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消息

張弛只要一想到陸栎身為異能者,卻和今天的三只異種關系匪淺,頭頂的火便一陣一陣的。在他的想法中,就是因為是異能者,所以更該知道異種到底有多麽可恨。

但對于陸栎而言顯然不是這樣的。

在陸栎的眼中,異種只是他對付人的手段而已。

想到這裏張弛就覺得無比可笑。

“上面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當初怎麽就選了陸栎呢?”

軍部的員工聞言,半晌才嘆了一口氣低聲道:“大概是看他雖然是異能者,但從來沒有對付過異種,手上沒沾血吧。否則叫季成刈那樣的老油條去,身上的血腥氣都能把人給吓哭了。”

随即話題一轉,“弛哥,那咱們今天不是打草驚蛇了嗎?這陸栎不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張弛嗯了一聲,道:“如果他的真的是兇手,三只異種死亡的消息很快就會傳到他耳中,而我們沒有上門……你覺得他會怎麽想?但凡他有點腦子就該知道軍部不會不知曉發生在森林公路的事情,如果我們沒有出現,那麽我們就是在暗地裏觀察他。他就會更加小心。”

所以兩者也沒什麽差別。

不過現在事情倒是出現了一些轉機。

他提起秦蓁蓁之後,陸栎的臉色和表情顯然有要把鍋甩在秦蓁蓁身上的意思。那麽他一定會為了圓這個謊而花費一些時間,到時候就是找他露出的馬腳的最好時間段。

想了想他便繼續道:“反正不管怎麽樣,陸栎這邊是一定要盯緊的。他畢竟是上面選的人,真做了那種不可饒恕的事情也必須有鐵一樣的證據,否則上面那兒不好交代。”

員工自然是了解的,也知道他們老大衛鈞和上面關系一直不好。這種事情若是沒有證據就出面要求給陸栎教訓,到時候倒黴的會是他們特殊部門。

車子行駛在路上,車內氣氛安靜,沒一會兒便有人打破了這份平靜,唠起嗑來:“剛開始得知異種又出現的時候我真的超級擔心。不過昨天仰望了陸予大佬的風姿之後,我感覺我睡覺都能做個美夢了。”

話一出,車內的其他人連連點頭。

張弛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人家一打三很輕松,但來一百只異種呢?你讓人家一打百嗎?是不是有點不要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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員工嘿嘿笑了一聲:“讓陸予大佬加把勁兒,萬一能行呢。”

車內的其他人也附和:“能行能行,男人不能說不行!”

被這麽插科打诨,原先還顯得有些嚴肅的氛圍倒是陡然變得輕松了不少,連繃着張臉的張弛也忍不住笑起來,一巴掌拍在身旁的同事腦袋上:“就你想得美。”

森林公路附近出現三只異種的事情壓根沒有傳出來。異種出現的路段附近本就毫無人煙,只要出現在現場的陸予以及異能者們不開口,誰也不會知道。

盡管賀錫儒給韓青岩來了個現場直播,但韓青岩顯然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賀錫儒在韓青岩的辦公室內翹着二郎腿,吃着秘書送過來的水果蛋糕,惬意得不行。韓青岩開完會打開辦公室大門看到這一幕,眉梢不自覺地抽動兩下,眼底閃爍着濃濃的嫌棄。走到人身後看茶幾上的狼藉,他頗有幾分無奈:“陸予不是在拍廣告嗎?你怎麽不跟着人家?”

賀錫儒回頭看了他一眼,聞言就嘆了一口氣:“他說傅雲朝今天要送他過去,我就想着人家好歹是未婚夫夫,我一外人湊什麽熱鬧。”

韓青岩聽到‘傅雲朝’三個字,神色染上了淺淺的怪異。走到賀錫儒的對面坐下,韓青岩修長的雙腿隔着西裝布料交疊,他似不動聲色地問:“你見過傅雲朝了?”

