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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

原本需要一個月的時間，他們用了十八天，就到了圩州。

連夜趕去了菖河邊，聃慕寒說，……

——五十九——

原本需要一個月的時間，他們用了十八天，就到了圩州。

連夜趕去了菖河邊，聃慕寒說，“淩風就是在這，撿到那兩樣東西的。”

左雲銷看着菖河，黑乎乎的，連月光都沒有。

周圍枯草冷霜，樹幹寒冰。

左雲銷說，“走吧，我們先找家客棧，明日在慢慢打聽。”

四個人一路回到圩州，找了一家客棧，要了三個房間。

左雲銷躺在床上，一點睡意都沒有，睜着雙眼。

今天是他們分開的第78天。

左雲銷從來不知道，日子可以這麽難熬。

郕雨霁，不管你在哪，我都會找到你的，一定會的。

慢慢地，左雲銷進入了夢鄉。

外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安靜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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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雨，不要，不要！”

左雲銷一聲驚叫，從噩夢中醒來，他揉了揉腦門，他又做了那個夢，郕雨霁在水底不斷地往下沉，他拼命想拉住他，可是就是夠不着，夠不着。

左雲銷起來，簡單洗漱過推門出來。

聃慕寒他們已經都起了。

左雲銷下樓坐在聃慕寒身旁，聃慕寒看他臉色不大好，不用診脈都知道什麽情況。

“你也別太擔心了，雨霁功夫那麽好，又有阿沐在，不會有事的。”

聃慕寒給他到了杯茶。

左雲銷喝了一口熱茶，應了一聲。

聃慕寒看了楚淩風一眼，楚淩風招呼小二過來點菜。

小二屁颠屁颠過來，“幾位爺，您用點什麽？”

聃慕寒拿出一錠金子，“把你們這所有的拿手菜都來一樣，再來五壇好酒。”

小二兩眼都是黃澄澄的光，“哎，好咧，爺。馬上就好。”

小二立馬轉身一路小跑拿來了五壇店裏最好的女兒紅。

聃慕寒将金子放在小二的手心裏，“剩下的，給你的小費。”

小二頓時不敢置信地咽了咽口水，“爺……”

聃慕寒揮了揮扇子，“別怕，爺就是想跟你打聽些事。”

小二立馬揣了金子放下心來，“爺，您說，在這圩州，沒有我譚老二不知道的事情。”

夥計上好了菜，聃慕寒拉着小二坐下，他們一邊吃一邊聊。

“我問你，兩個月前，在圩州有沒有四個人，兩男兩女被捕的事情，或者失蹤的消息。”

小二想了想，“兩個月前，沒有什麽人失蹤的消息，被抓的倒是有，但都是本地的，應該不是你們要找的。”

聃慕寒和左雲銷對視了一眼，聃慕寒又回頭問，“這樣，我在說的具體點，我那幾個朋友是在菖河邊不見得，有沒有聽說有人墜河……的消息。”

聃慕寒撇了左雲銷一眼，沒有把那兩個字說出來的。

小二很快便搖頭，“沒有。”

聃慕寒松了口氣，小二突然問了一句，“那個，爺，我冒昧問一句，您那兩個女孩朋友長的漂亮嗎？”

聃慕寒皺起眉頭，“漂亮！”

小二突然被他們一桌子幾個人盯着，有些緊張。

“那個，要是這樣的話，你們不如去曼幽山莊找找。”

“曼幽山莊？”左雲銷隔着聃慕寒都把小二吓了一跳。

聃慕寒拍拍小二的肩膀，小二四處看了看，小聲說，“曼幽山莊就在過去菖河的鳳凰山上，曼幽山莊的莊主萬有良每年十月都會在圩州買或者搶十個漂亮的姑娘，如果你的朋友是在圩河邊不見的，又長的十分漂亮的話，你們不妨……”

左雲銷此時沉沉低下頭。

聃慕寒問了小二一個問題，“這麽嚣張，圩州的太守不管嗎？”

小二嘆了口氣，又壓低聲音，“管什麽管，那都是穿一條褲子的，那個萬有良每年給太守上繳不少銀子，抓來的女孩他們玩夠了，随手又賣給外地的妓院。”

左雲銷狠狠地捶了桌子，小二吓得趕緊站起來，“幾位爺一看就是不俗的人，您不防去那裏找找，我們這些下等人平日都不敢上山的。”

聃慕寒擡頭，“今天多謝你了，沒事了，你下去吧。”

小二連連哈腰，“哎。”

聃慕寒轉身，手附上左雲銷的肩膀，“你有什麽打算？”

