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斯內普慢條斯理地扣上領口最上方的扣子後便開始整理袖口,他轉頭看向躺在床上的某個熟睡不醒的波特,口口聲聲說要分房睡,最終還是乖乖留下來了。

斯內普伸手摸了摸那頭亂糟糟的頭發,不可思議居然會如此柔軟,那些蜷曲的發絲就穿梭在他的手指間,帶着他本人的那股韌性。

“真是個懶蟲。”他輕哼,然後彎下腰親吻了那纏繞在手中的發。

哈利迷迷糊糊地哼聲,“熱。”無意識地擡起手打開那惱人的手,大喇喇将兩個胳膊都從被子中拿出來,腳一踢就想擺脫被子的束縛。

斯內普只得木着臉幫這個睡着也好動的大男孩将被子拉攏,把胳膊放回去,連快到他懷中的枕頭都原模原樣地塞回他的腦袋下。

他猶豫了會放下手中的魔杖,沒有給他的大男孩一個昏迷咒,或許過一會他就睡醒了。

“我很快回來。”他說,卻也知道熟睡的波特是聽不見的。

他扯了下嘴角,自嘲他自己的多話。最近他自己身上的改變太多,他也在習慣兩人的生活,這和一個人的時候完全不一樣,而介于這個波特一言不合就喜歡離家出走——如果能夠将他鎖起來,斯內普想象那個畫面就覺得美味,可——他又摸了摸這個睡熟後乖巧地不可思議的男孩的頭,他不能這麽對待丹尼爾。

哪怕他們之間的分歧大到丹尼爾會走向鳳凰社,他也不能傷害他。

他拉攏身上的長袍,腳步輕悄地離開了卧室,他要趕去霍格沃茲,商量雇傭合同的細節,或許他能夠多争取點,以後還需要布置一間嬰兒房,那開銷會特別多。

他想到了盧修斯·馬爾福對待剛出生的兒子的寶貝态度,哪怕他的兒子只會哭,他已經把一歲到十歲的玩具都準備好了,堆滿了一整個庫房。

而他的孩子也會需要一把玩具掃帚的,那個孩子會像丹尼爾一樣喜歡掃帚,這點上他絕對要比詹姆·波特做得更加細致!

“西弗勒斯,你來的可真早。”鄧布利多意外地在走廊上碰見了斯內普,正巧約定的時間也快到了。

“守時是一個好習慣。”他樂呵呵地撫摸着自己的胡須,或許這個青年在教學上會認真些,他一眼就能看出來斯內普對于專業知識的認真,和魔藥的熱忱,這很難得——尋找一個合格的魔藥學教授實在是太難了,一不小心整個城堡都會被那群學生們給炸了。

鄧布利多頭疼得從口袋中拿出一粒蜂蜜滋滋糖拆開包裝放進口中,英國巫師未來的魔藥水平就只能靠面前這個有為青年了。

他拍了拍這個年輕人的背,“走吧,我的孩子。已經預先寫了一份草稿了,你先看一看,細節什麽的我們可以逐條過一遍。”

斯內普的肩抖了一下,他很想大聲對着這個腦子壞掉的老校長噴一句他不是他的孩子,但是出于合同還未簽訂,他還是忍了下來。

于是他跟着老校長走向了校長室。

在斯內普離開後沒多久,沒人管束的哈利便蹬掉他身上的被子,直到他全身冰涼到打了個噴嚏,他才醒了過來,發現他身上的睡衣都快被自己脫了個精光,他立刻拉攏起來,将扣子扣回去環顧四周發現斯內普并不在。

“哦。”哈利敲了敲自己的腦門,發現頭疼得厲害。

下床時才看見掉在地板上的那團被子,“我的睡姿有這麽差嗎?”他嘀咕着走向了盥洗室。

洗漱完畢後,連衣服都沒換,他光着腳下了樓梯,發現客廳黑漆漆的,窗簾都拉上了,他立刻揮着魔杖将窗簾拉起,于是陽光照進室內,看上去都快中午了。

而斯內普并不在,他是去哪兒了——哈利又敲着腦門,只覺得頭重腳輕,腦殼中嗡嗡地響,他的身體搖晃了下,幸好他抓住了沙發背,才不至于倒下。

“阿嚏。”又一個響亮的大噴嚏。

哈利吸着鼻子,他這下明白他該去找瓶感冒藥水。

他記得前幾天才接到聖芒戈的訂單,雖然西弗勒斯說以後不接訂單了,可是他在家也沒事可做,而這些訂單他自己也能夠完成,斯內普可以在一旁做研究的同時抽出時間指導他。

他按照斯內普的改良手法額外熬制了一瓶特效感冒藥,沒有嗆鼻的胡椒味,只要喝一口就能退燒。

哈利推開研究室的門,随手拿起放在料理臺上的一瓶藥水,他的腦袋已經昏沉沉地如同戴着鋼盔,提不起精神,一思考就頭疼。

“應該就是這瓶,我放在桌上的。”他嘀咕着,口中的熱氣已經高于以往,他的眼睛都熱得難受,于是他摘下了眼鏡,用力眨着眼卻還是又熱又幹,他只能擰開瓶蓋,喝了一小口。

但是入口的味道卻是甜絲絲的,就好似蜂蜜水。

蜂蜜水也不錯——他的嗓子沒那麽疼得難受了。

哈利拍了下腦門,他喝的是感冒藥水又不是蜂蜜水,随手将藥劑瓶放在桌上,他應該再去找一瓶——他歪歪斜斜地朝着儲物櫃走去,只踏出一步便倒了下去。

“好熱。”哈利張開嘴,他渾身迅速熱起來,發燒來的太快了。

他解開扣子,迷迷糊糊地脫下褲子,頭一暈就又倒了下去,他只來得及招來水,未能裝進杯中就嘩啦落在他的身上,将他淋了個濕透。

這下衣服全都黏糊糊的,他不得不将自己剝了個精光,頭發也耷拉在他的腦門上,糾結成好幾撮小揪揪,他迷茫的睜着眼睛,低溫的水令他好受了些,至少眼睛沒那麽熱得睜都睜不開,可是沒了眼鏡,他只能迷茫地望着這模糊的世界,更不用說研究室內燈火昏暗。

又一陣熱浪将他拍倒,哈利喘着氣,呼吸出的都是高熱的濁氣,他難受地吐着舌頭,手指塞進口中,過多的唾液落在了他的手指上。

“西弗勒斯。”他難耐地叫着那個他所需要的名字。

他難受地又強迫自己站起來,身上的濕淋淋令他找回了些許理智,足夠他到達那張單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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