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清穿佟亦真(三十六)

翌日,康熙三十八年的第一天,京城家家戶戶忙着祭祖,康熙也不例外,天不亮,宗室子弟全都來到皇宮,開始愛新覺羅氏的祭祖儀式。

在之後,康熙又要和八旗互相宴請,當然宴請的時候,隆科多他們都可以出席,直到正月初七之後,夏華國與大清的邦交事宜才得以正式開始商讨,尤其是對于通商往來的協議等等,也都做了細致的條款,這麽一來直到正月過完,這件事情才基本确定下來。

雙方簽條約的時間選在了二月初二,這是一個萬裏晴空的好日子。條約簽訂之後,這場夏華國出使大清的任務就完滿完成了,而隆科多等人也要告辭返回夏華國了。

離開時,隆科多友好地給了康熙一個熊抱,“作為夏華國繼承人,邀請貴國皇帝到夏華國出使,不知貴國皇帝可有時間?”

“作為表弟,我也邀請表哥出使夏華國,表哥也該去見一見我大伯和父親,不去可會後悔哦。”隆科多似笑非笑地道。

在京城的這一個多月,他們已經基本看清大清現在朝廷的局勢,可以說內鬥永遠都是消耗一國之力最大的禍害,而康熙老了,兒子們永遠都盯着他屁股底下的那把椅子,他以後只會越來越心寒,到時候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他倒要看看當太子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時,康熙會不會後悔?那時候他是否後悔當初那般對待大姐和外甥?

康熙心裏想着,他不會去夏華國的,他去夏華國作甚?他堂堂一國之君怎麽可能去到別國,那不是給別國危害大清提供了便利嗎?

“朕恐怕沒有機會去夏華國,不過朕會派朕的兒子出使夏華國,到時候隆科多可要盡地主之誼,好好地招待表侄子們。”

康熙轉而笑道,舅舅對大清了如指掌,而他對夏華國一概不知,這對大清是不利的,為了了解對方國家,大清勢必也要派使者出使,他現在已經在心底考慮合适的人選了,挑選三個兒子,滿漢大臣至少各一人,不能是赫舍裏家的,佟家對赫舍裏家有嫌隙。

“歡迎之至!”隆科多一瞬間也想了許多,既然康熙這般說,定然是會派人出使夏華國,但是肯定不會有太子和赫舍裏家的人,別的皇子,佟家倒是不介意。

夏華國的使者隊伍浩浩蕩蕩地離開京城,進而離開大清,但是不是沒有給大清造成影響,至少大清的人們開始把眼光放到海外,放到其他國家,而大清的朝廷也都在為此做調查,從而能更好地了解海外。

這邊隆科多一行人從澳門取回自己的大船,休息了一夜第二日就披着朝霞,揚帆起航往夏華國而去。

從這之後,夏華國和大清的商業來往就變成光明正大了,大清在沿海一帶各個城市設置了通商口岸,只要正常繳納商稅,那麽兩國商人就能互通有無,還能更進一步合作。自然夏華國這邊也設置了通商口岸,方便兩國商人的通商,自然雙方也都在對方城市設置了外事館,大清的百姓再想到夏華國去,就必須得走程序,不管是旅游還是居住,都必須有大清和夏華國雙方的通行證,否則會被遣送回國。

這麽一轉眼又是一年過去,康熙三十九年新年剛過,康熙就派了人出使夏華國,其中五、八、九、十三四位皇子,并滿漢大臣各兩人,五百護衛。

在這一年裏,大清和夏華國通商往來頻繁,從各項數據和底下商人、百姓口中得知,夏華國有着大清難以想象的生機、活力,而且夏華國新事物層出不窮地出現,比如水泥、比如彈簧等等,在兩國通商之後,這些東西就正式地進入大清,極大地方便了老百姓的生活。

此次負責招待大清使者的人是德克新和佟銳星,看到德克新,大清的滿漢大臣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幾位皇子也覺得有些神奇,畢竟滿人聞天花而色變,佟家竟然能僞造天花瞞天過海,所以佟家的秘密還有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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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新和佟銳星一路帶着大清使者前往官所居住,這裏就是招待外國來賓的,不過一直沒派上用場,當然請相信,這裏不會一直這麽無人問津。

休息了一晚,翌日德克新二人帶着一行人前往皇宮見夏華國皇帝,四位皇子沒什麽感覺,就是滿漢四位大臣心下頓時感覺到很大的不一樣,當初他們還是一起在康熙手下共事,一轉眼佟國綱就成為一國之君,地位遠超他們,而他們還是一介臣子,人比人還真是氣死人!

