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1)
“好,我敢!”
艾萌萌嘿嘿笑着,目光躍過何歡晨肩膀,望向不遠處一處休息區裏坐着的一個微胖男人。
明富青左顧右盼,和身邊幾位商人聊天也心不在焉,目光時不時的轉向書記大人那廂;最近他風平浪靜了一陣,就急于拿哪下個項目,商人啊,畢竟利益為重;何歡晨勘察A市經濟建設房問題的案子,他得到過某人透露的消息,要小心為上,可眼見着招商引資談判項目成功,就好比貓兒聞見了老鼠肉一般,百爪撓心的,實在是想分享一口;雖然身邊有何三少這頭老虎,他也實在想冒險一下,再說了,那樁案子裏牽連的人多了去,他不過一個小小的投資商,就算天塌下來,不還有上面那幾位頂着嘛。
待他再四下看看的時候,滿眼裏都是那張曾經在相片上的小女人臉晃來晃去,明富青留了個心眼,多觀察了會兒,見那小女人是在和幾位城建企業家的妻子們聊天,右手臂袖子撩起,露出一截皓腕,上面套着個玉潤的镯子,正被一位夫人仔細瞧着,嘴巴裏還啧啧有聲:“我倒是對玉器有點了解,這件玩意兒通透光澤,溫潤細膩,瞧着真是好……”
“書記夫人出手真是大方呢。”
有旁人忍不住羨慕的誇贊道,這裏的哪個人不是眼觀四方,心思靈巧,先前書記夫人贈送艾萌萌镯子,大家明裏不說什麽,可都看在眼裏,心知這姑娘在這镯子映襯下愈發不一般起來了,這時候見艾萌萌主動和她們說笑聊天,又看似乖巧伶俐的模樣,紛紛嘴甜如蜜的套近乎。
艾萌萌只是抿嘴一笑,耳根紅紅的,倒真像是不韻人情的天真小姑娘。
突然頭頂上傳來一聲朗笑,似乎對那镯子感興趣:“這是乾隆年間的黃玉吧,像老虎的眼睛那個色,不錯不錯,有點年份。”
“呃……您懂這個呀。”
別的夫人捂着嘴角笑這人的比喻,艾萌萌笑吟吟的轉頭,好奇的問道。
“嘿嘿,我是粗人,為了裝文化人去過不少拍賣會,見的多了,心裏就有點數了。”
明富青打量着艾萌萌,心想主任家的千金真是福氣,得到書記夫人的認可,那他和她熱絡點,總不是壞事。
艾萌萌對玉器是完全不懂,就本着一副懵懂模樣,饒有興致的聽明富青講他那些經驗什麽的,明富青嘴上功夫不賴,聽起來通俗又有趣,是個會講故事的人,旁邊一幹人也都聽得興致勃勃,不時還詢問他幾句。
艾萌萌微微側頭,餘光裏何歡晨對她眨眨眼,她心想,就是為了他先前悄語的那個承諾,她也是要遇神弑神遇佛弑佛,何況這明富青!
