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穿越穆念慈（六）

齊楓抿了抿唇，握緊劍的手又緊了緊，眼神很是飄遠：“我師父是與人決鬥時被對方殺死的,最後一招時,他滿臉通紅,動作遲了對方一息，就這麽一點時間,就被對方的劍刺中心髒。”高手過招之間,一息也能改變局面。

師父幾乎是來不及交代遺言,從空中落下來，他接到時,師父忍着最後一口氣,仿佛要說什麽,但是終究沒來得及說出口。

雲瑤挑了挑眉：“與你師父比武之人是誰？”

齊楓心裏難過,但是面上卻不怎麽顯示,他說道：“獨孤前輩。”他站起身,“如此，麻煩穆姑娘了。”

說罷齊楓便離開了，雲瑤聳聳肩，楊康又在絮叨：“他好像很難過,不過現在難過會不會有點遲了？”

“獨孤這個姓這麽特別，會不會就是獨孤求敗呢？”雲瑤白了楊康一眼，沒有想到會聽到獨孤求敗的零星消息，畢竟射雕裏似乎沒有提起過他，也就是墓穴最後成為了楊過的金手指，不過這些事情探究也沒有意義，雲瑤搖搖頭，然後拿着齊楓所寫的心法參悟起來。

“去，看着你兒子！”雲瑤閉眼之前橫了楊康一眼說道，然後便閉上眼在腦子裏模拟這篇心法的運功路線。

楊康在她面前飄啊飄，發現她真不理他，這才悻悻地跑去找兒子。

楊過和小夥伴們在北院上課，他既然上課，自然不會落下小龍女，小龍女覺得挺新奇的，林紅第一次見小徒兒對一件事情感興趣，是以沒怎麽想就讓小龍女跟着去學堂上課。

小龍女确實覺得很新奇，她讀書習字也都是學的一些武功心法、招數、醫書，從未學過三字經、百家姓這樣的東西。

楊過別看才四歲，從他能說話開始，雲瑤就循序漸進地教導他，現在他已經把三字經和百家姓學完，三字經每一篇的來歷也都記得清清楚楚，就連百家姓每一個姓氏的來歷，他也都能背出一段故事，此時他可就得意了，還從頭教導小龍女。

當然在課堂上，他不能教導小龍女，他有自己的讀書進度，媽媽說不能因為一件事情耽誤另一件事情，否則媽媽知道會生氣，不過這會都已經下課了，他沒跑出去玩兒了，就拉着小龍女坐在位置上，桌子上一本書打開，身邊還有其他小朋友，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就把這本啓蒙書籍最前面十句話講解了其涵義。

楊康來時就聽到兒子奶聲奶氣地背誦文章，小龍女不時地點頭，最後說道：“過兒，你真厲害！”

小楊過挺着小胸膛可驕傲了，咧着嘴高興得不行，小尾巴都要翹起來了，“我以後還會更厲害的！”他決定以後玩耍的時間少一點，學習的時間多一點。

楊康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楊過擡頭，嘴唇抿得緊緊，臉色一下子紅了起來。

小龍女順着他的視線望去，只看到窗戶外什麽都沒有，太陽高高挂在空中，一只貓慵懶地在太陽底下曬着，還不時地翻來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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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過開始有點小情緒了，爹爹怎麽可以嘲笑他？

“姐姐，我們回去吃飯！”說罷小家夥把桌子上的東西一收，然後全都放在布袋裏，與小夥伴們揮揮手，拉着小龍女就出了北院。

來到西院門口，小龍女拉着楊過，楊過一下子剎住腳，她疑惑地問道：“是你爹爹說了什麽話麽？”雖然小龍女還是半信半疑，但是這兩天接觸下來，楊過很聰明，雖然嘴甜，但是也沒有說過假話，她姑且願意相信。

楊過搖了搖頭，楊康已經反應過來，連忙向兒子道歉：“過兒，爹爹沒嘲笑你，追女孩子這種事情有什麽值得嘲笑的呢？當年我追你媽媽時，臉皮比城牆還厚，否則我怎麽追上你媽媽的，進而才有你的出生？”

