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章節

沒事兒！剛才沒有把握好，還有一次機會。都到這一步了，不甘心！”

“可是……你的腳？”

“沒事！”

最後一次試跳。成功了就是新的記錄，失敗了也無悔！

陸菲菲路過人群，與夏若對視，她分明看見，夏若眼裏掩飾着的擔憂。陸菲菲沖着夏若笑了。

她微微活動着腳踝，很痛，但是她不甘。調節好心态，她再一次确認着踏板的距離以及勾勒出落腳點處。

助跑、踩點、起跳、落地……

“哎呀！”陸菲菲重重摔到沙坑裏，腳踝的疼痛讓她不禁出了聲。

“媽！”趙思如眼疾手快，徑直跑向沙坑，查看着陸菲菲的腳踝。

“嘛呢都，搭把手。”沒有反應過來的同學在趙思如呵斥聲中，急忙幫忙将陸菲菲扶了出來。

夏若聽見聲音，再一次撥開人群，向聲音源頭跑去。

陸菲菲已經被扶到空地處，大家亂成一片。“陸菲菲，沒事吧？”

教練員檢查了一下，“沒有傷到韌帶，只是扭到了。休息幾天就好了。陸菲菲，你很厲害了，高一就和記錄一樣，後生可畏。大家照看一下。”

趙思如親手解開釘子鞋，再一次檢查着，沒有其他傷口才放心。

“都已經到記錄了，逞什麽強啊。以後有的是機會，幹嘛給自己這麽大壓力啊。傻不傻？”

“你們誰搭個手？”趙思如擡頭尋找熟悉的人。

“我來。”夏若将書包背好，提着一只鞋，低下身子，将陸菲菲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跟随着趙思如慢慢起身，兩人夾着陸菲菲，緩緩走到空地處。她小心翼翼扶着陸菲菲坐好。

“夏若，你還是進來了。”陸菲菲的腳踝紅腫着，還有淤青，可她的眼睛直盯着眼前這個小心翼翼地女孩。

“嗯。是不是很疼？”

“不疼！這算什麽，不過是扭到了。初中時，有一次冬訓，都流血了。”

陸菲菲呲着牙，将曾經的光輝歷史說與夏若。她疼，只不過在看到陸菲菲眼中的關懷時，她只能不疼。

夏若瞪視了陸菲菲一眼，“很有能耐啊！”說着就從書包裏拿出幾天前特意賣得噴霧。

“夏若，你，你怎麽會知道我受傷？你不會是看我沒有給你上報，你……”陸菲菲驚喜驚訝。

“別多想，我是怕同學們出事，預防萬一，才買的。”夏若褪下襪子，用濕巾擦幹淨細沙，對着扭傷出，噴着，偶爾用嘴吹吹，接着噴。

趙思如愣在原地，她看着夏若，又看看陸菲菲，沒有說話。

陸菲菲本來只是疼，現在可好，不僅疼，還有點癢癢的。可是她，明顯很享受夏若的舉動。

于是衆目睽睽之下，夏若細心噴着，吹着；陸菲菲笑着，呲着牙。

趙思如終于明白了為什麽當初媽媽已經決定結婚生子，依舊戀着十八歲的溫情。這樣的夏若，誰能抵擋？

“啊……”夏若不小心觸碰到陸菲菲的淤青出。陸菲菲痛得叫出來。

可就在夏若皺着眉擡起頭的一瞬間，看到的卻是陸菲菲滿含笑意，望着自己。

“對不起，我小心點，你，你是不是很痛？哎，先忍忍，我再揉一下……我再給你噴點吧，好起來快。要不，我扶你去醫務室吧，校醫……”夏若再一次低頭，認真小心處理着，嘴裏碎碎念念。

“不用，你揉揉就好了。”陸菲菲忍住沒有笑着，她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唠叨的夏若。舍不得打斷這種氛圍。

“哦，行。對了，你會用繃帶嗎？”說着，夏若又從書包裏拿出繃帶，放到陸菲菲眼前，詢問着。

繃帶？不只是趙思如，就連陸菲菲也沒有想到夏若竟然連繃帶也準備好了。

“咳咳，夏若，你是不是哆啦A夢啊，啥都有。你居然連繃帶也一起買了？”

“就，就，順手。”夏若趕緊低下頭，自顧自比劃着，可怎麽都沒有上手操作，不是她不想，是她真的不會啊！

趙思如偷笑着，轉身離去。順手拉走了不遠處的汪澍。

陸菲菲伸手将繃帶接了過來，曲着腿，盡量将腳踝離自己近點，彎腰，“你看啊，避開受傷處，繞一圈，就好了。”

