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惡魔的新娘
在那雙極度讓人沉溺的眸子下,許桦覺得自己好像沒穿衣服,被蔣蘊的視線灼地生疼。
淡金色的眸和他隔着一段距離對望,充滿了侵略性。
饒是許桦這個活了24年的單身狗,即使無欲無求不在乎一切,也招架不住他眼神裏的野性。
所以許桦收回了和蔣蘊對視的眸子,一瞬間像是有了遮羞布。
離譜。
怪不得這個學院有這樣一個說法:沒有人能盯着蔣蘊的眼睛堅持三秒,會不可自拔地愛上他。
許桦默默地在心裏定義,這個說法是真的,被他注視,無處遁形。
會讓人産生一種他眼裏全是你的錯覺。
許桦故作輕松,問蔣蘊:“既然學長都知道保羅有問題,那為何不當着所有人的面揭穿呢?”
蔣蘊從未和敘畫這樣相處過,也從未仔細地聽過他的聲音,更沒有近距離觀察過他的臉蛋。
他只知道學院以霍茲為首的那些不着調的男生,給敘畫起的綽號是“娘娘腔”。
這樣仔細一看,發現這個男孩長得确實比一般的女孩還精致,五官都漂亮地恰到好處。
尤其那雙眼睛,太過漂亮。
雖然确實長得漂亮,但霍茲他們給敘畫起綽號實在不對。
一個正處于敏感年齡的男孩,自尊心會受到傷害。
不過自從古堡事件之後,霍茲好像對這個敘畫有了不一樣的感覺,甚至跟他透漏過,想追敘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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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蘊以為霍茲只是說說,可照目前情況來看,好像他不止說說……
見敘畫躲開他的視線,蔣蘊微不可察地牽了牽唇角,再次反問:“那你呢?”
許桦蹙眉:“學長,我發現你好像很喜歡反問我。”
蔣蘊未作答,只是問:“那天晚上,是你救了霍茲他們?”
許桦沒有否認,畢竟确實是他歪打正着地救了霍茲他們。
随着保羅的出事,許桦不知道這些人會不會一個個再次死于非命。
保羅在他們一行人之中,但這很詭異。
所以許桦也決定這個夜晚多注意一下。
随着許桦的沉默,氣氛再次變得尴尬起來。
蔣蘊也不是多話的人。
許桦有些累,起身去浴室洗漱。
浴室的玻璃是透明的,他在裏面做什麽蔣蘊都能看地一清二楚,甚至連個簾子都沒有。
許桦放棄了洗澡的念頭,決定在洗手池裏洗把臉,順便洗個頭就好。
酒店外很安靜,甚至都沒有汽車從馬路上跑過的聲音。
光線也很昏暗,許桦想着,這屋裏還有一個蔣蘊呢,即使只是個游戲的NPC,他也是個活生生的人,所以他沒有多怕。
打開水龍頭,掬了一把水,搓在臉上。
起初沒覺得有什麽異樣,他再次重複之前的動作。
可下一秒就聞到了一股腥味,許桦還睜開眼睛使勁嗅了嗅。
直到猛地一擡頭,他就被鏡子裏的人吓到了!
只見鏡子裏的男孩,臉上全被血液塗抹,連他的五官都似乎看不清了。
許桦被吓得往後退了幾步,這才發現洗手池裏的水全部被鮮血染紅紅。
水龍頭裏流出的,是紅色的液體。
許桦:“……”
場面有點過度驚悚,許桦以為是幻覺,搖了搖頭,發現眼前的情況并沒有改變。
他終于回頭看向蔣蘊:“學長……”
蔣蘊的臉是朝向窗戶外的,他以為敘畫要洗澡。
聽到敘畫有些顫抖的聲音,他才微微回首。
這一回首,連蔣蘊都愣了片刻,他沒有絲毫猶豫地起身走向了浴室。
許桦臉上的血還在,洗手池裏和水龍頭也是。
許桦關掉了水龍頭,一雙修長漂亮的手試圖去拿面巾紙。
可是卻抖地厲害。
他有點懊惱,原來他也會被吓到……
但依舊故作堅強,拿到了面巾紙,将臉上的血液大概擦拭一下。
蔣蘊進來,打開水龍頭看了看,又聞了聞洗手池裏的水,聲音冰寒如雪:“是人血。”
說完這句,他就要走,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示意敘畫:“跟我去樓頂。”
許桦漂亮的臉蛋上還殘留着一些血痕,他将面巾紙扔到垃圾桶裏,跟上蔣蘊的腳步。
即使表面如何淡定,內心已經被剛才的一幕吓到崩塌。
他以為自己已經什麽都不怕了。
兩個人坐着電梯來到樓頂,并未驚醒其他人。
樓頂的冷風瞬間把許桦單薄的衣服灌透。
他看着蔣蘊身手敏捷地爬上了酒店的蓄水池。
他不費吹灰之力就打開了上面的蓋子。
許桦感慨,蔣蘊力氣真大,那蓄水池的蓋子應該除了酒店工作人員,其他人很難打開吧?
當然,如果用超自然現象的超能力,當他沒說。
許桦在下面等着蔣蘊開口。
可是蔣蘊上去之後,停頓了一會兒,又從陡峭的梯子上走了下來。
許桦問:“什麽情況?”
