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俞朵握着手機走出了包廂門，包廂太吵，她又往前走了幾步，發現前面的包廂門半掩着，楚韶坐在裏面，正拿着手機，他身邊坐着的還是上次那個在盛年電梯遇到的女人。

俞朵剛要按下接通鍵，就看見門裏面的女人摟住楚韶吻起來。

俞朵的腦袋一下子就炸開了花，她匆匆挂斷手機，點開攝像頭，拍下了楚韶跟女人接吻的照片。

冷靜。

冷靜。

俞朵握着手機，轉身，好一陣，硬生生讓自己冷靜下來。

半晌，俞朵回了包廂，翻出自己的包，抽出楚韶給的黑卡去了吧臺。

她在吧臺又點了一堆酒讓送去包廂，然後直接就結賬。

看着吧臺刷卡機出來的小票，俞朵心裏涼飕飕的。

就是一點都不解恨。

刷完卡，俞朵踩着高跟鞋就回了包廂。

包廂裏蛋糕已經準備好，董小薇拉着俞朵一起拍照。

趁着拍照的空隙，董小薇面不改色地湊在她耳邊問：“你什麽情況，怎麽就結賬了？不是說好了我來的嗎，你哪兒來的錢啊。”

俞朵保持笑容：“我老公說他來不了了，說讓我們玩得開心點，還囑咐我把帳結了。”

董小薇：“啧楚總給力哈。”

後半場，俞朵一個人抱着酒瓶子喝了好多，但她沒有醉，清醒得很。

雖然早早就有心裏準備，董小薇也沒少給她打小報告，她也親眼碰見，但是那些挽手，買包什麽的，馬路邊親昵的，她都覺得還在承受範圍內，就是見到楚韶和別的女人親吻，心裏還是有點疼了，這感覺一點都不好。

俞朵執拗地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秦飛坐在她身邊勸着，俞朵沒有醉，就是想喝，心裏涼飕飕的。

秦飛守着俞朵，一杯一杯地搶着：“朵朵，你別喝了。”

俞朵眯着眼，奪過酒杯，“師兄，我今天高興。”

秦飛：“別喝了，我送你回去。”

俞朵：“不用，我”俞朵被酒嗆了一下，開始咳嗽。

秦飛幫她拿紙巾，拍着後背，看看那邊的董小薇，還在跟一夥玩骰子，他扶起俞朵：“朵朵，我先送你回去吧。”

俞朵晃晃腦袋，酒勁上頭，她笑道：“行吧，我好像是有點多了。”

秦飛回身喊了一句：“你們玩好，朵朵喝多了，我先送她回去了。”

“師兄，我們這邊也撤了，咱們一塊。”

秦飛：“行，一塊下去，叫車看看有順道的就一塊。”

于是，秦飛扶着俞朵，還有幾人是順道的就一起出了包廂。

俞朵是真的有點暈，意識還清醒的，她抓着秦飛的手臂，踩着高跟鞋一歪一扭的走着，秦飛拉着她進電梯。

秦飛拽着她，“要不要給你老公打電話？你這個樣子怎麽回去啊？”

俞朵默不作聲。

秦飛：“是不是吵架了？”

俞朵搖搖頭，“沒有，他還在應酬沒空沒事，師兄，你給我叫個車，我自己能行”

秦飛：“行什麽行，真是怕你了。”

出了電梯，一衆人在尚峰大門口叫車，俞朵住在市中心，跟大家都不順路，秦飛沒喝酒，就說單獨送她，其他人就各自離開了。

與衆人道別之後，秦飛扶着走路歪歪扭扭的俞朵去到尚峰門口的停車場，将她塞進副駕駛，俞朵出來招了風，暈得更厲害，她蔫蔫地坐在副駕駛室，睜着眼睛，好想哭。

今晚在見到楚韶和別人接吻那一刻，她覺得無地自容。

好痛。

痛到她的頭腦異常清醒。

太愛，才會痛。

原以為自己可以做到，沒想到還是做得不夠好。

楚韶看到自己手機短信的消費提示他就知道陸哲見到的人就是俞朵，俞朵今晚也在尚峰。

楚韶去吧臺詢問了一下，就知道俞朵所在的包廂，看着上面的金額數字，他冷冷地笑着，俞朵和那些貼到他身上的女人有什麽區別？俞朵一直在他面前賣力的讨好，他還以為她是真心的，差一點就被她騙了。

