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沈合忍不住嘆了口氣,[你是小學生嗎?]
下面二樓是酒水間,不少人看到黑瞿都打了招呼,只不過黑瞿并沒有像對方那樣熱切的回應,有不少與黑瞿關系好的也都在,娃娃臉的林曉從一扇門後偷偷看着這兩人,暗自道[這已經不是轉性了,如果說今天太陽從西邊升起我都信,玩真的?]
精致的點心很多,不過弄得沈合不知所措,之前的張瑣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嘿,你還在啊。]
[是你。]這裏燈光太過誇張炫目,沈合一只手遮在腦門上打量着張瑣。黑瞿只是斜視了眼他,[還算有眼見。]
這樣說是因為,之前張瑣告訴黑瞿,沈合被黑月帶走的事,其實始作俑者不就是他麽。沈合不想搭理他。
[這邊的德系菜很好吃哦,我帶你們去。]張瑣其實是這邊的經理,只是有些不務正業的樣子。
[不了,我想問我的包在哪,我要回去了。]
[回去?去哪?]黑瞿一把推開張瑣,[你,給我看好黑月,不要讓我扒了他的皮還不知道收斂。]
黑月小到大,惡作劇那還少?[就算...你現在拍我馬屁,也沒有好處,我是不會走我父親的路。]
[瞿,你不要太神經質啦,我是那種人嗎?]張瑣笑眯眯的将人帶到一個小廳裏,[我這不特地為你安排了個地方嗎?]
顯然沈合被面前的衆多甜品驚呆了,要是蕭白在這恐怕會笑暈過去也指不定,[就在這吧,晚飯而已。]沈合解開外套找張座位就開始吃起來,黑瞿也沒多話,不過看的出沈合那樣說,他心情似乎好轉一點。
至于原因,是因為只要沈合稍微那麽配合下,哪怕一點點,黑瞿都覺得舒心。
蕭白的家鄉在塢湖鎮上,奶奶和他小姑住在一起,本來不用蕭白擔心的,但是小姑一家四口,吃喝拉撒,靠種田,而且奶奶常年有病,手頭相當拮據。
這也是闵經藝第一次坐大巴。一路上都沒有吃東西,且面色慘白的人,蕭白的腦袋一直是歪過來看着他的,[你沒事吧?你沒坐過大巴嗎?]
按理說不應該暈車,這症狀也不像是暈車,歸咎原因,照闵經藝的話說[這車上一股人幹味。]說的話令人頭皮發麻。
闵經藝靠在蕭白肩上,看蕭白嘴裏嘀咕[這街道景色好像沒多大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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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遠小城鎮,能有多大變化。]
[也是,要是變了,我反而覺得不習慣。喂,大叔,你打算靠幾個時辰,我肩骨快被枕斷了。]
闵經藝狠狠的一拳砸在蕭白肚子上,[唔啊...要死啊,恩将仇報。]
[你不會把我賣給隔壁的吳老二吧。只不過枕一會,真是不體諒人。]
蕭白像是看白癡一樣看着這個身着名牌,看上去穩重的男人,翻了個白眼,[我隔壁家沒人,有豬圈。]真的不讓你靠,早就将闵經藝踢開了。
[你...經常回來嗎?]
蕭白似乎心情放松了許多,[也許以後回來機會不多了,我奶奶不行了,我看的出來。]
[你父母也葬在這嗎?]說完直覺失言,不過看了蕭白似乎并沒介意,只是淡淡的說[是啊]
鄉下魚塘多,田裏都種着菜,在城裏很少見到大片泥土,幾乎都被開發帷幕包裹起來等待高樓的拔起。只要越往裏去,闵經藝發現,這裏的氣息相當輕靈,水泥房屋可能外面還沒有批白粉,挂着曬幹的玉米和一些風幹的蘿蔔。
走到一個平屋前,在門邊緣的一個七八歲大的男孩眼尖,先看到來人,小表哥來了!]
闵經藝笑道。[還真是"小"啊。]
徐天兒是哥哥,妹妹小淩在親戚家,還沒回來,他姑媽見到蕭白,以及身邊多出的人,只是微微尴尬的點個頭,擦了擦沾滿泥的手[怎麽下午過來,上午來了,通知下我做午飯給你們吃啊。這位是?]
她指的是闵經藝,沒待蕭白自己說,闵經藝開始滿嘴跑火車,[我是蕭白未來工作的上司,蕭白在學校成績好,早就被預定工作單位了,雖然我比他年長一些,不多我們也是朋友,談的來。不會打擾吧。]
[當然不會,]小姑招了招手[進來喝杯粗茶,奶奶在睡覺,還沒醒呢。]屋內的塌上,只見一位白發的老人正瞪着蕭白這邊。
[是大樂嗎?]
大樂是父親的名字,蕭白眼神一暗沉,外面小姑說[她歲數大,記憶不行了,那些化療藥醫生說不能吃了,扛不住。]蕭白暗暗愠怒,沒有在醫院,似乎根本沒有繼續服藥,那麽寄回來的錢....
闵經藝不客氣的拖着個長凳子坐過來,比蕭白快一步抓住老人的手,老人眼睛抖亮起來,但是身子卻動彈不得[大樂?....真的是大樂嗎?]
蕭白本來想解釋,卻被闵經藝打個手勢制止了,老人似乎迷糊的很。
[一直沒回來探望你,真是抱歉。]
小姑将晾在廚房的鍋現在才拿出來洗,也沒多說什麽。蕭白連忙用肘部戳了一下他[你亂應什麽,我老子死了這麽多年,什麽時候多了你這麽個爹!]
闵經藝按着老人的手,常年不作活動,已經僵硬了,身上還有股怪味,愛幹淨的闵經藝并沒有嫌棄,令蕭白有些暗暗地,想不到。且很開心,闵經藝的舉動。
作者有話要說: 時間總是這麽晃悠悠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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