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晉國野心,求和親
“奶娘,我的好奶娘,你這真是提醒了我,瞧我為那女人發那麽大的火,手心真疼。”董貴妃頓時眉歡眼笑起來,攤開手掌,看着手掌心被自己的指甲掐破的手,又是喊疼,又是後悔。
這手可比什麽都重要,她想要栓住皇上的心,多半靠這雙手彈出來的琴曲。
“你別着急,我馬上給你上上藥,很快就會好的。娘娘,聽奶娘的話,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可不能拿自己的手來折騰。”
覃嬷嬷說着走向外間,從櫃子裏拿了兩個瓷瓶過來,給董貴妃上好藥後,拿起另外一個瓷瓶神秘的湊到她的耳邊,喃喃細語起來。
狹長的鳳眸中閃過一絲喜色,董貴妃激動的拿過覃嬷嬷手中的瓷瓶,擡眸看着她,興奮的道:“奶娘,這東西真的那麽靈嗎?會不會有什麽副作用?”
“不會,不會!這藥絕對管用,過不了多久,娘娘一定可以如願懷上龍子的。到時候娘娘母憑子貴,那後位也是不在話下的。”覃嬷嬷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這藥的效果,她可是已經找人試過的,不能用的東西,她又怎麽舍得給這個與自己情如母女的娘娘呢?
董貴妃聽到她的肯定,心中更是興奮,眼前仿佛已經看到龍子抱在自己懷裏,仿佛看到皇上對她百般寵愛,仿佛看到...
京城,悅來客棧,貴賓房。
門外站着兩個帶刀侍衛,從他們小心翼翼的神情中,可以看出這間房裏住着的人一定非官即富。
沒錯,這裏面坐的是晉國的使者,悅來客棧作為大齊朝最盛名的連鎖客棧,不僅遍布大齊朝的每一個省份,就連周圍列國的京都也設有分店,但是,他們的老板卻是個神秘的人,無人知曉他的真實身份。
“主子,那個叫喬春的女人,實在不像是一介農婦,她今晚的行為,已經打破了我們的計劃。假以時日,怕是會嚴重威脅到我們晉國對周圍列國的茶葉壟斷。”
晉國使者對着坐在桌前的男子,恭敬的闡述着他對喬春和目前情況的分析。
那男子玩把着桌上的茶具,神色淡淡,只是他那望着茶杯的眸子,折射出異樣的光彩,半晌後才擡起頭,只見他那俊美的五官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鳳眸如墨,眼若星辰,眉目轉動間,是出奇的冷峻和高貴,在這驚人的冷峻和高貴之中,又不失優雅。
晉國使者看着自家主子眸光璀璨,不禁暗暗吃驚,通常他家主子露出這樣的眼神時,一定是有了新的獵物。不知為何他腦中,突然閃過喬春那如天仙般的樣子,再看向自家主子,心中已是一片了然。
“主子,喬春那個女人,如果收為己用,将來定能成為有力的後盾,如果不能收為己用,怕是以後也将成為我們最大的威脅。我看那皇太後似乎有想收她為義女的想法,不如,屬下找機會替主子要求和親,徹底收下她。”
晉國使者邊說邊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主子的神情,見他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心知主子已經默許了這個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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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提起銅壺,水柱徐徐傾斜而下,水光潋滟,水色映襯在他的眸底,泛起了層層的波瀾。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至鼻前,閉目細細聞香,頓時覺得心曠神怡。
她究竟是個怎樣的女子?才華、膽識、外貌皆是一等一,這樣的女子說是一介農婦,說實話,他真的不相信。難道九天之外真的有所謂的靈霄殿,她真是茶仙子?
這樣的女子,他第一次見到!
這樣的女子,他想要!
“做事情要小心,不能讓別人抓住任何把柄,我們派出去的那些人都安排好了嗎?”那男子睜開眼,眼底已是一片冷清,如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黝黑深邃。
晉國使者拱手行禮,恭敬的道:“請主子放心,一切已按計劃進行,不會有任何差錯。”
突然,那男子臉上驟起冷意,雙手縮進袖中,忽地,兩道銀光射向房頂,眸中折射中兩道冷咧嗜血的光,薄唇輕啓,“去看看。”
晉國使國迅速的推開窗戶,從窗戶上一躍而上,到了房頂卻只見幾滴暗黑的血和隐在黑夜中的一個背影。
“請主子恕罪,那人的輕功了得,屬下無能。”晉國使者回到房裏,對着男子撲嗵一聲跪了下去。
他真是太大意,房頂有人居然都沒有發現,看來,上面也得安下侍衛才行,只是不知剛剛那人到底聽了多少,對方又是誰?
