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

五十七；

那時，聃慕寒剛剛外出游玩回來，一回來，就聽到了南郕攻打西聃的消息。而且，他們……

——五十七——

那時，聃慕寒剛剛外出游玩回來，一回來，就聽到了南郕攻打西聃的消息。而且，他們已經丢了兩座城。

聃慕寒立馬就去見了他父王。

西聃王愁容不展，和幾個大臣正在商議對策。

聃慕寒進來單膝跪地，“父王，讓我去吧。”

西聃王讓他起來，厲聲說道，“笑話，我們西聃還沒有到需要皇子出征的地步。”

聃慕寒說，“父王，我和南郕的七皇子是朋友，這次南郕突然攻打我們，我又沒收到任何消息，我覺得事情不對。”

西聃王嘆了口氣，“傻孩子，他是南郕的皇子，怎麽可能真心跟你交朋友。”

“父王，他不一樣……”聃慕寒有些急，“您就讓我去吧。”

幾個大臣也附議。

西聃王深思之後，松了口，“好吧。”

聃慕寒寫了封信給郕雨霁和左雲銷。帶着楚淩風，還有十萬大軍，趕去了丹城。

一個月之後，聃慕寒成功将丹城奪了回來。他一直再等郕雨霁的回信，可一個是月都沒有消息。

這天，楚淩風又給他帶來了一個消息。說是北藤也突然進攻西聃，和北藤邊界的戚城已經失守了。

Advertisement

聃慕寒突然有一種特別不好的感覺，南郕和北藤一起進攻。

“父王派多少人去了戚城？”

楚淩風說，“二十萬。”

“二十萬……”聃慕寒心裏極度不安。他帶來了十萬，往北藤去了二十萬。

那京都豈不是只剩不到五萬，那宮裏。

“走，我們快點回去。”

聃慕寒越想越害怕，将這裏交給了手下幾個可靠的将軍，他帶着兩萬人趕回了京都。

很不幸，被他猜對了。

當聃慕寒趕回宮裏時，他的二哥，帶着三萬人将父親逼着下了王位，不聽話的大臣無一幸免，連同家眷，被燒的燒，滅的滅，百姓緊閉門戶，都不敢出門。

皇宮裏，二皇子控制了皇宮。

西聃王氣怒攻心，活生生氣的吐血身亡。而他宮裏的所有人，沒有一個活口。

皇後被逼着殉了葬。

所有妃嫔也被暫時關進了冷宮。

太監宮女有的慘死在士兵的刀下，有的偷偷摸摸逃出了皇宮，大多數都選擇臣服。

大殿上，二皇子聃佑赫興奮地走上臺階，慢慢地坐上龍椅，還沒來得及過瘾。

一個士兵來報，“二殿下，五殿下帶人闖進來了。”

聃佑赫拍着龍椅起身，帶人出去。

聃慕寒已經殺入皇宮了，在他的行宮處，被聃佑赫攔了下來。

“聃佑赫，你這個畜牲。”

聃慕寒此時怒目可視，舉劍對着他。

聃佑赫無謂一笑，“五弟，你這是為何，我們好歹一母同胞。”

聃慕寒放了一箭，被聃佑赫接住。

“聃佑赫，我最惡心的就是跟你是親兄弟。你聯合北藤和南郕，殺了父王，母後自缢，你簡直豬狗不如。”

聃佑赫咬牙切齒，眼裏迸發出怒火。

“我逼死父王，你以為我想嗎，父王那個老糊塗，大哥那個廢物哪裏是當皇帝的料。

還有母後，從來都不喜歡我，我做什麽她都不屑一顧。這次我成功了，我以為她會高興，她會自豪，她卻要殺我。”

聃佑赫越說越激動，拉開衣襟，露出胸上的還纏着紗布的傷口。

“你看，這就是生我養我的母後，我不過就是做了兄弟們都想做又沒敢做的事，她就要殺了我，她就要殺了我。”