左雲銷桌子上的拳頭松開，“我混進去找。”

聃慕寒點頭，“讓淩風和你一起去。”

“行……”左雲銷附和。

用了早餐，聃慕寒就和月念卿在客棧等。

左雲銷和楚淩風換了一件普通百姓的衣服，雇了一條船。

船夫是個挺外向的一個四十多老頭，一路上問個不停。

“你們這兩小夥長的真俊啊，老漢我活了半輩子，還是第一次見這麽俊的。”

楚淩風仿佛沒聽見一般，沒有什麽表情。

左雲銷笑着說，“多謝大爺的誇獎，我們這哪算俊的，我告訴你，您要是見過我一朋友，那生的比畫都好看。”

大爺爽朗一笑，“你這小夥子是說你媳婦呢吧。”

左雲銷面上忍不住笑意。

大爺問，“哎小夥子，你們這是要去曼幽山莊做什麽？聽大爺一句勸，那地方可去不得。”

左雲銷說，“沒事，大爺，我們是去投奔親戚，我有個親戚在曼幽山莊做事，這不是快到年關了，曼幽山莊裏缺幾個打雜的，我們就過來投奔了。”

大爺一邊劃船一邊點頭，“哦，是這樣。”

“大爺，你知道曼幽山莊的事嗎？”左雲銷問道。

大爺嘆了口氣，“其實十五前，前曼幽山莊莊主還是個好人，經常救濟窮人。後來，這個莊主好不容易招了個女婿，該享福了，誰知道得了病，唉，都是命啊。

老莊主走了之後，這女婿便繼任為新莊主，可惜啊，這個萬有良是個好色之徒，這曼幽山莊，我看要毀在他手裏了。”

原來是這樣，左雲銷直覺，前莊主的死，沒那麽簡單。

如果真要是這樣，那個萬有良可不簡單是個好色之徒，還是個狠角色，如果他們真的落在了他手裏。

雲卉，千落她們可都是……

左雲銷不禁膽寒！

到了山腳下，船夫靠岸，左雲銷拿出一錠銀子給了那位大爺，大爺吓得連連擺手，“哎哎哎，要不得要不得這麽多。”

左雲銷将銀子放進大爺手裏，“沒事大爺，你收着，我可是去投奔曼幽山莊，将來掙了大錢，把你的船包了。”

大爺笑起來，“你這娃兒真是個好心腸，行，大爺我就收下了，等你們要回圩州，大爺我還過來，不收錢，大爺還想看看你那如畫的小媳婦呢。”

“行，保證您看了絕對說好看。”

大爺劃着船往回走，左雲銷和楚淩風一路上了山。

他們繞過山中的守衛，左雲銷看着如此松散的守衛，不禁嘲諷。

“守衛确實不少，有個屁用。”

兩個人蹿上房頂，院裏裏裏外外丫鬟下人一大堆，也不知道在忙碌什麽。

“我們怎麽混進去？”楚淩風問。

左雲銷說，“我們想辦法混進廚房，一般夥夫時常待在廚房，跟人接觸少，帶上帽子遮擋一下就混過去了。”

“好。”

“你會做飯嗎？”左雲銷又突然扭頭，戲谑性地一問。

楚淩風有些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

左雲銷忍着沒笑出聲，拍了拍他的肩膀。

兩個人趁着夜色朦胧，守衛換班，摸到了廚房。在房頂觀察了一會兒。

廚房裏光夥夫就十個人，加上打雜的就三十幾個人。

通過觀察，他們發現有兩個人比較內向，很少和人交談。

他們等着這兩個人上茅房，一路尾随。

那兩個人褲子脫了一半，就被人打昏了。

左雲銷他們換上了他們的衣服，然後将兩個人拖走綁在了山裏一個山洞裏。

左雲銷和楚淩風将帽子盡量壓到最低，半擡着頭，故意把臉弄得灰頭土臉的回了廚房。

左雲銷打昏的那個人叫小傑，楚淩風那個叫小峰，兩個人都是打雜的。

準備好晚飯，進進出出，根本沒人注意他們。

給萬有良和莊裏的人準備好飯菜，然後等着廚師們都吃好了，剩下打雜的打掃完才回房間。

房間是大通鋪，他們等着所有人都躺好了，然後才回到剩餘的兩個位子上躺好。

楚淩風轉身對着左雲銷，面露難色，吞吞吐吐。

“休息吧，養好精神才有力氣。”

左雲銷枕着兩手，扭頭沖他一笑，“嗯。”

楚淩風又轉身背對着他，左雲銷盯着木板，聽着周圍此起彼伏的呼嚕聲，聞着腳臭，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