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顧初稚對他有致命吸引力

傅承禮居高臨下地看着顧初稚。

他幽深的眸色沉得不能再沉。

顧初稚擡手就要扯安全帶,被傅承禮伸手攔下。

她咬着唇角:“狗男人……”

兩人貼得這麽近。

她能清楚地感受到傅承禮的變化。

傅承禮低低一笑:“寶寶,你在跟誰打電話,嗯?”

顧初稚冷聲道:“跟你沒關系。”

“趁我還沒生氣之前,滾下去。”

她就不該搭理這個白眼狼。

傅承禮指腹擦過顧初稚的紅唇,眼神幽冷。

顧初稚冷不丁道:“你不是難受?我怎麽看你……”

她剛一說完,明顯在這個男人眼底看到了一瞬的愣怔。

顧初稚剛想罵人,沒想到傅承禮忽然像是沒力氣一樣倒在她的身上。

他聲音裏帶着醉意,笑了起來,叫她:

“稚稚……”

顧初稚猝不及防聽到這個稱呼,她整個人都不對勁了起來。

明明其他人也是這樣叫她的。

但是換做是傅承禮,她就覺得有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

同時愣住的不止是顧初稚,傅承禮也是。

他像是呢喃一般,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稚稚……”

顧初稚臉瞬間紅透了,她趁着男人愣怔的時候,一把将他推到後面。

“葉王八蛋!”

傅承禮眼神像是還沒回過神。

顧初稚已經調好座椅,迅速踩了油門。

莫名有些熱,顧初稚打開車窗:“葉混蛋,我帶你去醫院。”

傅承禮眨眼間就收獲了兩個新的昵稱。

之前叫他葉狐貍,現在是葉王八蛋和葉混蛋。

傅承禮靠在顧初稚的座椅身後,嗓音懶洋洋的:“我不去。”

“我現在的情況,不能去醫院。”

顧初稚想到之前傅承禮莫名受傷消失了兩天。

她眉心微蹙,難道他是跟什麽人結仇了?

顧初稚改變了方向:“真的不去?”

傅承禮見她嘴硬心軟,低笑道:“嗯,真的不去。”

顧初稚撇撇嘴:“行,那你就……”

她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傅承禮問她:

“寶寶,你剛才不是答應了幫……”

顧初稚立刻打斷傅承禮:“幫你個頭!!你自己回去努力吧!!!”

傅承禮:……

兩人很快就回到了住處。

顧初稚先打開了傅承禮的家門,把他像是扔垃圾一樣扔了進去。

傅承禮倒在玄關,就看到他的貓嫌棄地往後退了好幾步。

它看到顧初稚,倒是比看到他還更激動。

顧初稚似乎是還會回來,她并沒有關上他的家門。

傅承禮坐在黑暗中,聽到她又用那溫柔甜軟的嗓音說話。

“大寶,這麽晚還沒睡?你在等媽咪嗎?”

“嗯,媽咪沒有回消息,擔心媽咪。”

傅承禮聽到小孩子的聲音,才想起來。

好像是顧初稚那四個孩子裏面,他唯一沒見過的大寶。

傅承禮正想着,顧初稚似乎是親了親大寶,帶着他進了屋裏。

“啧。”

把他随便一扔,對她的孩子卻是溫柔得不行。

傅承禮剛要站起來,忽然發現不太對勁。

不知道是這藥性的後勁,還是剛才吻了顧初稚。

竟然對他還是有了些許的影響。

傅承禮咋舌一聲,腦海中不受控制地想起了顧初稚被他放倒在車座椅上的瞬間。

他不得不承認——

顧初稚對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傅承禮扯了扯唇角:“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他關上房門,走向了沙發。

五年前那一晚過後,傅承禮為了不再被傅家的人算計,嘗試了各種方法改變體質。

所以他才無所畏懼地替顧初稚喝下了那杯酒。

“顧沅芷這該死的女人……”

傅承禮想到原本那杯酒如果被顧初稚喝下去,不知道現在會是什麽情況。

他正要給陸羨淵打電話,讓他叫人過來送解藥。

沒想到家門忽然被顧初稚打開了。

“奇怪,門怎麽自己關上了?”