楚韶一個人在尚峰的門口等了好久，終于見到俞朵被一個男的扶着，身旁還有好幾個男男女女一起，都是喝了酒，俞朵最後被男人塞進車子裏，他冷漠地看着車子遠去，眼底滿滿都是戾氣。

那晚，楚韶是淩晨才回家的，他在客廳的沙發坐了一夜。

一直到早上，宿醉的俞朵起床吃早餐。

楚韶一夜沒合眼，眼底有點發黑，他冷着臉，坐在餐廳的主位，緩聲說：“昨晚為什麽挂我電話？”

俞朵頭很痛，昨晚喝了不少，現在腳步還是虛浮的，但一看到楚韶，她滿腦子就是他跟女人接吻的畫面。

俞朵冷冷地說：“不想接。”

楚韶扯了扯嘴角，将手機消費記錄翻出來擺在桌子上，上面清楚寫着尚峰的全稱。

楚韶指了指手機屏幕說：“昨晚我也在。”

俞朵沒吭聲。

楚韶的臉還是冷的，聲音提高了一度：“我給你卡不是讓你跟別的男人花天酒地的，你可以買鑽石買珠寶買包買衣服買房子買你喜歡的一切東西，但是不能跟別的男人厮混。”

俞朵的腦子“嗡”地一下炸了起來，淚水瞬間就溢滿了眼眶，她忍着，不讓淚水落下。

握拳的手，指甲抵在手心，紮得生疼。

俞朵咬着唇，垂着眼眸，半晌，她一言不發地起身，邁着平穩的步子走進主卧室，兩分鐘之後，将楚韶的黑卡放在他面前，此時的俞朵，眼底的淚水已經幹了，她仰着臉，倔強的看着楚韶：“還你，花掉的錢我會算上利息，一分不差地全部都還給你。”

楚韶冷着臉。

氣氛僵硬。

張姐吓得躲在廚房不敢出來。

俞朵說完，平靜地将桌上的早餐一口一口吃完，然後起身回自己的主卧室，關上門，鎖好。

楚韶生氣地将餐桌上所有的餐具全部掃到地上，玻璃器皿落在地上的瓷磚上，碎了一地。

俞朵回到自己的主卧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抵着門坐下，手指撫觸着地上絨絨的地毯，這地毯是楚韶特意為她鋪的，軟軟綿綿的米色絨毯，她很喜歡，入秋之後光腳踩在上面也不會覺得冷，可是，他對別的女人不會這樣嗎？或許他待每一個女人都一樣，她不過是其中之一。

俞朵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擦了擦眼底暈出來的點點淚痕，将前一陣買的奢侈品全部都翻了出來，點開微信聯系着二手店的店主，店主給她發來收貨的價格，俞朵計算着，回複，跟店主定下見面的時間地點。

想着，又将她唯一的財産翻出來。

那是一本房産證，是姥姥留給她的房子，也是她從小到大與林妍住的那間100平米的房子，她當初出嫁，俞宏什麽都沒給她，林妍沒有資産，更別提嫁妝。

之後的幾天楚韶都沒回來，俞朵每晚都在沙發上坐着等到半夜，她知道自己很傻，就是還是忍不住，即使受傷了，她還是很喜歡很喜歡楚韶，即使楚韶心裏沒有她，即使如此卑微，就是放不下。

俞朵很讨厭這樣的自己，就像掉進沼澤，越是掙紮陷得越深。

腦裏總是不斷重複着楚韶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種種畫面，俞朵沒有落淚，就是心好疼，她不知道自己能撐多久，更不知道楚韶會不會真的像俞曉說的，對她膩了。

