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初吻

顧正初睡得很沉，賀言坐在床頭，雙手抱膝，眼神平靜地看着熟睡的顧正初，床頭燈被他調到最暗。柔和的燈光打在顧正初的臉上，平時看起來冷硬的棱角如今顯得如此的溫柔。

顧正初生得很好看，畢竟他母親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父親也長得不難看。他皮膚并不比賀言白，卻很光滑，臉上細細小小的絨毛被燈光照耀着，不知道誰人進了他的夢境，惹得顧正初時不時地低聲喃喃幾句。

賀言湊近去聽，顧正初便不再說話，只是發出輕微的笑聲。

賀言擡眸，便對上了顧正初柔軟的嘴唇。

顧正初的嘴唇微微張着，像極了邀請，剛剛喝完牛奶的嘴角沒有被洗幹淨，還留下了幹涸的白色痕跡。

賀言的喉結上下一動，眼神越發不對勁。

他給顧正初下了藥。

在那天顧正初陪他去家裏的時候，他就偷偷塞到了自己的衣兜裏，帶回了現在的住所。他原本只是想毀屍滅跡，絕對不能讓顧正初在舊家裏發現這種東西。

可這東西卻用在了顧正初身上。

無色無味，卻能讓你睡到日上三竿，期間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被叫醒。

賀言往牛奶裏面xia藥的時候，雙手還有些顫抖，但一想到今天晚上，無論他做什麽，顧正初都不會醒過來，他就無比的興奮。

等到親眼看見顧正初一臉欣慰地喝下一整杯牛奶的時候，賀言就更加興奮了。

顧正初今天晚上睡得沉，沒有任何不雅觀的動作，睡衣整整齊齊地穿在身上，夏涼被好好地蓋在身上，賀言收着自己受傷的右手臂，伸出左手，從顧正初的額頭開始，慢慢地用手指，在他的皮膚上游走。

眉骨，雙眸，鼻梁……再到薄唇。

賀言的媽媽曾經告訴過他，嘴唇薄的人一般都薄情，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抽着煙，剛剛挂掉一個再也不想聯系她的男人的電話。

可顧正初不一樣。賀言心裏想，顧正初很好，特別好。

“你會是我的。”賀言握緊了左拳，慢慢地湊近，低下頭，慢慢地吮吸着顧正初的薄唇，像只受了傷的小獸，不斷地蹭着顧正初。

他顯然是不會接吻，只是胡亂地蹭着，吮着，末了，還不輕不重地在顧正初的嘴唇上咬了一下，惹得對方微微皺起了眉頭。

賀言看着自己留下來的印記，想着明天顧正初醒來，照鏡子的時候，看見了嘴角的咬痕，會想什麽呢？

賀言猜，他可能什麽都不會想，只當是睡夢中不小心咬的，他可能會懷疑，但絕對不會懷疑到自己身上，因為自己在他面前很乖，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顧正初對他的信任，對他的疼愛，似乎是無條件的，無限的，任憑自己索求的。

賀言喜歡這種感覺。

并且沉溺其中。

他慢慢地離開顧正初的嘴唇，用左手支起自己的下巴，貪婪地看着面前的人，顧正初不算很矮，180的身高；身體也很結實，看得出來平日裏經常鍛煉。眉清目秀，幹幹淨淨，平日裏在公司，想必應該是一呼百應的角色。

這麽好的人，周圍少不了優秀的追求者。

思及此，賀言的眼神慢慢有些陰沉，過于成熟的環境讓他早不像同齡孩子那麽單純，他當時的僞裝，原本只是想讓顧正初将他收養，給他更為優秀的環境，讓他能夠盡早地不再依附于他人。

可現在呢？

賀言看着顧正初的睡顏。

“你必須是我的。”

賀言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