聃佑赫用力吼出了最後一句，又迫使自己平靜下來。

“母後哭着跟我說，說我不應該殺了父王，我告訴母後，我沒有殺父王，父王是氣血攻心而亡的，母後不信我，你也不信我。”

“那有什麽區別，你不造反，父王會氣血攻心嗎……”聃慕寒真不知道他的二哥何時變成了這樣。

他緩緩放下手中的劍，“哥，你說大哥不适合當皇帝，那只是你一廂情願地想法，只是因為你想要這個天下給自己找的借口，不适合當皇帝是你，你回頭吧。我帶你走，我們去封地，我們……”

“放屁……”聃佑赫吼了一句，“我哪裏不适合，你看看如今這個局面，是我贏了。”

“你贏了什麽……”聃慕寒也吼道，“你贏了父母兄弟，可是北藤和南郕呢，你答應了他們什麽，答應給他們多少，你覺得滕元憬和郕欲灏是什麽樣的人，你被他們騙了，他們遲早會聯合起來吞了西聃你明不明白。”

聃佑赫明顯慌了一下，又迅速穩住。

“你少糊弄我，我有分寸，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你……”聃慕寒又舉起劍，“哥，我最後在勸你一句，你跟不跟我走。”

“五弟，你為什麽和母後一樣執迷不悟，我坐上了這個位子，為什麽你們都不替我高興，為什麽在你們眼裏我做什麽，都是錯的。”

聃佑赫不想跟他動手，命人帶上來幾個人，是聃慕寒的家眷。

“聃佑赫……”聃慕寒瞬間暴怒。

聃慕寒的五個妃嫔和四個兒女被侍衛拿刀抵着脖子。

兩個女兒才不過五歲，兩個兒子也才三歲。孩子又害怕又不敢掉淚，怯生生地叫着“父親。”

聃慕寒一顆心揪在一起，“聃佑赫，你拿我的家人威脅我。”

聃佑赫聳肩，“五弟，我也不想的，這可是你先帶人沖進來的。”

聃佑赫給了侍衛一個眼神，侍衛舉刀便要砍一位妃嫔的脖子。

“不要……”聃慕寒吓得大喊。

只見一只羽箭飛來，射中了那個侍衛的脖子，侍衛登時倒地。

聃佑赫無聲一笑，“楚淩風，我知道，這麽大的西聃，想挑出一個打的過你的，那是沒有，不過嘛，你說是你的箭快，還是我的人多。”

說着拿起手中的劍刺向了那個妃嫔的心髒，那個妃嫔還沒來得及閉眼，就斷氣了。

“娘親……”一個女孩大哭起來。剩餘的妃嫔和孩子都吓的顫抖起來。

聃佑赫嘆了口氣，“五弟，你看吧，我們兄弟動起手來那場面多不好看。看在我們一母同胞的份上，我不殺你們，你呢，就識相點，乖乖待在你的宮裏，等我登基之後，送你們去封地。”

聃佑赫明顯再不想廢話。

聃慕寒看着老婆孩子，終究扔下了劍。

聃佑赫命人将聃慕寒和他所有的家眷都一同關押在了他的行宮。

四個孩子撲到聃慕寒大哭，聃慕寒安慰好他們，幾個妃嫔站在一旁，頭也不敢擡，點腿作揖輕聲叫了一聲，“殿下。”

聃慕寒走過來，“對不起，吓着了吧。”

妃嫔低着頭搖了搖。

聃慕寒讓宮人帶他們去休息一會兒。

楚淩風一直站在他身後，“殿下，接下來我們怎麽辦？”

聃慕寒兩手背後，看着天空繁星點點，輕輕閉上眼睛，“如今只能先去封地，然後在做打算。”

“是。”

楚淩風拿過一件鬥篷給他披上，“立冬了。”

聃慕寒擡手緊了緊鬥篷，卻不小心碰上了楚淩風的手背，他随即打算放開，被楚淩風一把抓住。

“殿下，淩風豁出命，都會保護你的。”

