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打架

顧正初将所有學校拿來的文件都簽完之後，本準備想要帶着賀言回老太太那裏吃頓飯，卻被賀言的班主任要求單獨留下來聊一下。

顧正初看了一眼賀言，柔聲道，“言言先自己出去玩一會兒？”

外面正值一個大課間，到處一片歡聲笑語，富有青春氣息的聲音不斷地傳來，顧正初覺得賀言還是要多多和他們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接觸一下比較好。

賀言冷靜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師，接着看向顧正初，微微揚起嘴角，點了點頭，道，“好的哥哥，我在外面等你。”

直到賀言離開辦公室，賀言的班主任老師才嘆了一口氣，她年級不是很大，大概和顧正初差不多大小，也是剛剛畢業出來實習的，不過賀言這個班原來的老師去培訓了，她便被學校安排先做一段時間的班主任。

賀言的班主任有些擔憂地看着顧正初道，“賀言很乖，他轉到我們學校不久我就來實習了，反而我帶着他時間比較長一些。”

顧正初點了點頭，彬彬有禮道，“麻煩老師了。”

賀言的班主任又嘆了口氣，接着想起了什麽，突然擡頭問道，“顧先生，我曾經帶着賀言做過心理咨詢，後來那邊的醫生告訴我将資料發給他的監護人了，應該是在他母親過世後發過去的，您收到了嗎？”

顧正初點了點頭。

賀言的班主任迫不及待地問道，“那結果是什麽？”

顧正初搖了搖頭，道，“資料殘缺，結果不明确，我找了我一個專業的朋友重新去還原一下這份報告，結果還沒有出來。”

顧正初心裏納悶道，怎麽這心理咨詢還是賀言老師帶他去做的嗎？他這樣想着，便問了出來，“老師，言言是做了什麽，讓您覺得有必要去帶他做一個心理咨詢？”

賀言的班主任有些怔愣，停頓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有一次上化學課，他們去實驗室裏做實驗，賀言不小心将濃硫酸灑在了同學的皮膚上。”猶豫了一下，才接着道，“顧先生，我們學校不可能會在課堂上給一群未成年的孩子們準備濃硫酸做實驗藥品的。”

顧正初微微皺眉，語氣有些不善道，“您什麽意思？他才十五歲。”

賀言的班主任搖了搖頭，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那瓶藥品的确是學校器材室裏面拿出來的，我們查了監控，是一個跟着老師去取器材的孩子故意背着老師拿的，正好那天放濃硫酸的櫃子因為老師們剛剛做完實驗沒有上鎖，那孩子便拿了瓶替換了賀言桌子上的那瓶稀鹽酸。”

顧正初雖說學的是文科，但是高中也是要過學考的，知道每個容器外面都會貼标簽的，即使替換了，言言也不可能看錯的。

賀言的班主任繼續說，“恰巧的是，那個孩子前兩天，剛跟賀言起了一點小沖突。可這件事，賀言的确是不小心，他跟老師舉手說明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那個同學就坐在他旁邊，就被灑了一手。幸好那時天氣還不暖和，穿的還是長袖，只是傷到了手，又因為及時去了醫院處理，除了手有些灼傷，別處沒有受到傷害。”

顧正初聽完了過程，神情有些冷漠，語氣都冷了三分，淡淡道，“老師是覺得，言言是故意的？”

賀言的班主任一愣，道，“不，我不是……”

還沒等她說完，顧正初就冷聲打斷了她，道，“先是那個孩子想害我家言言吧，言言也沒主動做任何傷害對方的事情吧，您是怎麽覺得他心理有問題的呢？”

賀言的班主任還想說什麽，卻又被顧正初打斷了，“老師，您知道帶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去看心理醫生對他會産生多大的陰影嗎？”

顧正初越說越生氣，态度也有些不太好，冷聲道，“我不知道原來言言在學校受過什麽委屈，既然現在我是他的監護人，就不容得他受半分委屈。”

賀言的班主任畢竟只是個實習的小女孩，被顧正初的氣勢微微吓住了，良久才解釋道，“顧先生您先冷靜一下，我不可能只因為這一件事情就帶賀言去看心理醫生的，還有一件事情……”

她話還沒說完，一個梳着高高的馬尾的女孩子沖進了辦公室，有些着急無措地對着她說道，“老師，賀言和費亮亮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