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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翌日, 周珩來到立心福利院。

這裏依然很忙碌,接待周珩的仍是上次的老師。

周珩溜達了半個園區,一路上聽了不少新園區的規劃, 這才被接待老師領到院長室門前。

老師敲了幾下門,門開了。

率先從裏面走出來的卻不是顧瑤,而是上次和周珩有過一面之緣的小女孩青青。

青青看上去有些垂頭喪氣, 老師叫了一聲她的名字,青青非常不耐煩的擡了下頭, 然後看到了周珩。

老師說:“這位姐姐你上次見過的,還記得嗎?”

青青的眼神和周珩對上, 就在周珩好奇她會作何反應時,卻見青青小大人一般浮現出一絲冷笑, 還帶着點諷刺, 随即又發出“哦”的一聲,表示知道了, 然後直接掉頭走人。

老師頓覺尴尬, 連忙和周珩說抱歉。

周珩笑着回道:“沒關系, 我不會介意的。”

等到老師追着青青離開, 周珩這才走進顧瑤的辦公室。

顧瑤正坐在辦公桌前,好似很忙,一雙手在鍵盤上飛快的打着字, 同時落下一句:“你先自便, 給我一分鐘。”

周珩沒有應,也不覺得尴尬,先是環顧了辦公室一圈, 随即來到書架前看了看。

這上面大部分都很舊, 有的書頁都泛黃了。

周珩抽出一本掃了眼, 又放回去,然後來到角落的桌前,拿起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了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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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又折回來,在茶幾前坐下,順手打開茶幾上的那本畫冊。

畫冊的每一頁都很厚,尺寸大概有A4紙那麽大,而且大部分都畫滿了。

看畫畫的水平,應該出自一個六七歲的小孩子。

而周珩翻開的這一頁,正中間畫的像是一條蛇,四周還畫了花草、樹葉以及昆蟲,蛇就盤旋在紙的中間,身上有很多紅色的痕跡,頭部有些扭曲,像是裂開了一樣。

周珩安靜的觀察着細節,這才想到上次來立心,剛好見到青青抓了一條死狀凄慘的蛇,吓唬其他小朋友的畫面。

她還記得當老師第一次問青青,蛇是哪裏來的,青青的回答是,在後院發現的,覺得有意思,就拿進來看看。

然後老師又問青青,是不是她把蛇弄死的。

青青的回答又變成了,她發現的時候這條蛇已經死了,以為是別的小朋友弄死的,所以拿進來問問。

顯然,青青前後兩次的回答是自相矛盾的。

而小朋友看到一條血肉模糊的蛇,一般是不會覺得有意思的,更不要說将它拿起來帶進教室。

其實當時在場的人,包括被青青吓哭的小朋友,都知道蛇是青青弄死的。

可青青依然面不改色的撒着謊,而且還笑的很開心。

青青既無法體會到一條生命被殘殺時的痛苦,也無法共情其他小朋友遭受的恐懼,甚至不明白為什麽老師要斥責她,唯有在見到顧瑤的瞬間,露出一點畏懼之色。

可是當青青誤以為周珩是來領養小朋友的時候,又切換成另外一副天真、可愛的面孔,因為她知道自己這樣是讨喜的,而且充滿了欺騙性。

想到這裏,周珩不由得笑了一下,同時擡起眼皮,下意識朝顧瑤的方向看去。

這一看,剛好和顧瑤的目光對上,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忙完了,就坐在那裏盯着這邊。

周珩一頓,正要開口,顧瑤便從桌前起身,來到跟前,随即靠着桌沿說:“這畫冊是青青的。”

周珩點頭:“看得出來。”

周珩将畫冊合上,又問:“青青又犯錯了?”

顧瑤不置可否的笑了下,說:“她還小,思維和社會适應能力還沒成型,還有機會去引導。”

很明顯,青青是有人格障礙的,到底是不是反社會人格,如今還不好斷定。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青青已經露出苗頭了。

其實這樣的話題,周珩原本是提不起興趣的,她對別人的事大多不上心,更多的是為形勢所迫,不得不去做一些功課。

可周珩卻問道:“那你認為,她能被‘挽救’、‘引導’的概率有多高?”

顧瑤似乎有些驚訝,遂如實回答:“很低。”

周珩笑了下,有點故意找茬兒似的,又問:“既然很低,為什麽還要做這件事?”