她突然一聲低低的驚異之聲,明富青愣了一下,眼前就閃過一截黑白袖子,還隐隐藏着一絲年輕女人的芬芳,他腦子裏一陣眩暈,頭皮上就一痛,捂着腦袋看去的時候,見那截袖子裏露一點皓腕,皓腕上流水線條的小手,蔥白的五指,有兩指黏着一根頭發,他沒心思看那頭發,目光被吸住一樣,盯着那纖細的手指,仿佛又隐隐的聞見那股年輕女人的芬芳——真是香,香的叫人心神迷亂。
“你看,是白頭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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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富青聽她說道,見她一雙秋水瞳眸裏善意又無邪,心念一動,嘿嘿的笑着:“這才剛剛焗了黑油,又冒出來了,一定是焗頭發的小姑娘沒用心。”
“一定是你最近忙着幹大事業,累出來的,成功人士啊,都這樣。”
艾萌萌笑的人畜無害。
“怎麽跟小孩子似的,随便揪人頭發,還不道個歉。”
艾萌萌手腕上猛地被人捏住,她不經意的被拉進堅實的胸膛前,見是何歡晨,忍不住就對着他使了個得意的眼色。
手心裏涼涼的濕意,低頭看何歡晨拿着濕巾細細的擦她小手,那跟頭發被他帶進濕巾裏,揉搓成一團,随手就塞進了褲兜裏,艾萌萌剛想提醒他小心沾濕褲子,見他和旁人招呼着,也就沒多說了。
半晌後,何歡晨帶艾萌萌先離開高爾夫會館,今天既然是未來婆婆的生日,他們得先解決了生日禮物。
車子在街道上行駛,艾萌萌突然指指一處成人用品門面,詭異的對何歡晨笑。
何歡晨目光直視,不為所動,還詢問着:“去世紀商場吧,那裏面禮品多。”
艾萌萌幹脆抱胸看他側臉,直看到他耳根發紅,目光閃爍,連說話都糯懦的,啞啞的——自己不好意思了。
他側頭,笑吟吟的說:“世紀商場裏也有的,別急。”
她急了嗎?她壓根沒急,只是提醒他履行承諾而已!
“喂——是你上趕着問我敢不敢的,我敢,也做了,你……別想反悔。”
“……我不會反悔。”
何歡晨:“我……期待。”
艾萌萌甚是得意。
買了禮品,兩人窩在一處成人用品前誰都不肯進去,艾萌萌直拿手指戳何歡晨胳肢窩,“你是不是男人啊,這種東西是要男人買的。”
“……那啥,那個啥的主動權不是要落在你手裏了麽……該你去。”
“好,我去,然後大張旗鼓的帶去你家!”
“……一起去吧,反正做那事兒,兩人都互惠。”
“……”
艾萌萌不說話了,只拿小眼神瞪何歡晨,他見在這麽下去,就算不去買些什麽,也要叫路人的眼光瘆死個人了,揪揪領口,凜凜然的進去了。
片刻,他出來了,手裏提着個小袋子,挺腰直背的,還是那副凜然的人模人樣,只是耳尖紅紅的,一把攬住艾萌萌就走。
艾萌萌捏了那袋子塞在自己包裏去,還探着手摸了摸,低低的說:“其實壓根不用買,刑偵科這玩意兒多了去了,你去借一副就行了。”
何歡晨聲音黏黏的,悶悶的哼:“那個真槍實彈的,你不怕玩……壞我……”
艾萌萌安慰的拍拍他背,很認真的說:“放心,我是拿未來老公的楷模來培養你的,不會叫你半途而‘廢’的。”
兩人瞅瞅時間,離晚上聚餐時間還早,商量好在外間吃了中飯,再回花園小區那個那個練上一次,然後再回何家。
艾萌萌心情澎湃,何歡晨磨磨蹭蹭。
“吃好了沒?”
“快了。”
“你一個大男人怎麽吃飯那麽慢。”
“你婆婆說了,吃飯細嚼慢咽對身體好,才能給媳婦留個好身板。”
“……你不會是緊張吧?”
何歡晨瞟了她一眼,埋頭吃飯,艾萌萌抿抿嘴巴,難道她臉上一副興奮難耐要折磨他的神色嗎?
“歡晨,別緊張,待會我會輕點。”
何歡晨一口飯猛地噎在喉嚨眼上,咳咳不止,憋了張大紅臉甩開筷子:“不吃了,回家,別以為有那麽一玩意,我就怕了,女性主義再猖狂,也不能改變某種事上,男人的主導地位。”
艾萌萌回到車上的後,掐着他下巴,惡狠狠的撂下話:“好,待會看我怎麽好好蹂躏你!”