“哦。”夏若認真學習新的事物，還不忘擡頭看幾眼陸菲菲，她習慣了交流時學習，在得到陸老師的認可時，嫣然一笑。

“夏若，你來試試。”

“好。”夏若格外小心，仿佛那不是腳而是瓷娃娃，重不得輕不得，她盡量沒有觸碰受傷處，回憶着陸菲菲的教學內容，認真操作着。

“好了！”夏若擡起頭望着陸菲菲，笑着。

“真好。夏若，你真好！”

夏若知道陸菲菲只是感謝自己的幫助，可她還是臉頰緋紅，心跳不止。“不用，我們是同學，舉手之勞。”

“陸菲菲，完了，怎麽辦？”陸菲菲還報了女子4×400接力跑，她現在受傷根本跑不了，可是七班其他人都參加了項目，壓根沒有餘力再去跑接力。趙思如抓耳撓腮，着急叫喚着。

夏若看着已經受傷的陸菲菲，她不能再跑了！「我來」夏若主動請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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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8、運動會（3）

比賽贏了，夏若卻透支了身體；

夏若看着已經受傷的陸菲菲，她不能再跑了！「我來」夏若主動請纓。

“不行！你不能快跑！”陸菲菲拒絕着。

“實在不行就棄權吧？我們班積分已經是第一，就算棄權也是第三，不算是給七班丢臉。”

趙思如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可她也知道陸菲菲受傷，不能代表班級出賽，夏若是低血糖，陸菲菲是不可能允許她參賽的。

“你們相信我，我是可以的！我們好不容易位列榜首，怎麽能因為接力成為第三。你們，真的甘心嗎？”夏若決心已定，說服着衆人。

陸菲菲還是不情願，耷拉着腦袋，不想因為這點事兒與夏若再次發生争執。她扣着草皮，賭氣不說話。

趙思如無計可施，但又不能輕易答應夏若的英勇請戰。“陸菲菲，你覺得呢？”

“趙思如，你！你！”陸菲菲哪怕不情願接過班長的燙手山芋，也只能接受，“夏若，你确定你的身體，能堅持？”

夏若笑了，露出淺淺的梨渦，“當然。我的身體我心裏有數，400米，可以堅持！”

陸菲菲想要站起來，無奈腳踝仍舊疼痛，趙思如連忙扶起。

陸菲菲拍拍夏若的肩膀，似是命令似是關懷，“一旦不舒服，馬上停下來，結果怎樣無所謂，我只要你，好好的。我們班的榮譽，不能抗在你一人肩上！”

夏若微笑着沖陸菲菲點點頭。看着衆人，仍舊笑着。

汪澍最後一棒，夏若第二棒。

發令槍響，七班的第一棒在300米後将其他班級甩開了50米左右，夏若接棒，拼命跑着，調整呼吸，在200米時，她明顯感覺到自己心跳加速驟跳，口中泛甜，300米時，被後來者追上，可她已經體力不支，腦袋暈暈乎乎。

最後100米沖刺，夏若被拉開30米距離，眼前已經是模糊不清，聽不清也看不見誰人，她只是拼命拼命跑着，拖着如鉛重的雙腿，一步一步，沖刺着。

“夏若，加油！”

最後10米。她的身體搖搖欲墜，有人已經接過第三棒，夏若拼盡最後力量，将手中的接力棒遞給了第三棒，倒了下去。“陸菲菲。”

陸菲菲在接棒處等着，看見夏若體力不支即将摔倒，她跳着沖向夏若，将她扶起，避免摔到。“快，葡萄糖！夏若，夏若，怎麽樣？”

趙思如遞過葡萄糖，“交給你了，我去看看其他人。”

“夏若，喝點。我扶你去休息。”陸菲菲喂夏若喝過葡萄糖，忍者腳上的疼痛，将夏若攙扶着，走向休息處。

夏若口中甜到發膩，腦袋缺氧生疼，可她還是将身體沒有靠向陸菲菲那邊，“我沒事，緩一緩就好了。你別，你的腳，受着傷呢。我坐下來緩一緩，緩一緩就好了。”

陸菲菲不是個固執的人，可她這一次，并沒有聽夏若的話，固執得像一根筋，自顧自将夏若身體重要靠向自己，一瘸一拐扶着她，緩慢移動。

她知道，快跑結束後不能坐下來，需要行走讓身體适應忽然慢下來的節奏。

最後一棒，汪澍全力沖刺。最終，七班4×400米取得第二，總算是保住了積分第一名的寶座。

班級榮譽感，是十八歲少年們最初的倔強，也是最後的倔強。

可以秉承比賽第二友誼第一的風度，但班級必須是第一，這是原則。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個「瘸子」扶着一個「弱嬌」，步履維艱，又格外溫暖。

夏若很難受，可她并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