男子緊抿薄唇,淡淡的看着他,道:“賽格力,你起來吧!那人已中了我的毒镖,活不過半個時辰,對我們不會造成威脅。只是,看來我們已經引起了別人的注意,以後,凡事得更加小心才行。”
“是,屬下遵命!”賽格力站了起來,崇拜的看着自家主子。
......
“王爺,我...”一抹黑影搖搖晃晃的步入逍遙王府大廳,剛踏入大廳,便倒了下去。
皇甫傑心中一驚,幾步上前,蹲在卓越面前,擦拭着他嘴角的血痕,神色緊張的問道:“卓越,你怎麽啦?”
“阿傑,讓我來看看。”
柳如風走了過來,看着卓越嘴角暗黑色的血,連忙從袖中掏出一個瓷瓶,倒出幾粒丹藥給他喂了進去,緊接着又伸手往他胸口上點了幾下,護住了他的心脈。
“這飛镖喂了毒,阿傑,你快點抱他進房,我剛剛已喂了他幾粒清毒丸,也點穴護住了他的心脈。他現在需要平躺下來,我再好好檢查一下,看他中的是什麽毒。”
柳如風擡眸看向眉頭緊皺的皇甫傑,讓他将人抱到房裏去,進行診治。
“錢財,你去找子諾過來,我需要他的協助。”扭過頭,對一旁的錢財說了聲,便緊随着皇甫傑的背後而去。
看樣子卓越中的毒不算輕,也不知是什麽人使了什麽毒?他剛剛只是暫時護住了他的心脈,如果不及時調配出解藥,怕是也有性命之憂。
“好的。”錢財應了聲,急急的往竹院跑去。
晚上還見卓越站在大哥身後,怎麽一下子就受了重傷回來?
他們三個在唐子諾和喬春離開後,便坐在一起喝酒聊天,把王府的下人全都摒退下去,此刻已是深夜,下人們早已休息,這跑腿的也就只有他來完成了。
一口氣跑進竹院,錢財雙手撐在膝蓋上,彎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随即又站了起來,快步朝唐子諾的房間而去。
叩叩叩...
“二哥,你們睡了嗎?”
“已經睡下了,你等一下。”唐子諾聽着錢財着急的聲音,心知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了,不然,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敲門。
“嗯,二哥,是誰啊?”喬春揉了揉迷蒙的睡眼的問道。
唐子諾一邊穿衣,一邊輕聲道:“三弟在外面,聽他口氣蠻急的,你繼續睡,我去看看。”
“三哥?”喬春頓時清醒了過來,深夜三哥來敲門,看來事情一定不小,心中一驚,該不會是山中村出什麽事了吧?“我起來。”
唐子諾見面她床穿衣,也不加以阻撓,驟步走向房門,打開門,看着門外氣喘籲籲的錢財,問道:“三弟,出什麽事啦?”
錢財拉着他的手,急聲道:“二哥,你快點過去,柳伯伯需要你的幫忙,卓越受傷了,中了毒镖。”
“你先休息一下,我先過去。”唐子諾見他額頭冒出了汗珠,氣息也不平,連忙掙開他的手,向他叮咛一番,腳尖踮地,輕身一縱,轉眼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錢財看着他的背影,眸中閃過一絲羨慕,垂下頭,心中不由輕嘆,唉,自己這身子別說是習武了,就是這樣跑一下,也受不了,真不知破成了什麽樣子。
喬春和錢財趕到卓越的房間時,唐子諾和柳如風正對他用銀針逼毒,皇甫傑扶着他坐在床上,胸前、背後、頭上全插滿了銀針,嘴唇呈紫色。
喬春看着晚上還完好無傷的人,此刻卻如同瓷娃娃,生命如風中之燭,眼眶發熱,随即落下了幾滴眼淚。
到底是什麽人這麽歹毒,居然用毒镖傷人?