何歡晨咳嗽勁還沒過,捂着嘴巴沒理她,艾萌萌眸光一閃,已經見□那裏隐隐的有頂起帳篷的趨勢——哼哼,幾句流氓話就勾起了,待會還不得……滅哈哈哈。
回到家裏,何歡晨沉在沙發裏,拽襯衣領子:“你先洗吧。”
艾萌萌不急,逛了一會,身上發熱,先去廚房拿了碗冰鎮的西瓜水——她愛吃西瓜,四季不變的習慣。
碗擱在茶幾上,何歡晨正仰着脖子扭來扭去,嘴巴裏喃喃有聲:“好久沒打高爾夫了,胳膊困,脖子也難受……”
艾萌萌蹿到沙發後,幫他按脖子,那個小手柔若無骨的,何歡晨分外享受,就阖着眼由她折騰了。
艾萌萌:“胳膊伸過來,給捏捏。”
何歡晨搭後一只胳膊,小手在肌肉上捏來捏去,果然舒服。
艾萌萌:“那只也來。”
何歡晨再搭後另一只胳膊,猛地腦中電光石閃,還來不及說什麽,兩只手腕上噶擦一聲,被扣上一片冰涼。
“老婆,還沒洗澡呢,你這麽着急?”
艾萌萌在他耳窩裏吹了一口氣,吐氣如蘭:“我不急,是怕你憋壞了。”
“我,我不憋……”
手臂反剪,盡管被拷着的是一副情趣手铐,可明顯的弱勢,也叫人心裏隐隐的緊張,當然還有莫名刺激的興奮,何歡晨心口不一的說。
小手從他肩頭探過來,游移在結實的胸膛上,下滑至鼓漲的某處,輕輕揉捏,“不憋……怎麽起來了……”
“……是你有魅力。”
何歡晨悶悶的說,艾萌萌一手蒙了他眼睛,一手或重或輕的揉捏,感受手心下溫熱的變化,聽他呼吸越來越重,小手靈巧的勾起褲角探進去,再把弄,勾捏。
“歡晨……”
“嗯……”
“說說,你今天玩的什麽鬼把戲?”
“嗯……唔!輕點……”
艾萌萌手下力道驀地大了起來,何歡晨不由繃緊了□,腦袋扭來扭去,想擺脫那只蒙着自己眼睛的手,她捂着,沒叫他得逞。
“今天為什麽叫我去拔那個人頭發?我不會以為這是你的惡趣味。”
艾萌萌淡淡的說,何歡晨輕輕笑着,氣息不穩:“老婆……你這是秋後算賬。”
“快說!”
艾萌萌佯裝惡狠狠的掐了一把手心下溫熱的頂端,飛快伸出手,探入他褲兜裏。
“別——”
感覺到小手從褲兜裏拿出東西,何歡晨忙阻撓她:“那個頂重要的,你別動它。”
“哼哼,這不是你給我擦了手的濕巾嗎,有什麽重要的?”
艾萌萌故意說着,見那根頭發還在濕巾裏,又包好,放在一邊茶幾上,再次把手探進褲角裏。
“輕點……我說……”
何歡晨莫可無奈:“那個人和案子有關,需要他的點東西。”
原來如此,怪不得何歡晨會慫恿她去惡作劇,還拿添加性用品來做懸賞——簡直是拿她的智商做擺設,拿她開刷的結果很嚴重——換來了艾萌萌此時的手下不留情。
“別……輕點。”
小手動來動去,何歡晨悶悶的哼着,“萌萌,你這也是為蘇家叔叔阿姨做了件好事,為我們開展的工作做了功勞……我大義凜然的拿肉體來交換……不生氣好不?”
“算你識相。”
艾萌萌在他耳跡撂下一句話,起身離開。
“幹嘛去?我——”
見艾萌萌甩下自己不管,何歡晨詫異的問,雙手被反剪着搭在沙發後邊,挺難受的,他使使勁想弄開它。
“別動,你要是使蠻力把它弄壞了,我生氣!”
艾萌萌聽見動靜,回頭警告了一番。
“好,我等你。”
何歡晨施施然仰卧在沙發裏,擺了個舒服的姿勢,黑眸裏點點星光,身上衣服淩亂,撩撥得艾萌萌心口一緊,趕緊沖進了浴室。
浴室裏水聲響起,何歡晨臉上笑意更重,他随意的擺擺手腕,輕微的一聲響,那仿真的手铐應聲而落——開玩笑,這玩意就想困住他,豈不是給他當初在刑偵局實習抹了黑。
艾萌萌哼着小調出來,深秋裏氣候有點涼,她肩膀上搭着一條浴巾,隐約可見粉紅V領蕾絲網紗睡衣,随着走動,衣擺搖曳,兩條白嫩大腿來回穿插着,叫人血脈噴張。
何歡晨喉結上下吞煙,盯着她芊芊細腰,一瞬不瞬。
“知道你媽跟我說什麽了嗎?”
