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博弈（1）

“你到底想做什麽？普萊娅！”女神瑞馬特氣勢洶洶地沖了進來，這幅架勢簡直就是要砸了這座神殿，“我讓你照顧那孩子你就是這麽做的？都把他照顧到床上去了？！”

“注意你的措辭，瑞馬特。當初是你‘拜托’我照顧他的——甚至還用了半強迫的方式。”

普萊娅冷冷地看着女神瑞馬特：“替他取名的是我，教會他識字的是我，傳授他魔術的是我，撫養他長大的也是我——你除了給予他生命外還做了什麽事情？”

“我告訴你，寧孫。”她冷漠地稱呼着對方的神名，“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能有立場因為所謂的‘道德感’來指責我，但只有為了避免惹上事端而把幼時的他托付給我的你沒有。”

“我是他的母神。這個世界上我可以接受他和任何一位人類或者神明——就算是奴隸或者伊士塔爾——共度餘生，但絕對不能是你。”寧孫以毫不輸給她的氣勢回望着，“何況你答應過我，會對吉爾視如己出。”

“你先搞清楚，追求我的人是他。再加上，什麽時候神明會遵守人類的那套倫理觀念了？”

“但你又不愛他——你究竟是出于什麽居心答應的呢？！普萊娅！你到底想做什麽！”

“你不是在一開始把他托付給我的時候就知道他會是我的棋子麽？——為了我們共同的目的。”

“像我們這樣的神明，無論血緣多麽親厚的子嗣都可以拿來利用：這場博弈一旦開始，就絕對不可能中途喊停。”普萊娅看着還想争辯什麽的寧孫，當機立斷道，“何況能夠說了算的人從來都不是我——在撫養了他多年的我和賜予了他生命的你之間——你知道吉爾會怎麽選擇的，不是麽？”

普萊娅看着啞口無言的寧孫，給出了最後一擊：“而且……你覺得你的兒子察覺不到我在利用他麽？”

“……你什麽意思！”

“你該離開我的神殿了，瑞馬特。”

寧孫深深地看着普萊娅，然後在即将走出神殿大門的時候轉過身，臉上挂着奇怪的笑容：“——那麽，你也沒有資格對□□盧加爾的人生指手畫腳吧？”

愛麗絲菲爾一下子從夢中驚醒。

這是……Ruler的記憶麽？……還是說她的夢？

至少最後那句話，愛麗絲菲爾并不認為會是在當時發生的。

她曾經翻閱過那段時間的歷史，提示實在太多了：來自美索不達米亞，簡稱為“吉爾”的王，再加上□□盧加爾的名字——只有烏魯克第一王朝，名為“吉爾伽美什”的王才對應的上。

如果那位Archer是被由最早的敘事詩記載的王，那般傲慢的态度倒是可以理解，而這位烏魯克的“恩”的繼任者，名為“□□盧加爾”，同時也是他的子嗣。

而在夢中出現的，那位名為“寧孫”的女神則是吉爾伽美什的母親，聽她與Ruler的對話，應該是剛剛和Archer在一起的時候？可是最後一句卻也提到了Caster盧加爾班達……

半夜睡不着的愛麗絲菲爾索性起來了她看着書房裏傳出的光亮，略有困惑。

（今天，切嗣沒說要回來啊——）

“Ruler？”在昏暗的燭光下，普萊娅的表情看不清楚，對于愛麗絲菲爾的輕聲呼喚，女神也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

“您是因為Caster的事情而擔憂麽？”

普萊娅恍然回過神來，看着自己的master：“……是你啊，愛麗。”

“您願意和我聊聊麽？”愛麗絲菲爾看着這樣魂不守舍的普萊娅，坐到了她對面的椅子上，“我夢到了你的記憶，也查到了Archer和Caster的真名——但是，就連Caster都在王權表上有統治了烏魯克三十年的記載，卻沒有任何一份神話記載上有你的神名。”

命運女神普萊娅——這個記載是不存在的。

“你是在質疑我的來歷麽，愛麗絲菲爾？”看着對方略帶驚慌的模樣，普萊娅忍不住笑了，“你所看到的歷史，都是人類的記載吧？也就是說，可以被刻意操控。”

“因為一些私人原因，和我相關的所有記錄都被吉爾氣急敗壞地下令毀掉了。”

愛麗絲菲爾看着一臉笑容的普萊娅，明智地選擇了跳過這個話題：“剛才Ruler是在想Caster的事情吧？我怎樣也是一位母親，如果能夠幫助你，那就再好不過了。”

“我并不想要将自己視作為這個角色。”這麽說的普萊娅還是沒有拒絕愛麗絲菲爾的好意，“□□盧加爾的存在……是一個我沒有察覺到的意外。”

“我雖然掌管命運，但如果己身陷入命運之中也無能為力。和別人的關系越是親近，羁絆越是深刻，我能夠相應目睹的未來越是稀少——他是在我的疏忽之下出現的。”

“但是，你讓他誕生了不是麽？難道這還不足以證明你愛着他……”

“……！！”愛麗斯菲爾的聲音戛然而止，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Ruler，突然說不出話來。

并不是因為女神的表情有多麽的可怕。

相反的是，她是在笑着的。

這樣的表情……像是在聽到了什麽再可笑不過的話語。

“愛麗，并不是每一位母親都會無條件愛着自己的孩子。”普萊娅用着十足輕快的口吻道，“也不是任何一位女性會因為愛意同他人歡好。”

這位女神用着十足憐愛的目光注視着自己的master：“我很喜歡你——因為你的心靈十分純潔——這份天真，我很喜歡。”

也許換一個人來召喚她，都會在被召喚的瞬間被傲慢的女神殺死吧。

“他會誕生的理由……是因為我不會随意抹殺任何一段命運。”女神嘆息了一聲，消失在了原地，“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就加油為自己女兒的未來而戰鬥吧。”

愛麗絲菲爾看着普萊娅原先坐的位置，按住了自己的心口。

“……Ruler，你真的……不愛Caster麽？”

如果真如她所言，為什麽朝胸口湧入的魔力，會是這般的不平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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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兩千字一章果然超級爽！

其實這一章标題我真的超想直接叫【撕逼】的。

——今天閃閃登場了麽？

——沒有。

下一章真的是他的戲份了！

普萊娅的心理太複雜了，不是簡單的愛或不愛能夠概括的。

目前為止最為劇透的應該是文案了。

這一章中愛麗夢到的最後一句話是普萊娅自己在擔憂的，當時的寧孫并沒有說出這句話。

我真的很喜歡寫嘴炮，特別過瘾。

普萊娅真的超級會撕的……

突然發現saber組三位都是普萊娅喜歡的類型，激不激動開不開心？

我一定是深愛着切嗣的。

衛宮切嗣：不需要，再見。留給那只金皮卡吧。

謝謝【懿珞】的地雷！

今晚八點的火車，明天需要休整和趕作業，明天能不能更不更新……就看今晚我還能寫多少了。

ps：我寫文的時候考據的部分一般會在有話說标注，沒有的話……都是自己腦補扯淡的QAQ。

被基友一張截圖吓到了，雖然大家替我安利文章很開心啦，但直接去別去別人的文下感覺稍微有些失禮，以及……受寵若驚。

愛你們【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