楊過臉色漲紅：“爹爹，你太讨厭了，你就是在嘲笑我！”

說罷楊過拉着小龍女蹬蹬地跑，跑進西院林紅和孫婆婆幾人住的院子，楊康铩羽而歸，一般情況下，他不會去西院的。

楊康悻悻地回到正院，他今天犯太歲，得罪了念慈，又得罪了兒子，接下來還是安分一點吧。

楊過小龍女回到院子裏，林紅正坐在太陽底下曬太陽，比起古墓，連山村顯然更有人氣，孫婆婆也跑出去和別人交流了，李莫愁更是與姚明珠等人為伍去了，她們的複仇計劃先期已經準備好，李莫愁更是想親自參與其中。

“師父。”小龍女看了看院子裏，孫婆婆也不在，師姐也不在，就師父一個人。

林紅睜開眼，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讓小龍女坐下，她這會情緒很平靜，“在學堂還習慣嗎？”

小龍女點了點頭，一板一眼，沒有任何添加地把這一上午在學堂的事情說給師父聽了，楊過撲閃着雙眼看着林紅和小龍女的對話。

林紅聽了之後，沉默了片刻，此時她方才明白，似乎教育孩子這一塊，她沒做對，小龍女一個八歲的大孩子還不如一個四歲的小娃娃，就像莫愁一樣，不懂世情，難怪莫愁被人幾句甜言蜜語就騙走了心。

“你喜歡上學嗎？”她似乎做了一個決定，神情頓時就有些不一樣了。

小龍女看着師父，楊過就在撓她的手，不住地做口型，最後急了，直接說道：“當然喜歡啦！上學多好啊，先生還會講各種各樣的故事噠。”

小龍女點了點頭：“我以前沒學過，挺有趣的。”

林紅含笑點頭，在孫婆婆和李莫愁回來時，小龍女就在和師父講上午所學，她記憶力很好，學過的東西就算不能理解，也能很快背下來。

吃午飯的時候，楊過終于舍得離開小龍女，跑回正院找媽媽。

他人未到聲先到：“媽媽，爹爹剛才嘲笑我！我生氣了！”他抱着雙手撅着嘴站在楊康面前，瞪着楊康。

雲瑤見他們父子大眼瞪小眼，也不管他們，這種鬧別扭的時候很多，但是又很快就和好了。

楊過伸手要抱爹爹，但是依舊抱到一團空氣，他不由得沮喪地道：“爹爹，你都沒有抱過我。”

楊康眼色黯淡了下來，他與雲瑤兩人其實都未給楊過解釋過他為何會處于現在這種情況，他蹲着身子，與楊過齊高。

“爹爹以前做錯事了，所以就變成這樣了。”撓撓頭，楊康盡量平靜地說道。

楊過眨了眨眼：“犯錯了嗎？可是媽媽和先生都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犯錯了改了就好了啊。”

楊康把手放在兒子頭上，假裝在給兒子安慰，“但是爹爹運氣不好，犯了錯并沒有改正的機會。”他的思緒有些飄遠，明明不過才四年的事情，但是仿佛過了許久一樣。

父子倆就開始探讨犯錯那些事情，雲瑤去廚房端了午飯回來，然後招呼兒子一起吃飯，楊康飄在一旁，眼神有些幽怨，原本還想說他也想吃那話，但是又怕引起兒子繼續追問他不能抱他的事情，是以只好默默地呆在一旁看着妻子兒子吃飯。

午後，林紅特意來找了雲瑤，兩人在屋子裏談了許久，原本雲瑤雖然好奇林朝英和王重陽之間的事情，但是也不會主動提及。林紅主動提及林朝英的事情，她帶着幾分懷戀的語氣，她對林朝英是特別尊敬和儒慕的，是林朝英救她出苦海的。

“小姐後來過得很苦，她一直在等待王重陽回心轉意，然而她終究沒有等到，就耗幹心血而亡。”林紅嘆了口氣道。

林紅到林朝英身邊時，林朝英已經認識了王朝陽了，彼時兩人是知己，林朝英對王朝陽的心意誰都看得見。

“因為小姐的事情，我對天下的男人素無好感，收養了莫愁和龍兒也是無意之舉，但是深受小姐影響，沒有過多考慮，耽誤了莫愁，導致莫愁也如小姐這般受到了巨大的情商。”當年她若是聰慧一點，多勸解小姐，是不是小姐就不會走上絕路？

