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十五

過幾天要赴宴，上午有空明玉趕緊去買衣。阿靜怕扣錢，不願請假，明玉只好一個人去。打算給自己和阿靜，一人買一套休閑西服。

去了商場西服專櫃一看，那款式大都是正經、嚴肅的，不大傾向。又去別的衣櫃轉了轉，也沒找着中意的。轉了一圈頭都暈了，侄兒又跟那叫她接電話。明玉一看是玫姐的，便有點無奈的按下接聽鍵，“有什麽事？我正忙着。”

話說從上回修個電後，明玉完全被玫姐騷擾得沒辦法。打電話不接，人發短信，今一個問候，明一個請安，後又笑着說請喝酒。偶爾接一下，玫姐一副關心妹妹的樣子，風輕雲淡的“別總忙着掙錢，身體也重要哈。”她一裝淑女，明玉便沒轍，少不得應上幾句，一來二去的就有點熟了。短信是不會回的，但天天還得記着删。雖說阿靜從不翻她手機，心裏總有點虛。

“忙什麽呢？”“買衣服。”

“你女朋友在麽？買好了沒有？”“不在，還沒。”

“那我過來幫你參考參考，你在什麽位置？”玫姐明顯很熱情，自告奮勇的要求當參謀。

“百大。”明玉挂了機，在寄存處旁椅子上坐下，伸長腿，人往後靠去。心中想着：十分鐘，等不到就走。才閉上眼，感覺有人來到身前。懶懶的睜開，見一氣質冷豔、高雅的禦姐正朝着自己笑，明玉回了一笑“這麽快，飛過來的？不用化妝打扮？”玫姐微笑俯耳，“你看我像是沒打扮過嗎？！怕你不耐煩等。我每次都精心打扮好了，才呼你，就等着應招呢。”明玉騰的臉就紅了，起身站了起來。在阿靜面前的小□□，揮灑自如全跑得無影無蹤。

“打算買什麽衣呀？”玫姐又一副沒事人一樣，認真的問着。“去參加婚禮穿的西服。我自己的随意，不知給阿靜挑什麽樣的好？”明玉皺皺眉。

“那我幫你做主，挑同一款的，深一套、淺一套就好。換個地，我帶你去一個熟人店買，式樣多，也貴不了多少。這邊款式太正統了，不适合你們。”挽着明玉的胳膊就往外走。明玉站着沒動，“等會，我就穿一次，先在這随便挑一套，再去你說的店去給阿靜買。”

“這兒沒适合你穿的，走吧，別舍不得錢，到時讓我朋友給你最優惠的價。”明玉無奈笑笑，跟着後面離開。

到了彙豐廣場一家專買店。進門一短發、波濤洶湧、長得還過得去的女人，熱情洋溢着跟玫姐來了一個熊抱。隔着玫姐的肩看了明玉一眼，輕輕在耳邊問道：“新泡的帥T？”“不是，預約中。有點害羞，你別吓着她。”“好似沒什麽錢，你還裝什麽裝，拿錢砸呀。”玫姐将手緊了緊，“別亂說，人女友漂亮着，身材比我還好。要能砸我早砸了。”說完松開手。

拉過明玉介紹“小茍，這我好姐們原俊波。”轉頭又跟小原說：“大波妹，我們先挑，挑好了你給個最低折。倆套，一深一淺。”沖後面大波妹比了個五的手勢 ，拉着明玉朝西服那邊走過去。挑了半天，選了一款倆人都比較滿意的。大波妹看了一眼，拿了一套深一點的遞上，明玉接過來，去了試衣間。

大波妹沖玫姐猥瑣的笑笑，“新款，五折。妹妹我陪本給你感情做投資。你有幾分把握？”玫姐淡淡的一笑，“誰知道呢，看老天的。一開始吧，我看着她養眼。後來接觸了幾次，我挺欣賞她的。在酒吧就沒見過這樣的款，明明俊顏，卻全然不在乎。認真工作，對女友專一，不混圈，算是圈外的圈內人。就當交個朋友，這種人會帶着你積極向上。”

“聽你這麽說，也想跟她做個朋友。”“她忙得很，也不怎麽搭理人。下次我約到她，叫上你。只要不是打她的主意，我看她會接受。好的愛人難找，好的朋友也不好找……”說着話，明玉從試衣間走了出來，還是穿着來時的衣服。

倆人疑惑的對視了一眼。玫姐問：“沒試？不滿意？”明玉輕松的笑笑“試了，剛好。”倆人不由得同時搖了搖頭，沒見過這種人，還不給人參觀一下。

“那淺色的大一碼？”玫姐看向明玉“你女友身材比你好，大不少。”說着瞄了明玉胸一眼。明玉看玫姐眼睛瞟的地方不對，還當着一個陌生人的面，臉立馬紅了。“不要大一碼，我穿有點大，我喜歡大一點，穿起來舒服。阿靜穿應該正好。”

大波妹“切”了一聲“人大一點好，會疼人。衣服大一點可不好看，特別是西服。看你穿得松松垮垮的，我都看走了眼。”說着在明玉和玫姐之間，來回瞟了一眼，言下大有深意。明玉有點不自在，覺着現在女人太難纏了。

“那這個碼淺色的一套，小一碼深色一套。別那麽多廢話，去拿衣去。”玫姐将大波妹趕走，側頭輕聲問明玉：“兩千，夠不夠呀？”“剛好。”明玉暗中松了一口氣，差點就出洋相。自己出門時想着一千五差不多，還多帶了五百，也不曉得打了幾折，再高點還真沒有。

往回走的路上，玫姐跟明玉半真半假的說，幫她省了一半的錢，要請客吃飯。明玉想想回道：“今天沒時間，總是忙，沒什麽辦法。有空一定請你和你朋友。”

“再忙也要吃飯呀，天天一個人吃飯真沒勁。我付賬，你陪我吃中飯去？”明玉想着老娘一人在家，阿靜下班了也沒飯吃，“我回去還要燒飯。改天一定請。”玫姐便笑笑放過她。

回家将衣服放櫥子裏挂上，不禁苦笑。阿靜那套就算了，自己花了一千不過穿一晚上，真劃不來，不參加十場婚禮都虧本。想着要參加十場婚禮，還要多掏十個紅包，更虧。起身準備去做飯。

媽媽站在房門口望着笑“買新衣了，試給媽看一下。”明玉便脫下身上衣服，試了起來。媽媽一看。跟平時比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笑着點點頭：“這真是佛靠金裝，人靠衣裝。今看上去一表人才。別脫，等阿靜回來讓她也看看。”

明玉摸摸媽媽臉笑“媽，我要去燒飯，怕濺到油。我給阿靜買了一套一樣的，等阿靜有空，讓她再穿給您看，我脫了啊。”媽媽笑着出去了。

飯要燒好時，阿靜回來了。吃過飯坐了一會，倆人又忙着出去做事。明玉想着又将老娘一人丢家裏，雖有電視看，到底孤單。心中覺着不忍，嘆了一口氣。這掙點錢，時間全陪上了。

阿靜知她又想着老娘，溫言安慰着“馬上過年了，我跟媽說，到時不管同不同意，明玉年我都不去服裝廠了，留在家照顧媽和你。這一年你都累壞了，又接活又要自己幹，有點空還惦着回家燒飯。”

“這樣不好，總你同意才行，別勉強。明年是要換個事，服裝廠太累了。我們兩有一個人累，就夠了。”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