“見過了啊,那天我們被異種襲擊,後來就是傅雲朝來接的人。”賀錫儒擡頭瞅了一眼韓青岩,但對方撐着下巴眼皮下斂遮住了眼中的深色,賀錫儒便繼續道,“我記得你以前和傅風瀾關系不錯是不是?”

韓青岩嗯了一聲,“和傅雲朝也見過幾次面。”

賀錫儒:“我是沒見過以前的傅雲朝什麽樣子啦。不過這次一見,雖然腿上有點問題,但還是相當出色的。就是整個人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

賀錫儒在娛樂圈這種鬼地方都待了那麽多年,看人是相當準的。以前有個面上經常笑着害羞的小藝人找到他,一臉緊張的問他能不能當他的經紀人。賀錫儒一看他的表情就直言道:如果你沒那麽裝的話,我或許會考慮一下。

那小藝人的笑容當場就散了,還翻了個白眼。

這次見到傅雲朝也是一樣的。

第一眼驚為天人。

随後的相處就令人感到了一種違和感。

“你懂嗎?就他雖然是笑着的,但我依舊覺得下一秒他可以毫不留情地擰斷我的脖子。”賀錫儒攤開雙手,想起傅雲朝說陸栎沒那麽好的運氣在監獄裏過完一輩子時的模樣,言語間帶笑,語氣更是輕飄飄的,好似在随口說一個玩笑。

但字裏行間帶給他的感覺卻極其認真。

韓青岩斂下眼眸,神情似也染上了幾分無奈:“家裏遭遇這麽大的變故,自己又在床上躺了三年,能醒過來都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攢來的運氣了。不過話說回來,他在你眼裏這個樣子,你竟然還放心他和陸予待在一塊兒?”

“嘿。”賀錫儒這就有話講了,“你是不是看不起陸予?你沒看到他一出手就擰斷了那麽大個異種脖子的樣子嗎?哦你是沒看到,但如果傅雲朝敢對陸予動手,你就能看到陸予擰斷傅雲朝脖子的樣子了。”

韓青岩:“……”

青年站在兩只異種中間坦然自若的畫面仿佛還在眼前,韓青岩揉了揉眉心,沉默了半晌才點點頭道:“你說得對。”

是他太天真了。

但随即話題一轉,再次回到了傅雲朝的身上。

“你有沒有傅雲朝的聯系方式,有的話給我一個。”

賀錫儒:“?”

韓青岩:“有事兒想跟他說。”

賀錫儒哦了一聲,也沒去問是什麽事情,他道:“我問一下陸予。”

此刻的半月湖旁。

預言家站在傅雲朝的身後,他的目光似不受控制地往傅雲朝的腿上看去。主人出門在外一直都以柔弱的模樣示人,此刻還安安穩穩坐在輪椅上。可周圍的工作人員實在是太熱情了,一會兒送飲料一會兒送甜品零食,這才多久就把主人腿上那點空間全部填滿了。

預言家又擡起頭朝着被無數鏡頭簇擁的青年看去,陸予身上的襯衫沾上血跡,鮮血浸濕了肩膀一側,印出他漂亮的肩線和肩窩。一旁那位叫做艾倫的導演像是看到了什麽震撼的場景,激動得恨不得貼到陸予的身上去。

“陸少很受歡迎。”他忽然輕聲開口,換來了傅雲朝一聲懶洋洋的應答。男人的視線落在遠處青年的身上,他看到陸予的眉宇間沒有一絲不耐,又看到對方也在猝然間擡起了眼眸,隔着遙遠的距離與他對視。

陸予扯了扯身上濕漉漉的衣服,那種被血漿的粘稠包裹的感覺非常難受,即便面上沒有表露分毫,但陸予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身上好好沖洗一番。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陸予終于等到了艾倫的松口。艾倫看見他垂眸看自己的肩膀,忍不住笑了笑:“陸,房車裏有沐浴的地方,不過你今天好像沒有帶你的衣服過來。不如你去車裏看看有沒有幹淨的衣服可以換上。”

陸予應了一聲便往房車裏走。

不遠處,預言家微笑着掏了下耳朵:“主人,你聽到了嗎?”