不過在前往皇宮的路上,一行人遇上了太醫院的王太醫,王太醫便是當年為德克新等人醫治天花的太醫,此刻四位大臣臉色就跟吃了屎一樣難看,他們以為他們找到了答案,定然是這位王太醫幫着佟家瞞天過海的,沒想到王太醫竟然是佟家的人,佟家不愧是八旗著姓之一,竟然能收買太醫院副院判。

王太醫本在思考事情低頭走路,擡頭一看,竟然是幾個熟悉的老朋友啊,頓時揚起笑臉向四位大臣打招呼,完了才反應過來,他們的表情為何這麽奇怪。

“哈哈,放心放心,我是活生生的人,這裏是炎京,可不是地府。”

四位大臣皮笑肉不笑地和王太醫寒暄了幾句,然後各自才分開,幾位皇子頓時想明白了是什麽事情,心裏無比地同情當初那些被騙的人,當然還包括他們汗阿瑪,但是卻不由得地要佩服起夏華國的皇帝,他怎麽就找到這片無主的大陸的呢?

待到見到夏華國皇帝,他已經七十多歲了,人生可得幾個古稀?然而他看起來精神矍铄,雙眼炯炯有神,看到他不免想到這人年輕的時候是一個鐵骨铮铮的将軍。

大清一行人先是以國禮見禮,其後才坐下來慢慢地交談,相對于隆科多的狡猾,五、八、九、十三四位皇子就稚嫩許多,還是四個大臣算是老奸巨猾的人物。

及到最後,佟國綱才一臉和善地道:“算起來我還是你們舅公,既然來到夏華國,就當自家一樣,德克新和瑞星也是你們的表叔,對着表叔就別那麽客氣,好好地玩兒。”

四位皇子态度得體地應了,至于四位大臣心裏想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炎京現在變化特別大,不再是二十年前那個面積還小的小港口、小城市,炎京現在是三環,但是面積擴大了不下十倍,想來未來還會不斷地往東擴大。

街道兩邊的建築物都是樓層,因為上下的不方便,樓層最高只有七層,聽說夏華國已經在研究新的能源,未來的房屋能見到幾十層那麽高。街道上過往的馬車井然有序,往左的往左,往右的往右,要拐外或者轉道必須在規定的車道上,否則影響了交通,被逮住了可是會罰款的。

街頭許多女子做生意,有的還是夫妻倆一起開店,妻子因為丈夫數錯錢還臭罵丈夫一通,那人竟然也不生氣,還笑得一臉和氣。更有穿着統一顏色的服裝的女子手上抱着書本結伴從街上走過,她們面容姣好,一看就是家境良好之人。

“這裏女子也能進書院讀書嗎?”十三阿哥拽着九阿哥的手臂,兩兄弟嘀嘀咕咕,兩人看的側重點不同。

佟銳星解釋道:“自然女子也能進書院讀書,我們這女子和男子是一樣進學校上課的,上課的學校不分男女。”

男女比例這個始終是個問題,不過相比于剛來澳洲那些年,現在已經好很多了。人們的觀念可能一時半會轉變不過來,但是大環境下,為了不被別人說三道四,女子的處境比大清那邊強多了。

八阿哥含笑道:“那可真是挺好的,其實一些女子在讀書上面的天分比我們男子還強。”比如他的妻子齊佳氏,在詩詞一道上,他是萬分趕不及她的靈氣。

其後幾日裏,大清來使分別看了炎京比較特殊的地方,比如學校、商場、游樂場等等,就連一些開放的官府辦公處他們也都去看了,與大清那邊的制度大相徑庭,再看他們辦事的過程,比大清官場那一套要簡潔一些,極大地節省時間。

現在澳洲這邊是秋季,而且很快就會入冬,大清使者在将将入冬之後就結束這次出使,在外事館簽訂補充的新條約,夏華國愉快地送走大清的使者。

五阿哥等人回到大清京城時,已經是六月下旬,正是天氣炎熱無比的時候,想到夏華國那邊的情況,四個人深有感觸。

康熙先是召見了四位大臣,從他們口裏聽到更加明确的有關于夏華國的信息,判斷一個國力如何,一是從百姓的生活來判斷,二是軍隊,只有這兩樣才能體現國家的強弱。從四位大臣口裏得知之後,康熙禁不住沉下了臉。

大清入關五十多年,現在滿漢還矛盾重重,西南地區的少數民族還未徹底地歸心,江南地區更有一些反清複明的組織,為什麽他兢兢業業地治理這個國家這麽多年還趕不上一個區區新建的國家?難道他就比舅舅差嗎?