燈光如晝,房裏的人全都揪着一顆心,忙碌的忙碌,等待的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窗外,已經開始泛白,天就要亮了。
“呼——”柳如風長長的籲了一口氣,擡起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白眉緊皺,神情擔憂的看着皇甫傑,道:“阿傑,我們一個晚上,也只是清了少許的毒,如此陰狠的毒,我也是第一次碰到。如果三天之內不找到解藥,只怕...”
皇甫傑英眉緊蹙,眸光冷咧,雙手緊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畢現,緊擰着唇角,過了好半晌,才緩緩的道:“我讓他去調查晉國使者,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中的毒镖應該出自晉國之恒王,相傳恒王以飛镖百發百中而出名,他為人狠毒,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奪取晉王之位。”
擡步至窗前,負手而立,頓了頓,又道:“那晉國使者身後的随從,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恒王了。他喬裝而來,一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卓越十有八九是聽到什麽,所以,才會中了他的毒镖。”
柳如風聽皇甫傑這一分析,點了點頭,輕聲道:“如阿傑說來,應該是晉國的恒王傷了卓越。可他們已經知道有人盯上了他,一定會加以防範,只怕,我們想從他那裏取得解藥,也不容易啊。”
“再難,我也要取來解藥,救下卓越。”
皇甫傑眸中閃過堅定之光,目光悠悠的看向窗外。
卓越從小就陪着他一同長大,在他的眼裏,卓越就是他的兄弟,他也從未當他是下人來看,只是,他一直謹守主仆之分,但是,他知道,盡管如此,在卓越的心裏,也早就把他當成兄弟,當成親人。
“柳伯伯,你不能分解出毒藥的成分,再配置解藥嗎?”眉尖輕蹙,喬春擡眸看向柳如風,輕聲問道。
柳如風遺憾的搖了搖頭,“這毒藥的成分,就算要分解也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完整的分解出來,再說了,配解藥也不是一時半分就能配出來的,時間上,實在是來不及。目前,我們只有找他們要解藥,別無他路。”
唐子諾走到皇甫傑身後,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無言的安慰着他。
大哥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如今卓越受傷中毒,生命未蔔,他一定很擔心。
“大哥,不如今晚我們一起去晉國使者住的地方探一下?”
“我再想想,大家都忙了一個晚上了,去休息一下吧。暫時,卓越也不會有危險,我們得養足精神,再籌劃想辦法弄到解藥。”
皇甫傑轉過身,向他們揮揮手,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卓越,率先走出了房間。
越是危險時刻,就越不能着急,以免自亂陣腳。
只有臨危不震,冷靜下來,才能找出敵人的軟肋,再進行致命一擊,才能取得勝利。
多年來的行軍打仗生活,已經讓他磨練成了遇事不亂的性格。
“大哥,說的沒有錯,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我相信,不管敵人再強大,他也是有軟肋的。”喬春看着房裏的幾個人,嘴角露出淺淺的笑。
悲觀不能讓事情變好,只有樂觀面對,才能讓思維開擴,事情才能有好轉。
“嗯,春兒說的沒有錯,走吧,都休息一下。”柳如風看着他們走出房間,随在他們身後,輕輕的關上了房門。
......
補了一覺,剛起床洗梳完畢,唐子諾就從外面走了進來,站在她的後面,拿過她手裏的木梳,輕柔的替她梳着後面的頭發。
她的頭發烏黑亮澤,絲滑如綢,發梢散發着淡淡的幽香,這是他特意為她調制的發膏,既能護理頭發,又能散發香味。
自從恢複記憶回到唐家後,他總愛搗鼓一些女性護理用品,只為她一人而服務,只想讓她為他一個而綻放美麗。
可是,他剛剛卻聽到一個不好的消息,那晉國使國,居然,請當今聖上給喬春賜婚,男主角居然是晉國的恒王,說是為了禁锢兩國之邦。
狗屁之理!
他們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當他是死人了。
她是有相公,有兒女的,好不好?她的相公,就是他。
喬春坐在梳妝臺前,看着銅鏡裏眉頭輕擰的唐子諾,輕聲問道:“二哥,你這是怎麽了?”
“沒事!”
“你這哪是沒事的樣子?”喬春伸手拉住他,站起來,轉首,擡眸緊張的看着他,問道:“是不是家裏發生了什麽事?”
出門在外,孩子們不在身邊,喬春總是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看來,以後盡量不要出遠門,實在沒有辦法,她也一定要帶上果果和豆豆,不然,她還真是安心不下來。
“家裏沒事,可是,你有事,我也有事。”唐子諾看着她緊張且擔憂的樣子,連忙反握她的柔軟,包至手心,定定的看着她。
喬春松了一口氣,只要孩子沒事,家裏沒事,他們哪會有什麽事?
