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我是子諾,你相公
噠,噠,噠。
一輛馬車停在了【貴賓樓客棧】大門前,柳如風一臉急色,風塵仆仆的直接沖向二樓的一號上房。
嗄吱~~
伸手推開房門,只見滿臉憔悴的喬春坐在床邊,拿着手絹輕柔的幫床上的柳逸凡擦拭着額頭上的汗。聽到開門聲,猛然轉頭,一雙星眸淚光閃閃的看着他。
“柳伯伯,你終于回來啦!”
“嗯,春兒別急,讓我先幫逸凡看看。”柳如風上前站在床邊,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随即坐了下來,仔細的替他把脈聽診。
喬春大氣都不敢出,緊緊的盯着他的臉,生怕錯過他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只見柳如風的白眉緊皺,半眯着眼,細細的聽着柳逸凡的脈像,好半晌過去了,他抽回了手,輕輕的籲了一口氣,扭過頭看緊張的喬春,臉上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他沒事!一切脈象正常,頭痛有可能是因為壓着大腦神經的淤血已經散開了,他的記憶應該是要回來了。唉,真是萬幸啊,因禍得福。”
“記憶要回來了?柳伯伯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二哥他以前發生什麽意外了嗎?”
喬春聽到柳如風的話,覺得很是奇怪,聽這話的意思是她二哥以前頭上受過傷,失去過記憶。不知為何她的心變得有點奇怪,一抽一抽的,一緊再緊的,像是有一只無形的手在用力的攥着,又松開再攥緊。
柳如風看着喬春擔憂和好奇的臉,便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當年救柳逸凡的事情,緩緩向她敘了個遍。
“三年前,和平鎮外後的河灘上,柳伯伯是在那裏救了我二哥的?”喬春壓抑住心裏的驚濤駭浪,定定的看着柳如風,輕聲向他求證着。
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
果果跟他長得還很像,難道他真的是大難不死的唐子諾?果果和豆豆的爹爹?自己的相公?
不會吧,自己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帶着果果和豆豆,守着家人一起生活,現在突然橫空出現一個相公,她實在有點消化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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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我是在三年前,和平鎮外一裏路的河灘上救的逸凡,當時他已奄奄一息,頭上臉上到處都是傷,我救了幾天才把他救了過來,可是醒來後,他已經記不起以前的事了。我覺得自己與他有緣,所以就收他為徒,一方面想治好他臉上的傷,一方面則是想替他找回家人。”
柳如風看着喬春變了幾變的臉,有點擔心,也有點懷疑,她為何聽到他說的事情後,會如此驚訝?難道?
“二舅舅長得很像果果。”腦海裏閃出豆豆的話,柳如風猛的擡頭,微微張開了嘴,詫異的看着喬春,激動的扳着她的雙肩,問道:“春兒,你家相公是怎樣去的?”
他很懷疑,自有徒弟就是果果和豆豆的親爹,喬春的相公。
“三年前,被山洪水沖走的。”喬春怔怔的看着床上那張與果果酷似的臉,心亂如麻,突然站起來,看着柳如風問道:“柳伯伯,你是說我二哥的傷已經沒什麽大礙了?”
“嗯,等他醒過來就好了,這頭上的是外傷,休息幾天就好了。”
柳如風有點跟不上喬春的節奏,困惑的看着她,但還是如實回答了。
看得了她很關心自己的徒弟,搞不好他們真的是夫妻?可喬春接下來的話卻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打亂了他的猜測。
“二哥就有勞柳伯伯照顧了,我擔心家人的安全,我就先讓大哥送我回山中村了,這就告辭。”
喬春向柳如風福了福身子,轉身擡步離開。
不行,她得回去找桃花問清楚了事情的經過,怎麽一個死了埋在地裏的人還會冒出來?她們不是說,她是撞棺的嗎?如果不是喬春撞棺的義舉,自己也不可能穿越而來,這怎麽會有如此相似的事情?
僅僅是果果與他長得酷似,她就很懷疑了,現在居然連時間地點都吻合上了,她實在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砰!關門聲傳入耳朵,柳如風才從她的快速轉變中回過神來。
她這是怎麽了,前面還一副擔心受怕的樣子,聽到自己宣告這些傷無礙時,她還是一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怎麽一聽他說起徒弟的遭遇後,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這會兒居然還要先回家,撇下受傷的徒弟?
