩。對比五兩銀子就能讓一家四口過上挺好的日子來說,這銀子真心不算少。她想,以後她不管是嫁在通州還是雲州,都算是一筆不少的陪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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