傅雲朝:“嗯?”

預言家迅速回頭走到車邊,打開後備箱翻了翻,翻出了一件全新的襯衫和西褲來。将裹着透明包裝口袋的衣物放到傅雲朝的手上,面對男人茶色的眼眸,預言家臉上的微笑一直沒有散去,他一臉正色道:“一位合格的未婚夫,是不會讓自己的未婚夫穿別人的衣服的。尤其是,襯衫是貼身穿的。”

他像是覺得說的還不夠,又補充了一句:“您可以想象一下,如果陸少穿上了別人的衣服——就算洗得再幹淨,也會沾染對方的氣息。我并不認為以您的占有欲,會接受這點。”

傅雲朝聽着,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不得不承認,預言家确實很适合當一個管家。

因為他确實能摸清楚主人的心思,也會在适當的時候做出必要的提醒。

傅雲朝将腿上放着的幾包零食放到預言家的手裏,擡手揮了揮衣物,低笑道:“謝謝你的提醒,給你加工資?”

預言家擡起手放在胸口,臉上的笑容愈發真實了不少:“謝謝主人。”

預言家顯然有心想要為傅雲朝和陸予創造一個單獨相處的機會,尤其是一人剛剛洗完澡,一人便貼心地将衣物送到了對方的手裏。按照預言家最近這段時間惡補的電視劇來說,這種情況能夠讓兩位主人之間的感情迅速升溫。

而傅雲朝也如他所願地前往房車。大概是知道陸予正在房車內洗澡,加上剩下的工作也不簡單,拍攝組的工作人員們幾乎都在忙活。整個房車四周都沒能見到其他人,傅雲朝是頭一個。男人靠在輪椅上,目光掃過房車的臺階,沉吟了三秒,果斷從輪椅上起身,邁開修長的雙腿,輕易走上了臺階。

他坐在車內的椅子上,耳邊是淅淅瀝瀝的水聲,沒一會兒水聲散去,傅雲朝便聽到了青年的聲音穿過一層門板混着朦胧的霧氣響起:“傅雲朝?”

傅雲朝輕輕應了一聲,才解釋道:“給你拿了我沒穿過的衣服褲子過來。”

“謝謝。”

浴室的門很快打開了一條縫,從中伸出了一條白皙染着淡淡粉的手臂。修長的手指微微打開,示意傅雲朝可以将衣服褲子遞過來了。傅雲朝的視線落在上面,能輕易看到纖瘦手腕上并未被摘下的紅繩與佛珠。

淡淡的白霧從這條并不寬敞的門縫裏努力擠出來,包裹着陸予的手臂。等了大概十多秒,始終沒有動靜的陸予忽而往後撤了一步,門縫打開得大了些,從傅雲朝的角度看去恰好能看到青年半側的上半身。

白皙通透的肌膚一下便晃到了傅雲朝的眼睛,顯眼的鎖骨處似乎被人用非常大的力道擦試過,上面的紅痕還未完全退卻,順着側邊的肌膚往下,是纖瘦的腰線。

“傅雲朝。”

等了半天的陸予終于開始不耐煩起來,他皺着眉露出大半張臉,語氣都變兇了不少:“你腿沒瘸。”

相當不客氣的一句話卻惹得傅雲朝失笑。他沒有再惹怒陸予,而是擡手将手裏的衣物交給了陸予。拿走衣服的陸予很快又關上了門。沒兩分鐘浴室的門再度被打開,但與之前完全相反,此刻出現在傅雲朝面前的青年已然穿上了外衣。像一顆渾身散發着香甜氣息的軟糖被裹上了糖衣,什麽也聞不到什麽也看不到。

只是,這衣服對于陸予而言顯然有些偏大。

傅雲朝比陸予稍微高上一點,他的衣服穿在陸予身上将這一點完全的表現了出來。黑色的絲綢襯衣留了上面的扣子沒系,卻仿佛裸了一大片肌膚。偏長的落在身體兩側,陸予皺着眉對傅雲朝道:“長了。”