皇甫傑也很是納悶喬春的舉動,不過既然柳伯伯都說了逸凡沒事,況且,有他老人家在,他也沒什麽放心不下的。便同意了喬春的要求,由他帶着小隊人馬護送她回山中村。
他也實在想念果果,很想看看果果長成什麽樣子。
一行人駕着馬車,快馬加鞭的往山中村趕去。
“娘親,你回來啦!”剛聽到馬蹄聲,果果就條件發射性的跑出了院子門口,當他看到從馬車上跳出來的喬春和豆豆時,高興得飛跑過來,臉上悄悄的流下了兩行淚。
畢竟只是三歲的小孩,娘親離開了這麽一段時間,還是很不習慣的。
喬春放下豆豆,蹲下身子,接住了果果飛奔而來的身子,緊緊的摟在了自己的懷裏。
這段時間,她經歷了生死一線,本以為再也見不到果果了,想不到老天爺還是照顧了她,讓她平安歸來,讓她歸家享受這份天倫之樂。
家就是最安全、最幸福的港灣。
“果果,娘親好想你哦。”喬春摟着果果的身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熟悉的味道撲鼻而來。
“豆豆也好想哥哥。”豆豆蹭了過來,用她肥肥短短的小手臂,搭在喬春和果果的肩上,糯糯的說。
喬春反手摟過豆豆,将她的兩個貼心寶貝都擁進了懷裏,這一刻,她的心暖暖的,滿滿的。只因她的幸福,正被自己緊緊的懷抱着,再也不怕分離。
“果果也好想娘親和豆豆,果果再也不要和你們分開,果果一定要快點長大,保護娘親和妹妹,不會讓壞蛋傷到你們。”果果窩在喬春的懷裏,鼻音重重的宣布着他的誓言。
聽得喬春和唐喬兩家人,都不禁淚流滿面。
為了懂事的果果,為了相親相愛的母子仨。
“春兒,平安回來就好,快點起來,進屋去休息一下。”林氏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淚,看着感人的一幕,輕笑着道。
“嗯,爹,娘,春兒帶着豆豆回來了,咱們都進去坐吧。”
喬春聞聲抹掉臉上的淚痕,站了起來,擡眸掃看着小別十天的親人們,彎了彎嘴角,一手牽着果果,一手牽着豆豆,微笑着往大廳走去。
“阿傑?”
喬父看着閨女和外孫們進了大廳,轉過頭,這才發現嘴角含着淡笑的皇甫傑,見他皮膚較當年黝黑了很多,人也成熟穩重了很多,一時間倒是有點不敢相認起來。
“伯父,好!多年不見,伯父可謂是老當益壯啊。”
皇甫傑笑看着喬父,大步向前,兩個人用力的擁抱了一下,摟着喬父的肩膀,笑呵呵的往大廳走去。
“大哥,請坐,喝茶!”
喬夏沖泡了茶湯,淺笑着對皇甫傑招呼起來。
自從喬春與皇甫傑、錢財還有柳逸凡結拜以來,她們幾個妹妹都是跟着喬春一起叫的,加上兩年前她們和皇甫傑也相處過幾天,倒是也不會很是生分。
“呵呵,兩年多不見,五妹你們都長落成大姑娘了,這次大哥出門較急,沒給你們帶禮物,下次給你們補上,哈哈!伯父,伯母都坐下來,咱們可都有時日未見了。”
皇甫傑輕笑着打量了一圈屋裏的人,見大家都笑眯眯的看着他,一時間家的感覺湧了上來。這種家的感覺,是他們這些皇室子女一輩子都奢想不到的。
有時他倒情願自己生在平常百姓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沒有權位相争,沒有骨肉相殘,有的只是相親相愛相扶相持的一家人。
“大哥,說笑了。”喬夏乖巧的向他行了個禮,動作端莊得體。
這時,一旁的桃花、喬秋也上前對這個久違的大哥行了個禮。
皇甫傑沒想到當年的小丫頭們,現在一個個都變得如此落落大方,知書達理,倒是微微愣了下神,随即又笑了起來,忍不住好心情的揶揄她們起來。
“各位妹妹,都別多禮了。咱們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個門,一切都是緣份,所以,這般行禮,倒是讓咱們生分了不少,下回可不興這個啦。否則,大哥可是會生氣的哦。”
“是,小妹明白了。”
“大哥哥,在哪裏?”門外喬冬興沖沖的跑了進來,看着皇甫傑怔怔出神,眼前的大哥哥比記憶中,可是黑了不少,眉宇之間的那股威嚴讓她有點害怕,再不敢想小時候那時撲進他懷裏,撒嬌,玩鬧。
“冬兒?”