她跨坐上他雙腿上,搖搖晃晃的,無意間雙腿嫩肉摩擦着他雙腿,突兀的問道。
何歡晨只覺滑嫩的一條魚兒蹭在自己身體上,雖然隔着衣料,卻不能阻撓那磨蹭間,處處被點火,清香撲鼻而來,迷亂四起。
“說什麽?”
他一本正經的看着她,黑眸沉沉的隐藏着一團火,她耳垂上還挂着水珠,他傾身嚼去。
“你媽媽說,你們家裏,你爸爸和你都是吃軟飯的。”
艾萌萌打趣着,他趁機要舔她耳垂,被她輕輕扇了一巴掌。
“呵,嗯,是。”
他毫不隐瞞,腦子裏想着卻是怎麽再吃她豆腐。
“那你說說,為什麽你不答應接管事務所,要做檢察官。”
艾萌萌把玩着他耳朵,“我也挺好奇的。”
何歡晨微微沉吟,認真的說:“……先叫我香一個,我就說。”
“混蛋。”
她掐他耳朵,他腦袋順勢湊過去,被她閃開,他輕笑着腦袋鑽在她脖頸處,貪婪的嗅着:“好香……”
鬧了一陣,他才說:“萌萌,做自己的事業,才能體現自己的價值。”
艾萌萌想想,點頭——何歡晨自尊心強,恐怕是不想直接空降律師事務所,叫人覺得他是沾了他媽的光。
“不說那些了,愛愛一刻值千金,老婆……上來。”
何歡晨啞啞的說,腰部上頂,催促着艾萌萌。
艾萌萌嬌笑一聲,毫不遲疑的剝了他衣褲,坐上他欲啊火膨脹的某物。
光影西移,室內一片春啊色漣漪,上下晃動的軀體在最後席卷的那刻,腦子裏白光一片,又隐隐的覺得哪裏不對……
突然一聲哀嚎響起——
“何歡晨——你手呢!你手怎麽會擱在我腰上!”
☆、番外之 八年前*遇見愛
雖是四月份中旬,蘆芽溝樹木蔥郁風景怡美,山巒起伏峻嶺蒼翠,偶見瀑布從山凹某個洞眼裏飛流直下,隐若白虹起。
無意回頭一視,或聚或散的土木民居分布于山谷之間,猶如丹青筆墨下一幅特色山居圖。
載着S大大一外出寫生同學們的大巴車在狹窄且彎多坡陡的盤山公路上行駛,又經過數個山洞,叫人像是坐過山車般提心吊膽又興奮不已。
這樣的情緒在艾萌萌來到這裏已近三天,依舊萦繞不散。
因為地處偏僻,這裏尚無商業化旅游開發,因此分外的安靜寧和。
清晨七點多,山頂上眼觀兩尺之外都是雲霧缭繞,走在其中恍若入了瓊樓閣樓,艾萌萌随着同學們走在視野開闊的地方,各自擇取畫面後展開畫架備好油畫布、松節油、畫筆、軟布等,一擡眼,近在咫尺又猶如遠在天涯的一個個山頂在晨曦下漸漸探出雲霧處,似朵朵芙蓉出水。
她執着畫筆無從下手,頑劣心起,瞄瞄附近專心于作畫的同學們,踮起足尖向雲霧裏走去。
四處蔓伸的樹葉給她沾了一身的雨露,臉發梢尖都挂着晶瑩的水珠搖搖欲墜,心情卻愈外的輕盈。
她突然止步,萬籁俱寂裏,前方一段斷崖下濃霧高漲接着天,只要再走幾步,恍若要走進神話故事裏的瑤池仙境,美得無法形容,仙的無法叫人拒絕,她心情澎湃,像是被召喚般的靜靜走近……
