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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郕千落已經半個多月沒見到左雲銷了,問了左雲卉,左雲卉也不知道。

郕千落今兒一大早就過饋

——三十——

郕千落已經半個多月沒見到左雲銷了,問了左雲卉,左雲卉也不知道。

郕千落今兒一大早就過來找郕雨霁。

“哥,哥……”剛踏進毓華宮就開始喊,郕雨霁從屋裏出來,給她擦擦汗,“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麽毛毛躁躁的。”

“嘿……”郕千落笑着摟着郕雨霁的胳膊,進了屋裏。

“哥,你知道雲銷哥哥最近在忙什麽嗎?”

郕千落拿起桌子上的糕點開始吃。

郕雨霁搖搖頭,給她倒水,“怎麽,你有事找他。”

“沒有,他很久沒來宮裏了,連雲姐姐都不知道他在忙什麽,我有點擔心。”

郕雨霁這陣子忙着顧塵煊的事情,也沒顧得上別的,“沒事,等會我會問問忠義。”

“嗯……”郕千落笑着又和郕雨霁聊了幾句,就離開了。

郕雨霁就去找了林忠義。

“參見七殿子。”林忠義跪地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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郕雨霁讓他起來,“那個,沒事,我就是瞎轉轉……”

郕雨霁吞吞吐吐的,左顧右盼看了看。

“哦……”林忠義木讷地點點頭。

郕雨霁不知道自己在別扭什麽。

“那個,最近左少将軍在忙什麽?”

林忠義很認真地回答,“這個屬下不知,左大人只是說了最近軍營裏有些事,讓我有事就去軍營找他。”

“嗯……”郕雨霁讓他去巡邏吧。現在他也有一些擔心是不是真的有事,他馬上出宮趕去了軍營。

結果江褚庭告訴他,左雲銷最近很少來軍營。

郕雨霁又去了将軍府。

阿沐訓練了半個月,左雲銷此時正在驗收成果,他派阿沐昨晚去偷了丞相的官印出來。

看着手裏被左雲銷颠來倒去的官印,他果然沒有看錯人。

左雲銷拿出一副畫像,“接下來你去盯緊這個人。”

“是……”阿沐拿着畫像出去了。

阿沐剛出去,郕雨霁就到了,阿三接他進府。來到了左雲銷的房間。

阿三敲門進去就嚷了起來。

“少爺,您怎麽又在喝。”

“什麽叫又,少爺我喝點酒怎麽了……”左雲銷提着酒壇回頭,看到郕雨霁,暗目愣神。

阿三完全沒有察覺這詭異的氣氛,嘴裏嚷嚷着奪過了左雲銷手裏的酒壇,招呼着郕雨霁坐下。

郕雨霁微微點頭,阿三拿着酒壇出去了。

“你怎麽來了?”左雲銷故作不耐煩的神情。

“那個,阿落說你很久沒進宮了,雲卉也不知道你在忙什麽,她有點擔心,讓我來看看。”

左雲銷面上不快,“那你替我謝謝妹妹的關心,我挺好的。”

郕雨霁上前一步,看到了桌子上的官印,“你偷了丞相的官印,你要這個做什麽?”

左雲銷聳聳肩,“無聊嘛,我就是想看看丞相醒來看到官印丢了,會怎麽樣?”

郕雨霁笑了一聲,“那你确實夠無聊的。”

官員丢了官印可是死罪,丞相更是罪加一等。看來有幾天好戲看了。

郕雨霁坐下,“那你最近為何不進宮?”

左雲銷挪了挪凳子,離他遠了一點,“進宮也沒什麽事,雪兒最近喜歡亂跑,所以我就……”

“嗯……”郕雨霁起身,他當然也發現了左雲銷的小動作,自己好像被讨厭了。

“對不起,今日冒昧打擾了,我先回去了。”

郕雨霁轉身離開,左雲銷一臉煩躁地拿起茶杯,又重重地摔在地上。

阿三端着糕點進來,“少爺,七殿下呢?”

“走了……”左雲銷胳膊肘撐在桌子上,兩指撐着額頭。

阿三放下糕點,看到了地上的碎片,“這怎麽回事,少爺你又摔杯子……”

阿三一邊打掃,嘴裏一邊叽叽喳喳個沒完,吵得左雲銷頭越來越疼。

“你沒完了是吧……”左雲銷一聲怒吼,“掃完了就趕緊出去。”

阿三被吓了一跳,他們家少爺從來沒發過這麽大脾氣。

阿三趕緊閉嘴,清掃幹淨,出去了。

雪兒玩回來了,嘴角還有淡淡血跡,它看到左雲銷又在喝酒,而且它感覺他很不開心。

雪兒跳上桌,蹭着他的肩膀,嘴裏哼着。

左雲銷揚起嘴角,“還是雪兒最乖了。”他抱住雪兒放在腿上,一手摸着,一手端着酒碗。

“咕咚……”一碗酒進肚,“雪兒,你說,我該怎麽辦,拿他怎麽辦,我好像,收不回來了。”

郕雨霁回到宮裏,就收到消息,來喜跟他說,今日丞相病了,沒來上朝,連太子也過去探望了。

郕雨霁讓來喜去忙吧,他嘴角帶笑,恐怕丞相要病好幾天了。

丞相府現在一片混亂,堂堂丞相,在自己府裏,官印被偷,竟然毫無察覺,沒有一點痕跡。

丢人事小,丢命事大。

郕欲灏讓他冷靜點,可是丞相如何冷靜,找不出官印,他全家都要被斬首。

顧塵煊思索許久,“實在不行,只能如此了。”