皇甫傑也同樣的驚訝,兩年前那個有點嬰兒肥的喬冬,身體已經長高了不少,臉上的嬰兒肥蕩然無存,現在已經是一張皎好的瓜子臉了,糯糯的聲音也被清脆如夜莺的聲音所取代。
果然喬家盡出美女啊,瞧瞧這四千金,個個都是人中之鳳。
“大哥哥,好!”喬冬回過神來,收起了孩子王的野性,乖巧溫存的向皇甫傑行了個見面禮,擡步站到了雷氏的身後。
呃~~~
她這一反常的舉動,倒是讓唐喬兩家人跌破了眼镱,眼前這人還是山中村的孩子王嗎?
怎麽好像變了個似的,誰都沒見過小聲說話,乖巧行禮的喬冬。
看來,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喬冬也是有克星的。
這一想法的形成,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看到了各自眼中的笑意和驚訝。
“娘親,這位是果果的大舅舅嗎?”坐在喬春懷裏的果果,伸着小手指着對面的皇甫傑,糯糯的問。
喬春回過神,低下頭親呢的刮了下果果的小鼻子,将他放了下來,擡眸看着皇甫傑,笑道:“果果,快去見過大舅舅,小時候大舅舅可是抱了你不少哦。”
果果聞聲,飛快的跑到皇甫傑身邊,昂着稚嫩帶着嬰兒肥的臉,如兩顆黑寶石般的眼睛,亮閃閃的眨巴眨巴的看着皇甫傑,朝他微笑着糯糯的叫了聲:“大舅舅,果果聽三舅舅說過你,謝謝你送果果的寶劍,等果果長大一點後,一定會好好習武,保護娘親和家人。”
呵呵,大舅舅真威武,武功一定很好。
“呵呵,不用謝!來,讓大舅舅抱抱果果。”
皇甫傑好心情的伸手去抱果果,誰料他卻閃到了一邊,嘴裏振振有詞的道:“娘親說過了,小男子漢不能老讓人家抱。”
“呃~~~”衆人無語,低笑看着一本正經的果果,嘿嘿,剛剛也不知是誰愣是讓豆豆去林氏的懷裏,自己則窩進了娘親的懷裏。
現在來這一出,還真是大言不愧啊!
皇甫傑轉了頭,微蹙着眉看了一眼喬春,像是在向她無聲的請求。
“果果,大舅舅可想果果了,果果讓大舅舅抱一下。娘親,偷偷的告訴你,大舅舅可是武功很高的哦。”喬春笑看着果果,向他眨了眨眼,意思很明确。
果果收到喬春的暗示,立刻咧開了嘴,走到皇甫傑面前,張開雙臂,甜糯度加重,“大舅舅,果果要抱抱。”
衆人聽着,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定定的看着皇甫傑。
果果的嗲功可不經常發功,一旦發功,如果不是為了捉弄你,就是有事相求于你。
皇甫傑低頭看着果果,立刻被他右臉頰上的梨渦給吸引住了,再細細打量一下,随即吃驚的叫了起來,“這,這,這,果果為何跟他那麽像?”
啊?
一時間大廳裏,疑惑聲四起,衆人都将眼光投向皇甫傑,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話。
皇甫傑不顧衆人的質疑聲,抱起果果,低着頭,再次打量着果果,嘴裏發出了啧啧聲,“嗯,真的是太像了,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喬春一看衆人的神情,心裏又急又氣,難道關于唐子諾的死,她真的有不知情的地方?
都怪自己一直沒有向他們打聽,而他們為了不讓她想起傷心事,關于唐子諾的事情向來都是只字不提的。就這樣她腦裏沒有多少與唐子諾有關的事情,只除了他的死因以外。
“阿傑,你看見過子諾?他在哪裏?”