“我幫你。”

男人上前一步,神色淡定地擡起陸予的手臂,手指觸碰上那點布料,緩緩的一寸一寸卷起,直到陸予的手腕上露出了那串顯眼的黑色佛珠。目光順着青年的身體往下,又在意料之中看到了過長的褲腿。

就像挽袖子一樣,替陸予挽起褲腿,柔軟的指腹似不經意間碰上了青年的小腿肌膚,那一瞬間的滑膩觸感讓傅雲朝的動作一頓。一直到收了手,指尖還輕輕一撚,似乎在回憶那感覺。

傅雲朝正要說話,身前人卻忽的按住他的胸口,一把将他推倒在椅子上。身體順着往下的力道微微踉跄了一下,不等陸予站起來,艾倫一探頭看到面前的畫面,猛地倒吸一口涼氣,蹬蹬蹬往後退了好幾步。

他發誓他真的只是突然想起來房車裏好像有還未拆封的衣物,準備拿來給陸予的。但誰能想到剛走過來就看到如此勁爆的畫面!

那匆匆的一瞥中依舊可以清晰的回憶起青年單手撐在男人的胸口的畫面,而後者似乎擔心青年,手臂虛虛環抱住青年的腰。

嘶——

越想越覺得自己不應該挑在那個時候過去湊熱鬧。

想着,艾倫小心翼翼地在四周環視了一圈。工作人員們依舊在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似乎并未關注這邊的房車。艾倫摸摸鼻子朝着房車裏小聲的喊了一句:“兩位放心,我知道東方人臉皮比較薄,我就當沒看見,我不會說出去的!”

這才放心跑路。

陸予:“……”

青年皺着眉看向身下的男人,傅雲朝在見到艾倫時并未露出半點意外的表情。陸予可不信只有自己聽到了艾倫過來時的腳步聲。很顯然,傅雲朝也聽到了,只是相比之下傅雲朝一點都不在意而已。眉心的皺起未平,傅雲朝終于忍不住伸手輕輕按了按他的額頭,低笑道:“謝謝阿予這麽擔心我。”

陸予繃着臉推開傅雲朝,重新站直了身體,面無表情的問:“你怎麽下去,需要我扶你下去嗎?”

傅雲朝微笑道:“當然,我現在沒有力氣站起來。”

十分鐘後,陸予一手拎着裝袋的髒衣服,一手推着輪椅,和傅雲朝一起回到了車上。降下車窗朝外看去時候,艾倫正鬼鬼祟祟地探頭探腦,在注意到他的視線以後,立刻揮了揮手:“回去路上注意安全,明天來過之後就只需要期待我們的大片驚豔所有人!”

陸予點了下頭。

預言家在前面開車,視線不經意間透過後視鏡落在陸予的身上。雖然陸予身上那套屬于傅雲朝的衣服有些大,不過看着倒是相當合适。

他很快收回目光。

畢竟在電視劇裏,主人應該也不會喜歡自己的手下盯着自個兒未婚夫看。

黑色的豪車內一時間變得很安靜,傅雲朝靠在椅子上閉着眼睛假寐,陸予則一手撐着額頭看手機。半晌,忽然用手指戳了戳身旁人的側腰。指尖抵上男人的衣服,能感受到對方身上微涼的體溫,陸予的視線還落在自己的手指上時,傅雲朝已經開口了:“怎麽了?”

陸予收回手,擡眸看他:“賀錫儒說,韓青岩想要你的聯系方式。”

“韓青岩——”唇齒間念出這三個字,傅雲朝的目光微微閃了一下,三年前的記憶其實很多都已經逐漸模糊了,但傅雲朝卻還記得與家裏人相關的一切。

韓青岩是他哥的朋友,準确的來說,是從小到大的同學。而後兩位天之驕子在大學畢業以後關系也不錯,時常會一起吃飯喝酒。傅雲朝曾經還被傅風瀾拉着一起去喝過酒,與韓青岩有過幾面之緣。

“給他吧。”