聃慕寒抽出手，笑着說，“我知道。”

兩個人就這麽無聲地站在門邊，待了一整夜。

早上，聃佑赫登基，忙了一整天，無暇顧及別的。

丞相和幾個大臣卻憂心忡忡，他們覺得新皇太仁慈了，聃慕寒絕對不能留。

晚上，聃佑赫在宮裏設宴，明日就打算送聃慕寒去金城。

丞相他們沒有多少時間商量對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打算一把火燒了幹淨。

放火簡單又容易找理由，到時候皇上追究起來，也可以說是意外。

幾個人一拍板，就派了人去行宮放了一把火，冬天幹燥，火勢很快就竄起來了。

聃慕寒和楚淩風從屋裏跑出來，直奔妃嫔的裏殿。

熊熊大火，滾滾濃煙，什麽也看不清，屋裏好多人，哭着喊着往外跑。

聃慕寒和楚淩風肩挨着肩，聃慕寒咳着說，“你那邊，我這邊。”

“好，你小心點。”

兩個人分頭開始救人。

楚淩風混亂中找到了兩個孩子，兩個女孩已經昏迷了，他将兩個孩子抱起往外跑。

跑出去之後馬上用水潑在孩子身上。兩個孩子咳嗽着慢慢醒來。

楚淩風将兩個孩子抱起來放在安全的地方，“你們乖乖待在這別亂動，我去找你們父親。”

兩個女孩子一臉淚痕，乖乖地點點頭。

楚淩風又沖進火場，向着聃慕寒剛才去的地方去找。

他忍着濃煙嗆喉嚨的疼痛喊着，“殿下，殿下。”

楚淩風一邊找一邊喊，火越來越大，煙越來越濃。好多柱子倒塌，楚淩風險些被砸。

“淩風，淩風我在這。”

一聲極其微弱的喊聲鑽進了楚淩風的耳朵裏，他豎起耳朵，尋着聲音就看到聃慕寒被一根柱子壓着腿趴在地上，他的身體下面，護着兩個孩子。

“殿下……”楚淩風急忙跑了過去，他使勁推了推柱子，可是沒推動，他咬緊要關，一聲大叫，将柱子推了過去。

他連忙背起聃慕寒，聃慕寒暈暈乎乎的，“淩風，救孩子。”

“好，我知道，你放心……”楚淩風将他自己的衣服撕了系在一起，将聃慕寒綁在自己背上。

又一手抱了一個孩子，弓着身體，躲着不斷倒塌的木板，憑着感覺，出了火場。

這裏是一片火海，那裏卻是一片歌舞升平。

聃佑赫正看的起勁，突然一個太監來報，說五皇子的行宮走水了。

聃佑赫眼睛一眯，看了眼丞相，丞相吓得立馬跪地，“皇上，老臣是為了大局考慮，五皇子不能留。”

“哼……”聃佑赫将杯子狠狠摔在了地上，起身趕去了聃慕寒的行宮。

行宮裏，孩子都救出來了，都沒什麽事。幾個妃嫔卻都葬身了火海。

至于聃慕寒，他為了救孩子，膝蓋被木柱砸碎了，楚淩風看都不敢看。

聃慕寒坐着靠在牆上，扯了一個笑容，“沒事，沒死就成。”

“殿下……”楚淩風擡頭看着他，眼裏閃着淚光。

一聲門開的響動，聃佑赫帶人沖了進來，楚淩風立馬起身站在他們面前。

聃佑赫一臉擔憂，“五弟，你……”

聃慕寒轉過頭來，“二哥，我沒死，你很失望吧。”

聃佑赫也沒有解釋，看到了他的腿，一聲嘆息，“五弟，你去金城吧，從此再也不要踏入京都一步。”

聃佑赫說完便轉身，命所有人不許阻攔。

楚淩風怕他反悔，背起聃慕寒帶着四個孩子就坐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