“穆姑娘，我一直欠你一份致謝，多謝你救了莫愁，也重新教會了她世情，不讓她繼續執拗下去。”她能夠想象，若不是這裏的人，只怕莫愁那一根筋的性子根本走不出來，這也是她沒有教好她。

雲瑤含笑道：“林前輩不用客氣，相逢即是緣，莫愁能在走火入魔之後來到上饒，進而住進了我家，那麽就是她的緣法。”

她沉吟了片刻，還是說道：“林朝英前輩的事情，你也別太沉湎其中。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活人是要着眼于現在和未來的。”

林紅端着茶杯飲了一口茶水，看着秋日燦爛的陽光，突然心情特別平靜。

“倒是羨慕穆姑娘，是少有堅強的女子。”她微微一笑：“這個世道對女子總是這麽苛刻，穆姑娘能為她們撐起一片天，着實不易。”

雲瑤笑着搖頭：“其實也是誤打誤撞，我們女子不比男子差，如前輩所說，這個世道對女子格外地苛刻，我能給她們一個機會，讓她們展翅高飛，不受男人的欺負，我很樂意也很高興。”

聊了一會，林紅已經明确表示，她散功治病，她想人生最後這些年多看些美好的風景，以前在路上總是奔跑着，現在她需要停下來好好地欣賞。

于是接下來十日，雲瑤就特別忙，齊楓那裏把修補好的心法還給他，讓他從頭開始修煉，最初确實轉換運功路線會有一點後遺症，但是修煉到心法第二層之後就明顯好很多了。

林紅也已經散功，正在配合着雲瑤內服藥浴療傷。

李莫愁見師父臉色好了，雖然沒有任何武功，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人，但是她也很高興。

林紅知道徒弟的心結，于是明确表示，李莫愁可以與明珠姑娘她們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過每日練功不可懈怠，這是她唯一堅持的一點。

十月份了，秋高氣爽，好天氣過了之後，就開始下起了纏綿的小雨，李莫愁與姚明珠、華筝一起去了嘉興。

前期調查準備已經做好，嘉興城中有那些大戶人家她們也都調查得一清二楚，江南這邊有兩個陸家莊，一個是陸展元所在的嘉興陸家莊，一個是太湖陸乘風所建的歸雲莊，也稱陸家莊，一般都叫歸雲莊。

嘉興陸家莊算是嘉興百年世家，陸展元的父母皆在世，他還有一個弟弟陸立鼎，因為陸展元一向心高氣傲，是以陸立鼎反而比兄長先成婚，其妻子是另外都城臨安的一個大戶人家，借着其岳家的勢力把陸家莊的生意做到臨安去。

李莫愁老遠就看到陸展元了，他帶着何沅君在逛街，何沅君手上還抱着一個一歲左右的小女娃。

陸展元和何沅君成親還不到一年，這個小女娃自然不是陸展元和何沅君的女兒，這點李莫愁已經想到了，定然是陸立鼎的女兒。

何沅君溫柔貌美，陸展元玉樹臨風，街上過往的行人和商販都對其投以善意的微笑，伴随着小女娃的笑聲，夫妻倆相視一眼，溢滿了充沛的感情。

李莫愁雙拳緊握，姚明珠和華筝趕緊拉她離開，轉過街角，李莫愁的情緒才好轉過來，她心底的怪獸又冒了出來，深呼吸幾口氣，睜開眼看了一眼姚明珠和華筝。

“我沒事。”她忍得住，一定能忍住。

姚明珠和華筝摟着她往她們在嘉興城中的住所而去，在感情上，華筝比姚明珠有發言權，從小她的夢想就是嫁給郭靖，明明他們都訂了婚，是未婚夫妻，但是郭靖還是喜歡上黃蓉，她很難過，但是她沒有能力去阻止，後來又牽涉到大宋和蒙古之間的戰争，她與郭靖更加不可能了。