唐子諾看着她,輕聲的道:“大哥早朝回來,說是晉國使者要求皇上賜婚。”
“哦。”賜婚就賜婚,關她什麽事。
喬春重新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耳釘,輕輕的別上。
唐子諾見她沒有會意過來,繼續道:“說是要和親,對方是晉國的恒王。”
“嗯。”又是那個歹毒的恒王,誰嫁他,誰倒黴!
“要送去和親的人——是你。”
“誰?”喬春騰地站起來,轉身,擡頭一臉詫異的看着唐子諾。
那晉國的人瘋了吧?她有家有室有孩子,哪一條件讓他們看上了?還是他們晉國就喜歡有經驗的女子?
喬春抖了下身子,抖掉自己腦子裏的猜想,她被氣得腦子思維變yy了。
“你!”唐子諾看着她激動的樣子,伸手指指她的鼻尖,點了點頭。
“奶奶的,他們腦子有病是不是?惡心不死我啊?我就是嫁豬嫁狗,也不會嫁給那什麽狗屁恒王。”喬春生氣極了,跺跺嘴,大聲的張罵起來。
唐子諾聽着她嘴裏暴出來的粗話,輕蹙着眉,随即又笑了開來,這樣真性情的她,才是真的她。雖是暴粗口,但是,她也是因為着急、氣憤、還有愛他(好吧,這個是自己加進去的)。
“哈哈!四妹,想不到你爆着粗口來,居然如此順溜,出口成章啊。”門外傳來了皇甫傑揶揄的聲音。
皇甫傑、錢財、柳如風三人并肩而入,笑看着喬春,很顯然,她剛剛暴出來的那些話,他們都聽到了。
“大哥,我現在沒心情跟你逗嘴,這事,皇上是怎麽說的?你都沒有向他說明,我是個有家有室的人嗎?”喬春甩了皇甫傑一眼,着急的問道。
她現在只想聽到那皇帝是怎麽說的?如是他也糊塗的想用她來和親,那他就大錯特錯了。
她——喬春愛平靜的生活,所以,沒心情玩那些沒營養的東西。如果把她這只小兔子惹急了,她可是會咬用的。這個連作戰區域圖都沒普及的地方,如果她用上那些【三十六計】、【孫子兵法】,這個大齊朝就得換主人了。
“皇兄,他還不至于那般糊塗,他沒有答應。”皇甫傑的眼神閃爍了下,聲音溫和的道:“他說考慮。”
砰...喬春的頭上升起了一朵蘑菇雲,緊咬銀牙,憤憤的道:“考慮?他憑什麽替我考慮?大哥,你家兄長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他要是腦子有問題的話就別當什麽皇帝了,幹脆你來當好了。”
“唔...”
唐子諾伸手捂住了喬春的嘴,眼睛往四處掃了一圈,看着皇甫傑臉上淡淡的,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隔壁有耳,這樣大逆不道的話要是傳進了皇上的耳朵裏,不禁會被誅九族,還會連累整個逍遙王府,甚至更多的人。這春兒真是被氣壞了,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唔...”
喬春搖着頭,怒眼圓瞪,可唐子諾見她在氣頭上,還是不敢放手,只是拼命的對她搖頭。
心中劃過一陣無奈,喬春朝他點了點頭,捂在嘴上的大手終于移開了。
輕咳了兩聲,擡眸看着皇甫傑,輕聲的道:“對不起!大哥,我被氣暈了腦袋,口不擇言,但是,如果一個國家的安寧要靠一個女人維系,你不覺得,這樣的國家太脆弱了嗎?”
輕輕掃了一眼屋裏的幾人,又道:“一個國家只要強大起來,才不會讓人牽着走。兵力、財力、民生這才是國家強大的根本,靠女人和親來換取短短幾年的和平,那是一個病國,一個孬國。遲早有一天,也是會被...”
皇甫傑朝她擺了擺手,她的話,已經震撼了他的心。
沒有錯,如果一個國家夠強夠大,其他國家哪敢提什麽和親,那安安又怎麽會遠嫁他鄉?