林氏一聽淡定不下來了,立刻站起來,走到皇甫傑跟前,緊緊的盯着他問。
這果果長得跟子諾小時候一模一樣,自己是知道的,有時看到果果,她總以為是回到了以前,聽到果果叫奶奶後,她才從記憶中回過神來。
如今聽皇甫夥這一說,她心裏那點星星之火又燎原了起來。
她有一種預感,一定是子諾還活着,重點是皇甫傑還認識子諾。
“子諾是誰?伯母,我并不認識叫子諾的人。”皇甫傑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看着一臉緊張的林氏,輕聲的道。
“你剛剛不是說,果果跟他長得一模一樣嗎?難道那人不是子諾?”林氏剛剛點起了希望之火,瞬間又滅了下去,失魂落魄的回到座位上,坐了下來。
皇甫傑擡眸看着衆人臉上的表情,又疑惑的看着眉尖輕蹙的喬春,不明所以的道:“我說的人是柳逸凡,我二弟。”
啥?
這世界上還有如此相似的人?
“他是哪裏人?”
“他長得跟果果真的很像?”
“他不是見過春兒嗎?他有沒有說認識春兒?”
“他......”
大廳裏又喧嘩了起來,衆人都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皇甫傑,這唐子諾的屍體當初是沒有找到的,如果說他還活在這個世上,大家也是相信有這種奇跡的。
如果他還活着,那果果和豆豆就有爹爹疼了,春兒就是相公愛了。
“他沒有家人,聽柳伯伯說他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好像是在三年前,柳伯伯在和平鎮外一裏路的河灘上救起他的,可是人救過來了,他臉上也留下了傷,記憶也沒了。”
皇甫傑看着衆人的表情,心裏也很是疑惑,直覺這事不簡單,這山中村也是和平鎮的,而且村裏的這條河也是通向鎮上的,難道?......
他吃驚的擡頭,看向衆人,帶着微微顫音的問道:“難道四妹的相公也是三年前被人沖走的。”
衆人不約而同的用力點着頭。
居然這麽巧?如果真是這樣,那麽,呵呵,居于他們現在的關系,有點亂啊!
不過,如果是真的,他倒是真心的為他們高興,不過,這前面的肯定少不了一些好玩的事。呵呵,他不禁有點得意了,因為當初如果不是自己自作主張讓她們結成了義兄妹,估計也不會有這麽亂的關系了。
“他不是死了嗎?你們不是把他葬在風水山了嗎?”
喬春看着大夥的神情,終于忍不住出聲問道。
“春兒,你不記得了?”雷氏吃驚的看着自家女兒,她怎麽會不記得唐子諾當時并沒有尋到屍體?為什麽好多事情她都不記得了?那一撞醒來後,變了那麽多,就像是完全變了個人似的,忘了很多,也擁有了很多以前并不會的東西。
雷氏越想心就越慌,定定的看着喬春,想看看眼前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她的女兒?
“娘,我真的不記得了。當時,你又不是不知道,唔......”
喬春看着雷氏和大夥充滿疑問的眼神,心裏一驚,憶起了當時穿越過來的心情,不禁低聲抽噎起來,哽咽道。
這別是露了馬腳啊。
這裏的人,怎麽可能相信什麽穿越?不把她當成吸人魂魄,占人身體的妖精才怪?
“我說老太婆,你腦子進水了不成?你明知閨女當時受了打擊,那一頭一撞你當是假的嗎?醒來後會忘記一些傷心的事也是正常的。我看忘記正好,省得我閨女想起就會傷心。”
喬父看着自家閨女傷心的樣子,忍不住出聲斥責雷氏,與其讓閨女記得那些傷心的事,他是真心的覺得忘了好。
擡頭瞥了一眼林氏略為不悅的表情,便不再吭聲了。
畢竟誰也不願意自有兒媳婦忘記逝去的兒子,這是一個做娘的對兒子的私心,就像是喬父情願自家女兒不記得往事一般。都是天下父母心,一心一意為兒女。
“唉,當時并不沒有尋得子諾的屍體,大家打撈了三天也沒有找到,後來就給他辦了個衣棺冢,算是入土為安了。畢竟那麽大的水,能活下來的機會......唉......”
坐在一旁的廖氏,見大夥的心情混亂,便出聲給喬春解釋了一番。
原來是這樣,那麽柳逸凡就可能真的是唐子諾了。
喬春想着,心裏的感覺很奇怪,有點竊喜,有點害怕,有點......