陸予嗯了一聲,轉頭就将傅雲朝的微信名片發到了賀錫儒的微信上。沒過多久,傅雲朝的手機震了一下,随即而來的便是韓青岩的自我介紹。

傅雲朝回了個你好。

韓青岩便索性打了個電話過來,電話一接通,男人低沉的嗓音就在耳畔,還帶着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遲疑,他問:“有時間聊一聊嗎?關于你哥的事情。”

傅雲朝扣着手機的手指猛地一收,他斂下眼眸,遮住了眼中的深色,聲音依舊帶着點點笑意:“好。”

韓青岩聞言也沒有浪費時間,直接道:“如果你現在有空的話,我們可以直接在寨湖莊見面,我把包間號發給你。”

“可以。”

挂斷電話以後,傅雲朝偏頭去看陸予。陸予也望着他,神情淡淡的扔下一句話:“你不給我做飯,我跟你去吃飯。”

按照兩人原先的打算,傅雲朝要帶着陸予先去一趟超市買菜,今天再親自下廚給他的這位未婚夫做一頓與之前完全不同的晚餐。現在韓青岩的突然出現**産生了變化,陸予一點都不介意換個地方吃飯。

雖然那邊的飯菜極有可能不如傅雲朝做的好吃。

傅雲朝一點都不意外陸予會做出這樣的抉擇。對于陸予而言,點外賣和在外面吃沒有任何區別。他斂着眼眸笑了笑,讓預言家将車開往了寨湖莊。

期間路過了一條路,周圍皆是高聳入雲的建築,臨近晚飯時間路邊的行人相當多。陸予的目光落在街邊一家甜品店上,甜品店的窗口貼上了好些貼紙,看着非常誘人。注意到陸予的視線之後,傅雲朝讓預言家将車一停,下車給他買了個提拉米蘇。

将蛋糕交到陸予手中,傅雲朝道:“我爸媽就是在這裏出的車禍。”

話音一落,陸予便擡起了眼眸。

他想起那天告訴傅雲朝可以讓他再見傅祈夫婦一回。傅雲朝沒有拒絕,但是卻告訴他再等等。他要等傅鳴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慘痛的代價,帶着傅鳴來這裏見他父母。

他要用傅鳴身上所有的血肉祭奠傅祈夫婦。

“看新聞報道說,我爸當時也下車給我媽買了個蛋糕,後來準備往家裏開的時候,被一輛從路邊沖出來的大卡車給撞了。”

傅雲朝的視線平靜地望向遠處,唇角挑起的弧度沒有落下,他輕聲的,一字一字道:“我會讓傅鳴親自感受一下,被幾噸的卡車碾過四肢卻死不掉的感覺。”

陸予看着安靜擺放在腿上的整個提拉米蘇,接了一句:“那我幫你續着他的命。”

駕駛座上的預言家,滿臉微笑。

夫夫聯手,其利斷金。

小小的插曲并未影響前往寨湖莊的速度,很快車子就停了下來。陸予推着輪椅與傅雲朝一同前往韓青岩訂好的包間,大門推開,屋內的男人回頭看來。

韓青岩長了張英俊的臉,眉眼輪廓都有些深邃。見到陸予和傅雲朝一同出現,一時間倒是愣了愣,視線現在陸予打轉了半天才重新落回到傅雲朝身上。

看到男人唇邊牽起漫不經心的笑容,韓青岩意識到了賀錫儒那句話的意思。

他雖然是笑着的,但我依舊覺得下一秒他可以毫不留情地擰斷我的脖子。

抿了抿唇,他從椅子上站起來,道:“我是韓青岩。”

傅雲朝伸出手,微笑:“傅雲朝,這位是陸予,我的未婚夫。”

手指輕輕一握,傅雲朝不動聲色地捏着自己的指骨,低聲問:“韓總想跟我說什麽?”

韓青岩頓了一秒,目光越過已經關閉的包間大門,忽而道:“你哥哥沒死。”

作者有話要說:小韓絕對是最強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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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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