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VS靈族
半獸之形、天人之姿——這次的對手是一隊靈族。
寧蘊還在心裏盤算應對策略,就聽梅師姐道:“大夥想贏嗎?想贏就聽寧小蘊安排。”
林翠香稍作遲疑便點點頭:“寧師妹對電競頗有見地,我也想聽聽她的意見。”
另外兩位新加入的氣劍是一對雙胞胎兄弟,一起道:“沒問題!”
“多謝師兄師姐信任。”寧蘊頗受感動。
氣劍中的哥哥馮春擺擺手:“哪裏哪裏。我們兄弟倆就是日子過得太好了,專門來這裏找罪受的。你指揮得好還則罷了,指揮得不好,那正合我們心意。”
“沒錯兒,小師妹不要有壓力,我倆就是突出一個擺爛。”弟弟馮喜毫無壓力地附和。
寧蘊嘴角抽了抽,不急着安排他倆,而是對友梅說:“重劍攻守兼備,是功能最全面的劍法流派,所以拜托師姐一個人單扛一路。不需要進攻,只需要扛住對面的壓力,清兵守塔就好。”
“這有何難。”友梅從背後卸下重劍扛在肩頭。
重劍劍修和佛修其實很類似,都是有傷害、缺攻速、消耗戰無敵。
重劍雖然不比輕劍、萬劍之流主打高爆發或高攻速,但全套傷害打完還是很可觀的,尤其是前期對脆皮的威脅很大。
另外一個優勢是它劍刃寬闊,做盾牌之用時格擋傷害的效率很高,具備較強的拉扯和消耗能力,如果加上技能和意識的輔佐,那就是一個完美的上單抗壓位。
“不過哪條路的壓力最大呢?”
修真界可不像前世游戲玩家群體那樣有公認的分推意識,默認“坦走上”、“法走中”這類規則,而是完全處于各自摸索的混亂狀态。
對手可能有章法,也可能是亂打的,所以一定要先觀察再定奪……
“咦?快看,對面好像吵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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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靈族中有兩位率先走開了,看方向是去了上路,剩下三位則起了争執。
“馮師兄,上路就拜托你了。”
一人應聲而去,也分不清是馮春還是馮喜。
再看對面中路一塔之下,大敵當前,三位靈族激烈争論着什麽,完全不給作為對手的劍修們面子。
既然如此,寧蘊也不介意下了他們的面子,帶着梅師姐一行四人湊上去強勢圍觀。
其中一個少女容貌清麗絕塵,頭上兩只白色帶銀紋的小巧圓耳朵憤怒地繃成飛機狀斥道:“你說你有事在我不能陪我,轉頭卻與他雙排打電競,要不是巧合匹配到,我還真信了你的鬼話!”
被她指責的靈族男子高大俊美,隐去獸形特征,看不出是什麽種族,此時面露不耐:
“這件事我回頭會跟你解釋。你現在這樣取鬧,讓外人看了笑話,丢的也是你們白虎族的臉面。”
“事情是你做下的,為什麽不讓我說?!還有你,”少女揮臂指向跟在男子身側的羸弱少年,“鲛蘅!虧我當初看你可憐還讓族裏對你多加照拂,你就是這麽回報我的?明知道獜滄與我有婚約在身,你卻三番五次……”
男子挺身把少年擋在背後:“這件事與鲛蘅無關,是我執意要帶他過來的,你有不滿沖着我來……鲛蘅,你幹什麽!”
鲛蘅半遮着臉往下路跑去,只可惜似乎腿腳不利索,沒跑兩步就柔弱地摔倒——但沒有完全摔倒,而是被獜滄及時拉住,順勢攬入懷中。
“是我不好,讓我走吧……”鲛蘅如泣如訴,“你們兩個好好地……不要管我了!白少主,我們之間或許有一些誤會,但……我一直都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
說着就要繼續出走,然而獜滄将他牢牢禁锢住,看上去鲛蘅拼盡全力也不能掙脫,反而在這個雄性的懷裏陷得更深了。
白琥絕美的臉龐漸漸扭曲。
獜滄則眉頭緊鎖,看向她的眼神越發不善:“你不要仗着自己少主的身份得寸進尺!鲛蘅平素在族中的處境你最清楚,他受了那麽多苦,就連這場游戲也是在我多番勸說之下他才敢來嘗試——如此也要為你所不容麽!”
“這哪裏是游戲的問題?多少次了,多少次他一這樣,就什麽都成我的錯了!靈神祭……”說到這裏,白琥話音一滞,差點要哭出來了,但立馬狠狠地吸了吸鼻子,同時用力抹了一把眼睛,繼續鐵嘴鋼牙地數落道,“靈神祭那次,你答應過要邀請我的!我等你等到半夜,大家都問我為什麽一個人,我還替你找借口……結果呢?原來是你們……”
“你為什麽總是針對鲛蘅?!”獜滄徹底惱火了,“失約是我不對,可你說你一個人?不!你有父母族人,有青梅竹馬的好友,有白璃、金羽、朱明他們陪着你。可是鲛蘅,”
他低頭看向縮在懷中,似乎因為屈辱而微微顫抖的鲛蘅,淩厲的目光變得柔和:“鲛蘅他只有我了。”
白琥金瞳緊縮,張口結舌,一副“他說得好有道理我無法反駁”“但又總覺得哪裏不對憋屈死我了”的樣子。
林翠香一把短劍已經在手裏轉了半天:“看得我好生氣。”
“還看嗎?”友梅笑得殺氣四溢。
馮喜倒是一派輕松:“看啊,怎麽不看?多有意思啊,反正他們都不急,咱們急什麽——哥,你在上路還好嗎?”