兵力、財力、民生。
晉國雖是富國,卻地少人少,兵力不強,他們此番要求喬春和親,只怕是為了斷去大齊朝的茶葉發展,阻擋大齊朝的財力發展。
果真是個歹毒的人,居然想到這麽一損招。
擡眸掃向唐子諾和喬春,心中頓是有了想法,“四妹,母後差人來請你下午進宮,不如,我和二弟一起陪你去。”
民間都傳喬春是個寡婦,今天早朝過後,他向皇兄表明喬春的丈夫已經回來,可皇兄卻不願相信,以為是他幫喬春推掉和親的托詞。
如今也就只能請母後幫忙了,皇兄是個大孝子,母後的話,他還是聽的。
喬春不管是于私還是于公都不可以去和親的。大齊朝将來增加財力還得靠她,茶葉是塊肥肉,擴大種植,增産增品種,就一定能讓大齊朝成為周圍列國最強最富裕的國家。
眸中閃過一絲疑惑,喬春看着皇甫傑,問道:“皇太後,找我進宮?會有什麽事情?”
“我想母後是真的很喜歡你,想找你聊聊天吧。四妹,如果母後提出想認你為義女,你一定要答應,于私作為兒子,我希望母後能夠開心,于公你如果成為公主,對你以後也是有幫助的,畢竟身份擺在那裏。”
皇甫傑猜測了一下母後的心思,直接向喬春表明自己的看法。
喬春淡淡的注視着他,輕輕的點了點頭,“嗯,我明白大哥的用意。”說着,眼光落在一旁的柳如風臉上,見他臉上露出的欣慰的笑容,心中暖意流趟。
柳伯伯對太後這種因為你快樂,所以我幸福的情感,她真的很感動。
“大哥,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喬春看着皇甫傑,輕聲問道。
“你說吧,大哥,答應你。”
“我可不可以不要再像昨天那樣打扮,太累人了。”喬春噘起了嘴,眨巴着眼,可憐兮兮的看着他。
“哈哈哈...”房間裏笑聲一片。
吃過午飯後,稍作休息,皇甫傑和唐子諾、喬春三個人便坐着馬車直接奔向皇宮。
一路上因為有皇甫傑陪伴,倒是通行無阻。
靜寧宮。
“啓禀太後娘娘,逍遙王和喬春等人已到。”殿前侍衛走進大殿,恭敬的向主位上的皇太後禀告。
“哦,春丫頭,她們來啦!快快讓他們進來。”皇太後聽聞立刻笑眯了眼,連忙吩咐讓她們進來。
坐在殿下的董貴妃一聽喬春來了,狹長的鳳眸裏忽地閃過精光,站在她身側的覃嬷嬷輕輕的在她背後,摁了下,彼此神通意會。
董貴妃見喬春從殿門口走了進來,連忙站起來,遂步迎了過去,嘴角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熱情的牽過喬春的手,笑道:“春兒妹妹,太後娘娘已經等你好一會兒了,來,到姐姐這邊來坐。”
衆人看着董貴妃熱情的樣子,皆是一怔,這向來孤傲的董貴妃今天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屈身去迎接一介農婦?
微怔了下,喬春愣愣的看着董貴妃,她認識她嗎?連話都沒說過,咋就感情好到直稱姐妹了?
皇家的女人果然虛假得可以,明明臉上堆起了笑意,可她的眼睛卻是冰冷的。
喬春心裏很是反感,她最讨厭這種虛假的女人了,不過,這皇家女人也是可憐的,争來鬥去只為博得君主那淡薄如冰的‘愛’。
勾起唇角,擡眸柔柔的看向董貴妃精致的臉蛋兒,笑道:“貴妃娘娘如此厚愛,民婦可不敢當。”
“妹妹這是哪裏的話?姐姐看着妹妹很是親切,哪有那些俗禮?”董貴妃輕笑着,拍拍喬春的手背,拉着她就往大殿裏面走。
喬春無語,不想與她虛假客套,走到大殿中央,看着主位上的皇太後,嘴角溢出一抹溫暖的柔笑,恭敬的行了個禮,“參見太後娘娘,太後娘娘千歲千千歲!”
