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章節

夏若表面雲淡風輕，幫助陸菲菲一邊複習，一邊看着課外書。

可她心中，正如狂風驟雨，瘋狂襲擊着她對選擇的偏向。除卻外界因素的幹擾，理性分析，她真的應該選擇理科，雖然沒有保送一說，但去了重點班，就離自己的京大文學系的夢想又近了一步。

很明顯，最近四人的學習氛圍很奇怪。夏若操心着陸菲菲，汪澍偷瞄着夏若，趙思如注意着夏若與陸菲菲。

四人就連嘆氣都是輕微的，小心翼翼翻着書頁，沒有多餘的吵鬧與寒暄。窗外叽叽喳喳的鳥叫聲都比陸菲菲請教問題的聲音大。

“哎，我說，你們怎麽了？”趙思如走到夏若面前，環視着衆人，“不就是分班嗎，又不是見不到了。不至于昂。”

“你們仨是不是都會選擇理科？”陸菲菲放下手中的圓珠筆，将試卷收了起來，站起來，面對着夏若與趙思如。“你們的成績，應該都能進得去重點班。”

“夏若，你呢？”汪澍站起身，走向三人。“想好去理科重點班了嗎？不過你去哪裏都是第一，這點可不是容易超越的！”

夏若只是微微仰頭，一次望向站着的三個人，搖了搖頭。

“搖頭是什麽意思？明天就要教分班意願表了，你還沒有想好麽？”趙思如搶先一步詢問着。

她好像比陸菲菲更加在乎夏若的選擇。“別呀，拖泥帶水可不是你啊。是不是想好了沒有告訴我們啊。怎麽，到了還給我們藏着掖着啊。”

陸菲菲輕輕拍打了一下趙思如，“幹嗎？強迫她做選擇啊！”

說完上前開口沖夏若一笑，“夏若，跟着你的心走，無論你在理科班還是文科班，你都是最耀眼的那一個人。你的夢想是京大，是京大，所以你要好好斟酌，為自己負責！”

夏若還是微微一笑，可還是沒有表态。

趙思如撇撇嘴，看向了汪澍。“你呢，年級第二，你要怎麽選擇？也對，只要不和夏若選一樣，那你也可以做做第一咯。別老讓夏若壓着你，翻身農奴把歌唱啊！”

汪澍一直盯着夏若看，聽見趙思如的胡言亂語，瞪着她。“趙思如，你話真多吶。成天嗡嗡嗡，沒完沒了啦。我想怎麽選就怎麽選，要你管！鹹吃蘿蔔淡操心。”

趙思如被怼的啞口無言。陸菲菲沒有憋住，笑出了聲。

“我真是自作多情啊！哎，你說你們仨，又不說選啥，還不讓人問。等着吧，就不信你們明天不交意願表，我還不是第一時間就知道啊。”

“其實，怎麽選都行。就是如果不能和你們在一起的話，會有點孤單。你們也知道我，沒有你們，高中生活會很無趣。”夏若起身上前，注視着陸菲菲三人。

陸菲菲仔細打量着夏若，猶豫了幾次還是開口。“夏若，做一個理性的決定！要再三斟酌，要無怨無悔，要眼裏有光。”

夏若莞爾笑着，“好！”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夏若會與汪澍和趙思如一樣，堅定不移選擇理科，以她們的成績，根本沒有問題。

可是陸菲菲是最大的意外，四人組就要分裂了。可這種分裂，充滿了無能為力。

自習結束，陸菲菲被趙思如拉着去買零食。汪澍靜靜跟在夏若身旁，欲言又止。

“說吧，你是我同桌，怎麽還來欲言又止這一套呢？想問什麽，想說什麽也可以。”夏若停下來，等待着汪澍的回答。

汪澍抱緊了懷中的學習資料，猶猶豫豫着。“你真的沒有想好嗎？陸菲菲肯定不會選擇理科，你呢？”

夏若沉默了一會，微微開口，“的确，權衡利弊，理科是最好的選擇。按道理，我也應該去理科，可是我心中有點猶豫，我不知道自己這樣選，真的對麽？”

“你舍不得她，對麽？”

“嗯！”

汪澍靠近夏若，直視着她，“你的夢想和她，你會怎麽選？”

夢想？夏若很猶豫，可是想起陸菲菲，她更猶豫。這個女孩已經深深種在了她的腦海裏，生了根發了芽，甚至是開了花。

“文科也可以考進京大啊！我的夢想我會自己追尋的。這跟她，沒有關系。只是毫不容易遇見一個我可以全心相信的人，舍不得。”