不遠處身材颀長的少年不時擡起單反相機捕捉下自然界美輪美奂的鏡頭,來回走動裏,漸漸脫離了一衆同來攝影的夥伴。
雲海深處,鏡頭前驀地出現一抹違和的橘色,眼看就要被濃霧吞噬,他驀地一驚,生怕開口大呼會驚吓了那人,腳步輕盈飛快往過奔,卻在看見那人側影時,驀地止步。
少女烏黑的柔發淌在肩膀前,清晰的橘色休閑衫與周遭違和,卻偏偏給靜谧的畫面流淌了一抹俏麗生動的色彩,模樣乖巧恬然,眉眼間三分懵懂兩分茫然和青澀,像是一灘靜水流深,又像是一曲淺唱低吟。她兀自沉醉在怡然自樂裏,仿佛周遭蜂飛蝶舞,與她都無甚幹系,對眼前隐藏的危險更是半點不知。驀地他有種對自己莽撞闖入的內疚……
濃霧觸手可及,艾萌萌清晰的看見霧氣在氣流裏浮沉輾轉,仿佛伸指過去就能掀開迷霧後傳說中的瑤池,她下意識傾身探前……
突然身子猛地被人一拽,耳邊染着懊惱的悅耳男音,“小心!”
“呃……”
她一驚,細長的眉一挑,他才看清她雙眼竟和這迷霧一樣,天生水汽氤氲,無辜的神情無端惑亂了他的心神。
艾萌萌探究的眼神從他緊拽她的手腕看至他面孔,“怎麽?”
他壓下心口微動,松開她手腕,向濃霧擡擡下巴,“前面是懸崖,你差點‘一失足千古恨’。”
艾萌萌撲哧一笑,故意再次探前身子,想要一探究竟,猛地被他拽住,“別——”
她水煎瞳裏水波流轉,俯□子折了黃色的小花在他眼前晃晃,“你多心了,我要做的,僅此而已。”
他微發窘,因為不擅于和女生打交道,況且面對的是如此俏麗狡黠的女生,耳後爬上淡淡的可疑酡紅。
“那也小心,山裏迷霧大,很容易出狀況的。”
“……怎麽說,也要謝謝你的……‘教訓’。”
她歪頭,俏皮的将小花別在他休閑衣上兜裏,眼成彎月,嘴角上翹,露出雪白的牙齒,又有幾分孩子氣息,幾步一回頭的離開,身影漸漸消失在山野裏。
這畫面在何歡晨的記憶裏像是生了根,從來都抹不去,漸漸成咒。以至于失去她後,依舊耿耿于懷,甚至忿恨過心思玲珑、狡黠如她,早在那時就了然他動心,才會在之後恣意有理的戲弄、撩撥他。
中午時候,艾萌萌和蘇幺妹一路說說笑笑走在回農家樂必經的小橋上,蘇幺妹眸光一閃,倏地側頭驚呼:“啧啧,是攝影寫生的嗎?中間那個男生長的不錯。”
她誇張的對着與她們錯身而過的男生們打着口哨。
艾萌萌捂了臉,身子往過移,權當不認識她。
蘇幺妹的火熱,她感同身受很多年了……
身側正好有過路人,兩人相撞,她一個踉跄差點絆倒了自己。
“小心——”
熟悉的低呼,随之肩膀被人穩住,她擡眸,笑容燦燦,“這麽巧,又‘撞’上了你。”
“下次小心點……”
他下意識道,又飛快添了一句:“在山上。”
她饒有興致瞧瞧他攝影器材,問:“專業的?”
“攝影發燒友。”
他聳聳肩。
“怎麽,認識?”
蘇幺妹伸過手臂攬上艾萌萌肩膀,嘴巴裏嚼着的一根綠草葉随着開口一顫一顫,“帥哥,哪個學校的?”