“謝謝關心,人在泉臺剛複活,感覺很不錯。”
他們這邊聊天都用密語傳音,不像靈族心大到撕逼還開外放,果然那三人完全沒注意到塔外的動向。
寧蘊卻覺得有哪裏不對!
她扯扯友梅衣服:“師姐,你……”
“啊?哦,好。”
友梅清清嗓子上前,放開密語禁制大聲喝道:“還打不打了?不打就過來送人頭!”
三人被她驚動,都朝這邊看來,寧蘊也終于看清了鲛蘅的臉。
心裏的不對勁越發強烈,總覺得這張臉在哪裏見過……在哪裏呢?
她還注意到這個鲛蘅眼神躲閃地不敢看友梅,途中與寧蘊的目光相接時,神色卻沒什麽變化。
認識梅師姐,但不認識自己——不對,是沒認出現在的自己。
寧蘊瞬間福至心靈,一拍腦袋指着鲛蘅叫道:“秦子恒?!!”
“鲛蘅”臉色“刷”地白了,整個人都哆嗦了下,原本柔弱無辜的表情出現了一瞬間的崩盤。
“我說怎麽這麽眼熟!師姐,你還記得當初有個大我一屆的學生,沒通過考核,補考時作弊被逐出宗門了嘛?”寧蘊大聲問友梅。
其實友梅哪裏記得住這檔小事,但她斬釘截鐵地點點頭:“沒錯沒錯,就是他!那事鬧挺大,宗門裏都傳瘋了,掌教司在最新版的《勸學錄》裏還把這什麽子恒作為反面典型……”
馮喜卻“咦?”了一聲,質疑道:“不對呀,我跟我哥抄過的《勸學錄》沒有八百也有一千遍了,咋不記得還有這段?”
鲛蘅喜出望外,眼中溢滿感激,豈料馮喜瞬間又拉下臉來:“但這位在《禦器盟當月要聞》上肯定是占過一個版面的,我們劍宗踢人都是這個待遇——昭告聯盟,以後北海任何一個門派都不會再收他了!”
鲛蘅:淚、拉了出來.gif
馮喜轉頭小小聲:“這樣可以了吧……師姐?”
林翠香把短劍從他後腰移開,在指尖轉了個圈收回去。
之後麽,改名鲛蘅的秦子恒如何沖着他的靈族大腿飙演技,寧蘊等人就沒眼看了。林翠香直接說:“咱們上去偷襲得了,講武德也要分對象,有的人就是不配。”
靈族三人改為密語傳音,不知道說了什麽,只見獜滄一把抱起鲛蘅,冷冷地掃了劍修們一眼就去了下路。
白琥獨自留在原地,目送着身為她未婚夫的雄性離開的背影,虎牙将紅唇咬破。
寧蘊想起書上說的——靈族是個等級森嚴、雄尊雌卑的社會,這一點不僅體現在生活上,還深深地影響着他們的功法體系。
他們的戰鬥方式以雌雄配合為基礎,其中雄性占絕對主導地位,雌性只能打下手當輔助,二人通過特殊的血脈羁絆達到1+1>2的效果。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一個雌性兼輔助被單獨留在了中路。
“太慘了,”寧蘊看向白琥的眼中滿是同情,轉頭對師姐說,“這我們還不抓爆她?”
“能抓爆就趕緊抓爆,咱們對抗靈族的勝率只比五成多一點,也就前期能有點優勢。”友梅扛起重劍蓄勢待發,“我去下路對付那倆挨千刀的。”
“好!”
瞅瞅秦子恒變鲛蘅後那一副嬌弱的樣子,無疑是融合靈族血脈後轉化為了雌性。
靈族雌雄一體的“輸出+輔助”模式包羅了傷害、續航甚至控制,已經具備了比較先進的配合理念,友梅這一去就是實打實的抗壓。
“馮師兄,你就留在中路。”
“小意思。”
在劍宗四大砥柱流派即重劍、輕劍、氣劍和萬劍中,重、輕兩劍屬于近身攻擊,氣劍和萬劍則以遠程攻擊為主。
重劍可攻可守最全面;輕劍有高爆發+位移,最為靈活機動;氣劍手長、範圍廣、有輸出還有控制,是最能玩出花來的;萬劍則攻擊力最強,可以做到遠程持續傷害,是隊伍的核心。
要想打野帶節奏,自然是輕劍最适合,但眼下隊伍裏沒有輕劍,也不是不能湊合。
寧蘊轉頭對林翠香道:“師姐,我們去打野。”
“打野多簡單,我一個人夠了呀?”林翠香奇道,“馮春又死了,上路塔正在被推呢。”
寧蘊點點頭:“所以要趕緊打野——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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