或者，會吧。

二手店那邊的店主核好價格，與俞朵約定了時間，這天下午，俞朵順利将之前買的奢侈品都轉手賣了出去，拿到一筆現金，但這些跟她花掉楚韶的還差好遠。

她翻着錄制有聲書掙到的錢，即使加上，也不夠。

于是她又在手機求職APP上翻着律師助理的職位，看着上面的薪金，計算着按這樣的薪金，即使到她明年通過司法考試升職到實習律師，這花掉的錢要還上還要好幾年，還是不吃不喝那種。

太慢了。

她必須盡快将錢還給楚韶。

她一個人在商場四處徘徊，還是那天逛的那間商場，二手店就在商場旁邊，賣完東西她就一直在商場裏閑逛，毫無目标。

逛了好幾圈，在商場角落看見一間奶茶店，她覺得口渴，就去買了杯珍珠奶茶，插進吸管，喝一大口，差點沒吐出來，無比難喝。

她皺皺眉看看這間奶茶店，怪不得生意不好，實在太難喝了。

沒喝兩口，她就把一大杯奶茶扔在電梯前的垃圾桶裏，擡頭時，俞朵的身子微微僵住。

楚韶在不遠處的女裝店門前，手上拎着好幾個袋子，身邊站着個女人，兩人不知道說什麽，笑得很開心。

俞朵摸出手機，點開攝像頭，放大，拍照。

拍完之後将手機塞回包裏，下了滾梯。

沒有她，還有別人。

她只是他結婚證上的妻子。

而已。

俞朵瞬間就明白了這個簡單的事實。

之後，楚韶一直都沒再回市中心的房子，也沒去找俞朵，而是天天拉着陸哲他們喝酒打牌消遣夜晚的時光。

陸哲和周錫都是單身狗，章鑫恺剛追到一個女朋友支知，據說也是花了好幾個月才追到手，現在沒事就帶出來曬，時不時就在他們幾個人面前親來親去撒狗糧，楚韶看着心煩，還有去哪裏都跟着他的徐依晴，更煩。

尚峰的包廂裏，除了章鑫恺摟着小女朋友在一旁膩味，剛開始幾人還在打牌，打着打着楚韶就翻了，端着酒杯開始喝，周錫和陸哲見這樣子就拉着自己帶來的女伴湊在章鑫恺旁邊喝酒，反正有徐依晴陪着楚韶。

周錫：“楚韶最近是怎麽了？”

陸哲：“誰知道啊，天天喝。”

周錫：“他老婆不管啊？”

陸哲偷偷湊到周錫身邊：“你那會兒在國外，估計不知道這事，楚韶被老爺子點的婚，那丫頭是楚老爺子看上的，非要楚韶娶了，楚韶想着應付一下老爺子，就娶了。”

周錫：“啊，不像楚韶的作風啊，他舍得那一片森林了？”

陸哲：“誰知道啊，反正我看他結了婚還跟沒結婚一樣。”

周錫：“結婚那天不是你當的伴郎嗎？新娘子長得不好看？”

陸哲：“怎麽說呢？也不是不好看，就是一個小妹妹一副女高中生的模樣。”

周錫：“那他就是不喜歡呗，不會真對依晴餘情未了吧？”

陸哲：“誰知道啊兩種風格，不能比。”

楚韶那頭端着酒杯，冷聲說：“陸哲，你們說什麽呢？”

陸哲：“呵，沒說什麽”

楚韶喝了很多，已經微醉，滿腦子都是俞朵的臉，俞朵的手臂，俞朵的腰白晃晃的，真他媽想抱抱她。

徐依晴在旁邊擋着他的酒杯，不讓他再喝，“楚韶，你別喝了。”

楚韶迷糊地推開她，“滾”

徐依晴瞬間就梨花帶雨：“楚韶”

章鑫恺：“依晴，你就放了他吧，他要是喜歡你，早娶你了。”

徐依晴：“你懂什麽，楚韶跟他老婆都沒感情，我跟他從小就在一起，他心裏有我。”

章鑫恺：“沒感情他能喝成這樣，八成是跟老婆吵架了。”他現在最有資格說這話，之前追不到支知時他也這慫樣。

衆人相互看一眼，怎麽都沒往這想過呢，楚韶居然會買醉，還是為女人？

啧，這事得好好探讨探讨。

章鑫恺：“陸哲，你有沒有他老婆的電話，叫她來把人帶走。”