“那,那我二弟就是四妹的相公了。”說到這裏皇甫傑已經可以肯定柳逸凡的真實身份了,一向沉穩的他也有點激動難耐了,畢竟這是不是一件小事,這裏有他關心的兄弟和妹妹。
“我,我馬上派人去接他回來,這樣果果和豆豆就有爹爹了。”皇甫傑站了起來,笑得合不攏嘴,轉身擡步就想離開。
這事來得太突然了,也太讓人興奮了,他得趕緊去接柳伯伯和柳逸凡到山中村了,待唐老夫人見過逸凡後,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好,好,好!一切就麻煩阿傑了。”喬父起身送皇甫傑到門外,緊緊的握着他的手,眉眼含笑的道:“阿傑,不管他承不承認自己是子諾,你都接他過來,我們看過了,心也就安了。”
皇甫傑感動的看着心心念念為兒女幸福的喬父,大手回握住他長着厚繭的老手,猛的點了點頭,“伯父,你放心!我相信逸凡一定是子諾,他們都是好人,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我這就去接他回家。”
抽手,轉身,跳上馬車絕塵而去。
“親親,大舅舅他要去哪裏?”林氏懷裏的豆豆,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娘親問道。
“笨,大舅舅是去接爹爹回家了。”果果兩眼紅心直冒,瞥了豆豆一眼,大聲的向她解釋着。
呵呵,原來他也是有爹爹的。以後再也沒有人會說他和豆豆是個沒爹的孩子了。
“可是,親親,爹爹回來了,二舅舅怎麽辦?他答應要給豆豆做爹爹的。”豆豆緊擰着眉頭,她對爹爹沒啥感覺,反正她喜歡的二舅舅已經答應要當她的爹爹了。
什麽意思?
衆人的眼光齊刷刷的向喬春探了過來,大廳裏瞬間瓦亮瓦亮了起來。
喬春頭痛了,直接無視他們的眼光。
這會兒她還沒從剛剛的消息中回過神來,得進房去休息一下,去理理這些雜亂的關系。
唉,難怪自己見到柳逸凡會有熟悉的感覺?難怪柳逸凡的右臉頰上也有一個梨渦,不得不承認,這梨渦貌似真的是他們唐家的專有招牌。
“你們幫我照看着果果和豆豆,這些日子不安生,別讓他們出家門了。我進房休息一下,吃飯時,再叫我吧。”喬 春站了起來,交待了一聲,轉身往後院走去,留下愕愕然的一廳人。
“豆豆,你剛剛說你二舅舅同意要當你爹爹?”
衆人見喬春躲閃不願回答,便全部目光集中到豆豆的身上,一個個滿臉好奇的看着豆豆。
“是啊!豆豆見二舅舅長得很像果果,而且他對豆豆也很好,所以,就請他做我爹爹了。”豆豆看着衆人兩眼亮晶晶的看着自己,忍不住小尾巴高高的翹起,示威性的瞅了一眼果果,又道:“唉,早知道哭一哭,就可以讓二舅舅同意的話,我先前就不求他這麽久了。”
衆人聞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不約而同的大笑起來。
連豆豆都說那個柳逸凡長得很像果果了,那就一定是唐子諾本人了,一定不會有錯的。
在唐喬兩家人的期盼下,第三天,終于等到了額頭上包着白紗布的柳逸凡。
柳逸凡從馬車上探出頭來,看着這陌生的房子,再定眼看到那一群熟悉的人,忍不住跳下了馬車,撲嗵一聲跪在了林氏的面前。
“娘,孩兒不孝啊!這麽多年不在身邊侍奉娘親。”
林氏淚流滿面的看着失而複得的兒子,上前伸手扶他起來,哽咽着道:“子諾,我,我的兒啊!這不是你的錯,倒是這些年來,你一個人在外面吃苦了。”
柳逸凡,哦不,唐子諾紅着眼,伸手輕柔的拭去了林氏臉上的淚水,擡眸掃視了衆人一圈,心裏不禁有點失落。
她沒有出現,該是刻意的吧。
眼角餘光掃到喬氏夫婦時,松開林氏的手,走到他們面前,驟然跪了下去,滿臉愧意的向他們磕了三個響頭,輕聲的道:“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小婿給你們賠禮道歉了。這些年小婿讓你們擔心,操心了。也讓春兒受苦受累了。現在我回來了,我一定會加倍補償她的。”
喬父伸手扶起了唐子諾,欣慰的打量着他,見他比以前更健壯了,眸底一片誠意,一時間心裏的責意也淡了下去,咧開了嘴,笑道:“子諾,你能回來就好。我們沒有操什麽心,這個家倒是苦了春兒,一切都是她撐起來的。”
“春兒,你快來過來,子諾回來了。”
喬父看着唐子諾高興的叫喚着喬春,可好一會兒也沒有應聲,不禁奇怪的扭頭張望,“奇怪了,剛剛聽到馬蹄聲時,她明明就在大廳啊,一下子人到哪去了?”