蔣蘊看了許桦一眼,揚了揚下巴:“自己去看。”
許桦想起了一個現實的酒店殺人事件。
兩個人一起住酒店,在酒店裏燒開水,發現水壺裏有白色的蟲子,起初的時候沒怎麽在意,後來蟲子越來越多,他們就去找酒店要解釋,酒店的工作人員就去查看了一下蓄水池,結果裏面有一具腐爛的屍體……
他百分之百地斷定,肯定沒什麽好事。
蔣蘊那雙冷眸盯着他,好像他不去就會殺了他似的。
“怎麽?不敢?”
許桦冷哼一聲:“這有什麽不敢的?”
再恐怖的事情,對他而言,應該都是毛毛雨……
許桦順着那陡峭的梯子爬了上去,蓄水池的蓋子沒蓋上。
許桦并不擅長攀登,努力了幾分鐘之後,終于到了蓄水池邊緣。
可是還沒抓穩,他就一個哆嗦,雙手一松,從上面掉了下來。
蓄水池的高度距離樓頂三米多高。
他想抓緊的時候已經晚了,掉下去了。
許桦兩眼閉了起來,這摔下去肯定會很疼。
即使不殘,也會摔出個好歹來。
他想過,最多在蓄水池裏看到一個屍體,并沒有什麽好怕。
可是他錯了,他沒有看到蓄水池裏面的景象,他只看到了蓄水池邊上朝裏挂着一個頭顱,還有一副被剝光皮肉的骨架子,
上面的血液正在順着蓄水池的水泥牆壁往下滑落。
隔着昏暗的光,他看清了死者的容貌。
保羅。
原來,傳說中的被吓尿是真實存在的。
許桦雖然沒被吓尿,但摔下去了。
他閉着眼睛,可是并沒有傳來意料中的疼痛。
他落到了一個清冷的懷抱裏,他的溫度偏低。
許桦睜開眼睛,便看到了蔣蘊的下颌線。
他低垂着雙眸,看着被吓慘的許桦,語氣裏帶着戲谑的意味:“吓到了?”
許桦咽了咽唾沫,掙脫他的懷抱,在樓頂站定。
腿肚子在打擺子,但還要故作鎮靜:“也還行。”
蔣蘊沒理會他,掏出手機來報警。
事實上,在這樣的世界裏,報警沒什麽用。
因為很多現象很難用自然現象去解釋。
超自然的現象屢見不鮮。
許桦想說什麽,但還是打住了。
警察很快到了酒店,開始封鎖現場。
酒店裏的所有人都成了嫌疑人。
但是很意外,今晚這個酒店裏,除了前臺服務員,就只有許桦一行11人入住。
這裏面最有可能殺死保羅的,是敘畫和應添。
因為保羅活着的時候,總是欺負敘畫和應添,他們兩個該是對保羅恨之入骨的。
直到見到保羅那慘不忍睹的屍體,許桦才幡然醒悟。
自己之前的猜測都是錯的,保羅一直在,并沒有消失。
現在,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消失。
很明顯,蔣蘊也才明白。
聽完了所有人的口供,敘畫和應添的嫌疑最大。
他們即将被帶走,被帶走意味着會死于非命。
B451也及時發來了新的任務。
【您有新的任務需要接收,請您點擊“清者自清”了解任務詳情。】
許桦忍不住問了系統一句:“保羅是被人殺的,還是被非人類殺的?”
【都有可能,不過要提醒宿主,不要漏掉所有發生的情節,這對您洗刷冤情有幫助,祝您早日找到兇手。】
許桦:“我感覺我被坑地很慘,我并不想活太久。”
【請宿主積極任務,觀衆的打賞會為您換取積分,積分可用來兌換財富、愛情、生命以及宿主所需的一切物品。】
許桦:“還能換愛情?”
【集齊愛情碎片,就能召喚真愛。】
許桦:“???”
【打賞夠多,積分夠多,邪神都可以為您俯首稱臣。】
許桦:“邪神?”
【對,就那個殺穿副本的神,沂邪。】
許桦:“……”
大家都望着許桦和應添,應添眼眶都紅了,看起來可憐極了。
他在向警察NPC解釋着一切,但并不會有人信他。
保羅已死,剩餘10個人裏,許桦才是能救應添的那個人。
許桦微不可察地嘆息一聲,如果被懷疑的對象只有自己,那他根本無需辯解,怎麽死都是死,不如早點解脫。
他并不想玩這個游戲。
可是牽連到了應添……
那是角色敘畫唯一覺得溫暖的人,許桦于心不忍。
應添撕心裂肺地辯解着:“為什麽不信我啊?我和保羅無冤無仇,我為什麽要殺他啊?一些惡作劇,真的不至于讓我殺他,我還有家人,我不想犯罪。”
NPC女警拿出整理出來的五個人的口供記錄,指着上面的內容:“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你和敘畫同學,麻煩你別掙紮,回警局再詳說殺人動機。”
應添掃了一眼五個人的名字,絕望地看向許桦,許桦看起來很鎮定。
他走到應添面前,看着漂亮的女警,笑了笑:“您好,我知道兇手是誰,麻煩您給我三天時間,我讓兇手去自首。”
事實上,許桦也不知道兇手是誰。
如果說兇手是廢棄古堡中的僵屍修女,他們會相信嗎?
這樣的世界,他們應該知道這類超自然的東西存在吧?
女警當然不會信,可蔣蘊站了出來。
他說:“到時,我親自送他去警局。”
作者有話要說: 請記住這五個人,要考的。
一邊解密一邊在修羅場死去活來。
兇手是誰呢?是人為,還是非人為?
求收藏呀。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弦天 30瓶;終醉後寫信曲 10瓶;20189283 5瓶;榭邂_D 4瓶;山眠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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