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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水把獎牌挂在脖子上,西裝外面套了一個白色的長羽絨服,手揣在外套口袋裏,裹得嚴嚴實實跑出教學樓……
陸水把獎牌挂在脖子上,西裝外面套了一個白色的長羽絨服,手揣在外套口袋裏,裹得嚴嚴實實跑出教學樓。
白霧的車子很好找,她今天開的是那輛高大又線條硬朗的城市越野,還是她鐘愛的牌子,在一衆轎車中很是顯眼。
白霧沒坐在車裏,她換了一雙平底鞋,兩腿交疊靠在車身上,嘴裏含着一根棒棒糖。
“姐姐,怎麽在吃糖嗎?”陸水從樓上跑到樓下就氣喘籲籲,撐着膝蓋緩氣。
白霧幫她順了下背:“突然想抽煙。”
“好久沒見你抽煙了。”
“嗯。”白霧叼着糖講話有些含混,遂把糖咬碎,順手把棍兒扔在了旁邊的垃圾桶裏,“七七,幫你拍張照片吧。”
陸水走到路燈下,特意把獎牌拽出來,擺了一個俏皮的姿勢。
白霧半蹲着用手機為她拍了張單人照,但陸水看到白霧仿佛摁了好多次快門。
“好了,上車。”白霧招呼陸水一聲,自己先上了車。
這車底盤很高,陸水上得很費勁,幾乎是踩着側踏爬上去的:“姐姐,我想和你合照。”
她們還沒有合照,白霧點點頭,配合地看向陸水舉起來的手機鏡頭。
陸水還沒系安全帶,往白霧那邊不動聲色的靠了靠,想離得更近些,白霧看出了她的動作,伸出手把人攬在了懷裏。陸水心跳如雷,手機屏幕都不敢看,迅速摁下來快門。
“走吧姐姐。”陸水閃身坐回副駕,收好手機低頭系安全帶,“不知道黃阿姨今天做了什麽。”
白霧淺淺一笑,發動車子:“你猜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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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陸水偶爾與白霧說兩句話,白霧專心開車,她則拿出手機與李深深發消息。
「白鷺雙飛去」深深!我們居然是第一名。
「淺淺」我就知道。
「淺淺」我就說你生日會有好運buff的吧。
「淺淺」怎麽樣,難不難?
「白鷺雙飛去」感覺不算難,穩定發揮。
「淺淺」那是,我們小陸從容拿捏。
「淺淺」白教授送了你什麽禮物?
「白鷺雙飛去」還沒送呢,不知道是什麽。
「淺淺」不會吧,白教授說生日快樂沒我快,難道送禮物也要慢我一步?
「淺淺」我都把禮物放在你的桌子上了。
「白鷺雙飛去」只要我先拆姐姐的,她就不算落後。
「淺淺」你真是把給白教授的後門開到我臉上了。
……
手機上與李深深你一言我一語,陸水面對她的調侃英勇回擊,但白霧确實從零點到現在,都未和她說生日快樂,也沒給她送禮物。
距24點還有四個小時。
陸水擡起頭看着窗外,高架橋兩側路燈林立,照亮了前方大轉彎的路。
這不是從學校回家的路。
陸水坐起身,她對生活了十多年的N市道路并不熟悉,只好通過路标仔細分辨。
白霧見陸水不與她說話,也不低頭玩手機,倒是對窗外的黑漆漆的景色感興趣起來:“看什麽?”
“我們不回家嗎?”
“不回。”白霧穩穩地打方向盤,“和陸老師說過了,一會兒到了機場你再給她打一個電話。”
機場?
陸水的智商急轉直下,她怎麽莫名其妙就要被帶去機場。
“姐姐,我們去哪兒?”