艾萌萌拍開她手臂,“女流氓。”
幺妹努努嘴巴,悄聲道:“嘿嘿,你錯了,我今天要扮演的角色是女色魔。”
艾萌萌捏向她腰肢軟肉,她嬌笑着跳開。
“別理她,她喜歡女人。”
艾萌萌故意挑釁的看幺妹,後者無動于衷的嬉笑,身側這個男生卻突然尴尬起來,“呃……我,我打擾到你們了是麽……”
艾萌萌撲哧一笑,嗔怪的眨眼,他才了然被她戲弄了。
“你叫什麽名字?”
“何歡晨,歡樂的歡,晨曦的晨。”
“……名字真不錯,你該多笑笑,就名如其人了。”
何歡晨微微失神,面前的少女笑聲脆耳裏與同伴打鬧着跑前。
直到兩人相遇在農家樂的大院裏,才不由相視而笑,大有‘原來你也在這裏’的意味。
“萌萌……”
夜分時刻,嬌滴滴的少女手指捏着18x14的小油畫板,試探的向艾萌萌貼過來。
“怎麽了?”
艾萌萌收拾床鋪,随意答道,餘光瞥見她捏着畫板的小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着白,心裏哼哼的得意。
“我,我……”
“朱曼青,有話就說呀,幹嘛這麽扭扭捏捏的?”
她轉身,故意拎起暖瓶一搖,“哎呦,沒熱水啦?我還沒洗漱。”
“我那裏有,我給你拿去。”
朱曼青飛快的往自己床邊小跑,分外殷勤。
幺妹被兩人這動靜引過視線,嚼着笑的黑眸閃閃發光,對着艾萌萌指指,嘴巴無聲做着口型,“你真壞!”
——“我幫你倒好吧,萌萌,這是你的盆吧?”
——“……萌萌,水溫正好了……”
——“萌萌,我去拿毛巾……”
朱曼青太過殷勤,艾萌萌自得其樂,待洗漱後懶懶的躺床上擡眸看還立在一邊不肯去歇息的朱曼青,“曼青,你人真好,比幺妹都好。”
幺妹撲哧笑了一聲鑽在了被子裏,由着她耍小把戲。
“同學之間互相幫助嘛,以後有什麽事你盡管開口。”
朱同學很誠懇。
艾萌萌心裏冷哼一聲,自打兩人在校分在一個宿舍裏,她壓根沒和自己露過一個笑臉,一副端莊又清高的模樣,卻不時在自己耳邊低呼幾聲——
——“呦,萌萌你還紮兩個麻花辮子呢,太單‘蠢’了。”
——“呀,萌萌你用紀梵希小熊寶寶的香水?我從來不用那種東西,誰叫我家教太嚴,從來不叫女孩子這麽小就用那些東西。”
——“咦,萌萌你為什麽總愛穿橘色啊,不覺得太鮮豔了麽,女孩子還是素雅一點好啊。”
那其中的隐含之意不言而喻,此時艾萌萌看着她欲言又止,而小臉微微泛紅的模樣,突然從床上跳了起來,故作神秘的勾勾手指,“曼青,來——”
朱同學滿心歡喜的靠前。
“恩?”
艾萌萌鼻子嗅嗅,滿臉疑惑,搞的朱同學甚是尴尬,“怎,怎麽了……”
“……你打翻松節油啦?快去洗洗啊,搞的渾身都是那個味道。”
艾萌萌皺眉,滿是憐憫。
“呃……”
朱同學剎那面紅耳赤,急躁起來,“不是啊,我,我——”
幺妹從被子裏探出腦袋,義正言辭的反駁艾萌萌,“萌萌啊,我說你最近是不是鼻子不好使啊,我剛看見人家曼青明明是去噴了香水的,你不會是詞不達意了吧?”
“啊哈,這個香水味好奇特啊。”
艾萌萌眨眨眼睛,眉眼間都是無辜。
“是嗎,那可怎麽辦,我随身就帶着這麽一種。”
朱同學突然一驚,懊惱的笑着,“我不是回家了一趟麽,我媽非讓帶着這個,說女孩子适量的裝扮下自己是好事,呵呵。”
“你媽咪真好,我媽咪只會說,萌萌啊,去寫生帶瓶花露水就行了,防蚊驅蟲。”
艾萌萌無奈的撩撩頭發,一衆同學炸開了笑。
朱同學讪讪的笑,艾萌萌眼看她仍舊不離開,無奈的牽了她手,悄聲道:“曼青,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我幫忙啊?”
