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青袍今日誤儒生
…………
轉眼就到了開學的日子。
劉易水和他提前說好,十號這天走。
早上孫建紅去上班的時候,在客廳上放了一千。
劉易水起來收拾好,穿上那條黑裙子,然後把錢放進書包。
“我們什麽時候出發?”他的消息過來。
看見他消息的時候,她正好把行李都拖到門口,其實不多,就是兩個行李箱,被褥這些學校也會發。
“走吧。”她穿好鞋,打開門。
他們倆站在門口。
“嗨,小水。”劉琛率先打了招呼,從她手裏接過一個行李箱。
“嗨,你也要去嗎?”她看着這兩個男人。
“他非要去,我攔不住。”趙含木有些無奈。
他把另一個行李箱接過來,“走吧。”
劉易水跟着他們倆上了車,學校離得很近,開車一個小時就到。
“你不是報外省嗎?怎麽到D大了?”劉琛從後座把頭伸到前面,看着她問。
“外省沒錄取啊,分數不夠。”她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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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什麽專業呀?”他又問。
“市場營銷專業。”劉易水看向他。
“到了。”趙含木把車停下,“學校不允許進車,我們走進去。”
他們倆推着行李箱,她背着書包,往宿舍走。
劉易水發現一路上不停的有女生看過來,看來他們倆的顏值還是可以的,能吸引到女學生。
她乖乖的跟在後面,他們倆本來就高,好像哥哥送妹妹上學。
去了收拾收拾好東西,劉易水帶着他們倆在學校門口的飯店來吃飯。
“你離得這麽近,每個星期都可以回家吧。”劉琛刷着筷子上面的毛刺,接着把筷子遞給她。
她沒有說話,她并不想每個星期回家,她甚至連寒暑假都不想回去。
“你怎麽話這麽多,吃飯吧。”趙含木把肉塞進他嘴裏。
“怎麽了,我問一下嘛,她星期六日回來還能和我們見面。多好啊。”他嘴裏咬着肉也不停,一直說說說。
也是,他們倆是自己僅有的說得上話的朋友了,要是一直不回去那就不能見面了。
劉易水看向面前的兩個男人,一個咬着筷子,一個不停的說話。她笑了出來。
“回。肯定不是每個星期都回去。但是我回去的時候聯系你們倆。”她說。
趙含木放開嘴裏的筷子看向她,“好。”
“我們倆吃完就回去了。你自己能收拾好東西吧?”趙含木問她。
“能。”把她當成小孩子嗎?怎麽可能不會收拾。自己可是從初一就加開始自食其力的。
吃完飯,劉易水看着他們倆開車走遠,才回到學校。
進了宿舍,又來一個女生,正在收拾床鋪,聽見開門的聲音回頭看向門口。
“你好,我叫劉易水。”她主動出擊。
女孩兒笑了,“我叫周夢,是你的下鋪。你來的這麽早。”
“我上午到的,剛吃完午飯。”她走進來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我是F省的,你是哪的呀!”周雅問。
“我就是本地的。”劉易水說。
“那真好,你回家很方便。好羨慕啊。”周雅很羨慕,她第一次離開父母,自己到這麽遠的地方上學,這才多久她已經開始想家了。
有什麽好羨慕的,家得是家才能回呀,自己住的那個地方最多算是一個房子。沒有一處是家。
劉易水笑了笑沒有說話。
到了晚上她們宿舍四個人都來了,幸好其他三個人是外省的,沒人會知道她的事。
開始上學,一個星期很快就過去,舍友直接相處還算融洽,她開始喜歡大學生活了。
本來她不打算回家,兩天就在宿舍過。
但是,周五晚上的時候,劉琛突然給她發消息,讓她明天回來,說要一起吃飯。
吃飯又不着急,自己還得專門回去一趟,太麻煩。她正準備拒絕,劉琛的電話就打進來。
她拿着手機去外面接通:“怎麽了?我明天不想回去了,還得來回跑。”
那邊支支吾吾半天才說,“你還是回來一趟吧,下午的時候趙含木他媽媽過來和他吵架還把他打了。然後他就一直放在床上不起來我怎麽叫都沒用。”
“打?”劉易水有點懵,他媽多大塊頭還能把他打了。“他媽多厲害,怎麽能把他打了?”
聽見她的話,電話那頭的人氣極反笑,“你這話說的,他媽打他,他能怎麽辦,打回去嗎?肯定是乖乖站在那挨打呀。”
“哦哦哦,那我明天回去。”劉易水挂了電話,想給他發個信息。
“你還好嗎?”打上又删掉,不能這樣說。
她想了一會兒,“明天我就回去了,去你家吃飯。不上班吧?”發送。
沒人回複。
劉易水回到宿舍,和她們說要回家的事情。
“啊,說好明天出去吃飯的。”周雅說。
“就是就是。回家幹嘛?”其他人附和。
“家裏有點事兒,這次你們先吃。下次我請。”她拿着東西先去洗澡。
出來的時候,他的消息回過來,“不上班。來吧。”
第二天,劉易水很早就起來收拾好東西回去。
她先回家,沒想到孫建紅竟然在家,難道今天請假了嗎?