唐子諾心中一嘆,看來喬春一時間還是有點接受不了。
可是,自己能活着回來她不是應該很開心的嗎?難道她是怪自己這些年讓她吃苦了?
“沒事,岳父,我們進屋吧。”唐子諾隐下心中的失望,嘴角揚起一抹笑容,轉過頭對一旁的柳如風和皇甫傑,道:“師父和大哥也進屋坐吧,咱們坐下來,邊喝茶邊聊。”
“柳神醫,請進。”
“阿傑,也進來坐。”
喬父笑着向柳如風和皇甫傑做了個請勢,開心的迎他們進屋。
“嗯,伯父,請!”皇甫傑勾了勾唇,擡步往大廳走去。呵呵,有點意思!他剛剛好像有看到那綠色的裙擺,看來四妹是刻意躲着二弟了。
“二舅舅,你來啦!你頭上的傷好了沒有?還痛不痛?豆豆給呼呼,好不好?”
豆豆從後院跑了出來,看到唐子諾時,忍不住開心的上前站到他的面前,擡起滿滿擔憂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豆豆,來,爹爹抱抱。”
唐子諾開心的看着豆豆,一把抱起了她。
呵呵,這可是他的女兒啊!一個可愛又貼心的寶貝。
“爹爹?二舅舅你這是就要當豆豆的爹爹了嗎?”豆豆星眸璀璨,滿臉喜色的看着他,問道。
“笨,他就是咱們的爹爹。”果果忍不住的朝豆豆翻了翻白眼,真是夠笨的,居然不知道二舅舅就是自家爹爹。
他擡眸細細的打量着唐子諾,心裏不禁翻了一朵朵浪花,原來爹爹長得跟自己真的很像,原來這就是自己的爹爹。
“二舅舅,你真的是豆豆和果果的爹爹嗎?”豆豆疑惑的看着唐子諾,搖了搖頭,續道:“可是,豆豆和果果的爹爹不是到天上去了嗎?”
她很不明白,為什麽到了天上的人還可以回來?
娘親不是說,人到了天上就回不來了嗎?只能在天上守着自己愛的人了嗎?
可是,她爹爹怎麽可以回來?
難道爹爹他會飛?
“嗯,二舅舅就是果果和豆豆的爹爹,如假包換。”唐子諾低頭溫柔的看着豆豆,輕輕的在她額頭上啵了一口,又道:“豆豆,果果,爹爹對不起你們!這麽多年沒有關愛你們,陪伴你們。以後,爹爹一定會好好疼愛你們的。”
唐子諾很心酸,自己的兒女長這麽大了,自己才尋回了家,自己才找回了記憶。
腦海裏響起了豆豆那次在霧都峰的哭訴,他的心忍不住糾成了一團。
“果果,你過來,讓爹爹抱抱,好不好?”唐子諾微笑看着說話像個小大人般的果果,據錢財所說,這果果可是暗在有請他替他們找個爹爹的,看來,這個果果是個有主見,懂得疼娘親的好孩子。
“爹爹,你回來了,真好!以後,小龍他們就不會笑我和豆豆是個沒有爹爹的孩子了。娘親就有人保護了,再也不會有人傷到我們了。”
果果紅着眼撲進了唐子諾的懷裏,帶着鼻音的訴說着。
嗯,爹爹的懷抱真溫暖,有爹爹的感覺真好。
衆人看着這父子(女)相擁的一幕,都感動得偷偷抹眼淚。
從後院回來的桃花,對着林氏搖了搖頭,輕嘆了一口氣,坐了下來,感動的看着多年未見的大哥。
她剛剛按林氏的意思去後院看大嫂在不在屋裏,可門是從裏面鎖住了,她在外面喊了半天,也不見大嫂前來開門。
唉,大嫂一定沒有從這突由而來的情況回過神來。
她需要時間好好想一下,消化一下。畢竟自己以為已經死了的人,突然出現,想起自己吃的苦,多少都是有點緩不過來的。
“爹爹,你會飛嗎?”豆豆的适應能力倒是很強,才一會兒的功夫,她就可以甜膩膩、糯乎乎的開口爹爹,閉口爹爹了。
“飛?”衆人停了下來,怔怔的看着豆豆,不知她這麽問的用意是什麽?
