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亡國皇太後（一）

大齊, 啓元十五年, 仲秋之際。

啓元是大齊皇帝燕淩的年號, 燕淩二十歲登基為帝, 三十五歲而亡, 啓元帝靈堂前，他的獨子也就是才三歲的嫡子燕豐被群臣拱上皇位，皇後司馬嫣成為皇太後。

然而大齊已經是風雨飄搖的時候，少帝登基注定依舊是朝臣的傀儡，皇太後司馬嫣看在眼裏, 急在心裏, 也無濟于事，起義軍即将攻進京城, 司馬嫣更是絕望。

雲瑤感覺到身體的沉重，就知道她現在又是成功穿越了, 不過她剛這麽想，就感覺到整個人很虛弱，好像流血過多一般。

眼皮很重，有點睜不開，但是她知道若是不睜開眼, 這次穿越只怕就失敗了。

入眼就是一片黑色，仔細感受了一下, 除了室外還有一些隐隐約約的聲音，她身邊還有一道若有若無的呼吸，屋內屋外并無他人。

伸手摸向感到左胸口, 她摸到一把匕首，頓時她明白了她為何感覺到身體虛弱。雲瑤當機立斷，立即拿出一枚療傷丹藥，含在嘴裏，然後猛力抽出匕首，鮮血順着匕首噴射出來，索性療傷丹藥起了效果，她已經感覺到傷口在複合。

“咦，小孩？”伸手摸到身邊一個兩三歲的小孩，雲瑤臉色頓時一黑，她又是來養孩子的麽？

這會是深夜，所以才沒有人嗎？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吸取原主的記憶，否則她兩眼一抹黑的情況下，該怎樣做出最正确的判斷呢？

盤腿閉上眼，雲瑤神識來到意識海，不過她已經發現，似乎神識被限制得很厲害，以前還有五百米，特麽的現在就只有一百米了。

“珠珠，你也太狠了吧？”雲瑤嘀咕了一聲，不過現在不是與混沌珠理論的時候。

融合原主記憶之後，雲瑤頓時臉皮都耷拉下來了，原主和其兒子的身份倒是名揚天下，一個是大齊皇帝，一個是大齊皇太後。

當然若不是亡國皇太後和亡國之君就好啦！

想到司馬嫣帶着兒子自殺，她不忍心兒子吃苦，就給三歲的小皇帝喂了兩個時辰內昏睡死亡的毒/藥，小皇帝就會無聲無息地離開這個世界，而司馬嫣本人自殺而亡。

雲瑤惆悵半天，摸了摸左胸口的位置，她想着這人是怎麽刺中心髒卻沒有死亡？

“咦。”雲瑤詫異地把手從左胸移到右胸，心髒的起搏聲在雲瑤手掌感受下一跳一跳的，“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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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司馬嫣真刺中心髒，就算是她來了也活不了啊，原來司馬嫣的心髒長在右邊。

現在這個皇宮已經空置下來，大部分太監和宮女早已逃之夭夭了，雲瑤就無所顧忌了，她從床上下來，找了半天，終于把屋內的燈光點亮了。

她沒顧忌到胸前的暗紅，坐在床沿上，把小皇帝抱起來，拿出一粒解毒丸，捏着小皇帝的嘴，喂了進去。

司馬嫣的心願好了結，她是走投無路之下才帶着兒子自殺的，任何一個母親都不會想讓兒子死亡，她甘願讓出身體的原因就是想讓雲瑤好好地撫養她兒子長大。

又是一個養兒子的任務，雲瑤有點郁悶，但是有過養楊過的經驗，她倒是不懼怕了。

至于司馬嫣另一個可有可無的心願，她反而覺得比養兒子更有趣，不過她沒有興趣搭上幾十年的人生與那五人較量。

當然司馬嫣肯定是想報複的，但是考慮到難易程度，所以她留給雲瑤的信息便是若能便幫她報複自然很好，若不能也就罷了，她第一願望還是兒子好好地活下去。

現在起義軍就在京城外，只怕天亮之後就會攻進京城，她該怎麽提點建設性的問題才能讓起義軍首領裴琸留下她和燕豐的性命？

耳邊一聲嘤咛哭泣聲音響起，就見小皇帝醒了，不過天亮之後，他就不是皇帝了，盡管他一直都只是傀儡皇帝。

“母後。”燕豐揉着眼睛坐了起來，他的意識還停留在入夜前他的母親喂了他一碗安睡湯，他躺在床上，聽母親講故事當中。

燕豐眨了眨眼，下一刻就大哭起來，撲到雲瑤面前，“母後，你流血了。”