太後笑呵呵的看着喬春,連忙揮手讓她起身,笑道:“春丫頭,不必如此拘禮,這裏面沒有外人,不必行大禮。過來,到哀家身邊來坐。”
太後滿眼慈祥的看着她,向她招了招手,拍拍自己旁邊的位置。
喬春行禮謝過,乖巧地來到太後身邊,任由她笑眯眯的拉着她的手,笑容很是柔美,給人一種很溫暖的感覺。
太後笑着拉她坐在自己身邊,眼角餘光,掃到皇甫傑身旁的唐子諾時,不禁微怔了下。
皇甫傑和唐子諾見太後看了過來,連忙行禮。
“兒臣給母後請安。”
“草民唐子諾參見太後娘娘,太後娘娘千歲千千歲!”
太後打量了唐子諾一眼,見他俊逸不凡,溫潤爾雅,頓時,心生好感,笑呵呵的問道:“傑兒,這位是?”
“母後,這位是我的義弟——唐子諾。”皇甫傑笑着伸手指着唐子諾,繼續向太後介紹道:“母後,我義弟是柳伯伯的徒弟,也是四妹的相公。”
“哦?”太後一聽,眸中閃過一絲疑惑,看着皇甫傑,問道:“我記得你柳伯伯的徒弟不是叫柳如風嗎?他什麽時候又收了個新徒弟?”
端坐在一旁的董貴妃見太後娘娘居然讓喬春與她同坐,已是很妒忌,這會兒聽逍遙王說眼前殿中這男子,居然是喬春的相公,不由大吃一驚。
喬春不是寡婦嗎?怎麽會有相公?轉念一想,這樣更好,自己也不用操那個心了,皇上總不能奪人之妻吧。
“我二弟當年被柳伯伯救下,失去了記憶,前陣子才恢複的記憶,他們夫妻也剛剛相認重逢不久......”皇甫傑看了下喬春,又看了下身旁的唐子諾,緩緩的向太後說起了他們夫妻倆的曲折經過。
太後聽着聽着,眼眶不禁濕潤起來,轉過頭,疼惜的看着喬春,牽起她的手,心疼的道:“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幸得老天庇佑,讓你們夫妻倆苦盡甘來,哀家真是為你們感到開心。”
說着,眼光掃向唐子諾,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子諾,傑兒,你們坐下來吧。”
“謝母後。”
“謝太後娘娘。”
太後又扭過頭,眼角含淚的看着喬春,輕聲問道:“春丫頭,哀家覺得跟你很投緣...”
“皇上駕到!”話還沒說完,殿門外就響起了太監尖細的聲音。
皇甫傑與唐子諾齊齊對視一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這個時候,皇上怎麽會有空來靜寧宮?
坐在他們對面的董貴妃眸中閃過一道興奮的光,心中不禁猜測,皇上是不是來這裏找她?就說嘛,他怎麽可能舍得她呢?
太後停下了話,眼光從喬春臉上撇開,扭首望向殿門口,皇帝早上下朝後才來請安過,這會兒怎麽有空過來?
一行人各懷心思,喬春從太後身邊站了起來,走到大殿上與唐子諾他們并肩站在一起,見皇甫俊朗聲笑着從殿外走了進來,紛紛跪下行禮。
“臣弟參見皇上。”
“臣妾參見皇上。”
“草民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民婦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皇甫俊笑着走進殿門,眼光掃過董貴妃和唐子諾時,眼裏閃過異彩,随即隐于眸底,笑着對主位的皇太後請安,“兒臣給母後請安。”
續而對着還蹲在地上的那些人,道:“你們都起來吧。”
“皇帝,過來,坐。”太後笑着招手,皇甫俊微笑着輕輕颔了颔首,龍袍一掀,優雅地入座。
臉色淡淡的朝殿下掃了過來,眼光落到了喬春身上,她今天沒有盛妝打扮,只是一套尋家婦女的妝扮,但是,僅一襲綠色的衣裙質地樸素,只是裙擺上繡了些潔白的茶花作為點綴,然而在她純淨、出塵的氣質渲染下,整條綠裙也變得生動起來,衣袂翩翩,裙角輕揚。
她似乎偏愛于綠色。
視線悄悄往上移,看着她那張精美的瓜子臉。
冰肌玉膚,滑膩似酥,細潤如脂,粉光若膩,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
眉如柳葉,腰如束素.....
這樣的美人兒,他實在不願意送去和親啊。
喬春垂下了頭,很不喜歡皇甫俊那帶着掠奪性的目光,這個男人也太那個了吧,當着衆人的面,居然還敢這般赤(和諧)裸裸的打量她。
昏君!色男!
