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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左雲銷靠着牆壁坐着,他們圍着火堆,只有火焰時高時低的次拉聲和他們吃東西的聲音。
……
——二十三——
左雲銷靠着牆壁坐着,他們圍着火堆,只有火焰時高時低的次拉聲和他們吃東西的聲音。
氣氛異常沉悶,所有人都不說話。
郕千落一臉陰郁,左雲卉一臉擔憂。
左雲銷和郕雨霁各有心事。
月念卿除了治傷,其餘都是置身一人的境界。
聃慕寒卻終是受不了,“我給大家講個笑話吧。”
聃慕寒清了清嗓子,坐直,“有一官老爺坐在堂中,衆人中忽然有人放了個響屁。
老爺怒道:“把屁給我捉拿歸案!”
差役回禀:“老爺,屁是一陣風,早吹散了,叫小的如何捉拿?”
老爺大怒:“為何徇私枉法,放走了屁!定要拿到!”
差役無奈,出去轉了一圈,捧着一坨屎回來:“報告老爺,正犯跑了,拿得家屬在此。”
“哈哈哈……”聃慕寒捂着肚子大笑,所有人極度無語地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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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正在吃飯呢,你存心的吧你……”郕千落神色難看,胸中郁結之氣未散,又被他惡心了。
聃慕寒不好意思地止住笑聲,左雲卉替他說了一句,“阿落,他也只是想活躍一下氣氛,沒有那個意思。”
左雲銷扔掉魚骨,笑了一聲,“阿落,我渴了,你去給我弄點水來。”
“你還喝水,我看渴死你算了……”郕千落嘴上罵着,身體卻在他話音落下時就站起來了。
左雲銷問聃慕寒,“她又怎麽了,誰又惹着她了?”
“除了你誰能惹到她……”聃慕寒一臉的想窺探小八卦,“哎左兄,曲逸興是誰啊?”
左雲銷就知道,他一定忍不了一刻鐘就會出口問。
他說,“就一個普通朋友。”
聃慕寒可不打算放過能調侃他的時候,“普通朋友,誰會做夢夢到普通朋友,還讓人家不要走,拉的那叫一個緊,雨霁兄現在手腕可還紅着呢。”
左雲銷現在眼神仿佛一把針,想把他的嘴縫起來。
聃慕寒又扇着扇子,自顧自語補了一句,“這個世上還有左兄搞不定的人,我倒是真想認識認識。”
左雲銷無話反駁,自己這個異事他還真搞不定。不光如此,有個人讓左雲銷真真,深覺得難搞。
左雲銷擡眼瞄了一眼郕雨霁的側影。
郕千落過來将水囊遞給她,左雲銷道了聲謝,打開蓋子咕咚咕咚喝了半囊。
“我的小狼呢?”左雲銷四處看了看,“你們不會弄死了吧?”
“沒有……”左雲卉起身,“我去給你牽過來。”
小狼還被纏着嘴,左雲銷抱起它,“還是個母狼。”
小狼被纏着嘴,狼性兇狠地目光怒目可視,左雲銷敲了敲它的頭,“還這麽兇,你要是在這麽兇就不給你飯吃。”
小狼似乎能聽懂,打從把它帶回來,一口水還沒喝呢。
左雲銷看它的目光軟了些,“現在我把你的嘴解開,你不能叫,不然就把你的皮扒了,把你考了,聽見沒有。”
小狼嘴裏哼哼唧唧,目光倔強地不想妥協,肚子卻咕嚕咕嚕。
左雲銷笑着解開它嘴上的布條,然後拿了半條魚給它,小狼餓壞了,也顧不得較勁了。
左雲銷摸着它的頭,“我得給你取個名字,嗯,白色的哈士奇,叫白二,白哈,白二哈……”
“你這都什麽名字……”連郕千落都聽不下去,“誰家寵物取這麽難聽的名字,還有哈士奇是什麽?”
