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如果我是魔鬼,你蕭白就是那惡臉羅剎,嘴巴還歹毒。]
蕭白被闵經藝一把掐到捂着大腿根子,口袋裏手機閃個不停,三人都沒注意,直到到了市區,由車旬将兩人送到風華棠北的住處,才看到手機,有陌生號碼,地下有沈合的最新來電,趕忙撥了過去。
[沈合,怎麽了?我剛想到了再打電話給你的。]
[蕭白,你今天剛回來嗎?]
[嗯?怎麽了?]
[你知不知道你老家打了許多電話!你奶奶她突然就不行了,電話從方老師那到我這,你怎麽到現在才接,我現在到你那,你在闵老板那嗎?]
才剛走出走廊,放松的力氣又緊湊起來,心髒都縮成一團,不管怎樣,今早回來時,奶奶的臉色還是可以的,但這也的确不是什麽值得懷疑的事,歲數大了...
闵經藝從後面撈過電話,問了沈合兩句,又告訴他蕭白在自己這,不用收拾東西直接過來。
[闵....]蕭白頹然的坐在沙發上,按理說,這行将就木的老人剩餘的日子都是掰着指頭過得,何況還有病在身,沒想到自己前腳走,後腳就變成這樣了。
[等沈合來了,一起回去。]闵經藝帶上手套,将剛換下的西服又穿了上。不過蕭白卻搖了搖頭,他知道闵經藝今天很累了,就算趕回去,只怕也是那般結果,因為一時間放松不下來,他抱着闵經藝難得臉上浮出同齡人該有的模樣,擔憂且手足無措。
在這個時候,就算安慰的話也沒有多少用,沈合來的比想象中快,等闵經藝出去看了眼那邊大路邊停着的能晃瞎眼的車,保時捷的混動超跑外形改裝的不能直視,闵經藝看了屋內,蕭白沒跟着出來,他随手點了根煙看着從那輛車上下來的沈合,以及沒想到的另一個人,黑瞿,白皙的臉龐,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幽暗的冰眸子,顯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果然和他傳聞中的父親一個模樣。
咳了一聲,沈合連忙想解釋,不過闵經藝是什麽人,至少比沈合他們幾個吃過的大白米多上那麽幾卡車,那些心思還是看的出來的,何況這兩人現在這麽明顯的關系。
[你就是黑瞿吧,我是A.E的老板,前兩天你弟弟還在我那辦了生日宴的。]
[嗯。]黑瞿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麽,晚上天涼,兩人都穿了薄款的高領毛衣,本以為是情侶毛衣來着,不過沈合又從包裏拎出另外兩件一樣相同的。
[黑瞿要送我們去蕭白老家,我知道你們今天剛趕回來,又要回去,蕭白今晚肯定也睡不着,不如現在就出發。]
進屋時,一件毛衣扔給了蕭白,一件在闵經藝手中。蕭白眼皮子一掃,這時候見到黑瞿,比他奶奶不行了還要令他震驚,不過難受的心情很快覆滅不爽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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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合将要死不活的蕭白拉起,[黑瞿沒你想的那麽壞,他現在是...是我朋友,自然也是你朋友,希望你們別再吵了。]
蕭白瞪了眼黑瞿,挑釁般的抱着沈合的肩,腦袋挂叩在沈合的肩部。眼神看向黑瞿,那厮竟然沒有生氣。這完全是看在沈合的面子上罷了。
闵經藝帶了幾瓶水和甜面包圈扔給了蕭白[你們三個誰到車庫把我車開出來。]
黑瞿雙手交叉在胸前,沒動,[我的車就不能開了?]
[改裝的過火就算了,牌照都沒挂!]不過這幾人誰也沒有資格說不是,這裏除了闵經藝和黑瞿沒人會開。
沈合将蕭白扶正,才對着黑瞿說[我和你去吧,你的車底盤改裝這麽低,沒法上去那條路。]
黑瞿見沈合開口,也沒拒絕。接過闵經藝扔來的鑰匙就往地下去。
[你故意把他們支開要說什麽嗎?]蕭白側過臉問。
[沒想到你也有點腦子了,你沒發現沈合對黑瞿的态度嗎?]
[我看到了,情侶毛衣。]蕭白說着也将那件毛衣套上去。
[不是,我是說态度。]
[白毛衣挺适合葬禮。]蕭白臉一耷拉,默不作聲。
[對、對不起,這個時候話說這個事,我只是不想你這個時候和黑瞿鬧。]
[知道了。]蕭白幫闵經藝幫那件毛衣。
[胳膊豎起來。]
不過個子相差有些囧囧,闵經藝只好半蹲下來,待沈合回來時就是這麽副場景,蕭白拼命想把那件對于闵經藝來說有些緊的毛衣往上套着,闵經藝腿像小鹿崽一樣顫抖着蹲在那伸着兩個胳膊,嘴裏哼着[好沒好,快點....]
透過車窗望去,只見黑黝黝的空地,不少樹木正在延綿不絕的平緩山丘上盤繞着,明明半小時前還是燈火通明的城市高樓,不知不覺就到了另一個畫軸裏的世界一般。 周圍已經看不到市裏緊密高聳的大樓,展現在眼前的是黑中顯藍的天空,沈合在前面一直是側着身子看着蕭白的。
黑瞿只是默不作聲的開着車,剛點燃的煙被沈合小心翼翼的用眼神示意後,才被他撚滅了。
[導航上顯示有近路,再慢不過兩個小時能到。]
[別露出這樣的表情,是我奶奶,不是你奶奶。]蕭白看着身邊的闵經藝一臉悲痛,這也太誇張了。
[其實奶奶走了也好,我是不孝,說這種話。不過我也不忍心看她痛的折磨到連人都認不識,一天中除了輸液,喝點稀飯,撐了那麽久了,那麽痛苦...]
[...蕭白,我知道你不是那麽壞。]車子晃動了餓一下,剛說完話,還沒回頭坐穩的沈合一頭倒在黑瞿懷裏,車子似乎在一條沒人煙的道上聽了下來。
三人一臉錯愕的看着黑瞿。
[解手。]黑瞿拉開車門一腳踏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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