前面路口是紅燈,白霧慢慢踩下剎車,轉頭看了眼陸水:“到了就知道了。”
陸水坐在飛機上的時候還有點懵,這趟航班飛國內東北地區著名的雪域山脈,是她以前和白霧互傳郵件時說想去看看的地方。
怪不得白霧今天開了這輛高大的車,原來後備箱要裝她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
白霧在享受生活上從不計較金錢,三個小時不到的航程都要定頭等艙的機票,但陸水不得不感嘆,頭等艙的服務确實很到位。
長相清秀的空姐腰彎的很低,問她們還需要什麽,白霧看了陸水一眼,陸水搖搖頭,白霧便自作主張幫她要了一杯牛奶。
剛才候機的時候陸水給陸瑜月打了電話,陸瑜月一副早已知道的樣子,囑咐她要聽白霧的話、玩的開心,最後和黃阿姨一起與她道了生日快樂,并為十八歲生日不能陪在她身邊感到遺憾。
陸水告知陸瑜月她得了第一名的喜訊,陸瑜月很驚喜,說一會兒要分享給她的老同學炫耀一番,陸水随口問了句這位老同學是誰,陸瑜月說是N大的校長。
陸水很開心,從昨晚零點她就陸陸續續收到許多生日祝福,今天的比賽又拿了頭名,得到了母親的鼓勵,盡管白霧現在還沒和她講生日快樂,但白霧要帶她去她向往多時的雪山,陪她過只有兩個人的十八歲生日。
這天本來她應該坐在家裏的餐桌上,和陸瑜月一起吹蠟燭,但現在她在飛往另一座城市的航班上。
陸水覺得她仿佛在私奔,跟着白霧,在她成人之夜做逃離N市這樣很酷的事,她的內心激動不已,這樣的驚喜她真的沒能猜到,就在坐上白霧車的那一刻她還以為是要回家,結果就被帶到了機場。
十八年來身邊所有人都說她很乖順聽話,而在十八歲的第一天她終于體驗到了随心所欲的美妙。
陸水突然變得話痨起來,與白霧叽叽喳喳個不停,什麽都問,白霧的專業她也問,從生物化學問到量子力學,在陸水問到怎樣才能将弦理論普世運用從而把宇宙變為二維世界時,白霧終于制止了她。
“寶貝,先睡一會兒,到了我叫你。”白霧把陸水膝上蓋着的毯子往上拉了拉。
陸水太亢奮,她拒絕睡覺。白霧無奈,只好陪她繼續聊天。
就這樣持續了一個多小時,陸水才迷迷糊糊有了睡意,歪頭靠在白霧肩上打起了瞌睡。
白霧伸手捏捏她的臉,空姐走過來收杯子,牛奶只喝了一半,白霧拿起杯子遞過去。
陸水閉着眼睛聽到空姐和白霧對話。
那位空姐扭捏了半天,開口道:“可以加一下你的微信嗎?”
陸水聞言,緊張地捏了捏在毯子下牽着白霧的手,豎起耳朵聽。
“我……我朋友說她喜歡你。”空姐講話磕磕巴巴。
陸水心想,好一招無中生「友」。
白霧平靜拒絕:“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在這兒。”
頭一次從白霧嘴裏聽到這個稱呼,陸水不禁竊喜。
空姐尴尬地離開,白霧偏頭看到肩膀上靠着的小家夥抿着嘴偷樂,故意捏了捏她的耳朵,壓低聲音道:“七七,開心什麽呢?”
“沒什麽沒什麽,好困。”陸水支起身子,故作鎮定地打了個哈欠。
白霧湊近她耳邊:“今天就十八歲了,我的小女朋友。”
陸水的耳朵漸漸蔓上粉紅,兩手撐在座椅上,輕聲答道:“從今往後是大人了。”
“看一眼時間。”
陸水擡起胳膊看了眼腕表,二十三點五十九。
白霧用一只手為陸水把頭發別在耳後,接着托住她的後腦勺,讓人面向自己。
“寶貝,生日快樂。”
陸水還未反應過來,白霧話音剛落,就俯身吻在了她的唇上。
但僅僅是兩唇相貼。
十八歲第一天的最後一分鐘,陸水得到了來自她朝思暮想之人的生日祝福,與她最想要的一個吻。
作者有話說:
陸瑜月:小白,你可沒和我說把我女兒拐走是做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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