雲瑤啞然，她忘了換一身衣服，小家夥扯着雲瑤的衣服，“母後，你哪裏受傷了麽？”

“豐兒別急，母後沒有受傷，這是方才起夜不小心撞的，等會，母後換一身衣裳。”雲瑤趕緊開口，小家夥被吓得瑟瑟發抖，他現在就只有一個親人，雖然他還小，但是本能地知道，沒有了母親，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雲瑤從箱籠裏找出一套紅色的衣裙，她撇開了宮裝，就是普通的女子衣裙，只是這樣的日子，她不想過得狼狽，所以她選擇了紅色。

她在浴室換衣服，燕豐就在外面大聲地叫她：“母後，母後。”

雲瑤不厭其煩地回答：“豐兒別急，母後在呢，母後換上衣服馬上就出來。”

從浴室出來，雲瑤上床哄燕豐睡覺，這會才寅時左右，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小家夥可撐不住。

每一個皇朝到了亡國之時，要麽皇帝昏聩，要麽朝臣奸佞。而大齊到了末期卻是朝臣奸佞，燕淩當初登基是抱着雄心想整頓朝綱，奈何朝政和兵權都不在他手上，他這個皇帝就是傀儡，妃嫔都是被五大朝臣送進後宮的，就連司馬嫣都是司馬姜的女兒。

大齊的五大蛀臣，分別是丞相崔明、太傅司馬姜、吏部尚書趙銳志、戶部尚書蔡力學、大齊兵馬大将軍婁昌。

司馬嫣會成為燕淩的皇後，也不過就是司馬家的棄子而已，在司馬嫣嫁入皇宮不過三年，她的雙胎兄長就被繼母暗害而死，哪怕她恨不得吃繼母的血肉，而她依舊毫無任何辦法。

仔細感受司馬嫣留下的記憶，雲瑤都能深刻地感受到她那股傷心、絕望，她唯一感受到的關懷就是來自啓元帝燕淩。

起初燕淩對司馬嫣也是絲毫沒有好感，誰叫她是司馬姜的女兒，但是随着時間的推移，這對一直相敬如冰的夫妻慢慢地靠近，他們彼此慰藉，在這深宮中渡過了十年，雖然燕豐的出生是意外，但是燕淩很好地保護了司馬嫣，讓燕豐平安生了下來。

“大齊寶藏？”雲瑤眼睛一亮，嘀嘀咕咕地道：“燕淩啊，燕淩，司馬嫣啊，司馬嫣，想必裴琸會把錢財用于民生，反正你們大齊的寶藏也是從百姓身上搜刮來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

燕淩臨死前告訴了司馬嫣一個秘密，那就是有關于大齊寶藏的事情，原本燕淩登基之後，他有信心治理好朝政也是來自于大齊寶藏的緣故，然而事實證明，他太天真了，當一個皇朝已經腐朽，他無兵無權，只能絕望地看着大齊繼續衰敗下去。

雲瑤有了主意，心下踏實了，立即就盤腿坐起，開始檢測司馬嫣的身體。空氣裏游離着些許的靈氣，司馬嫣的身體并無靈根，所以她沒法修煉，而修煉武功，資質有點差，不過能多一份實力就多一分保障，她是分秒必争。

卯時正，天蒙蒙亮。

雲瑤睜開眼，收功，資質雖然有點差，但是拜她經驗豐富，她在一個多時辰內還是入門了，體內流竄着絲絲縷縷的內力，讓她心下更是踏實不少。

蠟燭早已熄滅，屋子裏光線很暗。

這裏是司馬嫣作為皇後的寝殿鳳來宮，突然殿門嘎吱一聲響了。

來人駝着背，背着光走了進來。

“太後娘娘？”王升原本以為他進來就只能給小皇帝和太後收屍，卻沒有想到看到活生生的人，他立即焦急地道：“太後娘娘，快帶着皇上随老奴走。”