徐依晴：“鑫恺”

陸哲掏出手機翻翻：“我有他老婆的微信。”

章鑫恺：“陸哲，先發個微信問問。”

陸哲點開俞朵的頭像，編輯信息，【俞朵，你老公喝多了，你過來把他接回去吧。】好一陣，俞朵回複【地址給我，我聯系張助理過去。】陸哲又發了一條微信【他說他想你過來。】俞朵回複【好。】楚韶已經趴在一旁，昏昏沉沉。

章鑫恺：“依晴在呢，你叫他老婆來不合适。”

周錫壞壞地笑：“有什麽不合适的，等看戲吧。”

幾人對視一眼，舉起酒杯繼續喝酒。

四十分鐘後，俞朵踩着高跟鞋推開尚峰包廂的大門。

俞朵一頭長長的黑發，大眼睛水靈靈的，她穿着一件深V領的黑色小短裙，瘦瘦白白的胳膊扒着門，探了半個身子，問：“我老公是在這裏嗎？”

在場的只有陸哲見過俞朵，但已經是幾個月前的事了，再加上那天忙忙碌碌還喝了不少酒，早就跟本人對不上號了，就記得俞朵是個小妹妹。

包廂裏，一片寂靜。

周錫端着酒杯，看着如午夜小精靈一樣的俞朵出現在門口，呆住了。

章鑫恺摟着支知，看着俞朵也是一愣。

陸哲回過神：“朵朵是嗎？快進來。”

俞朵踩着黑色高跟鞋推開門進來，發如墨膚如脂，眼底如有星辰，巴掌大的小臉甜甜美美，深V領的黑色短裙，露着美麗的鎖骨還有片片引人遐想的風光，纖細的腰肢長長的腿，又純又欲，簡直就是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哪裏像女高中生了，看得衆人直直愣了神，包括坐在角落的楚韶。

徐依晴是先站起來的，一個小姑娘而已，她還怕了不成？

徐依晴邁着步子，氣焰嚣張地走到俞朵面前：“你誰啊？”

俞朵盈盈一笑，甜膩膩地，特意變了嗲嗲的的聲音：“我是楚韶的老婆，你誰啊？”

楚韶今晚是喝了不少，但他沒有醉，他半眯着眼看着俞朵和徐依晴兩人，眸子冷冷清清地落在俞朵的身上，裙子太短。

徐依晴上下打量着俞朵，充其量不過一個小女生：“小丫頭，識趣的現在就給我滾，要不別怪我不客氣。”

俞朵撅撅嘴，裝出一臉委屈，感覺立馬就要哭出來的樣子，那嬌滴滴的模樣看得一衆男人心都要碎了，但是楚韶沒說話，大家都不敢出聲。

俞朵還是用那嗲嗲的聲音，對着徐依晴：“阿姨，讓一讓。”

一聲“阿姨”，氣得徐依晴臉都綠了。

衆人坐等看戲，周錫看着俞朵這嬌柔挑釁的樣子，瞬間就熱血沸騰，端起酒沖着楚韶使了個眼色，楚韶淡淡回了他一眼，視線繼續回到俞朵的身上。

陸哲和章鑫恺兩人相視一眼，楚韶倒是拿起了杯酒，沒喝，端在手上把玩着。

徐依晴堵在俞朵面前，沒有動。

俞朵嬌嬌地喊着：“阿姨，你讓一讓，我來接我老公的。”

徐依晴還是不動。

俞朵又撅撅嘴，挪了挪步子，徐依晴跟着又挪了挪，俞朵掃了大家一眼，似乎都在等看戲。

“阿姨，你讓一讓嘛！”俞朵撒着嬌。

徐依晴雙手抱胸，瞪着俞朵：“我要是不讓呢？”

俞朵擡起眼眸，眼底的淚看着就要落下，可憐兮兮的：“阿姨，你擋着我找老公是安的什麽心啊？”

衆人坐在沙發看戲，都忍着不敢笑出聲。

俞朵繼續說：“阿姨，坐在那邊那個是我老公，我們領過結婚證的，受國家法律保護的，你這樣擋着我不合适啊，怎樣？你是不是看上我老公了？”

