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B.39
哈利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就真的只是稍稍剪短了一些,怕不是過兩個月還是要剪。
“不是說做法式洋蔥湯嗎?”哈利望着面前的這道洋蔥湯,他撈了撈只撈出一小塊肉,怕不是做意面時剩下來塞進來的。
“這個洋蔥湯是怎麽回事?”他就算喜歡洋蔥也不會喝這種不見牛肉只見洋蔥的完全就是洋蔥泥!他的湯呢?他湯裏面的主角牛肉呢?
“這确實是洋蔥湯。”斯內普面不改色的說,“你不是說喜歡洋蔥嗎?”于是他就一不小心放多了,懷孕人士應該多吃點蔬菜,洋蔥對身體又十分有益,治療師都建議多多食用。
“你不嘗嘗肉醬意面嗎?”
哈利又看向那番茄洋蔥蓋面,“我怕我吃完就變成了洋蔥小精靈了。”
斯內普咳嗽了聲,他止住了他忍不住上翹的嘴角,注視着坐在對面的猶猶豫豫磨磨蹭蹭地拿起叉子吃着意面的青年,他真是無時無刻都那麽可愛。
這世上怎麽會存在這麽一個令他堅硬的心腸都融化了的可愛之人呢?而且還是他最讨厭的波特——不,丹尼爾是獨一無二的,他令那個令人憎惡的姓氏都帶着溫暖的意義。
就算哈利百般抱怨他還是吃下了那頓餐,他飽飽的打了個富有洋蔥味的嗝,畢竟這可是斯內普親自特地為他做的菜,和之前那些蔬菜沙拉完全不同——好吧,他知道斯內普也是很用心地在做沙拉,想方設法讓他吃下去。
“當你站在講臺上時,你會不會感到膽怯或者想着萬一搞砸?”哈利忽然想起斯內普準備的教案,他甚至都不知道這個家夥做到什麽程度了,這段時間發生太多事了。
他應該多關心關心西弗勒斯。
“你知道斯拉格霍恩的教學秘訣是什麽?”斯內普輕笑。
“是什麽?”哈利順着斯內普的話問了下去。
“他把學生們當成乖巧的不會應答的山羊,事先準備好問題,只選擇回答的出來的人,加分,然後進入正題,走完這個流程,他本人又會烘托氣氛,所以他的課程很受一部分人歡迎。”斯內普說。
這個課程完全成了那條只老變色龍推銷他的那個破俱樂部的代言課程。
哈利想起斯拉格霍恩的課,還真是如此。一想起那些不屬于他的誇贊,哈利知道那都是面前這個可會給自己起外號的鼻涕精的功勞。斯拉格霍恩還真是特別喜歡找那些家庭背景優越或者天賦潛力格外出衆的學生。
“要不我們先排練一下,反正開學還有半個月,可以多多練習。”哈利忽然想起,他在家也沒有事可做,不如陪斯內普練習上課。
“開學的材料都準備好了嗎?有需要處理的材料,我也可以幫忙——再不找點事,我真的要變成牆角的苔藓了。”哈利舒展着胳膊,關節處發出了好久沒有運動的咯吱聲。
“排練?”斯內普重複了那個詞。
“對啊。”哈利推着斯內普的背,“等等,我先布置一下——或許我們可以偷偷溜進霍格沃茲,在魔藥學教室裏,那樣會更加真實。”但一定要挑鄧布利多不在的時候。
“不用,你坐在沙發上就好,什麽都不用做。”斯內普反手壓着丹尼爾的肩,讓他坐下。
現在他可不能看見這個多動症患兒動手拿刀處理材料或者熬制魔藥,他的心髒忍不住跳出他的胸腔。
“你打算現在就開始?”哈利眨着眼睛,他透過眼鏡望着面前握拳清着嗓子的青年,他是那麽的鮮活又帶着不易察覺——可他自己确實感到了——的腼腆。
他愛着這樣真實的西弗勒斯。和他印象中那個總是藏身于陰影不願露出真實一面,不願任何人接近他了解他的斯內普不同,這個人是屬于他的。
他的氣息,他的靈魂,乃至現在他的臉上的每一細微的表情,他抿起嘴的嘴角和眼中藏着的星光,這些全都屬于他。
在魔法意義上,亦或者在法律意義上,當所有的約束未訂立之前,這個人也依舊屬于他。
他現在注視着的人,只有他一個人。
“為什麽不?”斯內普反問,“這是你要求的,那麽你就應該做好準備,随時随地,讓你的言行一致吧,你是個具有完全行為能力的成年人。”
“你們到這裏來是為了學習這門課的精密科學和嚴格工藝。”斯內普忽然板起臉,他恢複了一貫的面無表情,就好似在對着一堆各種規格口徑大小的不會說話的魔藥瓶。
哈利認得這個表情,斯內普在制作魔藥之前就會這樣注視着他的那些精密器皿,實際上那個時候他什麽都沒有想——他習慣在制作魔藥前清空思路,為沉浸入魔藥制作中做準備。
“沒有了嗎?”哈利等了半天沒有等到下一句話,就只見斯內普從他的公文包裏取出了準備好的教案。
“接下來将書翻開到第十頁。”斯內普的聲音變得幹巴巴地毫無趣味。
“你不是應該再多說一些?”哈利不滿地說,“你是準備直接開始教學嗎?就這麽無聊的直接進入正題?”