王升也顧不得去想為何昨夜太後娘娘拒絕了離宮，大無畏地要帶着小皇帝赴死，今日為何還活着。

雲瑤頓了頓，才喚道：“王升？”

“你怎麽還沒有離開？”昨夜宮裏太監和宮女能走的都走了，只有一些老太監還留在宮裏。

雲瑤太氣定神閑，與昨夜的司馬嫣判若兩人，王升不知道太後娘娘經歷了什麽，仿佛一下子大徹大悟了一樣。

“太後娘娘，叛軍要進城了，您趕緊帶着皇上随老奴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雲瑤搖頭：“我不走，走了就要過上颠沛流離的生活，豐兒還小，我想叛軍首領為了顯示大度不會對我們母子怎麽樣，最多圈禁，王升你走吧。”

“诶！”王升重重地嘆了口氣：“既然娘娘拿定了主意，那老奴就不多說什麽了。老奴去準備早飯，皇上醒來該餓了。”

王升是燕淩從小服侍到大的太監，不過他年長燕淩十多歲，現在也有五十歲了，背脊因為常年躬身的緣故，早已直不起來了。

不到半個時辰，燕豐醒了過來，作為一個三歲的小孩，且一直被人服侍，小家夥醒來就呆呆地坐在床上。

雲瑤找了一身顏色亮麗的衣服給小家夥穿上，他猶猶豫豫地道：“母後，衣服太好了。”

“怎麽了？”雲瑤不理解燕豐這話的意思，就見他皺着小臉嘟囔道：“司馬豪會搶我衣服。”

司馬豪，司馬輝之子，也就是名分上司馬豪是司馬嫣的侄子，司馬輝是司馬嫣的弟弟，繼母小羅氏之子。

“豐兒以後不用再擔心被司馬豪搶奪東西，以後你的東西不是你想送人的，誰都搶不走。”雲瑤板着小家夥的身子，認認真真地告訴他。

燕豐眨了眨眼，咧嘴一樂：“那就太好啦！”

天色大亮起來，雲瑤抱着燕豐從殿內出來，一股蕭條之感撲面而來，昨日這鳳來宮還有幾十個人，一夜過去，鳳來宮的宮女和太監已經走光了。

“咦，嬷嬷和小高子他們去哪了呢？”燕豐好奇地晃着腦袋轉來轉去，沒有看到他身邊伺候的人。

雲瑤沒回答他的話，小家夥自言自語說得很開心。燕豐雖然是個傀儡皇帝，但是一來他還小，許多事情不懂，也不明白，最傷心最嚴重的事情不過就是如司馬豪這樣的人搶他衣服和食物。

“桂花，好香。”燕豐拍手指着院子裏的幾株桂花樹，可能是昨夜吹了很大的風，地上落下了一層小黃花。

一聲嘎吱聲音，鳳來宮的宮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王升恰好從廚房端着托盤出來，托盤上是三個碗，碗裏盛的是青菜粥。

“娘娘，食物簡陋，您別嫌棄，趁熱和皇上吃了罷，吃飽了才有精力與叛軍周旋。”王升話音剛落，那推門的七八個太監就進來了。

有老有少，年輕的小太監驚呼：“娘娘，皇上，你們沒死？”

小太監這話一落音，就被年長的太監敲了腦門，老太監立即腆着笑：“太後娘娘勿怪，小方子不懂事。”

雲瑤不在乎，王升也不在乎，因為他們本就以為太後和皇上已經登天，他們都是趁着叛軍進宮之前，來給這對母子收屍來着。

“哎，你們也沒走啊，用早膳了嗎？沒吃的話，去廚房看看，有什麽吃的，自己弄點吧。”雲瑤和氣道。

那老太監趕緊搖頭：“太後娘娘好意，不過老奴等人都是吃過早飯過來的。”