“豆豆的意思是?”唐子諾低頭寵溺的看着這個問題多多的女兒,淺笑着問道。
豆豆掃了大夥一眼,噘着嘴,道:“我是想問爹爹是不是會飛?不然怎麽能從天上飛下來?重新做豆豆的爹爹。”
她還是覺得很奇怪,如果自家爹爹可以為天上飛下來的話,為什麽以前她們受欺負時,他不飛下來幫忙?
如果爹爹真會飛,那她以後就可以讓爹爹抱着像小鳥一樣在天上飛來飛去了。
果果聽豆豆這一問,也揚起了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如果自家爹爹會飛,那是一件多麽神氣的事啊!以後他就可以在夥伴們的面前,說自己爹爹有多厲害了,看看他們以後還會不會再笑他是個沒爹的孩子。
“會一點。”唐子諾輕笑出聲,如實的向他們說着。如果輕功也算飛的話,那他應該算會飛吧?
“好嘢。以後爹爹可以帶着豆豆在天上飛了。”豆豆開心的看着爹爹,道。
“我要爹爹帶我去看小鳥的窩。”果果也不甘落後的開心要求着。
呵呵!
哈哈!
大廳裏的人全都看着可愛的果果和豆豆,開心的笑了起來。
房裏的喬春,站在房門前,聽着大廳裏傳來的笑聲,忍不住郁悶起來。看來,自己在這個家也是個可有可無的人物,自己半天不露臉,也沒有過來問一聲(除了桃花以外),就連果果和豆豆也一樣,有了爹爹就把她這個娘親丢在一邊涼快了。
嗯,可惡的柳逸凡!哦不,是可惡的唐子諾。
真是太可惡了,她辛辛苦苦生下了的寶貝,含辛茹苦拉扯他們這麽大,她容易麽?他居然撿現成不說,還完完全全的奪去了果果和豆豆的心,唔,她怎麽會這般命苦?
她一定不會讓他這般得逞的。
喬春聽着外頭的笑聲,開始淡定不起來了,一直在房間裏來來回回的踱着步,腦子裏盡是一些孩子氣的想法。此刻她就像是一個搶不到糖的小孩,又急又惱又無奈。
突然外面大廳的笑聲停了下來,喬春把耳朵貼在門上,用心的聆聽着,可還是沒有一點聲響,連談話聲也小了下來。難道這唐子諾把果果和豆豆帶跑了不成?
不行!果果和豆豆是她的寶貝,誰也不能帶走。
喬春正想伸手開門,出去看個究竟。
砰,砰,砰。
敲門聲驟然響起,喬春倒退了幾步,吃痛的大叫了一聲,忍不住捂着耳朵,皺着眉頭,恨恨的盯着房門。
太可惡了,究竟是誰?居然對着她的耳朵拍起了門,簡直就是想謀財害命。
“春兒,你怎麽啦?出什麽事啦?”門外的唐子諾聽到喬春吃痛的尖叫聲,忍不住着急的問了起來。心急的他,沒有多想,擡起腿,用力的往門上一踢。
砰!一聲巨響,房門應聲而倒。
喬春瞪大眼睛,看着向自己砸來的門板,腦子裏一片空白。
嗚呼,看來自己又要再穿越一次了。
“啊~~”
“春兒,你怎樣?”瞬息之間,一個溫暖有力的雙臂将自己圈在了懷裏。
她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聽着耳朵裏傳來‘怦怦怦’的心跳聲,聽着心跳慢慢的加速,胸膛劇烈的起伏着,似乎有着破胸而出的趨勢。
“春兒,你有沒有摔傷?讓我看看。”唐子諾低下頭,稍稍推開喬春,緊張的盯着她問。
看着她愣愣的樣子,見她沒有受傷,松了一口氣,“春兒,我是子諾,我回來了,我是你相公啊。”
------題外話------
今天老家鄉下停電了,讓各位親親久等了,實在是不好意思!下午來電後,妞妞就爪子不停的飛舞着,如果有些錯別字,還請各位親親見諒!群麽麽~
PS:明天恢複早上九點更新,咳咳(妞兒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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