“那樣學生會無聊透頂的,你是在上第一課!幫助那些孩子們進入魔藥學的課堂,想想你的學生是我——我就是你的第一個學生,哦——還有這個。”哈利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就當趁機做胎教了。”
“你可真是會為那群叽叽喳喳的鴨嘴獸着想。”斯內普面無表情地合上了教案。
波特的要求向來是多,可他說的沒錯。
“那我來問問你幾個問題,想必你對魔藥有着獨特的見解,這位波特先生。”他眯起眼睛,聲音變得輕柔,就如同在耳語般。
如果是以前的他絕對會被激得跳起來狠狠怼着斯內普,可是他已經習慣了,甚至還覺得耳朵熱乎乎的。
該死的這就是吃多了鼻涕精的口水的後果!哈利捏了下自己的耳朵,他紅着臉瞪着斯內普。
“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會得到什麽”斯內普欣賞着丹尼爾臉上的瑰麗的紅色,不禁有些心中發癢,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出賣了他的內心。
這個問題——“如果我說不知道呢,教授?”哈利咧開嘴,惡作劇地笑了。
“那麽如果我要你去給我找一塊牛黃,你會去哪裏找?”斯內普又找了個問題。
“不知道。”哈利無所謂的說,掩蓋了他心中湧起的萬分複雜的情緒。
同樣的問題,完全不同的場景。
他知道如何對付斯內普,甚至能夠指使着他幫他做飯,就連家務都是這個青年任勞任怨地全數包攬。
記憶中那種被針對的場景就好似是另一個世界所發生的事。
“舟形烏頭和狼毒烏頭的區別?”斯內普的臉色陰沉了下來,“這些問題全都是送分答案,不要告訴我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不知道。”哈利聳肩,“你為什麽不問問其他人?”
“說謊是要遭受懲罰的。”斯內普冷笑着,“預習是一個學生的本分,而《千種神奇藥草與蕈類》這本書也陪伴你不少時光了,我的波特先生。”
“西弗勒斯,你應該更嚴肅些,我都要笑的肚子疼啦。”哈利咧開嘴,捂着肚子笑癱在了沙發上。
“下次吧。”斯內普說,一聽到肚子疼就讓他神色緊張了一瞬,可明顯波特就是在打趣他,“那麽格蘭芬多扣10分。”他上前拍了下笑的沒了形的某個青年,讓他乖乖坐好。
“嘿,我都沒進入霍格沃茲!”重新坐直的哈利不滿地叫起來,憑什麽在家裏也要扣分?
“在我看來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格蘭芬多。”斯內普雙手抱胸,“回答不上問題當然要懲罰,扣分以及禁閉。”
“你還想禁閉。”哈利難以置信地指了自己,“給我?”
“當然,我有這個權利不是嗎?”斯內普虛僞地笑了。
“行了,繼續下去吧,快點走完排練,魔藥制作環節就跳過吧——對了你要多多注意那些學生們,有些人可不會記得看課本,說不定就會幹出忘記把鍋端走就把豪豬刺直接放進去的事。”哈利煞有其事地說。
“我知道。”斯內普點頭。
這事每年都發生,記憶中還有彼得·佩德魯的那張長滿疥瘡的臉——當時那只蟲尾巴怎麽就沒把那鍋藥水往那只蠢狗和蠢鹿的腦袋上倒呢?
之後的排練相當迅速,哈利還讓斯內普又繼續演練了下一場魔藥課。
“好了,你已經扣了45分了,還累積了兩場禁閉,我的波特先生。”斯內普拿着教案拍了下這個一直裝傻充愣的波特的屁股。
“你還來真的啊。”哈利抱怨了一聲,他捂住屁股,然後咕嚕着,一副猶猶豫豫有賊心沒賊膽的害羞的模樣,“治療師說前三個月不行。”
但是他的眼睛卻十分地露骨地看向他的魔藥學教授的腿間,他确實還真有點想——畢竟他是一個正處于騷動的青春期尾巴上的大好青年。
“你在想什麽呢?”斯內普嗤了一聲。
“你不是要找點事做做?我覺得你可以練練字——例如抄寫《千種神奇藥草與蕈類》,畢竟你是如此的對它不熟悉。”斯內普擁着他的善于胡思亂想的波特,咬着他的不安分的耳朵,在他的耳邊吐露了他的禁閉內容。
“鼻涕精,你還沒做教授你就上瘾了是吧?”哈利捂住耳朵大叫着,“你這絕對是家暴,才過了多久你就嫌棄我了!”
這個混蛋居然嫌棄他的字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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