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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麽說定,先到家了再商量誰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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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第二撥照片,再繼續解釋。”
餘琅易睨着前方說道。
傍晚的日頭映着車窗外的鏡面,反射出耀眼的光暈,打照在他隽逸的臉龐上,泛出一層柔和的麥色光澤。
出來幾天倒是給他曬黑了不少,在G省雖當保镖,可太陽也并不常曬,大多在室內。
他的嗓音不高不低,剛好容人聽見:“第二撥照片是修水龍頭那個晚上,昨天已說過,在去之前就談好了以後各是各,不會有繼續。那晚修完站起來就暈了,不記得事。身上都是水,翟欣費九牛二虎之力給扶躺下了。起先不知是蘑菇中毒,隔天醒來我也懵,問過她,她不明确回答。搞得我也不明所以,覺得對不起你。”
“後來知道蘑菇中毒後,打電話質問,她才說了實話。說我昏過去後嘴裏都迷糊叫着你唐鷺的名字,人下不下手,就什麽也沒做。說曉得我對你一門心,她也不抱幻想了!我因為忽然不行,那天菜館請吃飯,原想對你坦白,求你原諒。唐鷺你扪心自問,一個男人若存心隐瞞,這頓飯有請的必要?至于照片,壓根兒不知幾時拍的,我要真做過,我早删幹淨了,還能留着給你檢查?”
他說着,掃了眼後座的唐鷺,剛喝過水的唇,有一層好看的光潤,叫人癡迷。唐鷺正在聽書玩手機,仿若渾然不覺的模樣。
餘琅易磨了磨唇齒,扯下墨鏡轉頭問道:“整體就這些了,掏心窩子,句句屬實,聽到說句話。”
唐鷺應答:“沒聽到。”
餘琅易說:“沒聽到這句怎就聽到了?我說了清白就是清白,你真要跟我分,我也得把話和你講明白。成年人別鬧那些含糊其辭的誤會,我都說完了你給個意見!”
唐鷺便無話,她确實聽到了。
但聽着聽着發現了三個問題,第一,翟欣扯他領帶往床上領,他松開她叫她冷靜,去衛生間撒了泡尿,其實他自己也需要冷靜吧。畢竟是他青春萌動時的初戀,再次回來主動求和好呢;第二,翟欣吻餘琅易,而餘琅易沒拒絕,他被她吻了下巴和脖子。
第三,蘑菇中毒的晚上,翟欣扶他躺下後,拍了那些暧昧不清的場景圖。他說翟欣已經認清、放下了,但在超市裏,翟欣還對唐鷺說那番話。可見說什麽放手,只是迷惑餘琅易的,照片存手機,一來為嘗試誘惑他,二來為給唐鷺膈應。
五一後唐鷺還得和翟欣共事呢,看來這個問題有點棘手,不過她不準備告訴餘琅易自己和翟欣同個公司。餘琅易既然看不上她的能力,誰知道待會兒說出什麽話來。
餘琅易放慢了車速:“說句話。”
唐鷺忽然發現一個華點:“她怎麽有你手機密碼?”
畢竟他和自己兩年多了,唐鷺還從來不清楚他密碼,也沒翻過他手機。
餘琅易頭疼,若唐鷺不問,他都不記得為何用這六個數字了。當年雖實為确定戀情的時間,可後來卻只作單純用習慣了的手機密碼。
餘琅易不想和唐鷺說起這個,便答道:“估計很久前告訴過她吧,回頭這就換了,換成鷺鷺你生日。”
唐鷺聽得心裏酸澀,說:“不必,我們現在都這樣了,強行改成我生日沒必要,你愛用什麽用什麽。”
餘琅易凝眉認真道:“我們現在是怎樣?我都跟你解釋這麽清楚了,你還不肯原諒?昨晚氣頭上說話,話是說重了點,但你打我臉,也是我人生頭一遭,咱倆暫時扯平,回去後你要打要罵随意。你就明确說,這事兒能不能放過去?”
唐鷺擡頭,看見後視鏡裏男人挑着的劍鋒般濃眉,單眼皮下眸光銳利,他的眉搭着他的鳳眸是真好看,唇也似掖藏赤誠——就只是一點高傲的面子在撐着,唐鷺太看懂他了,他此刻就一心還想和好。
就與以前每一次惹過她之後的态度一樣一樣,更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差一點點就讓人心軟了。
可唐鷺不能犯傻呀,明明昨晚那麽難過的時候說過的話,此刻不能被他忽然露出的示弱給哄住了。
唐鷺狠狠心應道:“不能,就算你是清白的,可那些話已經說出口了!餘琅易,我知道,在你心裏從來沒有重視過我,你那眺漠的目光告訴我,你心裏的我始終是在哪種位置。你既然把話說了,這話就在我有了疙瘩……要不還是試着分開一段吧,分開大家都冷靜冷靜,沒有肉體的黏糊,看看是否還會惦記彼此。愛情并非全部建立在性和欲望上的,否則以後我們走的時間久了,你又遇到了更心動的怎麽辦?而且你還總懷疑我,真正做賊的你卻倒打一耙,這樣敏感多疑我更受不了。”
呵,到底誰他麽敏感多疑了。她總和他說兩個天蠍座在一塊就難免不了吵架,還把天蠍座的男女特性搬出來,時常在餘琅易面前翻,餘琅易不看也都能背了,那天蠍座可是男女都多疑、占有欲強?她自己也沒差。
餘琅易本來以為唐鷺很好哄的,沒料到以她簡單的智商和情商,還能夠說出如此一番話來。
他的語氣又溫和緩了緩,暗藏男人醋意冷愠:“我有麽?你不看看你,自從昨天加了那小王總、你老鄉,手機從昨晚到現在有消停過?一早上坐在後座躲着我,你能坦白你都在跟誰熱乎?還把我當保镖這些事兒都聊給他了,不知道人與人之間應保持點适當距離?”