顧瑤看了她一眼,說:“當一個有心理疾病或是人格障礙的人犯了罪,很多人的第一反應都是‘歧視’,認為這種人就不該活着,甚至不該生出來,而且他們犯罪是沒有道理的,全憑情緒,随時都可能爆炸。可若是追溯他們童年時的經歷,他們的遺傳基因,就會發現其實曾經有過無數次機會可以将他們向正常的方向引導,而不是去激化矛盾。”

周珩點了下頭:“因果論。任何事情的發生,都有內在原因。聽上去很有道理,可事實上,往往是先看到一個結果,再去尋找導致這一切的原因。可尋找到了又如何呢,又不能時光倒流,還有點事後諸葛亮的感覺。”

聽到這話,顧瑤頗為有趣的看了周珩一眼,眼神中還帶了一點研究。

然後,顧瑤說:“你還挺悲觀的。”

周珩接道:“是實際。明知道不會成,還是要努力去做,正面想是勵志,反面想就是浪費時間。”

顧瑤仍是笑,卻沒有回答。

她觀察着周珩的神态,心裏逐漸得出一個結論,同時也想到了過去許多事,許多人。

顧瑤曾經作為心理咨詢師,遇到過不少兒童時期被種下惡因,成年後結出惡果的案例,包括她的朋友,甚至還有她自己。

直到現在多年過去了,她心裏仍有遺憾,因此在青青的問題上,她的共鳴更強烈。

而如今看到周珩,她又有了一種非常微妙且強烈的感覺,仿佛兩條本該沒有交集的信號,突然碰到了一起。

只是就顧瑤觀察,周珩似乎對自己的問題還沒有覺察,又或者是覺察了,但并不當回事。

思及此,顧瑤問:“你知道青青上次為什麽問你要不要收養小朋友麽?”

周珩點頭:“知道,她想被收養,想離開這裏。”

顧瑤笑着搖了下頭,說:“她是很挑剔的。過去老師們也曾經安排過,但她每次都很嫌棄,根本瞧不上對方。像這樣主動詢問,主動表現,還是頭一次。”

周珩“哦”了一聲,說:“那就是說,她看我比較順眼。”

顧瑤接道:“應該說是,你身上有某些特質吸引了她。”

周珩歪了下頭,下意識将面具戴上:“顧瑤姐,你的意思是,我和她是同類麽?”

顧瑤驚訝的揚起眉,隔了兩秒才說:“你現在的樣子,真該照照鏡子。切換還挺自如的,一下子就變成另外一個人。”

顧瑤很直接,但周珩并未介意,只是若無其事的垂下眼。

她自然不能告訴顧瑤,她是周琅,而且一直都在扮演着“周珩”,再說她此行是來做交易的,不是來訴苦的。

于是再開口時,周珩切換了話題:“其實我這次來,是代表我父親。他的身體已經到了末路,以現在的醫學沒有挽回的辦法,唯一可以延長時間的,就是基因藥。”

聽到這話,顧瑤看待周珩的眼神也跟着變了。

周珩就坐在原位,等顧瑤消化完。

随即就聽顧瑤說:“你倒是很直接。”

周珩淡淡道:“藥方在你手上,你最清楚它的威力,無論是騙,還是哄,只要涉及到它,你都會生出警惕。與其這樣,我還不如直接說。”

顧瑤似是一笑,帶着點冷漠:“那我也直接的回答你,這不可能,你讓周楠申死了心吧。至于你之前說,有意資助新園區的建設,如果這是買藥方的條件,我勸你也不要浪費時間了。”

周珩跟着點了點頭,這個結果她其實早就想到了:“我知道要不來,但我希望你不要這麽快拒絕我。我只怕真把他逼急了,他會做出什麽極端的行為,畢竟你這裏到處都是小孩子……”

顧瑤跟着皺起眉:“你在威脅我?”

周珩搖頭,很快從包裏拿出一張紙,遞給顧瑤。

顧瑤狐疑的接過,落眼一看。

等她再望向周珩,問:“這張藥方,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周珩倒是很平靜:“是我爸給我的,他之前就一直按照這個方子服藥,前幾個月的确大有起色。後來開始上瘾,效果也逐漸縮減。而幫他找藥的人,連同他自己在內,都認為這張藥方不夠完美,最終版本一定比它要好。”

隔了幾秒,顧瑤問:“那他用了多久?”

周珩說:“一年多了,而且在用藥之前,他的身體已經非常差了,連醫生都宣判了他的死刑。”

顧瑤倏地笑了,好像聽到了什麽有趣的事。

周珩問:“怎麽?”