第二天一早,整個伶舟城收到了一個消息。

昨晚丞相府着火了,丞相的書房不知為何起了把火,燒了整整一夜,什麽都燒沒了。

百官紛紛向太師表示慰問。

一早,阿沐來跟左雲銷彙報。

左雲銷吃着早餐,他讓阿沐也坐下一起。

“還真有兩下子。”

阿沐坐下繼續跟他說,“這個顧塵煊,隔一天晚上就會去永安巷的一個妓院和一個叫胡丙申的人見面,而且,只點一個女人。”

“胡丙申……”左雲銷沒想到他們會勾結在一起,“調查清楚那個女人。”

“是。”阿沐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那個,有兩個人也在跟蹤調查顧塵煊,是,七殿下的人。”

左雲銷并不意外,“嗯,她們沒有發現你吧?”

“沒有。”

左雲銷看着如今越來越像普通人的阿沐,身上一點殺氣都聞不到,江褚庭教的還挺不錯。

左雲銷拍拍他的肩膀,“快吃飯吧,吃好了去休息一會兒。”他起身離開,阿沐也離開去了自己房間。

左雲銷在伶舟城閑逛,集市上人山人海。

左雲銷逛着就看到了賣風筝的,他走過去拿起一個蒼鷹的風筝,思緒飄回了那一天。

“這位先生,您到底買不買?”

小商販看着左雲銷拿着他的風筝不知道在想什麽。

“啊,不好意思……”左雲銷回過神,非常抱歉笑了笑,将風筝放好。左雲銷買了一包栗子。

結果一口還沒吃,就被一個人從身後撞了一下,栗子撒了一地。

左雲銷剛想發火,擡頭就看到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瘋瘋癫癫地拉着一個姑娘不放。

“卿兒,是爹不好,爹錯了,你回來好不好。”

姑娘吓得都快哭了,連連喊“救命。”

左雲銷過去将老頭制住,老頭掙紮着要跑,左雲銷煩的剛想擡手将這老頭劈暈算了。

“師傅。”

是一個熟悉的聲音,左雲銷朝着聲音望去,果然是她。

月念卿一路追過來,有些氣喘。來不及和左雲銷說話,她急忙拿出一根針刺入了老頭的頭頂。

老頭暈在左雲銷懷裏,月念卿這才跟他說,“這是我師傅。”

左雲銷背起老頭,“先回去再說。”

回到将軍府,左雲銷吩咐阿三安排兩間房,他将老頭放在床榻上。

左雲銷看着邋裏邋遢,瘋瘋癫癫的老頭,非常鄭重地問月念卿,“這真的是你師傅。”

月念卿坐在床邊給師傅擦擦臉,點頭道,“我師傅只是偶爾會犯病,他平常不這樣。”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的醫術都這麽好,你師傅他……”

月念卿說,“醫者不自醫,況且我師傅這是心病,自古心病哪有藥可治。”

左雲銷點點頭,“行吧,那你們安心住下,需要什麽找阿三就行。”

“謝謝……”月念卿站起來跟他道謝。

左雲銷擺擺手,“我去給你們準備些吃的。”

“謝謝。”月念卿又坐下給師傅擦臉。

拔掉銀針,老頭慢慢醒來。

“師傅……”月念卿将他扶起來靠着床頭。

“這是哪?”

老頭環顧四周,是陌生的地方,又不是客棧。

“這是将軍府。”

“将軍府……”老頭擡眸。門響了,左雲銷進來,身後跟着端着飯菜的下人。

下人彎腰放下飯菜就出去了。

月念卿扶着老頭下床,老頭打量了左雲銷幾眼,“你真的是左青棠的兒子,左雲銷。”

左雲銷一聽,這怎麽還認識,“當然,如假包換。”

“不可能……”老頭撈起左雲銷的手腕,搭上他的脈搏,臉色越來越吃驚,“這怎麽可能。”

“什麽怎麽可能……”左雲銷甩開他,看着月念卿,“你師傅不是又犯病了吧。”

老頭坐下,“十年前,我給你看過病。我行醫五十年,從來沒見過如此病症,以你當時的脈象來看,你絕對活不過二十歲,怎麽可能現在……”

左雲銷倒是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麽個事情,不過他也沒有多慌張,“那就是你十年前診錯了。”

他的随口一說,讓老頭暴跳如雷,“你說什麽,還沒有人敢質疑我的醫術,你……”

“師傅師傅……”月念卿急忙圓場,“師傅,他不是那個意思。”

“他不是這個意思是什麽意思,我還沒有老糊塗。”

左雲銷撇着嘴小聲嘟囔了一句,“你是沒有老糊塗,就是間歇性失常。”

“你……”老頭氣的說不出話,月念卿趕緊哄着。

“師傅,您先吃飯,我替你教訓他。”

月念卿将左雲銷拉了出去,“你不要惹我師傅生氣。”

“大姐,我哪有惹他,你師傅一張口就咒我,還我惹他。”

月念卿非常好心地告訴他,“可別怪我沒告訴你,我師傅人稱毒醫聖手,他用的毒可比醫術高明多了。”

左雲銷不幹了,自己好心收留他們,還被她裸的威脅,這什麽世道。

月念卿很認真地又說了一句,“而且我師傅沒有胡說,十年前,我是跟着師傅來将軍府的,也見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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