陸哲在沙發上坐着，小聲跟周錫說：“來勁了耶。”

周錫喝了一口酒，拿起手機開始拍視頻。

徐依晴要氣崩了，指着俞朵就說：“你不過就是一個私生女，你也配做楚韶的女人？”

啧

這話大家聽着就不太好聽了，章鑫恺和陸哲互相看看，周錫瞥了楚韶一眼，見楚韶還是淡定地舉着酒杯，大家還是按兵不動。

俞朵扯扯嘴角，一雙黑眼睛裏染上戾氣，冷冷地與徐依晴對視，“阿姨，你知道小時候叫我私生女的那些小孩子最後都怎麽樣了？”

楚韶的臉沉了下來，但依然沒有動。

衆人相互看了看，看這苗頭不對，時刻準備着起身。

俞朵擡眼，神色變了，換上一副邪惡又乖張的面孔：“最後，都讓我打進了醫院。”

衆人看着俞朵瞬間變臉，都崩緊了神經。

徐依晴，依舊沒有動，“小丫頭，你吓我呢？”

俞朵閉了閉眼，不想玩了，右手随即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酒瓶子一敲，左手一把掐住徐依晴的脖子，酒瓶碎了一半，剩下的半個碎酒瓶直直就怼在徐依晴面前。

俞朵的速度太快，而且酒瓶的尖面還差一厘米就碰到徐依晴，吓得包廂裏的衆人瞬間就跳了起身，只有楚韶，冷着眸子還舉着那杯酒。

徐依晴已經吓得花容失色，眼淚嘩嘩地就流了下來。

俞朵握着半截酒瓶，眼眸裏沒有剛才那一絲絲柔弱，狠辣中帶着殺氣，冷漠又無情，音調平穩地從口中說出，一個字一個字清晰得讓人聽到頭皮發麻：“我就問你，讓，還是不讓。”

徐依晴微微點點頭，俞朵冷冷地将酒瓶子扔到地上，瓶子摔到地下，碎了一地。

徐依晴顫抖地挪挪步子，側過身，讓俞朵走過去。

周錫摸摸嘴唇，坐回沙發，朝着陸哲使了個眼色，陸哲也坐下，他也沒想到俞朵有這波操作，人是他叫來的，這下怕是要惹怒徐大小姐了。

章鑫恺摟着支知，親了一口，怕她被吓到，沒想到支知一臉崇拜地高興得都要鼓掌，章鑫恺捂住她的眼睛，可別學。

楚韶看着俞朵向自己走過來，他的喉結動了動，她一身黑色的貼身裙子，長長的黑發垂着，在他面前停下，彎腰直接就吻上去。

周錫：“靠。”

陸哲：“刺激。”

楚韶一只手拿着杯子，一只手握着她的腰，仰臉回應着她的吻。

徐依晴站在一旁，氣得直哆嗦。

俞朵吻得很欲，在場的衆人都有點呆掉。

周錫問陸哲：“現在的女高中生都這樣？”

陸哲摸摸嘴唇，這場面有點讓人受不了啊。

俞朵吻夠了，半眯着眼，撐住楚韶的肩膀，俯身說：“走，回家。”

楚韶挑挑眉，魂像被勾了似得，順着俞朵伸來的手，就從沙發起身。

楚韶摟住她的小腰，俞朵側着身子向陸哲拜拜手，笑眯眯地說：“我們先走了哈。”

其他人俞朵不認識，也就是順便掃了一眼，嬌滴滴的，跟剛才那個小野貓簡直就是兩個人。

楚韶拉回她的手，将她摟在懷裏，一同走出了包廂。

包廂裏，徐依晴生氣地捏着手包離去。

周錫摸了摸鼻子，還在回味俞朵，“怪不得楚韶一直舍不得帶出來讓我們瞧瞧，弟妹這麽野，啧”

陸哲：“我一直以為她是三好學生”

章鑫恺：“你确定是同一個人嗎？”

周錫：“看把徐大小姐給氣的，這妞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