大家很随意，似乎并未把‘叛軍’要進城一事當做多麽大的事情一樣，确實，他們只是宮裏的奴仆，叛軍攻進城，也不會肆意濫殺無辜，尤其是這些太監，叛軍更不會放在眼裏。

雲瑤拿着小勺子給燕豐喂粥，王升知道燕豐的胃口，是以給燕豐準備的粥的分量就剛剛好，燕豐吃得津津有味，仿佛無上美味一般。

小家夥倒是不挑食，雲瑤心裏嘀咕，想到他們的環境，雖然周圍奴仆成堆，但是其實并沒有挑剔的條件，這樣也就釋然了。

用過早飯，雲瑤進屋，把司馬嫣藏着的一小箱珠寶拿了出來。

“大家分了吧，好歹你們伺候我們母子一場。”說罷雲瑤挨個抓了銀錠和珠寶分給太監們。

“昨夜我想了很久，王升說得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會帶着豐兒好好活下去。”雲瑤感慨道。

王升張了張嘴，想了想還是把兩個東西銀錠和珠寶分別放進了衣袖和胸前，“娘娘好意，老奴就受領了。”

其他人見狀，猶猶豫豫間也都收了起來，雲瑤笑道：“我也就這麽點財産，放在這裏也是便宜了別人，你們趕緊回去藏好，等到起義軍進宮，都安分點，別出頭，不管以後是留在新朝的宮裏，還是出宮，你們也都有個依靠罷。”

司馬嫣嫁妝的現銀本就不多，現在也就剩下兩箱子，雲瑤留了一箱子，這一箱子就分給這些伺候司馬嫣一場的太監們。

在王升的答允之下，太監們離去前去藏自己的財産了，別看他們在宮裏伺候這麽長時間，積攢的銀錢還真的不多。

雲瑤抱着燕豐從鳳來宮離開，悠悠轉轉地在禦花園轉悠，除了猶如桂樹這樣的樹開花還散發着香氣，禦花園其他盆花全都被摧殘了，有些被人連盆抱走，有些被人拔根帶走，整個禦花園狼藉一片！

“母後，宮裏出事了麽？”燕豐緊緊地抱緊雲瑤的脖子，這後宮現在寂靜無聲，時不時有聲鳥叫，不是昭顯生氣，反而寒碜。

王升一直跟在她們身後，猶如過去半年那樣，他一直兢兢業業地伺候着燕豐。

一個穿着素衣，披散着頭發的女人好似幽靈一樣從前方走了過來，雲瑤有點詫異，她還以為燕淩的這些嫔妃早已離開皇宮了，卻不想還有這麽一個人。

“太後娘娘？”來人本神情飄忽，看到雲瑤神智才有些回魂，“您怎麽也沒有離宮？”

衛幻靈，燕淩的後妃之一，半年前燕淩去世之後，燕豐成為新帝，這些後妃都升級為太妃，不過其實有些妃嫔被各自的家人早已接出皇宮了，留在宮裏的太妃不足五位數。

而昨夜剩下的太妃們也都跑了，但是雲瑤沒有想到衛幻靈竟然沒走！

“你為何沒離宮？”雲瑤想了一下衛幻靈的家世，似乎她的父母早逝，她寄居在姑母家裏，衛幻靈應該與表兄有婚約，不過她姑母看不上孤兒的侄女，看上了崔丞相的女兒，哪怕是庶女，崔家女也比衛幻靈強，是以為了以絕後患，衛幻靈被姑母搭上崔丞相送進宮為妃了，反正皇帝都是傀儡，成為後妃并不是一件前途光明的事情。

衛幻靈臉上一片愁雲、哀怨，“出宮又能去哪呢？”回到羅家嗎？她寧願死在後宮！

雲瑤點了點頭，不過并未再理會衛幻靈，而是繼續往前走，她是打算去太和殿，這是歷朝歷代皇帝上朝的地方。

大齊的國祚衰敗是始于燕淩之父齊文宗燕修，燕修晚年寵愛崔家女，親信崔家，崔家在朝堂大肆結黨營私、狐假虎威，鏟除了許多忠心耿耿的朝臣，齊文宗去世之後，朝政基本上就落到了崔丞相和另外四位大臣手上，五個人相互促進、牽制，導致朝綱紊亂，民間民生怨道，于是啓元十二年，大齊各地起義軍蜂擁，經過三年的争霸角逐，裴琸脫穎而出，成為第一個攻打進京城的起義軍首領。