唐鷺不想坦白,她聊自然有她自己的要事,唐鷺說:“你少說我,你現在沒有資格質疑我。他知道你當保镖,是因為覺得你像當兵的,所以私下問我是不是軍人,我這才告訴他你是高級保镖的。再說了,多幫你接些單不挺好嗎?趁現在多攢點錢。”
“呵,哥倒是謝了!”餘琅易挑了挑眉峰,輕諷一笑。他的鳳眸與嘴角,随着挑眉的弧度,勾起高冷與奚落的意味。
沒想到存心帶她出來散心和緩感情的,結果鬧到頭分手了。餘琅易冷淡籲氣:“那行吧,既然要散夥,就散夥好了。誰離了誰還不能活,人生得意須盡歡,有緣千裏來相會,世上沒有不散的宴席,就這麽說定,先到家了再商量誰搬。”
他這般話一出來,便沒多說的必要了,已是同意。“嗯。”唐鷺鄭重點頭。
而後便繼續專注開車,車裏放着久遠的鄉村音樂,《Sleepyhead》,幹淨空靈舒服的男子嗓音。遙遠的城堡住着一個沉睡的女孩,任何聲音都無法叫醒這個睡美人,某天遙遠的國度來了一個陌生的男子,來到此地向女孩求婚……要怎麽說呢,這個男人不說渾話時,他的欣賞喜好還是多種多樣化的,忽而重金屬朋克,忽而民謠,忽而鋼琴、大提琴、二胡、rap等等。讓人覺得他內心裝滿豐富的故事,情感內忍而多層次。
唐鷺也不理他了,假裝忽略他嗫嚅唇齒伴歌的動聽輕哼。正待要擰水瓶,卻忽然尖聲叫了起來:“啊,餘琅易!你快停車,快下來幫我看看,這裏有條什麽東西!”
聲音委實恐懼,唬得餘琅易猛一個剎車,只見唐鷺頓時像彈簧一樣跑下去,躲開來指着裏面發抖。
餘琅易下車過來,探頭往後座一瞧。還以為多大事,原來是後座下面有一條蚯蚓在動。
他目光睿亮地睇着她,帶點好笑的意味:“堂堂鷺鷺大小姐,你也怕這?老子一米九大個爺們都呼來喝去,一條小細蟲子就怕了?”
說着用木棍挑出來甩去地上。他此刻脫了外套,襯衣袖子半卷着,露出健硬麥色的手腕。
唐鷺連同他的手都避開,仿佛但凡靠近那蟲子的東西都變得可怖起來。再一聽他描述,渾身便篩子一樣打哆嗦。瞧着他扔出去的方向,立時退後幾米,又叫餘琅易再檢查幾遍。
餘琅易嘴雖毒,對自己的女人卻是行動愛護有加的,她這麽怕,他當然須仔細檢查。
只掃視一圈沒有了,便撿起座下一顆小石子扔出去,啓口道:“這玩意叫蚯蚓,幼兒園的圖畫書就學過,是益蟲,捏起來扔掉就是了。要擱我們那東北,一條得有筷子粗,下過雨滿地爬,還不把你給吓暈過去。我猜着是随你鞋子上來的,沒事了。”
他不說則罷,說得唐鷺又尖叫起來。唐鷺說:“我打死也不去你們東北了,嗚嗚,太可怕了!”
她真的特別特別怕這類細長的玩意兒,哪裏會不曉得它是啥,只是餘琅易描述細長一次,說一次名字,她就尖叫一次。再又被他說鞋子上有,吓得都快要癱了,整個兒跳上他的懷裏,下意識地捏住他的嘴不讓說:“餘琅易你快不要說了,我活不了了!”
那纖嫩手指如蔥白,帶着沁人的柔香,捏在餘琅易的唇上,把餘琅易的唇捏得像腸子了。
他的唇原生得十分好看,唇線分明且上唇略比下唇薄些,正中的人中線清明。被她這樣捏得撅起,好像一個清隽懵然的少年正要讨吻。
到底是一個怎樣氣質的男人呢,可以忽而帶着少年的清隽儒雅,忽而又是那般沉穩冷厲的霸道。
餘琅易任她捏着,含糊啓口:“有這麽怕?不在小鎮上長大嗎,沒見過蚯蚓?”
唐鷺說:“天生怕這類的,小鎮上又不是非要下地,我天生的。”說着,許是感受到了男人目中的摯切溫柔,又把手松開來。
餘琅易臉上頓時一松弛,睨着女人後怕猶驚的模樣說:“打不死就去我們大東北了?我沒整明白你,早上才說不讓我碰一根頭發絲,這會兒卻跳我懷裏來了,該用到我的時候你可絲毫不含糊!”說罷就着被她抓麻的唇,霸道地便往她白皙臉頰上印去。
作者有話說:
嗷嗚,更新了,小夥伴們久等了。
PS鄭重強調一下,本文角色只是本文角色,文下不支持代入明星哈,可以在心裏代入,但不用在評論說,蟹蟹小可愛們理解,筆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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