看來皇家男子果然是薄涼、無情,而且都有一顆争奪名利之心......(當然除了她的大哥逍遙王以外)
“皇帝,你不是要陪那些使者嗎?”太後看着自家兒子的眼光,又怎麽會不明白他的心思?連忙出聲打斷了他,笑看着大殿上的人,又道:“你們都坐下吧。”
看來,她得盡快收下喬春這個義女,一來是真的喜歡她,二來也為了斷了皇上的念想。自己生養的兒子,有些什麽樣的花花腸子,她這個做娘親的,又怎麽會看不出來?
“那些使者,我讓大臣們招呼着。”皇甫俊扭頭,微笑看着皇太後,伸手揉了揉眉心,頗為煩惱的樣子。
太後看着他那略為煩惱和疲憊的樣子,關心的柔聲問道:“皇帝可是遇到什麽煩心的事了?”
皇甫俊擡眸看向太後,輕輕嘆了一口氣,道:“那晉國的使者,可真真是讓朕心煩啊,他們居然讓我們跟他們和親。”說着,眼光不經意的掃向殿下的喬春。
“和親?”皇太後低聲重複了一下,眉梢緊擰,意味深長的看着皇甫俊,道:“皇帝,和親這事得三思才行,當年安安遠嫁陳國,雖是換來了幾年的和平,但是,現在他們陳國不仍舊對我們大齊朝虎視眈眈?”
太後說完,搖了搖頭,端起身側的茶杯,輕輕的啜了一口。
這和親其實一點意義都沒有,一個國家自己不夠強大,僅靠往外送女子,又怎麽能讓那些狼子野心滿足呢?
“可是,母後,晉國是周圍列國財力最強的國家,如果,我們不答應和親,只怕他們會中止兩國的融商。而且,他們還答應贈茶苗,還會派人來教我朝百姓種茶樹,這茶樹可是好東西啊。”
皇甫俊緩緩的闡述着晉國使者開出的誘人條件,他現在可是掙紮得很啊。
殿下的皇甫傑一聽,連忙出聲向皇上和太後,道:“皇兄,你如果想要擴大茶樹的種植,又何必舍近求遠呢?目前我們新産的炒制綠茶可是比他們晉國的茶葉還要出名,喬春對種植茶樹,制茶葉可都是一等一的行家,我們完全可以靠自己種茶葉。”
太後一聽,立刻笑了起來,贊賞的看着喬春,笑道:“傑兒說的有道理,皇帝,咱們有人才,何必求他們晉國。他們晉國暗地裏打着什麽樣的心思,皇帝心裏也該有幾分明了。”
皇甫俊聽這一說,心裏立刻樂開了花,可不是嗎,自己朝裏就有種茶樹,制茶葉的能人,又何必去求晉國呢?自己可真是被他們開出來的條件給沖暈了腦袋。
現在想來,晉國那邊指明要喬春去和親,這不擺明着要斷了他們大齊朝種植茶樹的根嗎?
真是太狠險了,而他,居然上了當。
皇甫俊突然想明白了晉國的用心,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幸好自己今天早上沒有答應,不然,他就白白送了晉國一棵搖錢樹。
“皇帝,哀家想收喬春為義女,這樣,春丫頭也算是我們自家人了,以後,讓她來擴植茶樹并推廣,也是一件美事。”太後凝視着皇甫俊,微笑着道出自己的想法。
“可是,母後...”
“皇帝的心思,母後都明白。”太後斷下了他的話,慈祥的看着他,搖了搖頭,轉首,看着殿下的喬春和唐子諾,笑道:“春丫頭,你願意做哀家的義女嗎?”
“回太後娘娘,喬春願意,謝謝太後娘娘的厚愛。”喬春站起來,走到殿中央,對着主位上的人兒,行禮道謝。
“好,好,好!起來吧,乖女兒,從現在開始你該改口了,喊聲母後吧?”
太後大喜,狹長的鳳眸笑成了一條縫,對着身後李嬷嬷,吩咐道:“李嬷嬷,你去把我那對玉鴛鴦、金鎖、玉如意拿來給公主。”
喬春站了起來,柔笑着看向太後,甜甜的喊道:“母後。”
“好!真好!”太後實在是太開心了,這不僅認了個自己喜歡的義女,還斷了兒子不該有的念頭,以後她的茶葉之路極有可能還将成為大齊朝的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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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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