“你怎麽在家?今天請假了?”她問。
孫建紅一反常态,沒有出言諷刺她,像是被她突然開門吓到一樣,從沙發上一下子跳起來,捂着胸口,手裏拿着東西。
“手裏是什麽?”她又問。
“沒…沒什麽。你怎麽回來了。”孫建紅一邊說一邊把手裏的塞進褲兜。
“回來住一晚上,拿點東西。你不上班嗎?”她走到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上,馬上走。”說完,她就開始穿衣服拿包,好像很趕似的出門走了。
“這是幹什麽呢?”劉易水一頭霧水。
她把東西放下,等了一會兒,敲他們的門。
是劉琛開的門,“進來進來。”
“他還在床上躺着嗎?現在已經九點了。”她說。
“我也不知道啊。一直沒出來可能還在睡覺。你進去看看。”劉琛催促她進去。
“我進去不合适吧,萬一他沒穿衣服怎麽辦。”
“沒事沒事,他穿運動員睡覺的。我主要是怕他罵我。但是他不會罵你。你先進去把他從床上拉起來,我出去買菜。”說完,他把劉易水推到房門前。
她聽見門開的聲音知道是劉琛出去了。
“咚咚。”敲幾下房門,沒有人理會。
劉易水猶豫一下,還是進去看看吧。
她附上把手,一扭門就開了,沒有鎖。
這是她第一次進男生的房間。
深綠色的窗簾把太陽遮的嚴嚴實實,房間不大,一進去就是大床,幾乎占了二分之一的面積,床旁邊擺着一個細條的衣櫃,接着是窗戶,下方是一個書桌。
床上鼓鼓囊囊的一大片,她看不清頭在哪。
還在睡覺嗎?自己開門聲音這麽大都沒被吵醒嗎。
劉易水走到窗戶邊,把窗簾整個拉開。
外面的陽光一下子照射進來,這還是個陽面的房間,陽光很足,一下驅散走原來的黑暗。
她轉頭這次看清楚床上的人,還是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全身都用被子裹起來,只露出一小點頭頂。
劉易水走過去,蹲在床邊,拍了拍被子,輕聲說,“哥哥,起床了。天亮了。”
沒有回應,還是不動。她伸手想把被子拉開,得露出頭才行呀。
她的胳膊剛伸到被子旁邊的時候就被一只手抓住,手指上有幾處傷痕剛,像是被指甲抓傷的。
“你醒了。”她慢慢坐到地板上。
抓着她胳膊的手微微用力向上拉她,然後她聽見被子裏傳出聲音,“到床上,地板涼。”
順着他的力道,劉易水坐到床邊。
“你不起來嗎?”她輕拉一下被子。
“你來的這麽早啊。”被子裏的聲音悶悶的,像是剛睡醒。
“你先把腦袋露出來,你這樣不憋嗎?”她繼續拉着被子。
“哦”有點委屈,他這才把被子拉下來露出整張臉。
臉上零零散散的有幾處抓痕剛,還有一處在眼角旁邊。
“這是你媽打的?”她趴下身伸出手摸過去。
兩張臉驟然拉近,一股冰激淩的味道竄到趙含木的鼻子裏,好香啊,他把頭往前靠了靠,吸着鼻子聞這個香味。
“嗯。我媽指甲長,扣的。”他看着眼前的女生。
“那我幫我塗藥吧,藥箱在哪?”劉易水直起腰,回頭到處看。
“在書桌下面。”他指着窗戶那說。
她走過去,從裏面找了碘伏和棉棒,又趴下給他上藥。
“你不坐起來嗎?這個姿勢很不舒服。”兩個人離得太近,劉易水甚至能感覺到他的氣息噴在自己的鎖骨上。
“不想起。”他又吸着鼻子聞味道。
臉上的傷口處理完,劉易水往前趴了趴,給他處理眼角的傷。
往前一趴,她的頭發搭在趙含木的脖子上面。
被她的頭發蹭的發癢,趙含木看着她忍不住動來動去。“你的頭發。”
劉易水聽見他的話往下看去,兩個人的眼神在空中交彙。
氣氛開始變得暧昧,劉易水清楚看見他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她撐着胳膊想要坐直。
剎那間,她被一股力量拉着趴向他,劉易水感覺自己的心髒開始瘋狂的跳動,她的呼吸都急促起來 ,嘴唇相貼在一起的時候,她閉上眼睛,寂靜的房間只有他們倆急促的喘息聲。
只是貼在一起,沒有更多的動作。
可是即便這樣,劉易水也感覺自己快要無法呼吸,肺裏好像灌進海水一般,快要炸了。
她一把把男人推倒,站起來想要往出跑,胳膊又被拽住。
她回頭,兩個人面對面誰也沒有說話,只有通紅的臉和濕潤的嘴唇能證明他們剛才發生了什麽。
“你…”趙含木拉着她的胳膊,他明白是自己一時腦熱,但是要是讓她就這麽走了,那以後怎麽辦。
“你先放開。”劉易水紅着臉低聲說。“我們現在不适合說話 等你心情恢複了之後再說好不好?”
“我喜歡你。”趙含木着急的說。他不想錯過這個時機。“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想走,那你自己回去想一想,是不是也喜歡我,然後答複我好嗎?”他懇求的眼神讓人心軟。
“好。”劉易水說完 ,轉身離開。
…………
九月十七日
我今天幹了一件大事。
我親了她,我真是瘋了,她整個人湊上來的時候,我鼻子間都是她身上的味道,睜開眼睛就看見她在我上方,閉上眼還是能聽見她的喘息聲。
我逃不開了,所以我拉住她親了上去。
冰激淩的味道,現在我的身上也是這個味道,又甜又軟。
我的心髒好像要爆炸了。
………………
東道若逢相識問,青袍今日誤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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