“母後，要上朝嗎？”燕豐緊緊地抱着雲瑤脖子，他對這個地方深惡痛絕，這是他每天上朝的地方，但是他都坐在上面無所事事，外公和其他大臣還會兇他。

雲瑤搖頭，拍了拍小家夥的背脊，“不上朝，豐兒別怕，母後只是來看看。”

司馬嫣脖子上挂着一個玉佩，這個玉佩很簡單的造型，但是外人萬萬想不到，這是大齊寶藏開啓的鑰匙。

只怕別人也想不到，大齊歷代祖先存下來的財寶不是藏在外面的，而是就在皇宮內，入口還就在太和殿那把龍椅上面。

“王升，你們留在外面。”在大殿門口雲瑤吩咐了一聲，王升立即止步，也伸手攔住了衛幻靈。

衛幻靈不知何去何從，想着叛軍進宮也應該不會對太後娘娘和皇上怎麽樣才是，能體面地活着，她也想活着。

雲瑤把燕豐放下來，讓他在大殿內走動，她徑直往臺階之上的龍椅而去。

今日大殿裏沒有人，燕豐挺高興的，好多時候他都想在大殿裏玩耍的，但是上朝的話，他要乖乖地坐在上面不能動，下朝之後，也不能來，這裏有人守着的。

他四處看了看，好興奮的樣子，看到母後上了臺階，立即邁着小短腿蹬蹬地爬臺階。

雲瑤圍繞着龍椅看了一圈，終于在龍椅的背後正中間的位置看到一個圓形區域，她取下玉佩掂量着，然後放了上去，真的相當吻合。

小短腿燕豐終于爬了上來，然後抱住雲瑤的大腿，笑嘻嘻地說道：“母後，母後，我上來啦！”

雲瑤拍了拍他的頭，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小家夥立即捂着嘴，在雲瑤的神識範圍之下，除了王升和衛幻靈，便空無一人。

于是她轉動玉佩，大概一盞茶之後，就聽到轟隆一聲。

“啊，地上破了一個洞也！”燕豐睜大眼好奇地看着臺階之下突然多出來的洞穴，眼珠子轉了轉，咯咯笑了起來，“我要把他們都裝起來！”

小家夥手舞足蹈地比劃着，雲瑤弄懂他的意思之後，頓時有點啼笑皆非之感，小家夥讨厭那幫子在朝堂上叽叽喳喳的大臣，這會突然多出來的洞讓小家夥思維開放，他就想着等以後再上朝時，把那些大臣都裝進地洞裏，看他們好敢不敢對他兇了！

雲瑤繼續把神識往地洞裏放，她預估底下有好幾層，但是她的神識到不了更下面的層次，不過就她檢查了一下那些木箱，裏面确實是貨真價實的寶貝，金銀珠寶樣樣皆有！

她松了口氣，既然這東西是真實存在的，那麽她與裴琸的談判就贏定了，這回她要把司馬家、崔家五家坑死不償命！

轉動玉佩，還原地面，雲瑤小聲地告訴燕豐：“地洞的事情，豐兒不許告訴別人知道嗎？這是母後與豐兒的秘密。”

燕豐趕緊捂着嘴，連連點頭。

從太和殿出來，雲瑤帶着燕豐回到鳳來宮，王升和衛幻靈繼續跟在一起。

“王升，找五個木桶出來，還有弓箭一把。”木桶是裝汽油的，弓箭是她用來在起義軍面前裝逼的。

王升很快就把東西準備齊全，雲瑤提着五個木桶進了內室，不讓其他人進來，她從空間裏快速拿了一桶汽油出來，五個木桶每個倒了一些。

待她從內室出來時，方才她放回去的七個太監都回來了。

“你們五個去裏面把木桶提出來。”雲瑤指着五個年輕的太監吩咐，待他們一人提着一個木桶出來，她便把燕豐抱起來，說道：“走吧，我們到城樓上去。”

不一會，一行十來人就到了宮門處，宮門大開，城樓上、內外空無一人。

作者有話要說： 早上好(^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