顧瑤沒接話,很快從桌上拿起一支筆,在藥方上标注了幾行字,然後又從辦公桌一個上鎖的抽屜裏,拿出一個藥瓶,并從裏面倒出幾個膠囊,用紙包好。

然後,顧瑤将紙包和藥方一起交給周珩,說:“既然如此,我也沒有什麽可隐瞞的了,這兩樣東西你只管交給周楠申。告訴他,我這裏的人一個都別想動,否則我不會放過他。”

周珩展開藥方一看,安靜了好一會兒。

藥方上的改動并不大,也沒有任何成分的添加,反而是在現有的配方上,減少了兩個東西,還将其中幾個成分進行減半。

周珩琢磨了片刻,又打開紙包看了眼膠囊,忽然明白了:“原來最終版本是做減法的……”

“沒錯。”顧瑤說:“前面的版本因為力道太大,效果雖然驚人,卻也會産生強烈的副作用,對人體的反噬非常強烈。所以後來祝盛西就改換了一條思路,将這種藥的效果降低,甚至不惜用自己來做實驗。結果證明,藥效減半之後,反而可以争取更長的壽命。但同樣也是以透支為代價,早晚是要還的。”

周珩跟着問:“這幾顆膠囊就是最終版本的樣品。”

顧瑤點頭應了:“我有沒有說謊,你拿給周楠申驗了就知道。”

周珩沒有絲毫質疑,不會兒就将兩樣東西收起來,然後落下最後一個問題:“那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這最終版的藥方,對他已經沒用了。”

顧瑤瞅着她,遂微微笑了起來:“藥效減半,他只會死得更快。除非,他敢将那幾個成分加倍,或許還能回光返照一段時間。”

周珩沒有接話,腦海中有個念頭一閃而過,但很快就消失了。

然後,她平靜的看向顧瑤,說:“謝謝你告知我真相。至于資助新園區的事是我個人的意思,不是用來買藥方的。”

這一次,顧瑤沒有質疑,遂從桌上翻出一個文件夾,遞給她:“這是新園區計劃書,你回去慢慢研究。”

周珩很快接過,打開包,将文件夾放進去。

也就是因為這個動作,她看到了躺在包底的幾樣東西,除了藥方、紙包之外,旁邊還有她的藥盒。

也正是這一瞬間的停頓,令周珩做了個決定。

她垂着眼,将藥盒拿了出來,同時用餘光觀察着顧瑤的動作,還當着顧瑤的面,慢條斯理的摳破藥板上的錫箔紙,倒出兩片藥。

而就在她将藥片湊到嘴邊時,顧瑤的手也從旁邊橫了過來,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周珩故作詫異的擡眼,和近在咫尺的顧瑤對個正着,同時也看到了顧瑤眼中的震驚和不可置信。

周珩問:“你幹什麽,顧瑤姐?”

顧瑤卻沒應,而是拿走她手裏的藥片,以及桌上的藥盒,辨認了一番,反問:“你知不知道你吃的是什麽?”

周珩回答道:“是一直給我看病的醫生開給我的。十一年前我遭到過一次綁架,你還有印象吧?就是那次之後我患了PTSD,同時還被診斷為精神分裂,後來一直在吃藥治療。這幾年倒是穩定下來了,藥也漸漸斷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到最近又有反複的情況,我就又吃了幾次。”

聽完周珩的描述,顧瑤的神色卻越發狐疑:“你是說這個藥你已經吃了幾年了,然後逐漸穩定了?”

周珩看似平靜的點頭,心裏卻跟着一緊:“是啊,有什麽問題麽?”

顧瑤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先将那兩片已經扣出來的藥扔到紙簍,随即将藥盒還給她,說:“周珩,你應該知道,我和你沒有仇恨也沒有利益沖突,我沒有害你的理由……”

周珩揚起笑:“顧瑤姐,你怎麽突然這麽說?”

顧瑤繼續道:“所以,我建議你不要再碰這種藥,也是真心為你好。”

周珩的笑容漸漸消失了,手上逐漸收緊,将藥盒捏得變了形,同時盯着顧瑤的眼睛,說:“我不明白,能不能請你說的清楚一點。”

一陣沉默,顧瑤似乎經過了一番自我糾結,而周珩始終看着她,也不催促,好似就是要等一個答案。

直到顧瑤再度開口,說了這樣一番話:“這種藥國內沒有,而且嚴格禁止,因為它的配方有強烈的副作用。簡單點說,就是它的确有安神鎮定的功效,但同時也加重服藥者的幻覺,嚴重的還會引發精神錯亂,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的,尤其是原本就有妄想症以及精神分裂的患者。”

這之後,周珩久久沒有動靜,她就坐在原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顧瑤,一時覺得耳朵在發鳴,一時又覺得眼前焦距發生錯亂,腦子裏也是嗡嗡的。

顧瑤的聲音忽遠忽近,周珩看着她的嘴一開一合,而後好像聽到她問了幾個問題,包括她的病史,她穩定這幾年的情況,以及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反複的,反複的起因又是什麽,等等。

周珩一概沒有回答,仍沉浸在這令人震驚的事實當中。

她不是沒有懷疑過自己被下藥控制了,可反過來說,她也的确知道自己生病了,精神有問題,而那些藥也的确可以讓她的情緒穩定下來……

周珩閉了下眼,努力回憶着當時的情況,可是因為此時情緒有些混亂,有些事竟然怎麽都想不起來了。

恍惚間,周珩似乎聽到了有人叫她。

“周珩,周珩!”