“啊,我……”
“有什麽事情說出來我才能幫你啊,你不說,我可猜不到的。”
“我……萌萌,你知道吧,我們後院昨晚住進來的是同校法律系的同學,和我們一樣是大一呢,聽說特別喜歡攝影才來這裏寫生的……”
“哦——怪不得呢。”
“……”
“怎麽了?哦,你是看中哪個男生了吧?!”
“……我,我……”
“說說啊,到底哪個嘛?”
“……就是先前和你說話的那個……”
艾萌萌心領意會,“哦,何歡晨呀。”
朱同學眼巴巴看着她,嘴巴糯動着,“原來他叫何歡晨啊……萌萌,你們認識啊?”
如果這個認識僅限于知道名字的話……“對呀,認識呢。”
朱同學紅着臉滿是期待。
“噗哈,介紹你們認識又不是難事,瞧你滿面春色的。”
艾萌萌眸光一閃,勾勾手指,“來,我告訴你怎麽去認識他……”
“舒老師——”
第二天午飯期間,蘇幺妹剛進了農家樂餐廳裏,就甜甜的喚着撲進年輕的帶隊老師、舒慧肩膀上。
“怎麽了這是?”
舒慧拍拍她及耳短發,一副大人看小孩子的寵溺表情,“該不會是餓了吧?”
“嗯啊,餓壞我了……”
幺妹恹恹的趴在了桌子上,對着一側乖巧靜坐的艾萌萌擠擠眼睛。
“稍微等等,劉大娘馬上就上菜了,你這孩子,早上沒吃飯吧?就屬你腿快,餐桌上都沒見你影子。”
舒慧年齡不過三十,且童心未泯,對于自己的這群學生,平日裏就一塊鬧慣了,她敲敲幺妹腦袋,假意責備道。
“舒老師。”
艾萌萌探前身子,小臉旋開兩個梨渦,分外讨人歡喜,“其實幺妹都是因為我啦……”
“怎麽回事?”
舒慧詫異詢問。
艾萌萌不好意思的努努嘴巴,“早上我出門洗漱去,結果在洗漱臺旁邊滑了一跤,然後……”
舒老師雖然年輕,但是特別敬業,尤其是在外出寫生,她可是對學生們有相當大的責任,所以分外有些焦急了……“然後怎麽了?摔着了?還痛麽?怎麽現在才和老師說呢?怪不得早上都沒怎麽瞧見你們兩個!”
老師真的焦急了,艾萌萌很內疚,耷拉下了眉頭,聲音低的嗡嗡的響,“不是太痛,還可以走路的,雖然有點慢……所以,幺妹沒顧着吃飯去幫我貼了膏藥,然後我的畫袋也是她幫我拿的……”
“老師,背着兩個畫袋真的好重啊,哎,我們油畫系男生好少,而且都是排骨型的,真不好意思去麻煩他們……”
幺妹沉沉霭霭的嘆了口氣。
“那,老師幫你拿啊。”
舒老師是個好老師,雖然她自己也有好多東西要拿,并且不比學生的畫袋少……
“那怎麽行呢?”
艾萌萌反問着,劉大娘上好了菜,幺妹歡脫的大吃大喝俨然忘記了某些事情,她只好悄悄掐了她一把。
“哎——”
幺妹驚呼。
“怎麽了?”
“……噎了。”
同時恨恨瞪瞪無辜眼神的艾萌萌,幺妹才開口,意有所指,“老師,聽說後院不是住進幾個男生麽,還是我們學校法律系的……”
“哦,我知道,也有人拜托我去照顧好他們的。”
“那……這麽說,是要相互照顧了?”