而五阿哥四位皇子走了這麽一趟,眼界頓時就打開了,他們有許多想法想在大清實行,面對汗阿瑪的召見時,卻不敢這麽說,就連從未辦過差的九阿哥和十三阿哥也都未提及他們的想法,只講述了一遍他們在夏華國的所見所聞。

雖然不打算講明,但是他們打算行動,比如九阿哥就是想當一個商人,有他皇子的身份在,誰敢欺騙他?他遲早成為大清第一商人。

可惜,他們想得很好,但是壓在他們頭上的大山就有好幾座,在九阿哥再一次計劃受阻之後,十三阿哥想去軍隊的想法被駁回之後,兩個人當即一拍而和,既然不給他們一點前程,那麽就把前面的幾座大山搬掉,到時候無阻礙,他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于是接下來大清的奪嫡之争越加尖銳,不過兩年後,康熙都壓不住了,為了保住太子,他不得不棄了索額圖,索額圖成為全天下第一罪人,活生生地被餓死在監牢裏。然而康熙以為太子看得出他是為他好,卻不想太子在萎靡了一段時間之後,進而變得更加狂妄,整個大清朝廷真的被這些皇子弄得烏煙瘴氣,被牽連的官員難以計數。

四十六年除夕,太子叛亂逼宮,原本好好的團圓日被弄得血腥滿地,在白皚皚的雪地裏鮮血紅得刺眼,仿佛是誰在雪地裏畫上的幾朵淩亂的紅花。

太子是事敗之後,刎頸自殺,死前一雙充滿血腥的眼睛看着康熙,“汗阿瑪,我想念小時候你教我念書時候的情景,我們明明是最親的父子,怎麽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下輩子,我希望不要再生在帝王家,我想要額娘一直陪着我長大。”

他就輸在從小沒有母親,一心視父親為唯一的親人,然而父親呢?不只是他一個人的父親,他還是那麽多人的父親,他不再愛他了。

康熙哆哆嗦嗦地抱着太子的腦袋,老淚縱橫:“保成,保成,你別睡,汗阿瑪不怪你,都是汗阿瑪不好,是汗阿瑪的錯,是汗阿瑪沒有教好你。”

其他皇子看在這一出父子情深,有一團火梗在心間吐也吐不出來,憋屈極了,太子若是還活着,汗阿瑪才不會惦記他那麽多,而太子死了,他以前的好就被放大,不好的地方也都成為他們逼得了?但是特麽的,不就是太子這個瘋子逼他們的嗎?到最後他還在汗阿瑪心裏留下美好的記憶,而他們還活着的人就成了汗阿瑪的眼中釘、肉中刺!

大雪飄飛,掩蓋不住皇宮這濃郁的血腥味,但是掩蓋住了他們心中的怪獸。

康熙一下子就老了不下十歲,然而他還得強撐着精神處理後續,太子已死,他原諒與否都無關緊要了,但是唆使太子叛變的臣子一個都不能饒恕,于是大清的官場又經歷了一次血腥的清洗。

然後康熙生病了,足足養了一個月時間才養好病,再次重臨朝堂,朝廷官員們安分守己多了,大家都兢兢業業地做好自己的差事,茶樓、酒樓、青樓等的生意清淡了許多。

大清這邊的變故,夏華國那邊在事發之後半個月之後知曉的,早在開元六年(康熙四十二年)那年,索額圖被問罪,佟國綱等人就知道太子的結局好不了,比史書上還要慘烈,因為史書上那會還有四阿哥給太子收拾爛攤子,他的情況才沒有那麽糟糕,然而現在沒有人跟在太子屁股後面打轉,太子所做的那些事情壓制不住,壞事是遲早的。

在知道這事的當晚,佟國綱和佟國維叫了兒子、侄子一起讨論這件事情,可以說因為太子,康熙放棄了他們佟家的女兒和外孫,現在康熙自食其果,他們心裏那些氣倒是平了幾分。

“其實怪不了太子,全都是玄烨的錯。”佟國綱揉了揉額頭,長嘆一聲。他知道他們滿族人占據了大清這片天下,一直都過得戰戰兢兢,漢人多于滿人無數倍,滿人生怕被漢人趕出關,于是愈加小氣,而康熙的行事還就是小家子氣。

佟國維嘀咕道:“難道還怪我們兩個當舅舅的沒有教好外甥?”就以前那個環境,他們敢教導一國之君嗎?

何況他們那會自己也沒有意識到,康熙在幼小的時候失去父母,這對他的心性成長該是一個多麽大的缺陷。

孝莊太皇太後其實是一個偉大的女人,她一直在用她的方式來保住兒子、孫子的帝位,然而她再聰明,被困于後宅,陰謀詭計用多了,會侵蝕一個人的心性的,于是她竟然會同意一國之君做‘掉包孩子’這樣的荒唐事情!