汪澍神情複雜，顫顫巍巍問着眼中有光的夏若，“那我呢，趙思如呢，你舍得嗎？”

夏若搖搖頭，沒有回答。只是轉眼看見正在靠近的陸菲菲，傻傻笑着。

或許壓根不需要選擇。可是汪澍不死心，她賭，賭夢想與陸菲菲，夏若一定選擇夢想。

“夏若，你笑起來好傻啊！”陸菲菲遠遠看見夏若，跑了過來，她的目光沒有離開過笑意盎然的夏若，總想逗逗她。

夏若總是這樣，對待所有人冷漠孤傲，唯有看見陸菲菲時，才會羞成一朵花，嬌豔欲滴。

所有人都看得見，只有她，心中一直迷糊着。

果然，天才的腦袋裏全是公式，放不下俗世人情。

“對了，你們說啥呢？”陸菲菲湊近，饒有興趣盯着夏若，轉而又看看汪澍，“哎，傷心了，你們倆也有小秘密了嗎？不能告訴我嗎？”

夏若伸手奪過陸菲菲懷中的零食，撕開，往嘴裏塞進，“就是讨論了一下剛剛的難題。你們怎麽這麽快啊，還跑着，好好一女子，像個瘋子！”

夏若嘴裏說着嫌棄的話，嘴角的弧度上揚到最大。

“好呀夏若，敢嫌棄我了，不想混了是不？”陸菲菲撓着夏若，夏若無奈，只能逃跑着。

落日西沉，夏若與陸菲菲迎着夕陽，奔跑在金黃的餘晖裏，笑顏動人……

汪澍只覺這景，美好到讓自己心生嫉妒，心中生疼，她轉身，背着餘晖，向美景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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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16、文理分班（2）

夏若是權衡利弊還是心之所向？後知後覺的人永遠做着最深情的事兒果然，陸菲菲選了文科，汪澍和趙思如二人選擇了理科。夏若并沒有上交意願表，說是直接交給了老黃。

課間休息時間，夏若第二次走進了教務處。老黃和王主任都在。

“主任，黃老師。你們？有什麽事兒嗎？”

王主任示意夏若坐下，老黃面露喜色，只是迫于王主任，喜悅被收斂着，但控制不止嘴角上揚着。

“你想學文？”王主任疑惑看着夏若。顯然，夏若這次選擇給了他極大的震驚。全年級第一選擇了文科，建校以來頭一回。

“權衡利弊，我應該選擇理科。可是，學文是我心之所向，我不想留下遺憾。”夏若坦誠說着真心話，字字飽含深情。

其實無論學生怎麽選，學校都不應該幹預，可是這破天荒頭一回的事兒，校長也是極為重視，王主任只能親自問問夏若的想法。

“你父母也同意了？”

“他們一直支持我所有的決定。主任，學文我也能考得上京大。”夏若站起來，堅定着自己的選擇。

“我知道，文科比理科分數線高50分，我喜歡文科，我也不怕這50分。我堅信我可以，請你們相信我！”

夏若深深鞠躬。她本至于至此，可她就想表明自己的立場。她夏若，是鐵了心要學文科。

“夏若，雖然選擇文科你也一樣優秀，可這事兒，非同小可，我覺得你還是再跟你父母商量一下，不着急，等分班考試結束後，給我一個信兒。”

老黃全程笑着，自己培育出來的好苗子，能學文，到時候考到京大，自己臉上也是光彩！

“對啊，你也知道，以你的理科成績進京大沒有懸念。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

“謝謝主任，謝謝黃老師。我會好好考慮的。”

王主任見勸說無效，由着夏若離開。

夏若走出教務室，只覺得這天地都開闊了，就連空氣也是格外清新，樹葉貌似更綠了，陽光也更迷人了。

可是明明，校園很嘈雜，今日更是三十五度，熱到人人不肯出門。

直到大家除了分班考試的考場之外，還是沒有人直到夏若究竟選了啥！

只是汪澍看起來很開心，她還是沒有把握能考得過夏若，但她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把握，夏若一定會選理科，然後跟自己一個班，到時候，二人又可以是同桌了。

學校為了方便班級管理，将七班與十三班整班換班。

十三班本來是理科班，如今是文科班。

七班本來是文科班，現在是理科班。

汪澍早早去了七班，把自己同桌的位置留給了夏若。就連趙思如，也沒有蹭上，不停地埋怨汪澍的小心眼。

可直到上課鈴聲響，夏若也沒有走進七班的門口。

反而，就在最後一秒鐘，出現在十三班的門口。

“夏若，你走錯了。這是文科班，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