傅承禮側過頭看向一片暗色中,唯一帶着暖光的顧初稚。

她抱起來也很暖。

傅承禮沉聲開口,卻是:“我沒事,你趕緊回去。”

顧初稚脫鞋的動作一滞。

她借着月色看了過來,就看到這男人像是之前一樣。

又躺在那靠窗的沙發上。

顧初稚把手裏的藥箱放在地上,還沒進來,又聽他重複了一遍。

“我說了,我沒事。”

“回去——”

顧初稚聽着這男人冷淡的聲音,心裏有些奇怪。

前一秒還賴着她不松手的人,怎麽現在突然變了?

傅承禮知道什麽樣的語氣足夠讓顧初稚離開。

然而真的看到她彎腰拿起藥箱轉身。

傅承禮的表情卻是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難看。

“喵嗚~”

小白貓在顧初稚腳邊站了起來,伸出爪子拍了拍她的藥箱。

竟是不讓她走。

顧初稚心軟了。

算了,那杯酒原本是她的。

她拎着藥箱走進來,見傅承禮擡着手臂橫在眼前。

似乎是在忍耐着什麽。

顧初稚拿針的時候,傅承禮冷冷道:“不必多管閑事。”

昏暗的客廳裏,陰冷的氣氛悄悄蔓延。

男人低啞的聲音突然讓顧初稚想起了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傅承禮偏執病态的情緒上來,擡手就要打掉顧初稚手裏的針灸工具。

“啪”的一聲。

顧初稚一把扣着傅承禮的手腕兒,發現他的皮膚燙得厲害。

整個狀态都不太正常。

傅承禮眼底發紅:“你還在這裏做什麽?”

他不想被她看到狂躁的醜态。

所有的負面情緒都被他堆積在了“傅家三少爺”這個身份身上。

傅家的人都知道,三少爺是個時不時會“發病”的怪物。

一句“滾出去”到了傅承禮嘴邊,卻變成了“出去”!

客廳裏頓時變得格外安靜。

只能聽到傅承禮急促的喘氣聲。

他壓抑的聲音帶着外人難懂的掙紮:“夠了嗎?”

傅承禮額頭全是細汗,他說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麽心情。

這下,她應該會離開了。

然而,卻聽到顧初稚輕笑一聲:

“你怎麽跟小孩子一樣,嗯?”

“身體難受就說,怎麽還發脾氣了?”

她微涼的手覆在他的額頭上。

傅承禮眼神一滞:“顧初稚,你——”

他緊握的手,手背已經看得到青筋。

已經忍到了臨界點。

顧初稚她反手就把傅承禮按了回去。

眨眼間,幾根針就落在了男人身上的幾處穴位上。

她看着傅承禮急促的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

“葉狐貍,你怎麽這麽多毛病?”

顧初稚摸着傅承禮的脈象,大概能明白他剛才異樣的反應。

傅承禮沒吭聲。

猜想着他應該是控制不住情緒,怕繼續說出難聽的話,顧初稚笑了笑。

她像是平時哄自家小孩子一樣,柔聲道:

“只要你不諱疾忌醫,這病也不是很難治。”

顧初稚嘴上說得輕松,施針的動作卻沒有停下。

得先把傅承禮體內的藥性逼出來才行。

顧初稚把藥塞到傅承禮嘴邊:“吃下去。”

傅承禮側過頭,表示拒絕。

顧初稚好笑道:“怎麽?不信任我?還是不喜歡吃藥?”

傅承禮閉上眼,像是睡着了。

顧初稚無語極了,哄她家小姑娘貝兒吃藥都沒這麽難。

她忽然湊到傅承禮身邊,放軟了聲音。

那粉白的指尖輕輕點了點她殷紅的唇瓣:

“要我這樣喂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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