姚明珠看了一看華筝和李莫愁，兩人對比一下，還就是李莫愁成長的環境所致，導致李莫愁比較執着，而華筝就懂得放棄。

接下來三人就開始在嘉興城中攪風攪雨了，陸家雖然是嘉興的大戶人家，但是生意場上沒有朋友，只有對手，今日是合作夥伴，明日可能就是對手，是以三人開始破壞陸家的生意，然後不單加強自己的生意，還與陸家的對手合作。

而陸家還一無所知，還以為是正常的商業競争，當然這本來也是正常的商業競争，只是他們從未想過有人會對付他們而已。

十月中旬，聯系半月在城中奔波，姚明珠三人成功挖走了陸家繡樓裏的繡娘們，以非常優厚的酬勞和福利挖走了陸家繡樓裏百分之八十的繡娘，陸家發覺時，姚明珠和華筝出面，見是他們兩個女人，還有一絲生氣和氣急敗壞。

糧油鋪子、藥鋪這些也不放棄，貨路來源即便姚明珠等人吃不下，但是不是還有城中其他大戶嗎？不過短短一個月時間，陸家的生意就處于焦頭爛額的境地了，陸老爺還想着力挽狂瀾，知道嘉興城再無合作夥伴，就把目光放在臨安，第一個便是陸立鼎的岳家。

十一月天氣寒冷了不少，城中各綢緞鋪子擺出了許多皮襖等禦寒的衣服，陸家的動向李莫愁等人時刻關注着，知道他們從臨安拿了不少禦寒的衣服，于是她們也時刻跟進，而且衣服還比陸家更便宜。

二十八日這日，城主百姓買衣服都買瘋魔了，該因新開業的錦繡樓和錦繡樓打對臺，得到好處實惠的是老百姓。

陸家莊，陸老爺子一揮手就把身前的茶杯揮至地上，清脆的聲音響過，茶杯已被摔得粉碎。

“王德輝，欺人太甚！”陸老爺從始至終就一直以為姚明珠和華筝是王家請回來的對付陸家的，不過王家不承認而已。

陸展元和陸立鼎從門外進來，最近家裏的生意出了問題，他們也都知道，陸展元是長子，但是沒怎麽管過生意，陸立鼎倒是在幫着打理家中生意，可是遵從嫡長制，陸家莊是兄長陸展元的，是以他手上并沒有實權。

“父親，現在該怎麽辦？”陸老爺還在，是以陸展元和陸立鼎并不怎麽擔心，陸家的生意也不都是順風順水的，這些年波折不斷，不都趟過來了麽？

陸老爺子眯着眼睛，手裏摩挲着茶杯，良久冷聲道：“容我想一想。”

陸立鼎眼神一暗，父親只怕要用極端手段了，不過就是幾個有點腦子的女人，這個世道只有腦子沒有武力在江湖上是行不通的，沒有腦子沒有武力也行不通。

倒是陸展元只以為父親有主意了，便松了口氣，打算回屋陪妻子。

嘉興城中，姚明珠和華筝從繡樓出來，這會已近黃昏，風雪下，大部分人都早早歸家，只有一些武林人士還在街上行走。

姚明珠眼明手快，在前面那人撞上來之前，拉着華筝就往左後一步，避開了與人撞上。

這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她手上還抱着一個一歲左右的女娃，她臉上溢着不正常的紅，就見她原本怒目對着姚明珠和華筝，下一瞬卻睜大了眼。

“華、華筝？”黃蓉怎麽也沒有想到，她竟然在嘉興城中遇上了華筝，華筝怎麽在嘉興，她沒有回蒙古嗎？

風雪越來越大了，黃蓉掀開披風，把女兒裹得緊緊的。

華筝也沒有想到竟然會遇上黃蓉，這該是何等的巧合！

“黃姑娘，好久不見。”華筝很是淡定地朝黃蓉一笑，她還是像一團火焰，哪怕在這寒冷的冬天也在灼熱地燃燒。

不過華筝沒有與黃蓉敘舊的心思，打過招呼之後，華筝便拉着姚明珠走了。

黃蓉緊咬唇看着華筝的背影，她現在頻繁與婆婆争吵起初不就是因為華筝嗎？婆婆一直怪她把華筝趕走了，讓華筝一個弱女子怎麽在外生存？而她一直想讓婆婆和郭靖跟她去桃花島生活，奈何婆婆不允許，還非常生氣地道：“嫁人嫁人，一向是女人嫁給男人，靖兒去桃花島生活算怎麽回事？難道他要當上門女婿不成？”