郕雨霁也摸了摸它的頭,“叫它雪兒吧。”
郕雨霁擡眸詢問他。
“雪兒……”左雲銷也擡眸,兩個人四目相對,左雲銷嘴角淺笑,“好,就叫雪兒。”
左雲銷抱起雪兒,雪兒哼唧了一聲,它還沒吃飽。
“雪兒,來,叫爸爸。”
左雲銷抱着雪兒沖着聃慕寒,“來,叫哥哥。”
說完一聲大笑,聃慕寒雖然沒聽過爸爸這 個詞,不過看他一副占了便宜的表情,忍下火,他現在是傷患,他不計較,他不計較。
“雪兒,這是姐姐們……”左雲銷兩手拘着雪兒,讓它看了看幾個姑娘。
幾個人就看着左雲銷跟那傻樂,也懶得跟一個傷患計較。
左雲銷突然很想調戲一下郕雨霁,他一手抱着雪兒,一手指着郕雨霁,“雪兒,看好,這個是媽媽。”
左雲銷一個人很開心地賤賤地偷笑。
半夜裏,聃慕寒守在洞口。郕雨霁輕手輕腳起來,小心翼翼走到左雲銷身邊。
雪兒窩在左雲銷的臂彎間,聽到響聲被驚醒了。沖郕雨霁小聲地呲着牙,一臉的戒備。
郕雨霁笑着摸摸它的頭,拿出藥瓶搖了搖,小聲說,“我只是給他換藥。”
雪兒給他讓了地,郕雨霁慢慢拉開他左肩的衣服,給他換了藥,整理好衣服,又回去坐好,靠牆休息。
雪兒也重新窩進左雲銷的臂彎,左雲銷嘴角帶笑,摸了摸雪兒的頭。
休息了兩天,傷也好的可以了,他們開始上路。
左雲銷抱着他的寵物不撒手,雪兒頭頂的毛都快被撸沒了。
雪兒舒服的縮在左雲銷的懷裏。突然,它渾身一顫,一聲嗷叫,死盯着前方,目光甚是懼怕。
左雲銷停下腳步,月念卿說,“小黑也藏起來了。”
左雲銷皺起眉頭,讓大家趕緊離開,話音還沒落地。一陣「嗡嗡」聲過來。
“我艹,快跑。”左雲銷把雪兒放進懷裏,所有人跟着他跑。
黃蜂群将天遮的黯然無光,幸好左雲銷發現一條河,帶着他們跳進了河裏。
幾個人在河裏憋氣,待黃蜂群飛過去,幾個人站起來大口呼吸。
左雲銷将雪兒抱出來,幸好沒憋死。然後又放進了懷裏。
“走吧……”左雲銷他們走向岸邊,卻沒有發現遠處悄悄游過來幾只鱷魚。
左雲銷先上了岸,然後是聃慕寒,左雲卉,月念卿,郕雨霁。
郕雨霁剛要拉郕千落上來,突然一個血盆大口,沒咬到他們,卻将他們沖散了。
“阿落……”郕雨霁急得要跳下去了,被左雲銷拉了過來。
郕千落急得大哭,躲到了河中一個小土堆上,摟着樹幹,“哥,哥。”
郕雨霁甩開左雲銷,左雲銷死死抱住他的腰,“我去,我有辦法。”
“這是什麽?”左雲卉也吓壞了,他們沒見過這麽可怕的猛獸。
“這是鱷魚……”左雲銷說,“你們用樹枝在岸邊吸引它們的注意力,這東西在水裏厲害,上了岸它的行動力就不行了,你們小心,千萬不要被它們咬住,千萬不要。”
郕雨霁和聃慕寒立馬撇了一根樹枝,在岸上敲打,鱷魚果然被他們吸引過來了。
“阿落,你別害怕,啊。”左雲銷拿出匕首,輕輕下水。
郕千落哭都不敢哭出來,左雲銷慢慢地走過去,岸上郕雨霁和聃慕寒得注意力都在這三個鱷魚上。
一只鱷魚還是發現了左雲銷,悄悄跟在他身後。
“小心後面……”郕千落沖着左雲銷一聲大喊。
郕雨霁幾乎一瞬間心跳都要停了,“左雲銷。”
左雲銷扭過頭就看到一張大口,他做什麽都來不及了。
那只鱷魚突然在左雲銷面前倒了下來,它的頭上插着一只羽箭,左雲銷擡頭望去,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身上只穿了一個獸皮短褲,上身只挂了幾片樹葉,手持弓箭站在樹叉上。
少年拉住樹藤,像猴子一樣穿梭在樹藤間。
“我的媽呀,原來人猿泰山不是電影。”
左雲銷簡直看傻了,少年速度很快,拽着樹藤飄蕩到郕千落身邊,将她抱起來,送到了岸上。
郕千落撲在郕雨霁懷裏痛哭,真的吓壞了。
左雲銷也上岸了,有只鱷魚已經爬上岸了,左雲銷踩着慢慢爬動呲牙張着大口的鱷魚的頭,然後用樹藤纏住它的嘴。
“這東西咬合力很大,可是張合力卻很小。”
左雲銷說的大家都聽不懂,他簡單解釋了一句,“就是說這東西呢,哪怕是用手,只要有力量按住它的嘴,它就張不開嘴了。”
這麽一解釋大家都明白了。
少年卻頗為驚訝,“你怎麽知道這個,這可是我們大祭司花了百年才發現的秘密。”
左雲銷笑了笑,沒有回答他。
郕千落終于穩住了情緒,郕雨霁過來向少年颔首作揖,“多謝這位少年救命之恩。”
少年不太明白他的這些動作是什麽意思,不過還是照着做了一遍,“不用。”
少年拉住鱷魚的尾巴,将它送回了河裏,又拿出腰間的短刀,割斷樹藤,鱷魚逃走了。
少年問他們,“你們為什麽會來到這裏?”
左雲銷沖聃慕寒使了眼色,聃慕寒搖着扇子走過來,“這位兄臺有所不知,我們被仇人追殺,無可奈何躲進了山裏,在山裏傷的傷,慘的慘,又不幸迷了路,被黃蜂追趕至此,又遇巨大怪物,幸承蒙這位兄臺搭救,萬分感激。不知兄臺尊姓大名?”
“我叫阿沐。”
“沐兄……”聃慕寒向他介紹了他們各自的名字。
“既然如此,你們跟我走吧……”阿沐帶着他們往部落走去。
聃慕寒沖着左雲銷挑了挑眉,左雲銷沖他豎了大拇指,一點不帶臉紅,聲情并茂,絕對的奧斯卡影帝。
幾個人跟着阿沐來到部落,部落規模有一個丹城大小,阿沐讓他們在這等一會兒,他去禀告一下首領。
左雲銷四處觀察了一下,有幾個人正在做工,他們身着都很簡單,男的只身短褲,女的上身裹胸,下身短裙。
哇,左雲銷眼睛都直了,讓他覺得自己仿佛置身于馬爾代夫的沙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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