佟國綱幽幽感慨一聲:“是啊,怪我們兩個舅舅嗎?一切只能說造化弄人!若是妹妹還活着,玄烨應該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提到孝康章太後,佟國維也不說話了,其實說起來還是他們做兄長和弟弟的虧欠姐姐,膽小怕事,顧忌重重,當年讓她一個人在後宮掙紮,他們僅僅給的一點人脈支持,若是孝莊太後與順治帝鬧得厲害那會,他們佟家硬氣一些,不讓孝莊太後抱走玄烨,想來也不會讓姐姐母子感情生疏,進而讓姐姐放棄生命。

再一次聽到大清更新的消息便是康熙因為中風的關系,從而退位讓賢,皇位讓于五阿哥胤祺,胤祺乃是淑妃兆佳氏之子,原本的康熙四十九年變成恒新元年。恒新帝登基大典,夏華國這邊派了使者出席大典,這次是德克新帶隊,對于德克新的複活,很顯然八旗已經有心理準備了,畢竟隆科多和法海都死而複生,德克新難道還會死嗎?

見了康熙這個表兄,看他一副日薄西山之樣,德克新也是感慨萬千,他并未說什麽,康熙已經夠慘了,他們佟家現在很好,妹妹和外甥也很好,以前康熙對他們做得,看在天上的姑姑的份上,不計較那麽多了。

原本以為以後此生再難見到康熙,卻不想在夏華國新帝登基之時,身體好轉的康熙竟然會跟着一起來到夏華國參加新帝登基大典。

将養了一年多,康熙的身體在太醫院的醫治護理之下好轉許多,雖然還是不能累着,但是走動這些不受太大影響。

親眼看見炎京,康熙才知道夏華國到底是怎樣的,這裏種族居多,大家和睦共處,漢人頭上留着長發,滿人留着短發,不過大家都各自穿着自己的民族服飾,當然也沒有硬性規定,反正衣服、發型随便一個人的心意,土著人更是穿得誇張,有些人身上穿着暴露,臉上還塗着各種顏色,看起來怪誕至極,但是大街上人們習以為常。

最主要的是,康熙在這些百姓身上感受到的大氣和朝氣,與大清的百姓截然不同,這裏的百姓哪怕看到高官也不會膽怯,給予應有的尊敬之後他們能做到從容以對,面對着任何人都是朝氣蓬勃的樣子,哪怕是街上擺攤的小販,那也是神采飛揚的。

佟亦真和安歌從留仙島出來,就是為了參加隆科多的登基大典,隆科多也已經年過不惑,他已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夏華國這片天下,他足夠擔當得起!原本佟國綱在早前就要退位,不過是隆科多等人覺得自己尚不能承擔這個份責任,是以這才拖到現在,這些年政事基本上都是隆科多等人在處理,佟國綱只是在後面看着而已,見隆科多做得很好,而隆科多已經準備好了,于是今年就正式退位。

佟亦真并未在人前現身,按照年紀來算,她都已是将近五十歲的人了,但是她的相貌還是猶如二八年華,盡管佟家人大部分都知道內情,但是她還是能少露面就少露面,這方面安歌影響不大。是以安歌知道康熙來到夏華國,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每天都有人陪着康熙在炎京游玩,德克新等人都事務繁忙,是以陪着康熙的人自然不會是他們這些無暇分/身的人,來了好幾日了,康熙還未見到他的兩個舅舅,他此次來一是想看看這個與衆不同的國家,二是想見見兩個舅舅。

他恍惚想起,以前他斬釘截鐵地告訴自己,他不會後悔,但是現在他站在炎京這片土地就是最好的說明。

“遠道而來的客人,請原諒我們的怠慢,待登基大典之後,上皇和新皇會一起接見幾位貴賓。”這個姓周的官員對佟家和康熙之間的關系是不清楚的,于是他為了顯得對皇家的了解,滔滔不絕地介紹皇家的人員。

安歌出來見幾個朋友,也就是樹葉他們,樹葉現在早已成家立業,都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而且樹葉也是一名官員,看到周大人帶領外賓游覽炎京,自然要來見禮。

安歌也只是颔首向康熙一行人致禮,然後便與樹葉他們一起走了。

周大人羨慕地道:“樹葉這小子真是走運,與新皇的外甥從小一起長大,我就沒這個運氣了。”既然撞見安歌了,那麽周大人就對安歌做了一個詳細的介紹。

“佟安歌是新皇親姐姐的兒子,不知道其父親是誰,從小在佟家長大,與佟家正經的公子們也不差什麽。安歌公子最是心善,聽說以前跟着大家一起做事,幹得又快又好,從不叫屈。我倒是沒有見過新皇的姐姐,新皇的妹妹啓玥公主倒是見過,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嫁給了大将軍聞戰……”

周大人滔滔不絕,卻不知康熙臉色已經變成驚悚臉了,就連跟在他身後的梁九功也是一臉驚訝得合不攏嘴的樣子。

隆科多有幾個妹妹,康熙他可能不知情,但是隆科多有幾個姐姐,他一清二楚,唯一的親姐姐只有佟毓秀一人,也就是表妹和胤禛都活着?

安歌就是胤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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