“呃……”
恰巧那幾人走進餐廳,舒老師揚揚手,“明清,何歡晨,來,坐老師這裏。”
“舒老師。”
幾人笑嘻嘻的打招呼,一身黑色運動衣的何歡晨剛要經過幺妹身邊,被她喊住,她忙讓開座位,“帥哥坐這裏。”
不等何歡晨說什麽,幺妹一蹦一跳的跑至舒老師另一邊,拍開落座的一人,“喂喂喂,讓座啦。”
那位同學好無辜,“為什麽……”
“擋財擋人不擋桃花運哦,我算卦了,最近要保持位置正朝東迎接桃花的!”
“……”,那位同學無奈下乖乖讓開。
“歡晨啊,最近要麻煩你了。”
舒老師目光下意識落在最近的男生身上,幺妹沖着艾萌萌得意的笑。
晚間回到農家院,艾萌萌也基本了解了何歡晨那個男生。
朱同學拿着蜂蜜水湊過來,“萌萌,這是我媽咪從鄉下農家購買到的,比超市賣的那些滋補多了,美容也特別的好,你喝喝看。”
艾萌萌疲憊的擡擡眼皮,“……我不習慣拿人家杯子喝水的。”
“我再去給你弄一杯吧。”
不一會朱同學捧着艾萌萌的透明水晶杯過來了,雙眼迸發着小火苗低低的說:“萌萌……你昨晚不是說……”
艾萌萌把蜂蜜水遞給幺妹,低頭看書,随意嗯哼的疑問了一聲。
“嘿嘿,原來你和……何歡晨真的認識啊,我看見他幫你背畫袋了……”
朱同學确認了他們兩人認識,可心裏不自在了,試探道:“你們不會是……那個關系吧……”
“他?”
艾萌萌疑惑的挑眉,“別人都說他智商一百七呢,你看我适合嗎?”
言外之意,這樣的怪胎,只有同樣學習中翹楚才能般配,但是真理往往是掌握在少數人手裏的,艾同學清楚的明白,智商一百七的怪胎只有智商七十情商一百七的人來配更合适!
朱同學心裏樂開了花,“你看……我合适麽……”
艾萌萌認真的想了想,“……這個我不好說的,得歡晨覺得合适才好啊。”
果然他們之間好熟的,都直呼其名了!朱同學直覺自己找對了人!激動之下一把拽了艾萌萌被子。
“萌萌,我知道你最好了,平時性子特別的溫順,又對同學們好,而且最重要的是你為人向來都很低調的,我最喜歡這類人了,我們可是一定要做好朋友的!”
恩恩,好朋友,好利用!
艾萌萌笑容淳淳,眨着無害的剪水瞳眸拉住她小手,“不就是想叫我介紹他認識你麽,幹嘛這麽誇人家,真是的,好害燥的。”
“別謙虛呀,咱們都是好朋友了,明天……明天就要看你的了!”
艾萌萌一愣,立馬肯定的點頭,“對,看我的!”
第二天下着點小雨,舒老師特意吩咐大家不必上山,只在農家院附近作畫就可以了,艾萌萌特意叫幺妹去瞄了一眼何歡晨他們也沒出去,才慫恿朱同學,“我和他提過你了,他竟然有注意到你哎!!”
“真的真的麽,他,他,他說我什麽了麽?”
“嘿嘿,你自己去問問啊。”
“……那,那怎麽行……”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着紗,你要主動哦,我可是知道好多女生對他虎視眈眈呢!”
朱同學哭喪着臉,“你不陪我一起去麽……”
“你見兩人見面還要紅娘做燈泡的麽?”
“……”
“好啦,快去吧,歡晨就在湖邊攝影呢。”
最後艾萌萌在她身上噴了半天的紀梵希小熊寶寶橘香味,笑眼濯濯的看她離開。
“喂喂喂,風大小心閃了腰哦。”
幺妹拿油畫筆狠狠戳她後背,艾萌萌跳起來,“她陰陽怪氣整我的時候,你怎麽不說這話?別忘記這裏面你也有份的!”
“哼哼。”
幺妹随意的塗抹畫面,瞥了她一眼,輕描淡寫道:“我向來是只拿嘴巴做事的人嗎?我要武力解決,是你一直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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