此次她就是與婆婆和郭靖生氣，帶着女兒回桃花島住了十來天，想到去太湖陸師兄歸雲莊散心，路過嘉興，卻不想竟然遇上了華筝！

黃蓉恢複理智，帶着女兒入住了她以往常住的客棧，打算等郭靖來找她，這點她還是有自信的，郭靖一定會追來的。

而華筝和姚明珠回到住所，就見到一個意外的人。

齊楓現在身體漸漸複原，武功也已恢複到巅峰時期的五成水平，他一個大男人總是呆在楊宅，心裏也過意不去，打算告辭，雲瑤便拜托他來嘉興保護李莫愁三人。

不過他來得剛剛好，夜裏就有人摸進宅子，打算暗殺姚明珠和華筝。

無論什麽樣的社會都不缺一種人，那便是殺手，以拿酬金殺人為生計，不過殺手不光彩，一向隐于暗處，而且他們接生意也會挑揀，明知道抵不過的人自然不會自投送死。

這來的一個殺手算得上江湖上二流頂尖水平的武藝，比李莫愁現在強上那麽一點，但是恰逢齊楓在此，于是殺人者人恒殺之，這個殺手的生命在今晚結束。

姚明珠三人分析了一下情況，與她們有嫌隙的人也就是陸家。

“既然陸家還有錢支付酬金雇傭殺手，看來陸家家底豐厚。”姚明珠一點也不生氣，她們既然做了針對陸家的事情，就允許別人報複，不過手段不同罷了。

李莫愁捏着桌子邊角，一臉面無表情。

華筝今日突然遇見黃蓉，晚上又是這般驚心動魄，心情也有些複雜。

大家商定之後，打算加快步伐，原本想溫水煮青蛙，但是她們打算給陸家一個沉重的打擊。

華筝正在想着事情，就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她的身體不由得顫抖了一下，然後卻很快恢複平靜。她轉身一看，就見郭靖和黃蓉站在十米之外，郭靖手上抱着一個小女娃。

“黃姑娘，你還沒有離開？”她有些意外，但是潛意識也似乎不意外。

黃蓉兩人走近，只聽到郭靖說道：“蓉兒說看到你了，我還以為不是真的。華筝，你沒有回蒙古？”

郭靖不禁皺眉，她一個女人不回蒙古，還呆在大宋，怎麽生活？

華筝定定地看了一眼郭靖夫妻二人，轉而問道：“郭大娘好麽？很抱歉一直沒有回去探望郭大娘，請你們代我向大娘問好。”

姚明珠在街對面揮手，華筝也揮了揮手，郭靖和黃蓉自然看到了。

“抱歉，天黑了，我該回去了，以後有緣再見。”華筝指着姚明珠說道：“我有同伴，告辭。”

非常生疏、陌生卻又熟悉的語氣，郭靖不知道該說什麽，而黃蓉更不知道該說什麽，他們以為華筝早已回蒙古了，但是她卻一直生活在大宋。

黃蓉不認為自己做錯了，家裏一直生活着丈夫的前未婚妻，而且他們青梅竹馬，婆婆又明顯偏袒她，那她該怎麽相處？

郭靖撓撓頭，想了想說道：“明日我找華筝了解一下，然後我們就回牛家村，這要過年了，總不好在外面過年。”

黃蓉嗔道：“你放心，我不會阻攔你去見華筝的，我也關心她現在的生活。”就是不知該如何向婆婆說起，李萍一知道華筝的消息，只怕會讓他們立即帶華筝回牛家村，不過華筝應該不會想回牛家村，這要想着黃蓉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