她睜開眼,下意識看向聲源。

然後,她看到了神色擔憂的顧瑤。

還聽到顧瑤說:“你沒事吧,你怎麽樣,回答我一聲。你先不要想太多,深呼吸,先調整好情緒……”

周珩緩慢的眨了一下眼睛,深吸了兩口氣,又吐出來,這樣反複許多次,等到加速的心跳漸漸正常了,耳朵裏也不再發鳴。

她這才有些虛弱的問:“我怎麽了?”

顧瑤松了口氣,說:“你剛才有短暫的失神。”

失神?

周珩皺了下眉頭,低頭打量自己,這才發現藥盒已經被她完全捏成一團。

她松開手,掌心已經紅了,藥盒上的英文字扭曲着。

顧瑤見狀,問:“你以前有沒有過類似的情況?多久發生一次?”

周珩回憶了一下,說:“說實話,我不知道……剛受到刺激的那幾年,可能發生的比較多吧,但這幾年好像沒有過。前段時間倒是有兩次很不舒服,第一次我吃了藥,還在床上躺了一整天,第二次沒有吃,這兩次感覺就和剛才差不多。”

聽到這裏,顧瑤輕嘆一聲,遂在她身邊坐下,非常嚴肅的說:“周珩,你需要看醫生。”

周珩沒說話。

顧瑤又道:“我說的是真心幫你,能将的你的病治好的醫生。”

周珩沒有質疑,只垂下眼,輕聲問:“也就是說,過去治療我的醫生,一直都在往錯誤的方向引導我……”

顧瑤一頓:“你也可以這麽理解。”

周珩沒有接話,又靜坐了一小會兒,随即将那個捏皺的藥盒放回包裏。

顧瑤觀察着她的神态,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有些事實,需要自己去消化,外人是很難幫得上忙的。

而且在遭受強烈刺激的時候,人是會下意識關閉感官意識的,這是一種應激反應,也是一種自我保護。在這個時間裏,外人的規勸,也很難被聽進去。

……

周珩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的立心,那後來的一路上,她都不在狀态,手腳有些冰涼,身體有些發飄,腦子裏亂哄哄的也沒有一個清晰的思路。

顧瑤将她送到門口,跟她說了一些話,可她卻仍是心不在焉。

等到出去了,坐進叫好的車裏,沒多會兒,周珩就靠着後座閉上眼,竟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許久過後,周珩被一陣鈴聲吵醒。

她費力地睜開眼,緩了幾秒鐘才意識到自己還在車上,随即看向前方的後照鏡,和正巧看過來的司機對了一眼。

司機的眼神很是古怪,見她醒了,還問:“您沒事吧女士?”

周珩沒有應,又去拿自己的包,從裏面翻出作響的手機,很快就看到來電顯示——程崎。

周珩喘了口氣,将電話接起來:“喂。”

她的聲音很低,而且沙啞,連自己都吓了一跳。

程崎那邊笑問:“剛睡醒?你還挺清閑的。”

周珩單手揉着太陽穴,還是覺得腦子發昏,而且情況不太對。

這一刻,她已經喪失了正常的思考能力,唯有求救的本能還在。

“章魚……”

聽到這聲稱呼,程崎這才意識到她的聲音很不對:“你怎麽了?”

就聽周珩說:“我感覺不太好,你能不能幫幫我……”

程崎立刻追問:“你在哪兒?”

周珩皺着眉往前方看,自己仍在路上。

車子就停在一個紅燈前。

而司機也在此時擔憂的轉過頭來,說:“女士,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周珩閉了閉眼,利用僅存的意志力思考了一瞬,然後睜開眼,将手機湊到嘴邊,同時看着司機說:“請送我去江城醫院。”

這話落地,周珩就将手機切斷,再度倒向後座。

那陣無力且暈眩的,仿佛要随時昏迷的感覺,很快又一次襲來。

而這一次,她不知道自己會昏迷多久,她只是抓過自己的包,抱在懷裏,并利用腦海中最後一點意識對自己說,這裏面的東西絕不能讓周家的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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